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重生后 第39節(jié)
彥桓低聲道:“我方才皺的那些眉,不是因為這些冊子……” 那是因為什么? 程錦雖開始有幾分不解,但隨即她從彥桓委屈的表情上,看出來了。難道是為了側妃? 這又是不要側妃的人? 程錦不免想起了顧玨,當初顧玨在成婚當天把她撇下整整三天,隨后雖然給她找了個借口,說成帝有事找他,他這些日子都在宮中,并還找了一些人給他作證。程錦雖然想信,但她騙不過自己??伤呀浖藿o了顧玨,就再難回頭。而且顧玨郡王的封號下來了,她也隨之成了郡王妃,后來又成了攝政王妃。 她跟著顧玨這么些年,付出了那么多,程錦舍不得一無所有的離開。程錦也試圖給顧玨納過側妃,那個時候顧玨剛做了攝政王,時局不穩(wěn),顧玨既需要其他助力,程錦也想要府中添置幾個孩子。 顧玨那個時候也是這樣,不要側妃,不要侍妾,對外說他有程錦一人足矣,但顧玨也不肯碰程錦。 若是能得夫君一心相待,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得夫君一心,那得些尊敬,家里的侍妾乖順也很好。若是夫君不與她一心,侍妾又刁鉆心思多,那她程錦就費心斗一斗就好了。 程錦就怕遇到顧玨那樣“深情”之人。 但彥桓既然信了她,沒有疑心她撰寫那些冊子有其他圖謀。她若因為些許舊事不信彥桓,豈不是對不起彥桓這份信賴?也對彥桓很不公平。 程錦便強壓下心中不安,對彥桓笑道:“要不要側妃都是你來定的,你不肯要,我怎么能強求呢?總不能讓人家姑娘進來守活寡吧,那不是結親,倒是結仇了?!?/br> 程錦說著,看著彥桓的臉色,就笑了一下:“你當我不吃醋么?我心里也是酸的,不過有些事,不是我心里酸,就可以不做的?!?/br> 彥桓笑道:“既然阿錦吃醋,那就不要側妃了,我有阿錦一個就夠了?!?/br> 程錦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用微涼的手,輕輕搭在了彥桓的手背上。 或許她程錦當真能極好運地遇到一個只要她一個的男子吧…… 作者有話說: 第69章 狠心 到了快過年的時候, 忠郡王府的世子之位也讓給了顧珩來做。據(jù)說顧玨又病倒了,忠郡王與靖陽郡主便忍痛將顧玨送走了。這次沒有再去燕州,而是送到了南邊的顧家祖宅養(yǎng)病。 這事在京城的世家圈子里議論了一回, 也就完了。畢竟顧玨雖然生得好, 但這么大病了兩次,又丟了郡王世子的身份,也很難再起來了。一副好皮囊是有些價值,但他偏偏雖然廢了,卻有個讓尋常勛貴人家不敢褻玩的背景。顧玨這副不能用來交易的好皮囊,也就沒什么的價值了。 隨后忠郡王府就忙著給顧珩娶親的事了, 靖陽郡主因為顧珩已是郡王世子了,也不需要太能干的兒媳進門來壓制顧玨的媳婦了, 難道還要找個厲害的世子妃進來奪她靖陽郡主的權么? 靖陽郡主便又退了先前給顧珩定下的那門親事, 重新另外擇了一門家世更好、容貌更好的人家。這位新媳婦因為容貌更好, 自然更合顧珩的心意,哪里又有不應的?忠郡王聽得這家女兒家世更好,也跟著答應下來。 而被退親那家因為不想跟忠郡王結仇,雖然受了委屈, 也不好聲張。只極其懂事的以八字不合為借口, 順利退了親。這家的那個容貌很好又知書識禮, 曾經被靖陽郡主夸贊過的女兒, 也被迅速外嫁了。