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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寄胳膊毫無征兆的一松,“哐”一聲,李珉整個人重重砸在了地上。 “我....”李珉捂著后腦勺:“....cao。” 李寄如同大夢初醒,氣息亂如麻,一拳抵在墻上,自己撐著緩了一會兒,李珉剛要破口大罵,李寄還是難受,果斷給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一聲響,回音空蕩。 他臉色鐵沉,額角青筋一抽一抽的,像是要吐出來的樣子,李珉的怒氣值在這一刻達到頂峰,抄起手中紅繩,從背后勒住李寄的脖子,把他拽到泳池邊跪趴下,按住他腦袋,瘋狂往水里捅。 李寄嗆了好大一口,李珉薅住他頭發提起來,讓他喘了口氣,又按進去。 李寄劇烈顫抖起來,氣泡嗚嗚咽咽地浮出水面,鼻子、口腔里灌滿泳池消毒水的氣味,李珉又把他腦袋提起,趁李寄耳朵嗡鳴,跪在水池邊連連咳嗽的時候,用紅繩三兩下綁住他的手腕,站起來,蓄力,暴起一腳把他踹進了水池里。 池子很深,李寄雙腳落不著地,手腕被李珉綁了起碼四圈,他死命掙扎,繩子緊到生生勒破他的皮膚,血絲絲縷縷在水池里蔓延開。 李寄耳朵里灌滿了氣泡,咕嚕咕嚕,什么都聽不到,只能憑借意志力不停蹬腿,卻怎么也游不上去,肺泡鼓到快要爆炸,胸膛里一團火燃燒。 李寄張嘴咽下去一大口水,臨近窒息邊緣,四肢被抽走了全部力氣,神智迷離之際,他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到一截白瘦有力的腰。 泳池里迸濺出第二場水花,李珉縱身一躍,撈過李寄脖子吻了上去。 他捏住李寄下巴,蠻橫地讓他打開口腔,一邊咬他的舌頭,一邊給他渡氣。 李寄的求生本能在此刻達到極致,他大口掠奪李珉嘴里的空氣,嘗到血腥味也不退縮,李珉故意往后躲,他就緊跟著貼上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祈求他,跟隨他,拼命給予自己活下去的機會。 李珉摟住他的腰,往上一送,帶著他浮出了水面。 李寄被李珉牢牢抱在懷里,被捆綁的雙手搭在他肩上,頭也靠在他肩上,咳嗽到聲帶嘶啞,雙眼被水泡出紅血絲,嘴邊還掛著一縷血。 兩人泡在池子里,水面逐漸平靜下來。 李珉用手給他拍了拍背,上下撫摸,動作是溫柔的,聲音卻猙獰又冰冷:“剛剛在想誰。” 李寄嗓子里全是水,嗆得說不出話,仍不停在咳。 李珉半瞇起眼,自言自語:“梁鍍,是么。” “...咳....沒...不是。” 他回答得太急了,后背抽搐不止,臉也在抖,怎么看怎么一副急于掩飾的慌張模樣。 “害怕我動他?”李珉抱著他不動了,等他咳嗽漸緩,換過氣來之后,說:“想去見他么。” “不想。”李寄連著搖了好幾下頭:“不想。” “他家在哪。” 李寄聲音哽咽了下,紅著眼睛說:“不想。” “那道歉。”李珉給他臺階下:“昨天怎么認錯的,要教么。” 李寄咬了下嘴邊的血,仰起臉,在李珉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 李珉把他抱著放到水池邊,自己仍泡在水里,兩只手撐在他身體兩側,看他一副狼狽恐懼的樣子,輕聲問:“會乖嗎。” 李寄抿嘴,又不說話了。 李珉也不急,笑了笑:“剛才救你的是誰。” “....” “是我,對嗎,”李珉像個驕傲的小天鵝,用最平靜的語氣邀功:“不是梁鍍。” “能救你的只有我,李寄。” “你接受不了,沒關系,我們以后....慢慢來,”李珉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認錯,流淚,跟哥接吻,這些事都不丟人,你能做到,李寄。” “你很厲害。”李珉笑了聲,夸贊他,然后用極低極低的聲音對自己說:“我也是。” .... 回家的路上一路沉默無言,李寄有些頭暈,眼澀,嗓子也干癢,李珉在副駕駛捧著手機,欣賞攝像機記錄下的那場戲,似乎對李寄的前半段反應很滿意,調侃聲一直沒停下來過。 李寄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臉皮厚到這個份上,頭疼,但說不出話,靠在車窗上吹風。 李珉的司機是個啞巴中年人,李珉喜歡安靜,懶得聽別人說各種沒用的屁話,恨不得世界上所有聲音都離自己遠點,但他過去又經常深夜趴在李寄床邊,一邊盯著他熟睡的臉看,一邊喃喃自語一些更沒用的屁話。 他討厭李寄跟自己大呼小叫,他說,管好你嗓門,趴到床上叫。 李珉不僅有生理潔癖,精神上的潔癖也十分嚴重,他無法忍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染指,所以當得知李寄去KTV做陪侍之后,李珉恨不得把李寄泡在水里,洗他個八百六十遍。 他不想再碰李寄了,但又時不時會想虐虐他,偶爾玩點不過火的情趣小游戲,反正李寄又臟又隨便,哭起來也帶勁,何樂而不為。 他以為他跟李寄的關系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自己找到新的玩具,但沒想到,李寄比他更快找到了新朋友,還試圖聯合他的新朋友,逃離這個世界。 這怎么能行呢。 他只是暫時不想玩了,但不代表他不要了。 如果有人試圖跟自己搶,但他就告訴那個人,李寄是我這輩子都不會丟掉的玩具。 哪怕李寄一生爛在這里,恨他,拿刀捅他,他都不會放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