耕云釣月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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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雙咬了下唇,“又來。” 狼來了。 楊平西自嘲地想,他這是自食惡果。 他想告訴她,這一回是真的,但難道之前的都是假的嗎?不,不是。 一開始,他和袁雙說些玩笑話,的確是拿她打趣,想看她咋呼的反應。到了后來,話里有幾分玩笑幾分真心,他自己也分不清了。可袁雙似乎全當成了玩笑,他可謂是作繭自縛。 楊平西無法說明自己是何時開始動了心,相識之初,袁雙對他來說就是不一樣的,和她相處的每一個瞬間,都可以是從“不一樣”到“獨一無二”的節點。 但現在,此時此刻,他可以確定,自己有十分的真心。 “袁雙,你不是說,我做的是人心的生意嗎?” 袁雙抬眼看到楊平西湊近,心頭一窒,像被下了定身咒般動彈不得。 楊平西的臉就停在離袁雙不過一拃的距離,他垂下眼瞼,看著她問:“你要不要和我做一筆交易?” “拿真心換真心。”” 楊平西的話一字不落地砸進袁雙的心坎里,他看著她的眼睛像是幽潭,清澈又深邃,讓人不由自主地想沉淪進去。 袁雙屏著呼吸,輕聲問:“楊平西,才一瓶,你就醉了?” 楊平西說:“沒有。” “那你開這種玩笑……”袁雙說得很勉強。 楊平西鄭重道:“我是認真的。” 袁雙莫名一哽,“楊平西,我真的會當真的。” 楊平西看著她倏地濕潤的眼睛,心頭一動,頓覺天翻地覆。他往前又湊近了一分,額頭抵上袁雙的,低聲說:“你當真一回試試。” 袁雙的心里像是遭遇了一場山洪,潰不成堤。 她想,既然風往她這兒吹,她不妨就放手賭一場。 第40章 一輪明月從云后露出來, 月光斜照進“耕云”的大廳里,將一雙緊緊相擁的人影投在了地面上。 袁雙覺得楊平西的胳膊像是鐵鑄的一樣,摟得自己透不過氣來,又或許不是他抱得太緊的緣故, 是他肺活量太大了, 吻得她缺氧。 他們之間也說不清到底是誰主動的, 反正回過神來, 就親在了一起。 正忘情之際,大廳里忽的響起一聲動靜, 袁雙立刻從旖旎中清醒, 抬手輕推了下楊平西, 埋頭躲進了他懷里。 等了會兒,沒再聽到聲音,袁雙悄悄探頭, 從楊平西肩頭往廳里看,一個人影都沒有。 “是‘寶貝’。”楊平西在袁雙耳邊啞聲說, 他在她頸邊蹭了下,頭一轉又想親上去。 袁雙的心口還在劇烈地跳動著,她躲了下, 楊平西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頰側。她被他的呼吸燙得一癢, 半羞半惱地說:“萬一一會兒有人來大廳,‘耕云’的清譽就沒了。” 楊平西悶聲失笑, “那就換個地方。” 他說完,不待袁雙回答, 直接將人攔腰橫抱起來。 袁雙一驚, 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摟著楊平西的脖子。 楊平西抱著袁雙就要去她的房間, 一道門都還沒進去, 袁雙就出聲阻止他,“我的房間不行,樓上有人。” 楊平西又抱著她要下樓,去自己的房間。袁雙又急忙說:“樓下也不行,你隔壁一屋子的人!” 楊平西垂眼,“你說,去哪?” 袁雙看了楊平西一眼,靠在他的肩膀上,難為情似的,飛快地抬手指了下后堂。 楊平西唇角微勾,抱著袁雙就從小門去了后堂。他剛才在后堂盡頭的標間洗澡,洗完后沒鎖門,正好直接進去。進了房間,他摸黑把袁雙放在床上,抬手按亮了床頭燈。 袁雙眼一瞇,看人的眼神朦朦朧朧的,還帶著未散去的情意。楊平西只看了眼,就忍不住低下頭去咬她的唇。 “欸——”袁雙擋了下。 楊平西快速說:“底下沒人,樓上沒人,左右也沒人。” “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 “門沒關。” “……” 楊平西呼出一口氣,認命地起身去關門。 袁雙看到他吃癟的模樣,捂著肚子笑得在床上打滾。 楊平西回過身,看到她樂不可支的樣子,心頭一軟,也笑了。 他抓住t恤的下擺,直接脫了,打著赤膊跪在床上,往袁雙身上一壓,垂眼看著她,噙著笑問:“有這么好笑?” 袁雙的目光在他寬闊的臂膀上掠過,又往下瞄了眼,莫名有種既視感,好像此情此景曾經發生過。她斂起了笑,無意識地干咽了下。 楊平西眼眸微動,伸手摸了下袁雙的鬢發,捏著她的下巴就親了上去。 袁雙抬手攀著楊平西的肩,肌膚相觸的那刻,被他的體溫燙得一個哆嗦。 燈光幽幽,將兩人的身影投射在杉木墻面上,如同一幅古老的雕刻板畫。后堂的標間靠近山林,此時林間寂靜,偶爾有夜梟叫一兩聲。與外頭相比,房間里的聲音親密細碎,男女的唇齒交纏聲曖昧至極。 楊平西在袁雙氣盡之際,給了她一個氣口呼吸,他緩緩地往下吻,一手探到她背后,摸上了她長裙的拉鏈。 