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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龍椅(重生) 第103節

    她素來畏懼嚴寒,這一刻卻像忘了雪意的冷冽,每踏出一步,深覺足底下細碎的聲響尤為孤單。

    那個人也曾無數次默然陪她踏遍春雨夏露、秋霜冬雪,和她相視而笑,神態溫柔。

    點點滴滴,宛如一場妙不可言的美夢。

    如今,她醒了,驚覺夢中人已如雨雪露霜般經歷了生命的完整輪回。

    這些天,她死活不愿接受事實,反復確認,可惜送信之人中途換了好幾批,最后入京者并非戰場上的兵將,只靠口述轉達,提及找到了霍睿言的殘肢與遺物。

    所以……曾短暫屬于她的溫暖胸膛與結實臂彎,就此化為灰燼了?

    會否隨風逐云,融入千里之外的京城中,于此時此刻恰恰飄落在她的肩頭?

    宋鳴珂呆立雪中,伸手迎接每一片從枝頭輾轉而下的雪片,淚水肆意橫流,忍著,忍住不哭出來。

    上下牙齒打顫,碰撞有聲,喉底溢出的嗚咽消散在風里,幾不可聞。

    連慟哭都不得不抑制,生怕驚動旁人,如同她夜夜飲泣,濕透了枕頭,亦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迷糊中,依稀聽見余桐小聲說了句“霍大人”,且輕微腳步聲越來越近。

    宋鳴珂拭去淚水,茫然回頭,遠遠見兩個身形相仿的男子并肩而行,當先者為身穿官服的霍銳承,身后那灰青袍服的是……?

    身形頎長,頭束青玉冠,步態生風,如芝蘭玉樹。

    她興奮地回身前奔,剛跑出丈許,腳下一滑,撲倒在地,盡管衣裳厚重,仍摔得好生疼痛。

    “陛下!陛下!”二人驚慌失措搶上前扶她。

    她咬唇而笑,抬起模糊淚眼覷向那俊朗面容,卻聽他高聲叫道:“快!快傳元醫官!”

    是秦澍。

    不是霍睿言。

    她一下子似被抽了魂,無力伏在厚雪堆里,卻未能感受到雪的寒冷。

    只因,心更冷。

    由著眾人扶至赤柱亭中落座,被新添的披風、狐裘裹得嚴嚴實實,她依舊一臉木然,仿佛摔傻了。

    “陛下可覺哪兒疼痛?”元禮不知何時趕至花園,徑直來到她跟前。

    宋鳴珂怔怔出神,良久,以素手捂住心窩處:“這兒……”

    元禮一愣,低低嘆了口氣。

    余桐擺手讓閑雜人等退下,只留霍銳承、秦澍、元禮和剪蘭相隨,亭子內外唯剩一片冷寂。

    “大表哥……”宋鳴珂收斂悲容,水眸轉向霍銳承,“表姨父的家書,有提細節嗎?”

    霍銳承臉上悲愴之色更重:“陛下,您這是何苦呢?霍家男兒從生下來的一刻,就被賦予使命,阿言也不例外。我難過的是……這一切,本該由我承受。如您允準,我即日啟程北上,誓報此仇,雪此恥辱!”

    “不不不……不可以。”

    她已失去二表哥,倘若連大表哥也……

    秦澍插話:“陛下,說不定弄錯了!等他回來,我暴揍他一頓,替您出口惡氣!”

    “人不在了,你怎么揍啊!”

    “也許他還在,畢竟,只找到了胳膊?!?/br>
    宋鳴珂眼神微亮,“是左臂還是右臂?”

    “嗯?”秦澍與霍銳承均感不解。

    “左臂,有道三寸來長的新疤痕,朕見過的?!彼~不達意,話音未落,念及過往的美好,淚水緩緩流下。

    余人哀痛之余,又覺莫名其妙,無從安慰。

    須臾靜默后,亭邊的灌木叢內傳來怪聲,只見一渾圓的貓球從雪堆里擠出,抖動身上的殘雪,嗲嗲地叫了一聲。

    宋鳴珂一見團子,悲從中來,哽咽著示意余桐把貓抱她腿上。

    秦澍勸阻:“陛下,這段時間,貓交給我照顧吧!省得您睹貓思……”

    “睹貓思人”恰恰是霍睿言離京次日,秦澍跟她開的玩笑。

    他意識到自己說多錯多,慌忙改口。

    霍銳承瞪了他一眼:“我霍家的貓,憑什么讓你照顧?”

    “你們霍家人,個個失魂落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秦澍反擊。

    元禮打斷他們無聊的對話,安撫道:“陛下郁結在心,不能一直忍著,大可哭一場,或者找點別的事,發泄一下?!?/br>
    宋鳴珂以君主形象立于人前,嚎啕大哭有損威儀,她悶聲道:“如何發泄?”

    “……呃,咱們來捏雪球、打雪仗,或者您尋個人來打,出出氣。嗯,比方說,揍秦指揮使一頓……”

    秦澍怒道:“有你這般公報私仇的?”

    “我只想為陛下分憂……”元禮清了清嗓子,“既然,秦指揮使不樂意配合,那……陛下還是哭吧!”

