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云釣月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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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袁雙聽到聲,倏地轉過頭,就看到了早已醒來的楊平西。他側躺著,一手撐著腦袋,就那么笑著看著她。 袁雙記起了昨晚發生的事,耳廓微燙,目光卻一動不動地盯著楊平西,觀察著他的表情。 只一眼,楊平西就知道了袁雙心里在想什么,他唇角微揚,反過來詰問她:“怎么,睡醒了想耍賴,不認賬?” “我沒有。”袁雙清了清嗓說:“我向來很講買賣精神的,交易都成了,我才不會反悔。” 楊平西知道她指的是昨晚他說的“人心的交易”,他輕笑,回應她:“信物都給你了,我也不會反悔?!?/br> “什么信物……”袁雙手一抬,忽覺手腕間沉沉的,不太習慣,舉起手放到眼前一看,腕上戴了個銀鐲子。 鐲子紋理細膩,在暗室里還隱有光澤。袁雙一喜,轉頭問:“什么時候打的?” “就前幾天,寶山叔回來了,我找他打了一個。” “你怎么沒和我說?” “說了就沒意思了?!?/br> 袁雙一聽來勁兒了,她撐起身體,看著楊平西說:“原來昨晚你是早有預謀啊。” 楊平西眉頭一挑,“我對你圖謀已久,你今天才知道?” “嘁?!痹p摸著手上的鐲子,嘟囔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尋我開心?!?/br> 楊平西攬過袁雙,垂眼看著她,澄清道:“昨晚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br> 袁雙難得看他有點著急,心里得意,臉上卻故意板著,問:“哪些話?。俊?/br> 楊平西眉一挑,一眼就看穿了袁雙的偽裝,他低笑了聲,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袁雙聽了兩句,耳珠登時紅得滴血,忍不住推了一把楊平西,羞惱道:“我問的是在床下說的話!” 楊平西愉悅地笑出聲,袁雙見不得他得意,便撲過去,作勢要咬他。楊平西手一攬,抱著她一個翻身,就把人壓在了身下。 他看著她,眼底還透著淡淡的笑意,正經說一句:“袁雙,真心換真心,我說話算話。” 袁雙心旌一動,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下楊平西的嘴角,應道:“我也是。” 楊平西情動,不由低下頭,加深了這個吻。 這一吻,就有些收不住。 袁雙察覺到楊平西的手蠢蠢欲動,立刻回神,按住他,喘了口氣說:“不行……該起來喂‘寶貝’了?!?/br> 楊平西啄了下袁雙的嘴角,無情道:“讓它餓著?!?/br> 袁雙躲了躲,笑道:“客人要起來了……時間不夠?!?/br> 這事的確速戰速決不了,楊平西也沒徹底失去理智,他埋首在袁雙的脖頸處平復了下,這才松開她,起身去了浴室。 袁雙見他憋悶,忍不住埋在被子里笑,過了會兒坐起身,提醒道:“你速度快點兒,萬嬸要來了,我們得把房間收拾一下?!?/br> 楊平西正在沖冷水澡,聞言啞著聲問:“收拾房間干什么?” “不然萬嬸問起來怎么說?” “實話實說。” 袁雙掃了眼另一張床,簡直不堪入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么,戰況又有多激烈。 她大窘,“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楊平西低笑兩聲,“萬嬸是過來人,她會理解的。” 道理袁雙都懂,男歡女愛本來也是人之常情,但心理上還是很難做到坦然以待。 “我不管,你快點兒?!?/br> “你以為我是‘自動擋’?能自動變換擋位?”山里的涼水冰冷刺骨,都澆不熄體內的欲望,楊平西低喘一聲,把水開大了。 外邊沒了聲音,楊平西以為袁雙收拾房間去了,正要喊她一聲,浴室門忽的被打開了。 袁雙直接走進去,掃了眼楊平西,明明雙頰緋紅,卻還是主動靠近他,說:“手動‘退擋’總行了吧!” 作者有話說: 縱波是推進波,它使地面發生上下振動;橫波是剪切波,它使地面發生前后、左右抖動。(百度) 上一章加了些內容,可重看一下 預警:進入裸更時代,碼字很慢 第41章 袁雙幫楊平西手動退完擋, 立刻命令他把房間收拾了。她躡手躡腳地從標間出來,見大廳沒人,做賊似的溜回自己的房間里。