據(jù)說外嫁的路上, 這家女兒就病死了。這事落在靖陽郡主耳朵里, 也抹著眼淚嘆了一聲紅顏薄命, 然后暗自慶幸這樣短命的姑娘, 還好沒有娶進她們郡王府來。 程錦再聽到顧玨這個名字, 還是在過年時的宮宴之后。 程錦是奉旨作為未來的衡王妃與彥桓一道參加的宮宴, 程錦既然都去了宮宴,那已成了瑞王妃的芮湘自然更不能缺席。芮湘身穿王妃的服 制,她似乎更清瘦了一些,低垂著頭,是宮宴中獨特的一抹哀傷幽怨的影子。芮湘的脖子極其纖細,都讓人擔心王妃的華貴頭冠是不是會把她的脖子壓斷。 芮湘偶爾抬頭,都是看向程錦,目光哀怨。程錦知道自己大抵沒有辜負拋棄過芮湘,那她得到這么哀怨的目光,大概還為了顧玨。但芮湘又從哪里知道了顧玨是因她才被廢?難道忠郡王里還埋著瑞王的人? 可若是瑞王得知此事,哪里能不用來挑撥忠郡王和衡王的關系?而且雖然忠郡王里有些亂,但顧遠山辦這件事,必然是用自己的心腹,斷不可能讓消息傳出來,不然顧遠山也不會走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 那就只能是芮湘自己看出了什么?猜出了什么? 程錦雖然有些好奇芮湘究竟怎么了,但當程錦在宮宴之后,得到芮湘相約的消息,程錦卻找了些借口,并沒有去。既然芮湘著急,程錦反倒有意拖一拖,等著芮湘忍不住再想辦法來找她。程錦也能順勢看看,離了顧玨,芮湘手里還有多少勢力。 可程錦一直都在元家住著,元家又很謹慎,芮湘失了顧玨這個助力就仿佛個瘸子失了拐杖一樣。程錦見狀,便賣了個破綻,準備去京郊的庵堂祈福。 而芮湘跟程錦說得第一句話,就讓程錦覺得很無趣,芮湘竟然紅著眼眶問程錦:“你是否知道阿玨被帶到去了哪里?” 程錦笑了一下,疑惑的問:“不知瑞王妃問的是誰?什么阿玨?我并不認得?!?/br> 芮湘忙道:“是顧玨,是忠郡王世子!” 程錦輕聲嘆道,“哎呀,是前忠郡王世子啊,原來這是他的名字??晌也⒉恢浪麄兺饷婺腥思业氖拢趺粗浪チ四睦铮俊?/br> 芮湘輕聲啜泣道:“你怎么能不關心他的去處?枉他先前還擔心你在元家過得如何呢。你大概還不知道他如今過得多慘,我都聽說了,他又病了,而且不再是世子了。他先前的病不是你治好的么?你能不能把他如今的病也治一治?將他治好了,讓他再成為郡王世子。他是長子,郡王世子之位應該是他的。其實阿玨是對你用心的,你到了元家,他一直都很擔心。你若擔心我和他的事,那著實是誤會我們了,我跟他如今只有自小青梅竹馬的情誼,哪里還有什么男女之情呢?他心里……心里是有你的……” 芮湘這段日子過得不好,就又想起了顧玨的好來。顧玨自回到京城,雖然待她不比往日,卻依舊為她做了許多事。不說別的,但就衣料首飾,她就從顧玨那里得了許多好的。后來顧玨打敗了北蠻,雖然不和芮湘的心意。但隨后顧玨又在馬球場上帶著她二弟勝過了衡王的風頭,瑞王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極其高興,竟寵溺地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沒有白娶她,說顧玨倒是個癡情種子,還說顧玨或許會為了她站在他瑞王這邊。芮湘便知道了,顧玨對她有用,對瑞王有用。所以顧玨怎么能又病倒了?并且還失去了郡王世子的位置? 