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到草原后 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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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虎看了看盯著勒勒車的五只山貍子,沒說話,拉著馬循著來時的路下山。 馬車動了,五只山貍子看了看,又低頭撕咬沒毛的兔子rou,剝了皮的兔子比它們自己逮的兔子好吃多了,不怕吞了兔毛黏嗓子眼。 巴虎又回頭看兩眼,有些失落的同時又松了口氣,這五只要是帶回去了真不知道要怎么辦,他家的狗恐怕都不會放過它們,尤其是對家里的人呲牙的時候。大黃特別護主,有時候他推搡蜜娘,它看見還要來拉偏架。 三架馬車下了山,山下的草原上有車轱轆碾出來的印子,風里還帶著隱隱約約的鈴鐺聲,前面走的應該也有剝樹皮回家的車馬。 “東、東家,它們追上來了!”朝寶大驚,他走在最后,一回頭就對上了五雙野性的眼睛,什么時候跟上來的他都不知道,嚇死了嚇死了。 巴虎跳下車轅往后走,果然是它們,不聲不響的跟上來了。見人轉回來一點都不怵,大搖大擺地繞過后面的車走到最前面,沖著勒勒車“嗷”了一嗓子。 “我沒請它們跟我回去。”巴虎訥訥,攤手不知道向誰解釋,“我也沒這個意思。” “那這是被賴上了?東家,要不放兩箭?” 巴虎猶豫了,“再走一段路吧,或許就是來送大斑小斑的,就當它們是保鏢了。” 朝寶想說什么,看了巴虎一眼,最終什么都沒說,東家的事仆人少管。 從山里回瓦湖,又只拉了三根木頭,車馬的速度不慢,到了天黑就已經看到了沿路插的長桿,長桿上飄著褪色的布,和生銹的鈴鐺。 巴虎盯著叼來半死不活的兔子讓他剝皮的七只山貍,他不動它們就坐在五尺遠的地方等著。 還有大斑小斑,它倆也跟它們坐一起,在家的時候它們逮兔子吃可沒這么多的講究。 “吃了這頓就拐回去吧,我們快到家了,不用送了。”他試圖勸說。 但次日早上上路的時候,跟大斑小斑一起跑在前面的,一個都沒少。 不等晌午,青磚瓦房就在眼前了,大斑小斑邊跑邊叫,炫耀似的領著它們往家跑。沿路有人出來,對上野性十足的眼睛嚇了一跳,“這這這……巴虎,這是你家的?” 巴虎不想承認,“跟著大斑小斑跑回來的。” 還不等到家門口,一群狗從河的那邊沖了回來,對著五只陌生的山貍子呲牙吠叫,哈喇子都噴出來了。 這下家家戶戶都跑出來看熱鬧,巴虎也顧不上說話,趕忙往家跑,等他跑過去,狗群又奇異地安靜下來,但還是持警惕狀態。 蜜娘領著倆孩子站在門口,大胡小墨親熱地蹭著小斑大斑,它倆跟山里出來的三小只相比,可肥了不少,也稚嫩許多。 掛著毛鈴鐺的公貍走上前聞了聞,“嗷”了一聲,一路跟來的五只山貍子又拐道跑遠了,但也不是回山里的方向。 “巴虎,這要是把我家的羊咬死了,我可是要找你賠的。”聽到動靜來看熱鬧的男人說。 “如果是它們咬的,我賠。”巴虎點頭。 一家人進屋,大斑小斑也若無其事的帶著大胡小墨跟了進去,看著絲毫不掛心跑走的五只。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這么帶回來了?”蜜娘皺著眉頭問,“你不是帶的有鐵鏈子?” “不是我帶回來的,我沒打算帶它們回來,我連回家兩個字都沒敢說,你信我。”巴虎蔫巴著臉,戳了戳大斑小斑,“是它倆,是它倆邀請的,那五個也是厚臉皮,沒經我同意就跟回來了。” 蜜娘挑眼看他,呦呵,真是稀奇,情緒這么大? “后悔了?后悔帶大斑小斑去山里了?” 巴虎見她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也沒惱火的樣子,慢慢吁了口氣,“可不是嘛,我連明年的樹皮都剝回來了,都準備明年不進山的。” 但跟回來了就不能不管,萬一莽著頭腦闖進羊群了,被人拿箭射死都不冤。巴虎回家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又騎了馬跑出去找。 “蜜娘,你不煩心啊?”朝寶搬了樺樹皮進院子,“路上要是沖它們放兩箭,那五只恐怕就不會跟回來。” “我知道,你別看巴虎現在繃著個臉,他心里指不定多樂呵。”蜜娘笑著哼哼,巴虎那說辭,估摸著也就能糊弄糊弄其其格和吉雅,“他喜歡忙活,又不讓我費心,我煩心什么?” 作者有話說: 不小心寫長了,有些晚了,今晚見 第一百七十一章 “去宰只羊, 剝了皮拎回來。”蜜娘對朝寶說,“這些天在山里也沒好好吃飯吧?砍半邊羊讓牧仁大叔給你們燉一鍋,吃飽了回去歇歇, 明早再來上工。” “可不是,逮的兔子還沒山貍子吃的多。”朝寶把最后一羊毛袋的翹果兒扛進院子, 靠著墻邊放, “先放這兒,等東家回來了他再往屋里搬。” “行,放著吧。”她拿牛角梳給其其格和吉雅,讓兄妹倆給大斑小斑梳梳毛, 它倆進山一趟,油滑的毛都打結了,一縷一縷的,尤其是厚毛爪子,臟變色了。 …… “有人在家嗎?是這家吧?有些不像。哎, 小妹,我打聽一下,賣蜂蜜的是不是住這家?” 蜜娘聽到聲, 大步往出走, 人還沒出門聲先出去了,“沒走錯,就是這家。” 走出去了才知道是老顧客, 她跟盼娣揚了下手, 招呼道:“阿嫂阿嬸,屋里坐, 我家門前掛的有布旗, 你們下次再來認準這個就好找了。” 來人是阿斯爾住的那個村的, 去年就來買過,不過今年來的人更多,趕了三架勒勒車,還有十來個人是騎馬來的。 “只記得你家是最東邊的,沒想到今年你家東邊又蓋了這么多房子,就有些不確定。”婦人們提著瓦罐走進院子,見四只山貍子好享受地躺在地上,兩個孩子蹲著給它們梳毛,這待遇可比人都好。 “還有蜂蜜吧?夠我們買嗎?” “有,今年蜂蜜不少。” 大斑小斑聽到熟悉的字眼耳朵一抖,一骨碌爬起來,甩了甩身上的浮毛,慢步跟在人后面往后院走。 大胡小墨見了也屁顛屁顛跟上去。 “吉雅,把秤給我提過來。”蜜娘在后院喊。 “好。”吉雅拍掉身上沾的毛,又給其其格拍了拍,“妹,你去拿錢匣子。” 大斑小斑坐在后院的空地上,虎視眈眈盯著敞開的門,見小主人跑來了,它們抖著尾巴也想跟后面溜進去。 “哎哎哎!它們不咬人吧?”有人把瓦罐揚了起來,準備見勢不對就砸下去 蜜娘喝了一聲,接過吉雅手里的秤,看了其其格一眼,指著院子說:“帶著大斑小斑它們站院子里,別進來,你們身上有毛。” 又轉過身說:“放心,它們不咬人。你們看看要買哪種蜜,缸里的是百花蜜,壇子里的是旱地蓮花蜜、掃帚梅花蜜、噠噠香花蜜、黃苓花蜜。”蜜娘特意敲了敲最靠墻的那個壇子,“韭花蜜,就這一壇,你們先看看,待會兒我舀一勺出來你們嘗嘗。” 這還是她養蜂幾年來,第一次發現韭花蜜,要不是韭菜的味道大,她差點當百花蜜倒缸里了。 “韭花蜜?那是什么味兒?聞著韭菜味嘗著是甜的?” 蜜娘先給買百花蜜的舀蜜裝瓦罐里,用木板蓋上缸了,才打開壇子問:“旱地蓮蜜,誰要?罐子拿來。” “掃帚梅的誰要?噠噠香花蜜,今年才有的,黃苓花蜜也是,花香不一樣,釀的蜜口感也有不同。” “挑的我眼睛都花了,都想買回去嘗嘗,這可比紅糖口感好多了。”說話的小阿嫂是去年買一壇子當年禮送人的那位,“明年這些都還有吧?” “有,往后每年都有,只多不少。”蜜娘喊了一聲吉雅,“拿些筷子來,把大胡小墨喝奶的碗也拿來。” 吉雅在聽到她說給人嘗韭花蜜的時候就跑去拿筷子了,“娘,已經拿來了。”他站門口把筷子遞進去,“我再去拿碗。” “你家的孩子可真聽話。” 吉雅聽了嘴角一翹,連蹦帶跳往前院去,背影都透著歡快。 “韭花蜜嘗著有些辛辣,喜歡的可以買些回去。”蜜娘舀了半勺起來,勺底在壇沿刮了又刮,“你們嘗嘗,口感很豐富,辛辣味跟甜味并不相沖。” 最終韭花蜜賣了半壇子,都說要是喝的好明年再來買。 勺子里剩下的蜜都倒在了吉雅拿來的碗里,他還把碗給洗干凈了。 “再倒半勺水攪和攪和,把大斑小斑它們領去前院。”蜜娘交代他,勺子放桶里,關了門出去稱重,笑看了眼等了許久的小丫頭,稱了銀角子后都給了她,“找你嬸子三十二個銅板。” 其其格在錢匣子里翻的嘩啦響,用稚嫩的聲音說出老練的話:“嬸子你數數,出了這個門你要是說少了我可不認賬的。” 