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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好奇嗎?”李湘問。 溫渝:“又不關(guān)我的事。” 李湘:“我倒是好奇。” “你們政治學院最近倒是挺安靜的,也沒什么事。”溫渝說,“你把心思好好放在教學上,老這么八卦不辛苦嗎。” 李湘:“辛苦?!我很開心的好嗎。” 溫渝:“…………” 李湘哼了一聲:“你以為妖精白叫的,這不閑著沒事嗎,我們教授可溫柔善良多了,你就好好忙你的吧,溫小助教。” 溫渝笑,看向窗外。 宜城大學快要到了。 從校門口到教師公寓走著去也得半個小時,下了車吹著春天的風,兩個人一路說著,倒也清醒了,溫渝一時沒了睡意。宜城大學的教師待遇還是不錯的,助教都是單間,她在李湘隔壁。李湘愛熱鬧,喜歡跑她這邊來睡。她們倆大一的社團活動認識,一個讀的政治學,一個搞創(chuàng)意寫作,后來又各自保研,再到現(xiàn)在做了助教,也算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她們之間各在各的領域開花,沒有競爭,李湘性格也外向,做朋友8年,處的很好。 此刻的溫渝要準備明天的工作。 她拒絕了李湘要過來睡的提議,催著趕緊去睡,自己則睡意全無,搞起了明天講座流程對接資料和工作細節(jié),手頭里還有一些駱佳薇交給她的論文和教學任務,今年是別想著偷閑了。忙著忙著,天就亮了。 溫渝簡單洗漱,畫了個淡妝。 她的頭發(fā)不長,整齊束在腦后。今天的講座比較莊重,溫渝穿了件白色襯衫和藍牛仔褲,細長的身段,著裝襯得人很干凈。 星期六的大學早晨比較慵懶,時間都慢了。 溫渝提前到辦公室半個小時,給花花草草澆了水,打掃完衛(wèi)生,幫駱佳薇倒了杯熱茶,剛做完這些,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她一抬頭,禮貌道:“駱教授早。” 駱佳薇今天的裝束和平時不太一樣,頭發(fā)燙了卷,打在腰間,穿著淡藍的及膝裙,風情萬種又不失典雅,手里拎的包也是今年GUCCI新款,全身上下的名頭低調(diào)而尊貴。 “你到的總是比我早。”駱佳薇溫婉一笑,“講座資料準備好了嗎?” 溫渝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了過去,道:“按照要求都寫進去了,您看看還有哪里需要改的。”駱佳薇接過資料,并沒有看的意思,只是說:“你做事我放心。” 溫渝淡淡笑了笑。 駱佳薇道:“還有半個小時,你去看看會場有什么要完整的,今天的講座非常重要,別疏忽了什么,要不再搞個下一場,我就不好向院長申請了。” “好的。” 說的清楚點,溫渝的工作就像跑腿,忙著別人的事,像居委會大媽,沒有一刻做的事情是自己的。如果不是因為熱愛創(chuàng)意寫作,大抵早回揚州老家去了。但她也心甘如怡。在教學和努力上,她是很尊重駱佳薇的。 會場的布置一切正常,有學生慢慢入場。 溫渝讓學生會放著輕音樂,維持會場秩序,座位都坐不下了,很多學生都在后面站著。她也站在最角落的地方,等著駱佳薇和張玉河從門口進來,頓時掌聲雷動,說話聲消失,周圍慢慢變得安靜。 這樣的訪談式講座,她聽過很多。 今天也來了一些圈內(nèi)的文化人,都低調(diào)的坐在與張玉河對話的海報上。年逾五十的文學家,面對文字低調(diào)的近乎謙卑。聽說最近有一本書馬上寫完,很多文化公司想要去談,但都被拒之門外,見一面也很難,想必今天場下坐了不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 講座持續(xù)了兩個半小時,無一人離席。 駱佳薇的言談舉止深受贊賞,在面對張玉河的時候,很是謙虛。雖然很多文字都是溫渝準備的,但駱佳薇嫻熟的厲害,游刃有余。一個年輕美貌的成熟女人,大抵沒有人不喜歡。 講座結(jié)束,張玉河婉拒酒席便離去。 駱佳薇追了上去,言辭懇切道:“張老師,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還是用過午飯再走吧,我已經(jīng)讓人準備好了。” 張玉河笑笑,說有機會再說吧。 迎面開過來一輛黑色大眾輝騰,駕駛座的人下來,與張玉河握手笑道:“張老師,林總派我來接您。” 駱佳薇有些一愣:“江橋?” 江橋打開后座請張玉河上車,關(guān)上車門,這才抬頭,有些意外,但還是非常客氣的喊了一聲:“駱小姐。” 這一聲駱小姐,聽的駱佳薇一怔。 有多久沒有聽過這個稱呼,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又像是發(fā)生在昨天,看著汽車遠去,那一瞬間只覺得心里空蕩蕩。 溫渝站在不遠處,遲疑的走近。 她看著駱佳薇失魂落魄的樣子,慢慢停在旁邊,輕聲道:“教授,您的手機。”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愿意喊教授。 駱佳薇這才回神,問她:“你中午有什么事嗎?” 溫渝:“沒什么事。” “今天的講座細節(jié)都錄了吧?” “錄好了。” “你整理一份電子版,晚上交給我。”駱佳薇慢慢收回目光道,“就在辦公室弄吧,有什么事情我好方便叫你。” 溫渝:“好的。” 大眾輝騰今年三月剛宣布停產(chǎn),車主的身份不言而喻。況且能大搖大擺開進宜城大學的社會車輛,也是不容小覷。張玉河這么肯給面子,就算答應駱佳薇做講座,一頓飯的時間也是不愿給,看來其中也似乎并不都是順水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