那可是手掌兵權的忠郡王世子啊,怎么顧玨就能丟了呢? 芮湘來見程錦,來求程錦去治顧玨,就是篤定程錦對顧玨有情。芮湘才不信程錦對顧玨沒有情意,若沒有情意,之前怎么能辛苦治好了顧玨,又追著顧玨去了戰(zhàn)場?若不是程錦對顧玨花了心思,顧玨怎么能費心去打探程錦在元家是否安穩(wěn)?憑顧玨的樣貌和家世,又對程錦上了幾分心,程錦怎么可能對顧玨沒有動過心呢? 便是有個人人都說很好的衡王,在芮湘看來,衡王也終不及顧玨好。 衡王的容貌好的太過了,無論男女,誰站在他身邊就會失了光彩,芮湘不喜歡這樣的人。在芮湘眼里,顧玨就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而這最好的男子則對她芮湘最好,就說明她芮湘遠勝過這世間的其他女子。只要能讓顧玨重新坐回忠郡王世子,那哄一哄程錦又如何呢?于是顧玨對程錦或許存在的一分在意,芮湘便說成了十分。芮湘雖也在意顧玨的搖擺,可無論中間顧玨對誰在意過,只要最后顧玨站在她這一邊,那贏得還是她芮湘。 程錦看向亭子外面,她為了避免發(fā)生意外,還特別選了一處開闊平坦的地方?,F(xiàn)在看來,她是白謹慎了一回,白用心了一回。 原來芮湘就看出了這些?來見她竟然是為為說這些?芮湘還拿顧玨心里有她的話,來哄她?誰在意顧玨心里有沒有她程錦呢? 不過程錦雖然失望,卻不意外。畢竟芮湘上輩子也愛用這些小手段,折磨程錦,拿捏顧玨。 芮湘做高興的就是見到旁得女子為顧玨付出一切,而顧玨眼里只有她的模樣。 程錦一想到自己的上輩子,竟是糟蹋芮湘和顧玨這樣的人手里,依舊覺得有些不甘心。但上輩子的她就是因為這點不甘心,才陷入了泥潭里,再難抽身。 程錦便強壓下這些不甘,面上做出驚慌失措的表情:“瑞王妃,這些話可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該說的。在這清凈之地,還是多念幾卷經書,少談些旁的吧。” 程錦說罷,就側身離開。既然她已經探道無論芮湘的底細,就不愿意再跟芮湘就情愛上廢話。 芮湘沒想到程錦非但拒絕了她,而且程錦的表情中,甚至都沒有一絲對顧玨的擔憂。 芮湘一時被程錦冷淡的拒絕給驚住了,竟都沒有阻攔程錦。待芮湘想起來,她可以用瑞王妃的身份攔一欄程錦的時候,程錦已帶著一眾婆子丫鬟走遠了。其實即便想起來了又如何,芮湘也沒有底氣拿瑞王妃的身份去壓制程錦。 若是顧玨還在的話,她倒是有些底氣用顧玨去壓制旁人的。 畢竟無論怎樣,顧玨都會幫著她,但是瑞王就不一定了。 芮湘便一個人獨坐在亭子里,哭了好一陣子,卻不知道該怎么辦好。芮湘一邊哭,一邊隱隱覺得,她不該這樣的。這個時候的她,似乎不該為這些事發(fā)愁的。 “阿玨……”芮湘輕輕哭喚著顧玨的名字,聲音微微顫抖,她很怕。 曾經芮湘還天真的以為憑她的姿色才學,終能讓瑞王也跟顧玨一樣真的鐘情于她。可真嫁給了瑞王,芮湘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男子都和顧玨一樣會心疼她,可以為她做那么多事。 想著和瑞王大婚時的,瑞王對她的冷淡。在想當瑞王知道顧玨對她仍有情意時,對她的格外看重。芮湘真的很怕回到過去,怕再看到瑞王的冷臉。 但即便再慌再怕,芮湘也只哭了一陣子,又在心里怨恨了一陣子薄情的程錦,便起身又回到瑞王府去哭了,再沒想更多的法子去幫顧玨。