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 第102節
江心一路往廠區醫院宿舍走,想著侯三的話,還是要告訴小哥,侯三是不會放棄和老水的合作的,必要時候,估計要放開和侯三的交情,可惜了。 她到醫院宿舍門口時,關美蘭正和慧慧把床單拿出來曬,宿舍里潮濕,衣服被褥都有些水汽,一到下午,她們母女就把東西拿出來晾曬,晚上睡覺才會干燥舒服。 江心在旁邊叫了一聲,見到故人她還是很開心的:“唐太太,慧慧!” 關美蘭抬起頭,拿手擋住眼睛,笑出來:“呀,江欣!你回來了!?”快速把被單晾好,又讓慧慧叫人,“這是江欣阿姨,以前請你喝過汽水的。” 唐慧慧還記得這個大眼睛的供銷社阿姨,靦腆地叫了人,性子仿佛沒有第一回 見到那樣膽怯了,真好,她也在往好的方向改變。 “今天請你吃巧克力。”江心把自己手里的東西遞給關美蘭和慧慧,“不過不是法蘭西的,是蘇聯的。”唐醫生說過,他們家以前吃過全世界的巧克力,可唐慧慧前幾年連糖都沒怎么吃過,過得很可憐。 “謝謝阿姨。”慧慧始終不是一個有自信的女孩兒,心里明明很想要接過江心的東西,還是要回頭看看mama,等關美蘭點頭同意了,她才興高采烈接過來。 江心拉著關美蘭的手,粗糙,骨節寬大,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如何彈奏小夜曲,她突然想起何知云,兩人相差不多的年紀,一個保養得如同三十少婦,一個成了醫院的掃地婆子,命運弄人。 關美蘭倒是很知足:“我和我兒子聯系上了,他在當地結了婚,生了個女兒。江欣,你敢相信嗎,我當人奶奶了!”唐太太臉上的笑是真心的,小生命代表希望,她兒子的腿已經壞了一段,能活下來,她已經感恩。 “恭喜唐太太,你們一定會一家團聚的!”江心把話說得十分肯定,她不知道唐家現在是什么情況,但過兩年,她兒子如果還有心氣繼續考大學,再回城是沒問題的,就算不能回來,家人見面總是板上釘釘的。 “江欣!可謝謝你了!”關美蘭風華絕代的臉已經沒有了那種美麗,她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勞動婦女,不再驚艷,“老唐天天帶著你寫的那張條子,時時念著,提醒自己葆有希望,” 江心動容,那時闖到唐醫生辦公室去和他說那些話,其實正是她自己也經歷著一段痛苦驚慌的日子,像是想找個同類,結果發現人家的苦痛比她更深重,她說得那些話完全是隔靴搔癢罷了,可現在聽唐太太講,這幾個字能令他打起精神,江心的那陣自責總算消減了一些:“唐太太,你們一家,都是有韌性的人。” 關美蘭保持著笑容,見到能說得上話,又對他們家完全沒有敵意的人,傾訴欲就不免重了:“人生如夢,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哎,什么都是一時一時的。” 江心對這些話,有些一知半解,卻沒想多問,這些話不必現在懂,等她到了唐太太這個年紀,她也會懂的。 “回去吧。你在這兒,讓人看到,又給你惹麻煩。”關美蘭沒留她多坐,把家里唯一一塊米糕,堅持當回禮給了江心,“真的很高興再見到你,謝謝你還記得我們。” 江心掂著那塊米糕,又折到供銷社去看王慧珠和李水琴兩人,這二人可是她在七零年代最開始認識的兩個外人,難得回來,總得見一見。 江心進門的時后,只有李水琴和王慧珠在,大嫂萬曉娥今天休息,坐汽車回了娘家,準備提前買幾只老母雞和雞蛋,到她生孩子的時候再送過來。 “買什么?”王慧珠看到門口有個影子走進來,大夏天低頭在打毛線衣,手勢還挺熟練,頭都沒抬,李水琴則在里頭點貨,弄出的聲響有點大。 “買二兩花生糖。”江心背著手,笑瞇瞇看著眼前一臉孕相的王慧珠,好家伙,這肚子大的,都要頂到柜臺了,趙主任還讓她上班,不怕她生在這兒嗎?可真大膽! “花生糖一兩五毛六,還要...”王慧珠放下手上的毛線,一手扶著腰,正要站起來,抬眼一看,愣了一下,然后才叫出來,“江欣!?琴姐,你快出來,江欣回來了!” 李水琴在里頭嚷嚷一聲:“又什么事兒,這么大驚小怪的?你要生了!?”語氣有幾分不耐煩,想也是,現在供銷社就三個人,兩個懷孕了,重活兒累活兒可不都落在琴姐身上了,老好人都有了脾氣,說起來也正常。 “琴姐,你出來呀!江欣回來了!”王慧珠看著很興奮,小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艱難地從柜臺里擠出來,拉著她又叫又笑,“我還以為你跟那些邊疆軍嫂一樣,二三十年才能回來一趟!你大嫂給我們帶了你給的特產,我都不敢相信你真回娘家探親了!” 江心小心地扶著王慧珠,睜大眼睛:“你這不是雙胞胎吧?” 兩人都說了好幾句話,李水琴才從里頭出來,喝了一口水,見著江欣也嚷了起來:“你啥時候回來的?怎么不早點來找我們玩兒呢!”又說,“王慧珠哪兒是雙胞胎,就天天吃個不停,一天能吃十頓飯,吃大的肚子,讓她別吃那么多,到時候胎兒大不好生,還不信我!” 王慧珠翻了翻白眼,對李水琴的話有些不高興。 江心偷笑,看來她不在,琴姐和王慧珠相處反而缺失了平衡,也不知道大嫂在夾縫中生存會不會艱難。 “回來有一陣兒了,今天空了,就來看看你們。都還好嗎?”江心還是給王慧珠拉了張凳子,讓她坐下,那肚子大得跟鼓起來的氣球似的,仿佛一戳就破,看得人擔心不已,又她問什么時候生。 王慧珠說:“醫院的醫生摸了肚子,說估計到就九月中,中秋節前生。” 她和電影院的李俊寶去年八月份打了結婚證,住在江欣和趙洪波住過的那個小房間里,新婚夫妻,蜜里調油,過三個月就懷上了孩子。 三個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己的生活和變化,過了會兒,有幾個人進來買東西,王慧珠不好動彈,李水琴去招呼客人,她們倆兒就在旁邊說話。 王慧珠雙手扶著腰,甩著八字腳,凸著個肚子,扣子都要系不上了,江心拿了張報紙給她擋了一下,王慧珠把報紙扯開:“不要那玩意兒,熱得要命。”孕婦都怕熱。 兩人坐在一旁,王慧珠給江欣開了瓶汽水,有些相顧無言,往日里她倆兒可是見面就吵的呢,且當時王慧珠也有些看不上趙洪波的為人,連帶著以大學生丈夫趙洪波為傲的江欣也看不上。 今天她忽然感慨:“江欣,我從前覺得趙洪波這人,鄉下五津口來的,又土氣又愛鉆營,到了城里,跟誰都想搭上點關系,一點都不高尚。可是現在想想自己家里,李俊寶是高尚了,一副兩袖清風的模樣,什么都不去爭取,我念叨兩句,他就說他品格高貴,做不出彎腰折背的事。” 一個家里,丈夫做不出低頭的事,那不就得妻子低頭嗎?現在連他們的住房,都是王慧珠去纏著趙主任要回來的,巴掌大的地方,等生了孩子,王慧珠的媽過來幫她坐月子,幾個人都不知道怎么睡。 江欣這才看到,王慧珠的臉上已經開始有細紋了,短短一年的時間,婚姻改變了她,連著性格都跟著變了,從前她可不會說這樣的軟話,竟還夸江心:“我聽你大嫂說,你愛人駐地苦寒,我看你倒是沒怎么受罪,還跟原來一樣,圓臉大眼睛,皮膚好,氣色比以前要好。”說著,又有些刺聽的意思,“你現在這個愛人對你好不好?我聽說他還有兩個孩子呢,難相處嗎?”也不知道她想聽到個什么答案。 女人是最容易注意到另一個女人身上一切的,王慧珠比原來要敏銳一些,但又不那么尖銳。 