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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第一次和阮老爺來這院子里的時候,總覺得這個亭子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原來是因為這上面的詩句并非阮林一自己所著,而是現抄的李白。 是誰將這界的詩句告訴阮林一的? 難道是這個世界里還有其他她不知道的穿越者嗎? 可如果有,這個人為什么從來都沒有暴露過呢?他又是敵還是友? 還是說一切都是她想的太過復雜?這只不過是因為阮林一學富五車的才學,而意外寫出來一模一樣的詩句而已? 連衣這么想著,就有些站不住了。 她扶著亭子的柱子梳理了一遍思路,心里愈加慌亂,于是決定去阮林一的房間里看看情況。 她來的這一年時間里,書房她可算是翻的差不多,從來都沒有見過異樣的東西,而阮林一死前住在東院,東院一定就藏有蛛絲馬跡。 阮林一房間的門口只點了兩個燈籠,其他地方都是漆黑的,縱然連衣心里也有點發憷,但對于真相的好奇心,遠遠已經蓋住了她心里的恐懼。 她在院子里為自己打了打氣,正準備往阮林一的房間里去,突然聽到有人在背后不遠處喝道:“是誰?” 連衣正準備轉身回答,還沒開口,書城的身影就閃了一下,下一刻薄劍就已經到了她的脖子上。 “書城,是我。”連衣說著,舉手做投降狀地轉過身子,“你把你的劍挪開點,可別失手把我給割了。” 書城看到連衣正臉,惶恐地收回自己的劍,抱劍躬身道:“公子,屬下眼拙......不知道是您,屬下冒犯了。” “沒事沒事,我穿成這樣,估計我親媽都不好認出來。”連衣輕松笑笑,“你沒認出來很正常。” “書城,書城......是......是誰在里面?”連衣話音未落,就聽到書碟怯生生地問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地提著一個燈籠跑進來,跑到書城旁邊,邊照著連衣邊道:“書城是......哎?公子,怎么是你啊?” “怎么不是我?我突然就是......有些想念從前的地方了,所以過來看看。”連衣回著,疑惑道,“對了,你們兩怎么在這里?” “我們兩啊?哦對!公子,我們剛剛在準備回西院的時候,好像看到有個黑影往東院里閃了一下,我們兩就跟過來看看情況,那個人不會是你吧?”書碟抓了抓腦袋,好奇道。 “不是我啊。”連衣搖了搖頭,觀察了周圍一眼:“這里好像沒什么人吧?我在這里待了好一會了,而且我剛才是從墻外面進來的,我沒有經過前廳。” “是不是你們兩眼花了,看錯了?” 書城聽連衣這么說,就兀自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書碟打量了連衣一眼,拿著燈籠繞了她一圈:“公子,你做什么從墻外進來,還有,你穿成這樣是去做什么了?” 說起穿成這樣,連衣的傷心事又被勾了上來。 她頓了頓,胡亂編道:“我出去調查情況了,剛剛回來,突然......想念兄長了,就過來瞧瞧。” 說起阮林一的事,連衣想起書城和書碟是自小就跟著阮連衣和阮林一的,也許會知道什么線索。 連衣狀似無意道:“你們以前跟我兄長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聽到過他說什么奇奇怪怪的話,或者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書碟思考了會,搖了搖頭:“奴婢沒有。” 書城不明所以,但也認真思量了下,隨后也搖頭:“屬下沒有見過公子說什么奇怪的話,也沒有見過公子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連衣瞄了眼亭子上的詩,試探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李白這個人?” 書碟還是搖了搖頭,表情很是懵懂。 連衣把眼睛移向沒回答的書城,只看到書城思考了會,認真道:“屬下聽過。” “真的?”連衣心頭一陣激動,上前一步抓住書城的手臂,“你你你你在哪里聽過的?” 書城羞赧地往后退了一步距離,收刮了下記憶:“那一年,大約是公子十歲生辰日,我曾聽公子提起過這個人,公子夸他,很有才學。” 十歲? 怎么可能? 阮林一在十歲的時候怎么會就已經知道李白這個人了? 連衣不是很明白:“那......那兄長后來還有沒有提起這個人?” 書城搖了搖頭:“沒有,屬下只聽公子提過那一次。” “那他當時為何突然提起李白?”連衣不解,“他是在什么情況下,突然提起李白的?” 見連衣的表情這么凝重,書城也開始嚴肅起來,他又回想了下道:“我記得,當時應該是公子的生辰日,那日晚上,他收到了一副字,然后提起了李白這個人。” “字?什么字?”連衣追問。 沒想到書城頓了一下,突然指著亭子上的那兩行題字道:“就是這兩行字,公子當時念給我聽了。” “當真?”連衣心里一陣波濤洶涌,不可置信地接著問:“那副字是誰給他的?” 書城停頓片刻,莊肅道:“是您給他的。” 連衣提到嗓子口的心臟一下子摔的粉碎,她扶著旁邊的柱子,腦袋有些眩暈:“你你你你說什么?是我給他的?” 書城表情肅穆,點了下頭:“屬下依稀記得,公子從您那回來后,就帶著這副字,公子還說,這是他收到最好的生辰禮物,還將它表在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