似乎她只有求程錦一個法子,而當程錦既然不應,那她就除了怪程錦太過狠心,就再無其他辦法了。 芮湘陸陸續(xù)續(xù)流了一天的淚,隨后就只輕輕一嘆:“罷了吧,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我也沒法子了?!?/br> 顧玨要怪,也只能怪程錦太過狠心了,終究沒有哪個女子似她芮湘這樣對顧玨好。 芮湘就此丟開了顧玨,只專心想著如何快點受孕,為瑞王盡快生下一個子嗣。 第70章 都懂 彥桓最近一直很忙, 他如今的事本就多,過年時的事就更多了。除了應酬,更有祭祀祈福等許多無法推脫的事。一個正月下來, 彥桓竟然只有時間和程錦見了幾次面, 而且每次見面不是宮宴就是旁邊有避不開的人,竟連句悄悄話都沒說上。 出了正月,彥桓才有了時間來專程見了程錦,他先跟元大人等人喝了幾盅酒,來到程錦面前的時候,還帶著淡淡的酒氣。 彥桓來的時候, 程錦正在看書。比起彥桓,她這個正月過得倒是很清閑。如今程錦住在元家, 家中事務也不用程錦費心, 元家也不敢讓家里的訪客煩到程錦。所以整個正月, 程錦除了必須出席的宮宴,唯一能讓她擔憂的事,竟是越來越近的親事。 程錦上輩子曾經當芮湘為大敵,可今生她冷眼旁觀, 才發(fā)現(xiàn)芮湘并不是多強悍的對手??伤陷呑泳拐墼诹诉@種人的手里, 一時都讓程錦對自己生了疑心, 覺得她會不會也是一個愚笨不堪卻自視甚高的人, 不然怎么會敗在那等人手里?那這一世呢?她會不會也敗在一個并不聰明甚至不夠顯眼的人眼里? 顧玨有了個芮湘, 那彥桓會不會有個什么曾經給他送過糕點的小宮女?或者什么讓他念念不忘的青梅? 程錦知道不該因為前世自己的境遇就先疑心彥桓, 但見過芮湘之后, 看著一天天逼近的婚期, 到底讓她的心有些亂了。 但程錦即便不安、擔憂、疑惑, 卻不會因此更改她嫁給彥桓的念頭。上一世, 她被不甘和那點情意牽著走,做錯了許多事。如今程錦斷然不會再被自己的情緒牽著,即便再擔憂再不安再疑惑再不甘,這些無用的情緒都不會再影響她的判斷。她既然想要坐得高位,那尋常人的情緒,她便是有,也得自己強行壓制了。辛苦是辛苦一些,但這世上的人何人不辛苦不委屈呢?但不是誰的辛苦和委屈都能換得權勢的。 簡行之那樣讓她放心又好拿捏的人,她既然錯過了,又走了彥桓這條路,那往后就得愿賭服輸了。 反正按照彥桓如今的路子,他也不會把皇位讓給別人。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彥桓那邊多個白月光,多塊心頭rou。那她程錦往后避讓一些就是,大不了就先把皇后之位讓一讓。等那個白月光、心頭rou生下個孩子,總歸是要掛在彥桓名下的,不也是她程錦的孩子么?不也是她程錦可利用的玩意兒么? 那個心頭rou和彥桓不也是人么?是人就會死的。 彥桓是個漂亮又很討喜的聰明人,程錦也覺得跟彥桓在一處,心里是愉悅的。彥桓如今看起來確實很看重她程錦,程錦如今也甘愿成為他上位的馬前卒,兩個人在燕州的情分也不是假的。但一路辛苦奔波,真到了分果子的時候,彥桓不肯給她程錦應得的那份,反倒給了絲毫不曾出力的什么藏起來的心頭rou。那就沒有什么往日的情分了,她經過顧玨,對那些往日的情分,她是即刻就可以剝離并利用的。 彥桓進到屋里,遣走了旁人,卻因為怕酒氣熏到了程錦,并沒有坐到程錦身邊。