生活一直在教會每個人推翻原來的認知,人以為安穩了,卻又再給個迎頭大浪,讓不羈的人徹底學乖。 “我還以為你對李俊寶很滿意呢。”江心沒回答王慧珠的問題,她自認為過得挺好的,但自己心里知道,就不用刺激王慧珠了。 王慧珠現在也只是一時不順意,他們夫妻總會找到一個合適的相處方式的,人和人之間,不都是要磨合的嗎? “是挺滿意的,現在也還滿意。”王慧珠也不是嘴硬,李俊寶除了不愛出頭,確實事事把她放在最前頭,包括這回她生孩子,吃的用的,不要錢一樣,只要她要的,眉頭都不皺,直接買回來給她,王慧珠被江心勸導幾句,又恢復了幾分原來的跋扈,“那肯定,我的丈夫絕對是想著我的。別的人家都是男人管錢,我家里管錢管票的可是我,我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這么好的丈夫哪兒找去!” 說著說著激動起來,還想刺江心幾句她是二婚,可就沒她和李俊寶幸運了,但是江心一臉戲謔看著她:“王慧珠,差不多得了,見好就收啊。” 這個小孕婦,心思這樣細,拐了十八個彎,變化是有的,但是成人要性子大變,確實比較難。 供銷社下班后,她們三個說了好久的話,江心看看時間,不能一起吃飯,她得回筒子樓去,不然天兒晚了,霍明霍巖兩人看不到她在身邊會害怕的。 等到了筒子樓,江河拿出一封新電報給江心:“好像是霍營長的。” 江心興致勃勃接過,以為是和往常一樣報平安的電報123,可這回上面卻寫了:123,05。她的臉就垮下來了,這個霍一忠! 0代表其他任務,5代表不能和他們母子三人匯合了,一家四口人,得要兵分兩路回家屬村去。 第110章 江淮下了趟鄉鎮, 回來后,侯三特意守在公安局門口等他,說江小妹已經同意繼續做生意的事情, 還跟原來一樣, 不過撇開老水, 他們另找一條線, 又說已經重新找到人了。 剛回到城里,身上又臟又臭,江淮也沒和侯三細聊,說先回家里洗漱一趟,后面再說, 急也急不來這一時, 侯三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同意了,可江淮一轉身,臉色就垮了, 他了解小妹,小妹既然和他站一頭了, 就不會再同意侯三的提議。 到了家里,小妹剛好在家,和幾個鄰居在說家屬村的事兒, 江淮去洗了個澡, 對她使了個眼色, 江心就出來了,順手給他拿了條擦頭發的毛巾, 江淮把剛剛見到侯三的話給說了。 “聽他胡說, 我只是說會考慮。”江心搖頭, 和江淮解釋,“我不會再做這件事。” 刀尖上起舞,人心不足,大環境也不支持,適可而止,既是對侯三說的,也是提醒自己的。 “侯三這人,被他抓到一絲縫隙,都能搗鼓成一個大窟窿,往后回絕他,就得把話說死。”江淮對侯三的性格有幾分把握,“他不會完全放棄老水提議的。”其實恐怕他和老水最終還是會攪和到一起的。 這個說法倒是和江心不謀而合,侯三這人,估計真要放掉,至少這兩年不能再多親近。 “對你有影響嗎?”江心不禁問,小哥現在還不是個正式編,掣肘很多。 “只是疏遠一個日常往來的朋友,影響不大,何況我的工作也不是靠他給我做的。”江淮想得很開,但也有幾分郁悶,畢竟是有這么深交情的朋友,“不過,不是哥想催你走,你考慮提前回去嗎?” 其實他是認為老水現在還在新慶,另外兩個搬貨工出去找他們兄弟,就想讓小妹提前離開,免得又和老水的那趟車撞上了,誰知道老水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江心收到霍一忠的電報后,心里就有些不太痛快,在娘家待著,突然覺得多出來的日子有些乏味了,原本就有打算早點回家屬村,至少在家里,和霍一忠早點見面的機會還大些。 