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爸媽卷成首富[九零] 第19節
提起這事,張招娣就是一肚子氣,剛開始她想找丈夫算賬的,誰知被丈夫這一打岔,她都忘了找他麻煩。這會再次提起,她臉色依舊不好看,直接命令她,“以后不許下廚。” 蘇以沫原本還想自給自足,沒想到被mama給阻止了,只好點頭,“我知道了。” 她夾了一只飽滿的生蠔rou,放到蒜蓉醬里蘸了一下放進嘴里,鮮香嫩滑的生蠔搭配微辣又充滿珍醬香的蒜蓉,濃郁的礦物味、海草的香氣、辣椒味、蒜香味四者結合,給人獨特地享受,滋味蔓延至口腔,勁度十足,讓人回味無窮。 蘇以沫嘴巴那么刁都如此滿足,就更不用說沒怎么吃過好東西的蘇愛國和張招娣,兩人當即就傻眼了。 “哇,太好吃了。” 張招娣以前在食堂吃過花甲,就以為所有海鮮都很腥,也就是上回丈夫炒花甲,她才有所改觀。沒想到女兒做的生蠔還可以這么吃。太香了。 一家三口也顧不上什么,爭搶著吃完十幾只生蠔。 第20章 吃完生蠔,又開始吃青菜。 這青菜炒得很清淡,張招娣和蘇愛國都是重口味,但是沒辦法,生蠔太少了,只能吃青菜。 但是沒想到女兒炒的青菜不僅顏色翠綠,吃起來有點清香味兒。比食堂炒得好吃多了。 “太香了。” 蘇以沫見爸媽吃得滿足,甚至還愜意地撫摸肚子,她試探問,“這么好吃,下回……” 不等她說完,張招娣就像會變臉似地,“沒有下回。” 蘇愛國跟著點頭,“對。沒有下回!” 蘇以沫定定看著兩人半天,敗下陣來,行吧。不做就不做,她還省得麻煩呢。 張招娣去洗碗,蘇以沫重重嘆了口氣,蘇愛國見她小小年紀就長吁短嘆,有些哭笑不得,勸她,“你也別怪你媽。她從四歲開始就幫家里洗衣做飯,還要照顧幾個弟妹,十分辛苦。她這輩子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能讓你走她的老路。你別怪她。” 蘇以沫倒是沒想到,mama居然完全反著教育她,這是不是有點因噎廢食了?但她莫名有些心動,當個衣來食手,飯來張口的小廢物,感覺不要太爽。但是理想很骨感,現實很豐滿,她撓了撓頭,“那我還能一輩子不做飯啊?” 上輩子她請保姆,也不是一日三餐都讓保姆做。畢竟保姆也要休息。 蘇愛國還沒回答,剛洗完碗回來的張招娣將碗放回柜子,沖她道,“不做。以后你要么自立自強,掙錢讓別人給你做飯,要么嫁給一個不用你做飯的男人。女人要是會做飯,以后這個活就逃不掉。你不要犯傻。” 雖然mama教女兒的方式有點歪,也不符合時下人的要求,卻莫明對蘇以沫胃口。 她小時候就是做太多家務活,長大后,才特別懶。這會兒有mama頂力支持,她心里別提多快活了。 她抱著mama的腰蹭了蹭,“媽,你太好了!” mama撓了撓她的頭,寵溺一笑,“小滑頭。” 蘇以沫嘿嘿直笑,瞅了眼爸爸,見他依舊蒼白著一張臉,估計怕mama找后賬,忙替他說好話,“媽,爸爸說他要當工程師,所以才看書的。你別生他的氣。” 張招娣擰眉,詫異看了眼丈夫,“工程師?” 配件廠總共有三千名員工,工程師也才三百人,相當于十中取一。工程師無論從工資還是待遇都比普通工人要好。 丈夫要當工程師,不管能不能成,有這份心就很不錯,她自然也會支持,“不錯啊。那你多看書。” 蘇愛國無奈地看了眼女兒,他才開始看書,還沒學成呢,這孩子嘴怎么這么快?萬一他沒考上,在媳婦面前多丟臉。 蘇愛國讓女兒別出去亂說,“如果我沒考上,你也跟著丟人。再說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見得我們好。” 蘇以沫自然知曉這個道理,忙保證,“放心吧,我肯定不會亂說。” 張招娣倒丈夫的改變倒是有些差異,一塊生活好幾年,丈夫是什么性子,他還是很了解的。