昨晚楊平西只幫她簡單地擦洗了下,她覺得身上不利索, 便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 袁雙裹著浴巾在鏡子前照了照, 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屬狗的啊”。 她出門去云南旅行, 帶的都是夏季偏涼快的衣服,唯一一件長袖還是防曬衣, 大白天沒出門, 在旅店里穿著防曬衣, 這不此地無銀,明擺著告訴別人自己有情況。 袁雙挑挑揀揀,最后找到了一件領口較高的短袖, 她穿上身看了看,勉強能遮住那些曖昧痕跡。 從房間出來, 她在儲物間里抱了一床干凈的床單被套去標間,楊平西正好把臟了的換下,她就動作麻利地把干凈的套上, 然后把被子一絲不茍地疊好。 “垃圾丟了嗎?”袁雙問。 楊平西挑眉, “什么垃圾?” 袁雙走過去,給了他一肘子, 勒令道:“快處理了!” 楊平西低笑一聲,服從指揮, 把房間里的垃圾拿出去丟了。 袁雙嗅了嗅房間里的氣味, 走到窗邊, 推開窗扇, 山林的風就灌了進來。她去浴室里掃了眼,又在房間各處檢查了一番,確信沒有什么不妥后,這才離開。 她抱著換下來的床單被套,走到樓下,往洗衣機里一丟,倒入洗衣液,直接開洗。 萬嬸正巧這時候來到了店里,她先在大廳遇到了在喂“寶貝”的楊平西,問了句:“小楊,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楊平西估摸了下,說:“11點左右?!?/br> “難怪今天起遲了,現在才喂狗。” 楊平西極淺地笑了下,“嗯。” 萬嬸下了樓要去廚房,看到袁雙站在洗衣機前,就走過去看了眼,知道她在洗什么后,不解問:“怎么大早上的洗床單?” “呃……”袁雙快速轉動腦筋,找了個理由,說:“昨晚有客人喝多了,吐床單上了,我就給他換了一套。” 萬嬸頷首,又問:“哪間房啊,要不要我上去再收拾一下?” “不用了,都整理好了?!?/br> 萬嬸點點頭,很是體貼道:“換下來的床單你放著我來洗就好,你一個姑娘家別干這活,怪臟的。” 袁雙心虛地干笑兩聲,“順手的事。” 萬嬸眼尖,瞄到袁雙鎖骨上有一抹紅痕,直接指了下就問:“小雙,你這里怎么紅了?” 萬嬸說著就想湊近細看,袁雙立刻抬手捂住鎖骨,還裝模作樣地撓了兩下,說:“……蚊子咬的。” “哎喲,你昨晚睡覺沒衤糀點電蚊香啊,山里的蚊子可毒了,咬了會留疤的?!比f嬸很上心,皺著眉就說:“你這么白,可不能留疤?!?/br> “我記得店里有藥膏來著?!比f嬸嘀咕了句,轉過身就朝樓上喊:“小楊啊,你把店里治蚊蟲叮咬的藥膏找出來,小雙脖子上被蚊子咬了一個大包,得抹藥才行?!?/br> 楊平西悶笑著回了個“好”,袁雙一時又羞又窘。 萬嬸再叮囑了兩句,袁雙借口要去抹藥,趕緊溜上了大廳。 楊平西見她上來,挾著笑問:“哪里被蚊子咬了,我看看?!?/br> 袁雙看著他這個罪魁禍首,忍不住磨了下牙,低聲抱怨道:“說了讓你別咬。” 楊平西微微扯了下自己的領口,露出肩上的一個小小的牙印,笑道:“你也不賴。” “……” 昨晚激情時刻,的確是沒考慮那么多,袁雙輕嘆一口氣,也就不和楊平西計較了。 “寶貝”在吃飯,袁雙溜不了狗,就坐在“美人靠”上,借著熹微的晨光端看著手腕上的銀鐲子。借著光,她這才看清,鐲子上的紋樣是云紋,和楊平西頸側的紋身如出一轍,像是苗家服飾上特有的形狀。 她把鐲子從腕上摘下來,仔細看了看,發現內側刻了字,是她的小名——又又??吹竭@倆字,她的腦海中就有了不健康的聯想,一時雙頰發熱。 “在想什么?”楊平西見袁雙坐著發呆,走過去問。 袁雙立刻回神,把鐲子往手上套,一邊回道:“沒、沒什么。” 楊平西掃了眼她的鐲子,心里了然,挑眉問:“沒什么你怎么臉那么紅?” “太陽曬的。” 太陽才從山巒中升起,這個點的陽光根本沒什么溫度。 楊平西低笑出聲,往袁雙那兒湊近了些,喊她:“又又?!?/br> 他的聲音沙沙的,磨得袁雙耳朵癢。 “又又?!睏钇轿饔趾傲艘宦?,語調曖昧。 袁雙的耳朵染上了色,忍不住說:“聽到了,別喊了。” 楊平西笑,“以后我就這么叫你?” 袁雙回頭,“不行。” “理由。” “……不莊重。” 楊平西輕笑,“怎么個不莊重法?” 袁雙看楊平西這不正經的樣兒,就知道他是明知故問。她瞪他一眼,理直氣壯地說:“我現在管著旅店,你當眾叫我小名,我不就威嚴掃地了?” 楊平西頷首,像是信了她的話,笑著說:“有道理,那我以后就在‘不莊重’的場合這么叫你。” 什么是“不莊重”的場合,袁雙心知肚明,不由低罵他一句:“流氓?!?/br> 袁雙和楊平西調情的時候,“寶貝”已經吃完了狗糧,很有自我管理意識地把遛狗繩咬過來,沖著他們搖著尾巴獻殷勤。 “真乖。”袁雙摸了下“寶貝”的腦袋,突然想到楊平西朋友圈里的尋狗啟示,回頭問:“‘寶貝’這么聽話,怎么會經常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