    “你!”秦澍氣炸。

    宋鳴珂無心理會二人斗嘴,小聲道:“我不打人,也不要哭……你們會笑話我的。”

    “臣不笑,陪陛下哭好了?!?/br>
    元禮與霍睿言裝作不熟悉,實則私下合作多年,多少有些情誼在。

    而今物是人非,他無法在人前展露悲慟,同樣憋得難受。

    宋鳴珂眼淚汪汪打量他白凈如玉的臉面,受他竭力掩藏的悲色、摻雜兄長般的關切眼神所感染,恨不得撲入他懷內,與他一同抱頭痛哭。

    然而,當她站起身、微微往前傾時,元禮陡然整個人向后平移了兩尺。

    原來,秦澍一手揪住他的后領,硬生生把他拖到后頭。

    “……”宋鳴珂和霍銳承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元禮怒而掰開秦澍的爪子,罵了句:“有毛?。 ?/br>
    秦澍咳了兩聲:“天色將黑,陛下請先回殿,免得受風寒。”

    宋鳴珂經他們一打岔,原先的挫敗哀怨之意稍稍減了幾分,當下由余桐和剪蘭攙扶往回走,霍銳承抱了貓跟著。

    元禮與秦澍落在后頭,互相敵視。

    “我不要臉的???堂堂御醫官,豈可容你像耍猴一樣提來提去的?”

    “你也覺得我在耍猴?”秦澍挑眉,悄聲道,“敢穿女裝!還要什么顏面呀?”

    他邊說邊撓了撓右手手心。

    元禮悶哼一聲,不再理會。

    “對了,元醫官,聽說,你最近幾乎每夜在翰林院當值?”

    “關你什么事!”

    元禮自覺已遭敵對勢力懷疑,不愿再演戲,干脆借皇帝身體不適為由,長期夜值。

    秦澍苦笑中暗帶了然:“從今兒起,我調幾個信得過的侍衛去你那輪值,若有人麻煩,你不必見外,我會……”

    他話說到一半,狐疑地看了看發癢的右手,忽覺左手手指頭也跟著痕癢了。

    “既然如此,先謝過秦指揮使,”元禮淡淡一笑,從袖口處翻出一青色小瓷瓶,交到他手上,“給你解藥,抹完半個時辰內別洗手?!?/br>
    “……?”

    元禮唇角勾了勾:“方才我在你手上蹭了點七癢粉,觸碰過的地方皆痛癢難忍,趁著未起強效,趕緊擦擦吧!”

    “你這陰損的家伙!”秦澍忙把藥倒在手心手背,里里外外擦了遍。

    他抹完后不解恨,又沒法弄個雪團去砸漸行漸遠的元禮,氣憤之下,一腳踹向邊上的松樹。

    不料,積雪簌簌而落,直接砸了他滿頭。

    …………

    陽光破云而出,滲入北山林間的小院落中,為冷落清幽的房屋灑了薄薄暖意。

    裁梅和紉竹揉著通紅雙目,靜候主屋門外,不住以手勢提醒掃雪的丫頭動作輕點,免得驚擾了“長公主”。

    自前兩日得悉霍家二公子亡于戰火的消息后,宋顯琛登時落淚,繼而不吃不喝一整天后,又半昏半睡了一日。

    她們急著請元禮上山診治,無奈積雪路難行,派下山的宮人費了兩天才回稟,說是“圣上龍體欠安,元醫官抽不開身,先為長公主抓兩副藥”。

    裁梅與紉竹曾親眼目睹宋鳴珂與霍睿言的親密,大抵能猜出她的悲苦,沒敢催促,只能先為宋顯琛熬藥。

    恰好山下靜庵的阿翕來訪,聽聞“長公主”的二表哥離世,挽了宋顯琛的手,陪他散步,軟言安慰了半日。

    待天黑,大雪紛紛揚揚飄降,宋顯琛下令為阿翕備一間干凈舒適的客房。

    可當紉竹為二人送膳食,所見的場景是阿翕雙臂摟住宋顯琛,柔聲撫慰;而宋顯琛紅著臉,一動不動任她輕拍肩背。

    紉竹尷尬退下,并將此事悄悄告知裁梅。

    兩名宮人在外候了一整夜,房中的低語聲時斷時續,待至三更方歇。

    為阿翕準備的客房,徹夜閑置。

    此際,天色大亮,裁梅于房前站了一陣,仆從端來的溫水涼了又換上熱的,連續好幾趟,終于隱約聽出內里傳來衣袍摩挲聲。

    她與紉竹對望半晌,悄聲問道:“長公主?”

    “抱歉。”卻是阿翕的聲音。

    門從里被推開,阿翕仍是昨日的裝扮,只是發髻稍顯凌亂。

    她一臉歉然:“聊著聊著,不小心睡著了?!?/br>
    見她容色如常,似無驚駭或別的情緒,裁梅紉竹二人禮貌道:“小娘子辛苦了,客房有洗漱的溫水和替換的衣裳,偏廳已備好了早食……”

    “謝謝,”阿翕笑容溫和,讓出一條道,“長公主差不多要醒了,二位請進。”

    裁梅拿不準是否該向她行禮,略一頷首,吩咐下人伺候阿翕,自己則從僅可容身的半扇門中閃身而入。

    紉竹緊隨其后,親自捧了物什。

    屋內炭火已滅,宋顯琛維持昨日的發髻,側著身子卷縮在榻上。

    從他只蓋了半床棉被,且騰出一半位置看來,昨夜,他和阿翕同榻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