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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渝熟練cao作了幾下,幕布亮了。 影片的開篇是一陣湍急洶涌又安寧靜謐的流水聲,伍爾夫從小鎮家里出來,一路穿過樹林,往兜里踹了一塊石頭,把自己沉進了水里。伍爾夫平靜的敘述,讓溫渝覺得安寧。彼時的窗外忽然像變了天,雨水劈里啪啦打著窗戶落下來。再一回頭,林凈寧裹著浴巾,靠著門框看她。 溫渝靜靜出聲:“這怎么會有——” 她說了一半,林凈寧笑著接上,還是那樣語出不驚的樣子:“你不是喜歡她?閑著沒事,我讓江橋刻錄了一份。” 溫渝的目光在他身上定了幾秒,又回到屏幕上,說:“雖然這電影畫面有些抑郁,但本質是積極向上的,還能讓人平靜下來,你看過了嗎?” 林凈寧只是笑了一下。 溫渝:“做你的秘書可真辛苦。”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砸的玻璃當啷響,這樣的天氣褪去了燥熱,加上臨著湖面,房間又昏暗,林凈寧看著她小嘴一動一動,原來沒這心思的,只是看她心情不好,過來放松松松,現在也有些忍不住了。 見他眼神不對,溫渝眨眨眼:“你干嗎這么看我?” 林凈寧沒說話,視線下沉,別開眼道,這姑娘對這事還真是一竅不通,無奈一笑:“我去喝口水。” 溫渝坐在沙發上,拍拍胸口壓驚。 后來再想想,她和林凈寧之間走到這一步,一直以來都是心甘情愿,所有的委婉和矜持也像是都為了這一步,她是有過準備的。只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溫渝卻有點想退縮。而影片像是一場平靜的敘述,讓這一刻變得更安寧。 林凈寧什么時候進來的,溫渝已經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自己在看著屏幕,林凈寧端了杯酒放在一邊,喝了口酒,將她拉了一把,坐在自己腿上,手挑開衣服鉆了進去,濕熱的吻落在后頸。 他聲音很低:“想什么呢。” 溫渝只感覺到他的手在身上游移,撥開右肩的肩帶,卻又不著急,手指在她的后背打轉,吻得專心,他的手干燥溫暖,溫渝只覺得全身都麻了。她扭了幾下,林凈寧直接將她放到在沙發上,放低了身體。 她意識瞬間清醒,雙手抵在胸前推著他。 林凈寧看著她笑:“現在才知道拒絕,是不是晚了點?” 溫渝似要把唇咬破了一樣。 林凈寧抬手揉了揉她的下巴:“看著挺瘦,身材不錯。” 溫渝臉發燙,踢了他一腳。這一腳差點踢到他的命根子,林凈寧陡然皺起眉頭,涼颼颼的吸了口氣:“謀殺親夫嗎?” “你才親夫。” “我沒意見。” 溫渝:“…………” 她那天看著心情實在不好,這會兒又要快哭出來的樣子,卻還是忍著,由他為所欲為,林凈寧折騰半天,見她眼角的淚都出來了,一時心軟,伸手擦了擦道:“我這還什么都沒做呢,哭什么?”他這么一說,溫渝鼻尖一陣酸楚。 林凈寧笑著哄道:“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再哭下去眼睛該腫了,別人該以為我真欺負你了。” 溫渝打了他一下,小聲道:“本來就是。” 林凈寧握著她的手,將她拉著坐起來,傾著身體給她擦眼角,玩笑道:“一會兒手也該打疼了。” 溫渝吸了吸鼻子:“我愿意。” 林凈寧笑:“我可舍不得。” 溫渝推開他的手,別過臉去。 林凈寧說:“誰欺負你了?” 溫渝梗著脖子:“沒有。” 林凈寧問不出來,往后一靠,一只腿屈膝踩在沙發上,手腕搭上去,手指一下一下敲著,裝作不經意間說起的樣子,道:“從前呢,有個小孩學憋氣,鄰居就嘲笑他說,你沒這個本事,結果小孩不信,偏要學。” 他講這些的時候,聲音低沉,平穩。 溫渝問他:“后來呢?” 林凈寧說:“憋死了。” 溫渝:“林凈寧?!” 她氣呼呼的扭過臉,卻見林凈寧笑了笑,肩膀都隨之輕輕顫動,抬高了聲音道:“有氣就得撒出去,委屈忍得久了會出毛病。” 溫渝緩緩呼吸道:“等我處理好了再給和你說。” 林凈寧聽她這么連名帶姓地叫,心里還真挺舒坦,這樣的溫存時刻實在難得,他拿起酒喝了一口,饒有興致道:“你家里人一般怎么喊你,溫渝?” “差不多吧。” “沒個小名?” 溫渝想了想說:“沒有。” 林凈寧沉默片刻,正要說話,手機響了,是江橋打過來的。這種時候,江橋主動打來肯定是有要緊事。他走在窗邊接起,拉開了一點簾子,可以看到外面的湖。 應該事情不小,溫渝看他眉頭蹙緊。 其實事情不大,但得費點心。林凈寧掛掉電話看了一眼溫渝,停頓片刻說有個事要出去,她說不出來的失落,卻還是點了點頭,乖乖的什么也不問。 林凈寧很快就走了。 上次也是這樣,下著大雨,好像這個百歲齋總是不容人過夜一樣,到了傍晚就要趕人走,像張愛玲筆下寫的那樣“外面風雨琳瑯,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溫渝在他走后,看完了電影才離開。 宜城的雨好像下不完似的,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在降雨,除了下雨天不方便出行之外,溫渝還是很喜歡下雨的。她那天就想淋雨,也沒打傘,落湯雞一樣回到了學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