彥桓在離程錦不遠處的小杌子坐下,他一路快步走過來,又喝了酒,雖如今的天依舊是冷的,但彥桓臉上卻微微泛著紅。 進了屋子,彥桓就脫了外面大氅。當丫鬟婆子退出去后,彥桓就把外面幾層衣服的扣子解開兩個,端起桌上吃剩的半盞茶,笑著問程錦:“這是誰剩的茶?” 無論程錦心里頭如何打算,見到彥桓的時候,程錦還如往常一般對彥桓笑道:“是我吃剩的,你等等,我讓人給你倒茶過來。” “既然是你吃剩的,我吃著正好?!睆┗刚f著,便喝了幾口茶,便將茶盞放下,笑道,“我們終于能在一處說會兒話了,可千萬不要讓她們再進來了。” 程錦聽了這話,便笑著起身,給茶盞里續(xù)了一回水。彥桓似乎還有些熱,便又解開兩個扣子。 程錦見狀,便笑了:“既熱了,便把外面的這層脫了吧?!?/br> 彥桓想了想,卻搖頭:“萬一有什么急事,有個什么莽撞人闖進來,我再忙著穿衣服,怪不好意思的,于你的名聲也不好……熱就熱些吧,過會兒熱氣就散了……” 越是臨近婚期,彥桓就越謹慎了,生怕有一星半點的錯漏,讓婚事生變。 彥桓一邊說著,一邊避開了程錦:“我身上有酒味,別熏了你?!?/br> 程錦笑道:“原來那是酒味啊,我還以為你配了什么好聞的香囊。你快過來,讓我再聞聞?!?/br> 彥桓似當真吃多了些酒,忙像個孩子一樣笑著靠在了程錦身邊,把自己送到程錦跟前兒,笑著說:“那阿錦,你快點再聞聞我吧?!?/br> 程錦便挨在彥桓白玉般的頸旁,輕輕聞了一下,然后笑道:“確實是好聞的?!?/br> 當程錦靠近的時候,彥桓便不由自主地屏了一瞬呼吸,喉結滾動了一下。見程錦輕輕聞了一下,就退開了,彥桓忙拉住程錦的手,小聲道:“我……我有點熱……” 程錦柔聲問:“那我找個扇子來,給你扇扇?” 彥桓搖了搖頭:“不要,你別走?!?/br> 彥桓說著,便握著程錦的雙手摸上自己微微發(fā)熱的臉頰,笑道:“熱一些,正好給阿錦暖手。往后阿錦就不需暖手路了,我來暖阿錦好不好?” 程錦的手就被彥桓握著,在他的臉上放了一會兒,就被彥桓放在自己的懷里暖著。剛才解開的口子,倒是方便了彥桓可以把程錦的手自己貼在他中衣胸口上,彥桓的身上確實很暖。在程錦掌心下,是彥桓正在跳動的心。程錦覺得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手,卻被彥桓摁住。 彥桓歪頭笑道:“我再給阿錦暖暖。” 程錦輕聲笑道:“可我不冷呀。” 彥桓笑著搖了搖頭:“阿錦冷,只是阿錦要強,不肯說的。但我能看出來……” 程錦心頭微微一震,竟一時不敢與彥桓對視,便轉開了頭。 彥桓一直將程錦的手摁住他的胸口上,他輕聲道:“阿錦,你別怕……” 程錦的心思掩蓋的再好,彥桓也留意到了。他的心都在程錦身上,怎么可能看不出程錦的恐懼。彥桓也知道,雖然他跟程錦定下了親事,即將成為最親近的夫妻,他可以親到程錦,可以摸到程錦,可以想抱程錦的時候,就能抱住程錦。但程錦對他,反倒沒有他是小珊瑚時,那么親近了。 但彥桓不敢太貪心,他的運氣一直不好,能夠遇到程錦,是他至今為止最好的事。能夠娶到程錦,他也別無所求。自從跟程錦定下婚事,彥桓每天都覺得仿佛在做夢,生怕哪天夢醒了。依舊還是他一個人在宮里,活著從來沒有程錦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