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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魚竿一扔,秦溯心頭有些沒來由的煩躁,“回正陽宮。” 秦溯沒法出宮,但是又實在放心不下沈奕,她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只能讓藍櫻帶人過去。 用過午膳,秦溯便等來了戶部尚書等人,在御書房中商議過后,還是決定直接撥銀,待太醫們開出方子來,從東郡直接收購草藥,更方便也更有效些,更何況東郡本就是物資富饒之地,收購足夠的草藥應當也不難。 此事細節全部敲定后,秦溯剛回正陽宮,便等來了午睡完的秦邈。 “皇兄有何要事?” 秦溯心中雖擔心著沈奕,但是也知道秦邈不是閑著沒事干胡鬧的人,能讓秦邈這么懶的人親自跑一趟,應當不會是小事。 “秦郁那邊來動靜了。” 果不其然,秦邈一開口,就讓秦溯聚精會神起來,“這么快?” “他們都已經坐不住了,現在你有監國權,再加上這次東海大捷,又為你增了不少民心,現在民間已經開始傳你就是真命天女了,他們怕再等下去,你的名聲越來越盛,到時候他們完全沒有翻身之地,那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早下手為強。” 秦邈坐在輪椅上,輪椅椅背下調,讓他舒服地半躺著。 秦溯沒想到開始得這么措不及防,“他們打算做什么?” “目前來看,他們還是在彼此防備著,最起碼在秦郁面前是沒有統一戰線,比如老三老四讓秦郁給他們借兵,老六打算擁秦郁上位,正在給秦郁灌迷魂湯,老七不知道怎么,跟老七纏一塊去了,老八正在秦郁面前挑撥離間,打算讓秦郁暗殺你,反正就是這么個意思,老九這兩天幾個酒場輪番轉著,都快喝死了。” 秦邈對此似乎是興致缺缺,說得極為精簡。 “來得正是時候,這樣,讓九皇兄去鼓動他們,說借兵就借,說暗殺就暗殺,讓他們能掀起多大的浪的掀起多大的浪來,本宮正好一鍋端了。” 秦溯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本來以為還會等上一段時間,但是卻沒想到,自己就監國這兩天的空,他們一個個就已經開始狗急跳墻了。 秦邈聽見秦溯這話,有些意外地微微挑眉,“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你這么激進干什么?我們可以一個一個去收拾。” “我不想等了,早些登基,早些安定大雍,我好休養生息,為下一步做好準備。” 秦溯當然知道沒必要把風險冒得這么大,但是若是一個個收拾,還不知道到時候要等到猴年馬月去,更何況前頭有人落馬,就好像殺雞儆猴一樣,反倒讓后面的人不敢動彈了。 只能讓他們一開始就往外跳最好,以免一個個當起縮頭烏龜,不咬人還趴在面前惡心人。 “你不會是迫不及待想早些迎娶沈小姐了吧?” 秦邈懷疑的視線掃過秦溯,被戳中心思的秦溯心虛地抿了抿嘴,“反正是一舉多得。” “色令智昏,無藥可救。” 秦邈一副就知道的樣子,閉上眼睛躺了下去。 “你就說可不可行吧?” 秦溯追問秦邈。 “風險大,但回報也大,可行。” 有人選穩當,有人選鋌而走險,而且在絕對的權勢下,這個變數已經被降到了最低,現在秦溯所說的這個方法,不失為最合適的一條路。 就這么定下來,秦溯看了一眼秦邈,“你自己也要多注意安全,他們喪心病狂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挑我身邊的人下手,你要是人手不夠,盡管跟我開口。” “我再不濟,也不至于幾個人都沒有,放心好了,不用擔心我,倒是多擔心擔心你那個沈小姐吧,丞相府雖在京城,但是卻并未密不透風,難保不會有人把主意打到沈小姐的身上。” 秦邈閉著眼睛就想睡覺,打了個哈欠跟秦溯說道。 說起沈奕,秦溯感覺自己心中那種不安又翻騰了上來,“我已派人去了。” “昨日你們二人出城,一夜未歸,沈小姐今日還未回來?” 秦邈睜開眼,微皺起眉。 “昨日我同安平前去拜訪了姨母,今日我趕著回來處理政務,便留下一半人馬保護安平,結果剛才有人來稟報,說安平今日一早起了熱,可能會晚些回來,但沒說具體時間。” 被秦邈這么一問,秦溯越發覺得自己心里不安,“不會出事吧?” “你問我我問誰?”秦邈反問秦溯,“你姨母……虞府二小姐?” “我還有第二個姨母嗎?” 秦溯眉頭微皺,心下急躁,看了一眼已經西斜甚多的日頭,“不行,我得親自去接安平。” “現在可能有人已經開始準備對你的暗殺了,老三老四都已經決定借兵了,你覺得他們還會想讓你活著嗎?” 秦邈提醒秦溯,現在這種時候,一招不慎就有可能滿盤皆輸,尤其是秦溯的人身安全,更是重中之重,一旦秦溯有個什么閃失,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你去和派人去是一樣的,不行直接調御林軍吧,讓晉少云帶隊前去,可能安心了?” 秦邈看秦溯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只得開口。 秦邈說得有理,秦溯也只能應下,當即讓人傳令去給晉少云,即刻出發,不得耽擱。 “早知我應當將安平帶上的,我現在整個心七上八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