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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呼吸得很急促,又極力克制,最后胸膛起伏著,一點一點平復回來。 李珉上位者一樣垂眼俯視他,看他瞳孔失焦,被恐懼包圍,陷在心理陰影的桎梏里走不出來。 看來昨晚教訓的是有點狠了。 但早知道這招這么管用...... 李珉獰笑了聲,放開李寄,順手幫他提上褲子,拍了拍屁股:“看你抖的。” 李寄沿著化妝臺滑下來,半跪在地上,雙手抓住臺邊抵住額頭,冷著臉慢慢讓自己緩過來,在心里重復說,沒事.....李寄.....過去了。 化妝間的門被人打開,一位女助理探出頭,看見李珉時難掩驚喜,問他:“我可以進來嗎。” 李寄頭是垂著的,沒有看到李珉表情的一秒變化,切換之自然,笑容之親和,仿佛跟前一刻判若兩人。 “可以。”李珉回頭頷首。 女助理一邊跟李珉聊起天,一邊偷偷看了眼旁邊爬起來的李寄,漸漸意識到氣氛不對,有些尷尬地來回瞟,說:“這位是....” 李珉舔了下嘴角,坦然一笑:“我愛人。” 李寄撐在化妝臺前,不動了。 空氣即將在下一刻凝結,女助理恨不得遁地消失,她舌頭打結:“那一會兒....一會那場戲。” “他做替身。” 這是個肯定句,沒有詢問和商量的意思,女助理也不敢和他商量,如獲大赦般點點頭,飛速逃離房間。 ....... 李寄本以為李珉口中所謂的替身,應該會是吊威亞挨打之類的苦差事,畢竟他最喜歡看自己傷痕累累,趴在地上跟灘爛泥一樣動都動不了。 但李寄沒想到,這次動不了的是李珉自己。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李珉被一根紅繩綁住雙手,蒙住眼罩,全身脫得只剩一條黑色內褲,然后像早晨回家時那樣喚他:“過來,李寄。” 李寄滿臉寫著不解和抗拒,李珉為什么要接這種戲? 大尺度同志片就算了,還是.....體位互攻的那種。 旁邊導演在給自己指導動作,催促他趕緊上,李寄猶豫了一下,往前邁了一步,很快又縮回來。 其他演員讓他這股磨蹭勁兒給惹急眼了,罵了聲:“拍不拍啊。” “就是啊,別耽誤進度行吧。” “誰找的替身,讓原角上啊,磨嘰死了。” 李珉安安靜靜看了會兒熱鬧,嘴角朝上一翹,淡淡開口:“清場。” 他地位擺在那兒,說話不需要太大力度,一句話就讓眾人把氣憋了回去,零零散散的群眾和助理都逐一離開,導演本要留下監(jiān)鏡頭,見李珉揮了揮手,也只好走了出去。 拍戲的場地在一片室內泳池旁,人走光,空曠而偌大,水面波光粼粼,倒映出李寄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李珉也沒有說話了,周遭安靜下來,只有攝像頭在記錄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 李寄一步步朝李珉走過去,第一次以俯視的角度看著他,李珉蹲在地上,雖然眼睛上蒙著布,但仍仰著臉看他,很玩味,又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譏諷。 仿佛在說,你不行嗎,李寄。 你不行嗎。 鏡頭紅點閃爍的那一刻,李珉被騰空抱了起來。 李寄兩條胳膊攬過他的大腿彎,把他抱著抵在墻上,李珉的手是被捆著的,只能被迫套住他的脖子,他把李寄往前勾,歪著頭要親上去,唇瓣在臉頰堪堪擦過,李寄低頭一躲,把臉埋進了他的鎖骨里。 然后上移,嘴唇停在了他的喉結。 劇本的要求是接吻,但很明顯,李寄此刻的舉動更符合氣氛。 李珉也不知是清醒還是演戲,笑著低喘了一聲。 李寄閉著眼睛,咬牙,狠狠掐了一把他大腿上的軟rou,身體往下壓,用某個部位把李珉死死釘在了墻上。 李珉故意趴在他耳邊喘,越來越急促,口齒不清地說了幾句臺詞,李寄聽見了,渾身的血都往身下涌,翻騰,燃燒,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李珉不想讓他冷靜下來。 “...李寄。” 他啞著嗓子,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cao我。” 第18章 我在干嘛。 我在干嘛?! 李寄大腦“轟”的劈開一道雷,連帶著胳膊血管都彈跳了一下,李珉察覺到他的失神,用舌尖上的鋼珠去舔他鎖骨。 冷硬觸感像一塊冰在皮膚上化開,李寄難耐得仰起脖子,接著聽見李珉用一種蠱惑的語調說:“你沒做夢,你在跟哥zuoai。” “專心點,李寄。”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解開了手上的紅繩,慢慢系在了李寄的脖子上,把他一點點往前勾,直到能和自己接吻。 鏡頭的紅點仍在閃爍,畫面中李寄光著上半身,穩(wěn)穩(wěn)將幾近赤裸的李珉抵在墻上,男人的線條肌rou,李珉白里泛紅的皮膚,喘息,泳池,水聲,所有靡麗而曖昧的一切交織纏繞,他們的荒唐無人打擾,這是李珉專為李寄獻上的一場戲。 分不清是夢是醒,分不清現(xiàn)實,還是電影。 感受到李珉近在咫尺的鼻息,唇齒只差一厘米時,李寄耳畔忽然響起一陣轟鳴聲,機車輪胎摩擦地面,滑出一道星痕,男人摘下頭盔,一記猛拳朝他正臉而來。 “你他媽病昏了是吧。” 你他媽病昏了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