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吧阿林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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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伸手按住我的手腕,認真地說:“就你送我去。” “神經(jīng)病啊!這都什么時候了!”我甩開他的手,著急地環(huán)顧四周,想要叫人來幫忙,他卻又抓住了我的手,將我的手握得緊緊。 我一愣,看向他。 他皺著眉頭,“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他似有苦衷,我竟就這樣被他說動了。 他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不舒服,我便和他約定前腳后腳走出包廂。 我跟在他身后,見他走路都有些搖晃,便加快了腳步想要趕緊出去攙扶他,卻又被下午打趣我和陳仰林的那人攔住。 他問我去哪。 我說自己頭有些暈,想要出去透透氣。 那人看向陳仰林已經(jīng)離開的背影,曖昧地笑了笑, “少來了,約會呢?” 我不想多解釋,留下一句“神經(jīng)病,別擋路!”就跑了出去。 我出包廂的時候,陳仰林已經(jīng)靠在走廊的墻邊等我了。 他還在難受,但依舊強撐著,我趕緊上前扯著他的胳膊,拉他往外走,“車已經(jīng)叫好了,趕緊走吧,去醫(yī)院急診。” 他一聲不吭地跟在我身后。 之后的一切都很順利,我們到了醫(yī)院去了急診。 見到醫(yī)生后,陳仰林說自己胸悶氣短,醫(yī)生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問他平時身體怎么樣。 陳仰林卻看了我一眼,然后才悠悠說:“挺好的。” 醫(yī)生皺眉,開了單子讓他去做檢查。 折騰許久之后,我們又回到醫(yī)生面前。 醫(yī)生看著檢查報告說:“你的心肺功能本來就差,今晚喝酒喝急了吧?所以才會氣短胸悶。” 我突然接收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 “平時有在抽煙嗎?”醫(yī)生問。 我在一邊替陳仰林點頭。 何止是抽,有時還抽得很兇。 醫(yī)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又問:“平時有吃些什么亂七八遭的藥物嗎?” 我一愣,看向陳仰林。 他倒是一臉平靜地否認:“沒有。” 醫(yī)生點點頭,開了藥之后還想讓陳仰林在醫(yī)院里休息一晚觀察,卻被陳仰林拒絕了。 他說自己已經(jīng)緩過來了,不需要住院。 醫(yī)生沒多說什么,只是警告了一句:自己的身體自己負責(zé)。 我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 陳仰林只是說了句好,然后便起身準備離開,經(jīng)過我的時候,還輕輕撞了撞我的肩膀,問:“你不走?” 我這才趕緊跟上他。 出了醫(yī)院后,我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微亮了。 他的酒也已經(jīng)醒透了,走在我前面健步如飛,我花了點力氣才跟上他。 坐上出租車后,我讓司機先去他住的地方。 他還是個病人,我打算將他送到了再回去。 他沒有異議。 現(xiàn)在是凌晨四五點,司機似乎也有些疲倦,沒有開口說話。 車內(nèi)除了司機的哈欠聲外沒有任何聲音。 陳仰林安靜地坐在我身邊,我扭頭看他一眼,見他瞇著眼,似在休息,便低頭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瀏覽器,偷偷摸摸地輸入一行字。 點擊搜索后,我看到答案,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就在這時,身邊的人突然笑出了聲。 我的心臟差點沒跳出來。 我扭頭看他,他哪里是在休息! 他正睜大了眼睛,盯著我的手機屏幕呢。 頁面頂端赫然幾個加粗大字——心肺不好的人絕對不能吃壯陽藥。 我懊惱地閉上了眼睛,本想偷摸著查,卻還是被抓包了。 其實剛才醫(yī)生問到那亂七八糟的藥時,我的腦中就出現(xiàn)了在酒店里初遇他時看到的那排藥片,那在我的眼中就是亂七八糟的藥,而且,陳仰林用的劑量應(yīng)該不小,所以我才在心中存了個疑惑,想要查查百度。 得到的答案如我預(yù)期。 