這人平時就不愛看書,懶得很。現在突然要自學,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懷疑地眼神看著他,“你為什么要當工程師?” 蘇愛國臉一紅,他能說自己是被女兒那一翻話給嚇的嗎?雖然他和媳婦沒談過戀愛就結婚,但是他們這一家三口過得挺好,萬一媳婦以后掙大錢,反過來嫌棄他沒用,這家就毀了。 他頂著女兒戲謔的眼神,大手蓋住女兒的臉,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看著媳婦說:“我想給咱家多掙點錢。你不是最愛存錢嗎?” 張招娣聽得心花怒放,隨即想到什么,又皺眉眉頭,嘆了口氣,“還是給人打工來得穩定。做生意賺錢不假,但也有風險。” 蘇以沫揮開爸爸擋她臉的手,扯著mama的手,擔憂地看著她,“怎么了?” 蘇愛國聽出話頭不對。 兩雙眼睛齊齊看過來,張招娣心里一暖,把情況說了,“饅頭店的老板要漲價。” 蘇以沫和蘇愛國齊齊傻眼了,“啊?” 張招娣把今天遇到的情況說了,早上她去饅頭店批發饅頭,沒想到饅頭店的老板讓他兒子也在邊上賣,“他一來,肯定就賣不動了。下午我找他理論,他說要漲價。” 蘇愛國怒了,“你去別家饅頭店進貨呢?” 蘇以沫抿嘴,這家老板明擺著是搶生意,去別家店進貨也沒用。 張招娣自然也想到了,搖了搖頭,“就算我不怕辛苦,去遠一點的饅頭店進貨,他也會降低價格,逼我跟著降價。他們就是只賣八分錢都有得賺,我就不行了。” 蘇愛國擰緊眉頭,“能不能跟那個饅頭店老板說,你們一左一右。這樣互相不搶生意?” 對方搖頭,“不行。那個饅頭店的媳婦在另一邊賣。他們兩個人,我只有一個人。” 蘇愛國憤怒地捏緊拳頭,太欺負人了!他咬牙問,“你不是有個老鄉嗎?能不能讓他幫忙?” 蘇以沫好奇追問,“什么老鄉?干什么的?” 張招娣把情況說了一遍,末了回答丈夫的問題,“找人家辦事,肯定要花錢。花錢倒罷了,我不想跟那些人扯上關系。” 她在火車站待久了,漸漸也了解那些人不是省油的燈。有時候眼睜睜看著那些上當受騙,她為了自保,不敢出聲阻止,她心里已經過意不去。要是跟這些人走得太近,她怕自己遲早也會變壞。 蘇愛國連連點頭,“對對對,是我想岔了。還是別跟這些人來往。免得將來受他們連累。” 蘇以沫心里一個咯噔,爸媽說的黃牛好像不單純,很有可能sh,那可不行,她握緊mama的手,果斷讓mama換個生意,“就賣花甲吧?這個便宜又好吃。” 張招娣有些遲疑,“我確實想賣花甲,就是不知道張語能不能同意?” 蘇以沫表示沒問題,“你之前教她擰氣球都沒收費。她肯定能同意。” 張招娣覺得女兒有些想當然,“我們要是到商業街賣花甲,她看到我賺錢,會不會也弄個攤子來競爭?那方子畢竟是她的,我們不好跟她爭。” 蘇愛國卻先一步插嘴,“她哪有時間賣花甲啊。吃食生意都是飯點時生意最好。她還要在家照顧婆婆,她在商業街賣氣球就是下午抽兩個小時,其他時間根本沒空。她賣不了花甲。” 張招娣一想也對。只是她上回被那些攤販逃跑的姿態嚇住。當時煤氣罐差點爆炸。可不逃是不可能的,被城管抓到要罰款的。 她將自己的顧慮說了,蘇愛國也跟著擔心起來。 蘇以沫提了條建議,“媽?要不然咱們買個門面吧?” 有門面就不用擔心城管,更不會擔心煤氣爆炸。 張招娣被女兒這話嚇了一跳,“門面可不便宜,好一點的門面每月租金要四五百。我一個月才掙幾個呀。再說了,還得招人,壓力可比當小販大多了。” 蘇以沫有些詞窮。mama很謹慎,現在還不敢冒太大風險。 蘇愛國覺得媳婦顧慮得對,他想了另一個法子,“要不然你賣別的東西。也不一定非得是明火,像冰棍、涼粉就不用火。” 張招娣搖頭,“我今天回來的時候,特地在那個路口觀察,我發現那個賣花甲的老板,一個小時就能賣出十幾份。是真掙錢。換成冰棍、涼粉可掙不了這么多。” 