袁雙微微弓起身,意亂情迷之下還覺得有一絲不真實。 “楊平西。”她喊了一聲。 “嗯。” “你想好了,這條裙子脫了,可就做不成朋友了。” “‘鳳凰傳奇’?”楊平西輕嗤,“我不稀罕。” 他說完毫不猶豫地拉下拉鏈,將袁雙的裙子脫了。 深夜的山林在不斷地降溫,“耕云”的一角卻在不斷地升溫。 楊平西伸手摸向床頭桌,打開抽屜拿出了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吊腳樓的隔音先天就比較差,雖然袁雙在每個房間里都鋪了隔音毯,但效果卻不太理想。她之前讓楊平西在房間里備了避孕套,為了防止尷尬的情況頻繁地出現,她特意在小盒子上都貼上了小紙條,借以提醒激情男女們,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忍住。 現在他們就在“知法犯法”。 “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袁雙咳了下,用僅剩的一絲絲理智說:“帶頭違反規矩。” 楊平西撕下包裝盒上的紙條,上面寫著——吊腳樓隔音較差,非關乎終生幸福的時刻,請盡量避免使用。 他把紙條丟了,貼近袁雙,意味深長地笑問:“現在還不是關乎終生幸福的時刻?” 袁雙一臊,張嘴在楊平西肩上咬了一口。 楊平西被一激,利索地拆開了小盒子,一番動作后,重新貼了過去。 衣裙委地,裸裎相待,房間里重新掀起熱浪,一輪“橫波”過后又是“縱波”,幾輪微型“地震”過后,指針已走了幾個來回。 風歇雨住,標間的一張床已經凌亂不堪,楊平西幫袁雙擦了下身子,套上裙子,把人抱到了另一張床上。 袁雙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是軟的,此時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明明兩只腿一步都沒邁出去,卻比她逛完大瀑布景區和古橋景區還酸、還漲。 “楊平西。” “嗯。”楊平西幫袁雙蓋上被子,自己也鉆進去,摟著她。 “你把剛才的力氣用在做生意上,早就日進斗金了。”袁雙今晚一直忍住沒出聲,但此刻聲音卻是沙啞的。 楊平西低頭悶笑,“看來你很滿意我的表現。” 袁雙臉上一熱,矜持道:“還行。” “這種事也算是試用期的考核?” 袁雙靠在楊平西的胸口上,沒骨頭似的,懶懶地說:“怎么不算,你要是中看不中用,我明天就打包行李走人。” “那我是不是要再賣力一點?”楊平西噙著笑,一只手曖昧地在袁雙裸露的肩頭上摩挲著,故意喊她:“又又。” 袁雙骨頭一酥,立刻想起了今晚的好幾個瞬間,她氣血上涌,忙睜開眼睛看著楊平西說:“過猶不及知道吧,你不能一晚上就想把kpi完成。” 她說完眼皮就支棱不住地閉上了,語調含糊地說:“今天就到這兒吧,再折騰明天沒力氣起來掙錢了。” 楊平西見袁雙犯困,想到她今天下午才經歷一場災難,晚上又被自己這么顛來倒去的,估計是累夠嗆。他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下,輕撫著她的背,低聲說:“睡吧。” “楊平西。”袁雙呢喃似的喊了一聲。 “嗯?” “你知道我脾氣的吧。” “嗯。” “要是早上醒來,你和我說是酒后亂性……” 楊平西自然地接道:“你就會把‘耕云’拆了。” “再把你的錢卷走。”袁雙睡意昏沉,語不成調地威脅道。 楊平西低笑,“好。” 袁雙心滿意足,再支撐不住,窩在楊平西懷里徹底沒了意識,沉沉入睡。 楊平西垂下眼瞼,抬手將袁雙散亂的鬢發拂到耳后,就這么注視著她,他莫名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前陣子袁雙有意避嫌,楊平西以為她是真的覺得困擾,想和自己拉開距離,因此便配合著她,不再越線。現在想來,是因為她心里有他,所以才產生了搖擺。 他們一開始就太過熟悉,相遇相識即相交相知,以至于彼此都誤以為對方只想保留著朋友這一身份。知己之情和男女之愛交雜著,很難讓人分得清,事實上,也根本分不清。 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從知己之情里萌生的,但楊平西很確定,袁雙是知己,卻不只是知己。 . 清城天色將亮未亮時分,寨子里的公雞就盡職盡責地報了曉。后堂的標間離寨子遠,離山林近,雞鳴聲不太清晰,但林間鳥兒的啁啾聲就在耳邊。 袁雙的生物鐘很準,盡管累,卻還是到點兒就醒了。她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迷瞪了會兒,意識才漸漸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