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3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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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走過來,笑道:“你們這些癡人,一點規(guī)矩全無,讓杜御醫(yī)怎么給你們瞧病?來,依次站隊,輪著誰就是誰,病人說話的時候,其他人不許說話。” 杜清檀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好奇地看過去。 但見少年和和氣氣地安排眾人排隊,而這些婦人也都愿意聽他安排,一會兒功夫,就理順了。 少年走到杜清檀面前,深深一禮:“杜司藥,可以看診了。” 杜清檀朝他點點頭,依次給人瞧病。 等到把這一撥病人打發(fā)走,天都快黑了。 杜清檀不免有些憂郁:“啊呀,一時入神,忘了時辰,回不去城里了,怎么辦?” 宏遠法師便要張羅著給她安排凈室,不想那少年走過來道:“寺中清冷,小子瞧著杜司藥面色不太好,該去溫暖舒適之地休養(yǎng),不如去寒舍吧?” 第442章 魚九郎 杜清檀自然不可能跟著一個陌生人亂跑,她含著笑委婉地拒絕了:“不用麻煩,我就在寺里歇歇好了。” 少年知道她顧慮,便肯求宏遠法師:“大師,杜司藥不認識小子,您和她說說唄。” 宏遠法師笑道:“杜司藥初來乍到,不知魚九小郎也是有的,請容老衲為你介紹。” 這少年姓魚,乃是本地富戶望族,這一片土地山林全是他家的,城中的鋪子也有三分之一屬于他家。 宏遠法師笑道:“實不相瞞,這龍華寺,最大的施主就是魚家了,這一整塊地都是他家的布施,蓋寺廟的木材和磚頭,也有大半來自于他家。 九郎愛醫(yī),算是老衲半個徒兒,他前些日子跟著家中長輩外出采買藥材未歸,是以不曾見著司藥。” 杜清檀一聽,肅然起敬,對著魚九郎就是深深一揖。 魚九郎被嚇了一跳,雙足并攏“咚”地一下跳到了宏遠法師身后,探出半個頭來,睜著一雙貓兒眼道:“司藥折殺小子了。” 宏遠法師也笑:“別嚇著孩子。” “孩子?”杜清檀原本準備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話,硬生生被這兩字給噎了回去。 她也不過二十出頭,怎么這十多歲的少年郎在她面前,就成了孩子呢? 宏遠法師笑道:“對啊,這孩子和我說,想拜司藥為師,學習食醫(yī)之術,您是長輩了。” “呵呵……”杜清檀笑得格外言不由衷。 魚九郎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的神色,道:“杜司藥這么年輕就有如此成就,實在令人欽佩得緊。小子也知拜師一說乃是癡心妄想,不過想到可以造福百姓,就厚著臉皮大膽一試了。” 杜清檀扶了扶額頭,笑了。 這人,光這么看,確實是個聰慧的,一眼就能看出她介意什么。 她其實倒也不抗拒收徒,在長安之時光顧著掙扎求生,確實不想給自己增加競爭對手。 但入宮以后,她就已經(jīng)有意識地教雷燕娘等人技術,并在太醫(yī)署中教授食醫(yī)之術。 待到來了這里,見到白博士、宏遠法師等人,還有那些大瘋病人,她更加希望能有再多一些精通醫(yī)術的人出現(xiàn)。 既然魚九郎想學,那就學。 她大方地道:“我只怕你堅持不下來。君子遠庖廚,我看你日常應該也在讀書,若是不怕被人嘲笑,就來吧。” 魚九郎笑道:“書是在讀的,但沒有想要科舉的意思,我更喜歡行醫(yī)。至于君子遠庖廚,倘若殺生是為了救人,那是大慈悲,也是真正的仁術,沒人笑話得起我。” 宏遠法師宣了一聲佛號。 杜清檀抿著唇笑了,豪爽地道:“行!既然要收徒,我就叨擾府上吧。” 俗話說得好,買豬要看圈,說的是要和誰處對象,得看看原生家庭怎么樣。 那她要收個徒弟,也應該看看對方的家庭情況如何,總不能收個添堵的壞東西吧。 魚九郎看到黑珍珠,先就贊了一聲:“好神俊的寶馬!師父是從哪里買的呀?” “我們家的獨孤司馬送的。”杜清檀笑著阻止他:“還沒拜師呢,先不用這么叫。” 魚九郎也不強求,前方引路,言談舉止很有分寸,既不會讓人覺得被冷落,也不會嫌他呱噪麻煩。 杜清檀跟著他走了約有兩刻鐘,到了一處絕大莊園的外頭。 魚九郎才是露了個臉,就有好些個灰衣仆從如飛一般狂奔而至,行禮牽馬,熱情洋溢。 魚九郎并不要他們去碰杜清檀的馬,嚴肅地道:“這是尊貴的客人,請都請不來的那種,你們不要碰她的馬,該我親自牽馬墜蹬。” 說著,就果真給杜清檀牽馬去了。 杜清檀也不是沒被人伺候過,但被這么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這么恭敬地、精心地伺候著,怎么都覺得感覺更好。 