蘇以沫深以為然,做生意都是這樣,風險越大,利潤越高。 張招娣怕他們擔心,笑起來,“放心吧。別人跑,我跟著跑,萬一跑不了,我就認栽。” 蘇以沫見mama還有心情開玩笑,心情也跟著放松,“那您千萬注意些。” 張招娣捏了下她的小臉,“還是我女兒乖。” 蘇以沫突然道,“不如我給你望風吧?正好我也放暑假了。” 張招娣愣了下,“不好吧?天這么熱,你待在家不好嗎?” 蘇以沫雙手環住她的腰蹭了蹭,“我想跟mama一起賣東西。還能幫您看城管,這樣您能跑快點兒。” 張招娣拍拍她腦袋,“行吧。你也跟著一塊去。” 這件事就算敲定了。 蘇愛國突然道,“你改行炒花甲,我是不是就不用做飯了?” 張招娣翻了個白眼,“你要是頓頓都吃花甲,我當然不介意。” 蘇愛國頭皮一緊,天天吃?那肯定不行。就是山珍海味,天天吃也會膩的,更何況花甲還不是山珍海味。 張招娣見他變了臉色,撲哧一聲笑了,“逗你的。你好好看你的書。我就不讓你做飯。”想到什么,她又補充,“你也跟著一塊去吧。” 蘇愛國一聽,剛想以“天氣太熱”為理由拒絕一塊跟去,卻被張招娣一句話給堵住嘴。 張招娣幽幽道,“免得你心不靜。” 這話意有所指,蘇愛國神色一僵,看向女兒的眼神帶著譴責。這孩子怎么回事?明明說好了替他保密,怎么又偷偷告訴她媽了? 蘇以沫搖了搖頭,不是她,她沒告訴mama。 張招娣將父女倆的眉眼官司盡收眼底。在家屬區混了這么多年,她有幾個姐妹不是很正常嗎?真以為打牌這事能瞞她一輩子? 蘇愛國忍著氣,咬牙切齒盯著女兒,“從明天開始,我教你寫字。” 蘇以沫心里滿腹委屈,冤枉得不行,都說了,不是她。爸怎么不信她呢?還有,之前明明說好了要循序漸進,這怎么眨眼又開始揠苗助長了?爸爸是存心使壞! 她鼓著腮幫子瞪他。 蘇愛國挑釁地看著她,誰叫你偏要跟去。你自己去也就罷了,還拉他一塊下水。 蘇以沫瞪得眼珠子都酸了,依舊沒能讓爸爸心軟,她轉了轉眼珠子,死道友不死貧道,她不能一個人白白受累啊,她扭頭就沖mama道,“媽?你不如也跟我一塊識字吧?” 張招娣一驚,“啊?我識字?我都這么大年紀還識什么字啊?” 蘇以沫滿臉不贊同,“媽,你千萬不能這么想。活到老,學到老。您現在還不到三十,年輕著呢,你就甘心當文盲嗎?再說了,等我將來上大學,我給您寫信,你不識字,多憋屈啊。” 張招娣不以為然,“我不識字,可以讓你爸念給我聽啊。” 蘇以沫抿嘴,“媽,萬一我爸上班呢?你等得多著急啊?” 張招娣失笑,“著什么急啊,你的信又不會飛。” 蘇以沫聽出mama話里的排斥,她轉了轉眼珠子,“媽,你不是說小時候家里窮,沒機會念書嗎?現在有機會了,你怎么能放棄這么好的機會呢?”她想了想,“萬一爸以后當工程師,有女人寫情書給他,你不識字被糊弄怎么辦?” 蘇愛國剛開始只是當個吃瓜群眾,沒想到女兒扭頭就拿他當槍使,臉都綠了。一扭頭,媳婦譴責的眼神看過來,他忙舉手投降,“沒有的事。小沫就是舉個例子。你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收別人的情書。” 張招娣得意地哼了哼,“算你識相。”不過她話峰一轉,“小沫說得好像也有道理。我不能不防啊。萬一真有這事,我不識字,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鬼,我也看不著啊?不行!我必須得識字。” 蘇以沫眼睛一亮,點頭如小雞啄米,“對對對!” 蘇愛國像趕小雞崽似地一揮手,“去去去!什么對對對呀,你這孩子怎么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你這么埋汰長輩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