但沒我也沒想到,我直接被現(xiàn)場抓住了。 我破罐子破摔看向他,“我就是有些疑惑。” 他繼續(xù)說:“所以呢,解開你的疑惑了嗎?” 我點點頭,解開是解開了,但我的心里卻不怎么好受,“你知道你心肺不好,還抽煙吃藥,這樣亂糟蹋自己的身體?” 他盯著我看,眼底帶著笑意,然后答非所問,“郁悅,你挺關(guān)心我的。”說完還補充了一句:“比秦姐關(guān)心我。” 我沒心情和他開玩笑,依舊板著張臉。 他也依舊不正經(jīng),輕聲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要辭職了?” 我一愣,下意識問:“你怎么知道的?”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卻在我的耳邊拋下了一顆炸彈。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語氣像在開玩笑,眼神卻無比認真。 他說:“要不然,你也把我?guī)ё甙桑俊?/br> 第20章 不裝了 我沉默著,情緒繞了好幾個彎,最后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他見我沒回答,從座位上直起身子,又說了一遍,“郁悅,你把我?guī)ё甙伞!边@次他更認真,甚至還叫了我的名字。 可我只是看向他,鎮(zhèn)定開口,“發(fā)什么瘋?” 即使我將語氣抑制得冰冷,我的整顆腦袋還是燒了起來,全身的血液都朝頭部涌了上去—— 我很生氣,我想我應(yīng)該是惱羞成怒了。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又問我:“你不覺得我可憐嗎?” 眼前他這幅模樣的確孱弱不幸,可是,我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和我沒關(guān)系。” 他有手有腳還有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樣貌,他有很多條路可以走,如今這條,是他自己選擇的。 憑什么要人去可憐他,憑什么央求著別人去拯救他呢。 還有,憑什么這個人會是我呢? 陳仰林聽我說完這話,微微一怔,但也只是一瞬,他便又笑著對我說:“你聽我說,你要是把我?guī)ё吡恕粚Γ俏易栽父阕吡酥螅阋幌伦于A了秦姐,又能讓莫弛生氣。” 我在腦中思忖著他的這句話,片刻之后,直視他的眸子, “就算你甘愿成為我的工具,可是……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雖然這話有些過于殘忍了,可事實就是這樣的—— 即使我從秦姐身邊帶走了他,再或者,我牽著他的手到莫弛面前晃悠。他們就會像陳仰林說的那般憤怒懊悔嗎? 不會的。因為秦阿姨不在意陳仰林,莫弛不在意我。 他靜靜地看著我,然后一下子恍然大悟,“是哦。” 他的演技十分拙劣,眼里還藏著深不見底的笑意。 我卻莫名從中品出了一點凄涼蕭瑟的意味。 “那就算了,當(dāng)我沒說過。”他擺擺手。 我皺眉,看著他慢慢彎腰側(cè)靠在座位上,然后他用袖子捂著嘴開始咳嗽。 他似乎要將自己內(nèi)臟咳出來,瘦削單薄的身子顫得厲害,聲聲嘶啞破碎。 坐在前面沒什么存在感的司機也忍不住偷偷抬頭觀察鏡子里的我們。 我抿抿唇,什么都沒做,只是看著他將整張臉咳得通紅。 咳了好一會兒后,他停住,抬起濕潤的眸子看我,慢悠悠說了句,“真冷血。” 他的脖頸依舊充血,整張臉漲得通紅,整個人狼狽至極。 我繼續(xù)冷血地說:“死不了就少裝了。” 他輕笑一聲,然后說:“嗯,不裝了。” 我突然覺得這句話聽起來很熟悉,當(dāng)初我和他一起在班級里打掃衛(wèi)生時,他也對我說了這么一句“不裝了”之后就扔掉了自己的掃把,然后大搖大擺地離開,再沒出現(xiàn)過。 回憶到這里,我才發(fā)現(xiàn)我這段時間的愚笨和遲鈍。說不定,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裝呢? 我也許和當(dāng)初的程箏一樣,被他偽裝出來的不堪模樣迷惑了,所以才會同情他、容忍他。 我又好像明白自己到底在氣什么,我氣自己差點就進了他的圈套—— 雖然不想承認,但當(dāng)他說出帶他走的那句話時,我的確在腦中考慮了這句話的可行性,即使只有一瞬,但我如今依舊感到羞惱,于是憤怒,甚至想要遠離他。 “就當(dāng)我剛才沒說過那句話。”他又重復(fù)一遍。 今天的他很奇怪,什么話都要說兩遍,像是一定要得到我的回應(yīng)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