現在小哥提出這樣的建議,她沒多想就點頭了,但是她又想,難得出來一趟,就這么回家屬村,好像也太單調了些,如果不是想著她上一世的老家現在還沒開通火車,她都想能不能去看看年輕時的爺爺奶奶了,也不知道這個時空兩老在不在。 “小哥,你能幫我開兩封空的介紹信嗎?”她想改道去申城,帶兩個孩子去見識見識真正的大都市長什么樣。 江淮有些為難,不過他想了想,說:“我想想辦法。”這一年,他總是認識了幾個新朋友的。 過了一日,侯三沒有聽到江淮的回音,跑去找他,江淮正忙著公安局的事,沒空理他,說等空下來再說,侯三見他跑進跑出,連口水都喝不著,又去找江心,在筒子樓底下,一見面就問:“小妹,考慮得如何了?” 江心正氣惱他在小哥前面胡亂傳話,何況小哥也說,對侯三一定得把話說死了:“我們決定不干了。” 這話剛落音,就rou眼看到侯三的臉色從一個笑臉,變成陰郁的模樣,甚至有些發狠,如果不是在筒子樓底下,還有其他人在,江心都怕他動粗。 “好,你們兄妹,好得很!”侯三覺得自己滿心期待,還特意去找鐵道的關系,卻被耍了,氣得往回走,想想又回頭,手指指著江心,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令人恐懼的怒氣。 江心想,這下是把老水和侯三都得罪了,真麻煩,還是趕緊回家屬村去吧。 等江淮回家,江心又和他討論這件事,江淮說讓她別擔心,他會解決的,拿出兩封空的介紹信給她,江心抱著介紹信,開心地轉了一圈,找出家屬村的介紹信,改了地點,照抄了一遍。 到了晚上,江心和兩個小的說,要帶他們去一個好大的城市看一看,先說好,這一路上,三個人得分秒不離,就跟來外婆家一樣,要緊跟著大人,不能和陌生人說話,不能貪陌生人的小便宜。 霍明霍巖一聽要離開新慶,還能去更好玩的地方,都在床上跳起來,不是他們不喜歡外公外婆家,而是待了二十多天,想回家屬村了,可媽說有更好玩的地方,他們的好奇心就被調動了。 江心和父母大哥大嫂說了要提前走的事,還把霍一忠搬了出來,說霍一忠在家屬村等著他們回去,大家都舍不得,但也知道終須一別,都說好去車站送他們三人。 江心走的那日是輕裝上陣,帶著兩個和江平依依不舍的孩子,只有家里人來送了,人上了車,火車往申城開去,申城是大城,好多車都會到,這趟車中間不用轉換車,不用兩天就能到。 到了第二日,侯三想來找她,勸說她回心轉意,實在不行,至少把上家的聯系方式留下,江淮這才說,他meimei提前走了,侯三臉色又變了:“淮子,這是在防著我啊。” “胡說八道,人家孩子想爸爸了,提前回去很正常。”公安局最近小案子不斷,出任務時人手不夠,江淮也要去幫忙,就沒什么心思應付侯三,說完話就想回去工作。 但是侯三這回沒放過他,而是一直扯著他,不讓他走,問他究竟怎么回事,其實江淮心里覺得有兩分對不住侯三,是他們兄妹把人拉入坑的,結果自己退出了,弄得侯三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他說現在實在忙,后頭請他喝酒,哥倆好好說一說這件事。 可侯三并不領情,他沒辦法追著江心跑,又不甘心吃這個啞巴虧,就有些無理取鬧起來,非要讓江淮給他一個說法,甚至還想把江心叫回來。 這話把江淮的火也激起來了:“我說了我跟水哥就到這里,你偏要繼續和他攪和在一起,你是嫌我meimei活得太自在了,覺得她這回沒出事,下回也能逃過去嗎?” 這點侯三是理虧的,他這幾天其實和老水還有聯系,就是被老水的提議給吊起來了,反正水哥能從北方帶東西回來,他就能出掉,有時候在某些邊緣試探,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刺激,可以說他大膽,也可以說他膽大包天。 “那我不是說了,不跟水哥合作,我們換條線也可以嗎?”侯三不懂,他們兄妹到底在怕什么!? “那萬一再來一個老水呢?你能保證你找的人就萬無一失?”一個臨時起意的老水就讓江淮驚了心,后頭再來一個,他和小妹可吃不消。 “像你們這樣,前怕狼后怕虎的,做什么事能做得成?”侯三再次被拒,心頭火也跟著燒起來,“這不行那不行,難怪你家里只能住筒子樓,一家人擠在一起,你只能當個臨時編,走三步縮一步,膽小如鼠,那么拼命工作又如何,隨時都能被人換掉!窮了三輩子的命!” 侯三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變得開始有些口不擇言。 江淮也沒想到,二人交情這么鐵,一起闖過禍,一起賺過錢的兄弟,在侯三心里,他竟然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懦弱男人,說他也就罷了,還扯到他家里人,于是到了他嘴里,話說出來也不見得好聽:“是嗎?那像你這樣游手好閑、吊兒郎當,沒有一份手藝,只靠著爹娘給你安排的工作的人,往后又能有什么出息?侯三我告訴你,你爹媽下了臺,你就是路邊的狗屎!” “我是狗屎也比你這個臨時編強!我今天就和王笑才喝酒,讓他給你找點事兒做!”侯三認識革委會王副主任的侄子王笑才,江淮就是頂了他的職進的公安局,沒點后臺,頭幾個月確實吃了點絆子的,后頭他自己調整觀察,摸索出一套生存方法,才漸漸把人給頂回去的。 “行,你去,最好你能把我這個臨時崗給撤換下來,我才佩服你侯三公子的能耐!大草包!”江淮氣得轉身走了,他有多氣恨王笑才,侯三不是不知道,竟還拿這個威脅他。 這時已經不是單純地討論是否要繼續做生意的事,而是變成了兩個好哥兒們互相攻擊,什么臟話爛話都罵了出來,正式因為二人對對方知根知底,罵出來的話更顯刻薄,更加無法挽回。 二人就此決裂,生意的事就更不用談了。 江淮從這以后,拿著點自己的積蓄,繼續在公安局上班寫材料,堅持讀書練字,陳隊長說得對,人總得有點本事,讀的書多也是本事,他總要帶著爸媽過點好日子,不讓人說他家是窮鬼命! 而侯三這邊,則是徹底和老水搭上了線,他也強勢起來,讓老水自己去拿貨回來,他再安排散貨,搬貨的人中,除了有老水自己找的,侯三也糾了幾個沒單位的兄弟,分散在各地方替他做事,而從前一些從嶺南運貨回來的渠道又被他重新拾起,沒有了江心江淮的勸阻,他反而把這件事鋪得更開了。 老水得知江淮江心的退出,一開始憂心了一陣,后來覺得也對,少了兩個人,他們的錢反而更能多分一些,前面他幫著看了幾次貨,不也沒出事嗎?就和侯三說好了,下回出車,他自己去找貨,再帶回來。 而江心則帶著霍巖霍明往申城去了,這趟車她買的還是臥鋪,臥鋪貴,雖算不上特別干凈,但人少,清凈。 去的路上,她還和兩個孩子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個城市,把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沒到站就開始躍躍欲試了。 “小程老師的家鄉就是這里,今天咱們要到別人的家鄉做客了。”江心摟著兩個孩子看著火車窗外,“火車北站”幾個大字閃過,他們又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作者有話說: 去拔智齒了,痛得想哭,今天更少一點,嗚嗚嗚 第1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