年輕的婦人笑彎了腰,摸了摸小丫頭的頭,對蜜娘說:“你家的丫頭小子都養的喜人,長得好嘴巴又會說,人還勤快,我見了喜歡的恨不得抱回去養。”又對其其格說:“嬸子信你,就是少了也不找你的事。” 這話說的可不是相信她的意思,其其格堅持讓她當面數一遍。 “阿嫂,你就點個數,親兄弟明算賬,多了少了咱當面說清楚,免得心里不舒服。”蜜娘跟著勸,轉手遞了一角銀子給其其格,“這個阿嬸估摸得準準的,剛剛夠,不用找。” “你這當娘的能干,養出來的孩子也個個機靈,小丫頭幾歲了?四歲?那還沒念書啊!都會數這么多數了?” 其其格聽著一溜的夸贊,樂的合不攏嘴,嘴巴越發甜,送人出門的時候站在布旗下笑成一朵花,“阿嬸阿奶路上慢著些,蜂蜜喝完了明年再來買啊。” 車馬拐道走了,蜜娘摟著她進屋,冬天的風又干又冷,吹在臉上刺撓的厲害。 “你爹那個傻子也不知道跑哪兒找去了,也不嫌累。”她回頭嘀咕。 院子里的四只山貍剛吃完蜂蜜,小斑舔了自己的嘴還給大胡小墨舔,大斑抱著碗躺在地上,粗瓷黑碗被它舔得水亮亮的,比洗的還干凈。 “蜜娘,羊宰好了。”朝寶提了半邊羊進來,“東家還沒回來?要不我去找找?” 蜜娘跟進灶房準備做飯,“不用找,他心里有數,你忙完了就幫牧仁大叔做飯去,他人老了,剁rou提水就別讓他干。” 她剛把羊rou切好,巴虎就回來了,見灶門邊堆的干牛糞見底了,提了羊毛袋出去又撿了一袋子回來,“跑的太快了,估計還躲著人,我沒找到。” “知道躲人就沒事。”蜜娘讓他去洗個臉洗個手,“換身干凈的衣袍,頭發也重新梳梳,待會兒來給我把這些rou剁了。” 半邊羊一半剁了倒后鍋里煮,剩下的炒一大盤羊rou,羊腿扔火爐子里慢慢燉,燉個半天,晚上剛好可以吃。 自從牧仁大叔他們另起爐灶做飯后,到了飯點,家里的狗就兵分兩路,一路守在前院,一路守在后院,喂飯的時候站門外吆喝一聲,像餃子下水似的,撲棱棱地擠進門。 “汪——”大黃沖著東邊的院墻叫了一聲,剛準備出去,見其他的狗都不動,它扭身又埋頭繼續吃飯。 蜜娘和巴虎站在檐下,眼睜睜看敞開的大門外悄無聲息出現了五只棕黃皮毛的山貍子,嘴里都叼了只血淋淋的兔子。再看大斑小斑,人家回頭望望,嚎了一聲繼續嚼羊骨頭。 “我們進去。”巴虎拉著蜜娘去了灶房,關了門推開窗,擠在窗口竊竊私語:“原來是出去逮兔子去了,怎么去了這么久?” 蜜娘按著男人的肩膀探頭出去,“你說它們會進來嗎?” 巴虎不確定,院子里擠了一二十只狗,估計是不敢進來的。一二十只狗,九只山貍子,他想著這個數量,驚恐地吸了口氣。 “進來了進來了。”蜜娘激動。 艾吉瑪跟其其格和吉雅擠在門縫里往外瞅,五只山貍子慢吞吞從門口路過,警惕地朝木門瞥了一眼,叼著的兔子扔在門外,繞開圍著食槽吃rou的狗,謹慎地走到大斑小斑面前的食槽邊。 “嘖嘖,真自來熟,也是真膽大,也不怕突然冒出個人把大門關上。”蜜娘瞅見野生的五個大口吞食槽里的羊rou,突然想起了吃食的問題,“狗和山貍子加起來快有三十只了,這一頓要吃一只羊吧?” 這樣一算,她頓時就沒了看熱鬧的興致,離開窗口坐回椅子上,斜眼瞪著男人,見他也愁眉苦臉的又忍不住笑,“你就賣了老命養牛養羊吧,家里養了這么多嘴。” 巴虎捂眼笑了一下,“哪會一頓吃一只羊,山貍子自己會捕獵,它們吃的不算多,而且還會往家送兔子,算是能自己養活自己。至于狗,它們守夜看門,會放羊會看孩子,給啥吃啥,還忠心,養它們也是應該的。” 說的有理,“那你苦著臉干啥?”蜜娘拄著下巴問。 巴虎瞥她一眼,伸腳踢一下,“你可真煩。” 蜜娘抿嘴一笑,不跟他計較,“它們進院子里來,咱家的狗竟然不叫,也不攆它們,你說奇怪吧?” 巴虎重重點頭,但也不奇怪,狗認親,是一家的它們不會咬。蜜娘在嫁給他之前跟朝魯去家里送羊毛,巴拉和阿爾斯狼在院子里看到了吭都不吭,包括大黃也是,它拴在氈包外面拴了小一個月,巴拉和阿爾斯狼回回進出也沒去咬過它。大黃在第一次見他娘就像看見的是熟人,讓摸讓抱。 扈家父子來家里,狗見了不叫,阿斯爾一家過來,狗叫兩聲也就是給人提個醒,剛剛大黃那聲叫也是,是在提醒主人外面有東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