她很享受地接受了魚九郎的照顧,下馬之后就背著手,昂首挺胸地往前走,頗有師父 高人 御前女醫(yī)的風范。 魚九郎跟在一旁,音量合適、用詞文雅地介紹自家的情形。 “小子族中行九,大名也叫汣,因未冠禮,還未表字,說不定將來還要請師父賜字呢。 我們家一共六個孩子,兩位jiejie,三位兄長,我是最小的,父母兄長寵愛我,愿意讓我學自己喜歡的。 您瞧,那邊有個小湖,家母喜歡垂釣,因為外出不便,家父便為她挖了這么個小湖……” 杜清檀抬眼一瞅,好大一個湖,可以行船的那種,上頭好些水鳥浮著。 所以,這是一個“小湖”? 沒關系,她是從皇宮出來的,女皇王孫都見過了,這種小場面不算啥。 所以她矜持地點點頭,贊道:“風景極好,不錯。” 魚玖又領著她往里走,指著前面一大片綿延的房子,很是開心地介紹。 “家父家母寵愛兩位jiejie,舍不得她們遠離,故此,兩位jiejie、姐夫也和我們住在一起,稍后讓她們來陪師父說話。 我事先沒有想到能夠請到您,沒提前往家里說。仆從已經(jīng)往里通傳,想來家人需要收拾片刻,很快就能出來迎接。” 話音未落,杜清檀就看到一群衣著光鮮的男女老少“呼啦啦”地走了出來。 當先一名老婦,熱情洋溢地握住她的手:“杜司藥,您能光臨寒舍,真是讓老婦高興啊。” 她身邊的魚氏家主補充:“我們全家都特別高興,您快請,宴席一會兒就好。” 杜清檀還沒來得及回禮,就被兩個美麗溫柔的年輕婦人一左一右扶著往里走。 跟著,酒席擺上,各色珍饈雖然比不上宮中,卻也十分豐盛,主要是魚家人太熱情了。 夜里,杜清檀躺在松軟清香溫暖的床上,幾乎懷疑自己是闖進了傳奇小說里。 第二天一早醒來,她并不忙著睜眼,只將手伸出去,摸啊摸,還是柔軟溫暖的絲被,沒有變成葉子和草。 再一摸,摸到了一只冰涼的男人的手。 “嘶~”杜清檀倒吸一口涼氣,迅速往角落里一縮,同時睜眼觀察敵情。 第443章 都是我輸 獨孤不求坐在床沿,似笑非笑地瞅著杜清檀:“杜司藥的美夢醒啦?” “醒啦。”杜清檀看到是他,立刻松了一口氣,伸手要抱:“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 獨孤不求抱住她,陰陽怪氣:“若是提前說了,哪里能夠知道你這么愛玩,輕易就跑到人家里呢? 我一路餐風飲露,拼命搶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到家,不想到處冷冷清清。 提心吊膽一整夜,天還沒亮就餓著肚子趕來尋你,又厚著臉皮找了個和尚領路,這才尋到此處。你說辛不辛苦?” 杜清檀最不怕的就是他的陰陽怪氣了:“辛苦,辛苦,特別辛苦,回家以后我好好犒勞犒勞你。” 獨孤不求這才滿意地笑了:“剛才閉著眼睛摸什么摸呢?” 杜清檀湊在他耳邊小聲說話:“魚家富豪,又住在這么偏遠的地方,我以為自己又遇仙了,醒來之前先伸手摸摸絲被有沒有變成葉子和草。” 獨孤不求被她逗得狂笑:“你啊,不知在想些什么。” 杜清檀也笑:“我這不是沒見識嘛。” “切!你從宮中出來,日常見的都是王公貴族,會沒見識?不過是羨慕人家富豪逍遙罷了。” 獨孤不求無情地戳穿了她的真面目:“是不是只恨自家沒這么富豪自在?嫌咱們窮?” 杜清檀坦然承認:“是啊,就是羨慕的,你看咱倆,好不容易存點兒錢,盡數(shù)花在買房子上頭了。” 按照她的計劃,若是再跑遠一點兒,去到嶺南,還得再歸置一遍家當,又是好大一筆錢。 還要再添一兩個得用的仆從婢女、養(yǎng)孩子什么的,到處都要花錢,想想就心疼。 獨孤不求鄙視地瞅了她一眼,道:“起身吧,我進來有一會兒了,再不出去,就該被人猜測咱倆小別勝新婚什么的了。” 杜清檀懶得動彈:“你幫我穿衣。” “懶得你!越來越不像話!”獨孤不求嘟囔著,卻取了衣服先在熏籠上烘暖了,才叫她伸手,然后壓低聲音:“你最近感覺如何?” “不如何。”杜清檀知道他在問什么,嘆息:“該來的都來了。” “唉……我不行啊,你得給我補補。”獨孤不求的臉一下子垮下去,動作也是有氣無力。 杜清檀沒忍住,抿著嘴笑。 獨孤不求立刻看到了,往前一撲,將她撲倒在床上,死死盯著她的眼睛問道:“快說實話!我其實是不是還行的?” 杜清檀被他逗得不行:“嗯,是還行。” 獨孤不求離開沒兩天,她的小日子就到了,但是沒來,迄今為止已過十余天,仍然沒來。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有了。 獨孤不求差點笑出聲來,好不容易忍住了,開始算賬:“那你還到處亂走?你還喝酒?” 杜清檀自然是不承認的:“我哪里亂走了?我哪里喝酒了?你看見的?” 獨孤不求不想惹她不高興,趕緊地幫她穿衣服:“從現(xiàn)在開始,你是我的女菩薩,來,穿衣。” 杜清檀嘆息:“我這是母憑子貴?” 獨孤不求沒忍住,小聲地“呸”了她一下,“還沒確診呢,就說出這種話來,好像我平時虐待了你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