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到草原后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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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婆倆一個在屋里切rou,一個在院子里剁rou,羊肚包rou是要把羊肚切成小塊兒,包上肥瘦相間的羊rou后拿羊毛繩綁上,這樣煮出來的rou又嫩又鮮,咬一口下去滋滋冒油。 羊肚rou和羊腸rou挾出來,搟的面條丟進羊湯里,面條先煮著,巴虎拿刀切開羊腸,一片一片鋪在木盤里,盤底覆了一層清湯油。 “手洗干凈了?”他問。 其其格和吉雅都伸手出來讓檢查,“打油皂了的,洗干凈了。” “那就用手拿著吃,膩了蘸些韭花醬。” 得到準許,兄妹倆立馬伸手,羊腸rou還有些燙,裹在嘴里反復吸氣呼氣都舍不得吐,“好嫩,比燙的羊rou片還嫩。”其其格咂嘴。 巴虎跟蜜娘也吃上了,先空口吃了七八塊兒才蘸著韭花醬吃,羊rou腸吃差不多了羊肚rou也涼了些,都上手拿著吃,一口咬下去順著牙縫飆汁水,吞咽不及就順著下巴往下淌。 吃羊肚rou就不用喝湯,最鮮的湯就包在羊肚里。 “還吃不吃面條?”蜜娘問兩個小的。 其其格支棱著油膩膩的手指,皺眉感受了下,點頭說:“只能再吃一筷子。” “那就不吃了。”蜜娘起身從后鍋里舀熱水讓兄妹倆洗手洗嘴,“出去玩一會了要是還想吃再進來吃。” 巴虎從羊湯里撈兩碗面條出來,篦干凈羊rou湯,舀兩勺韭花醬拌里面,又在面上碼了厚厚一層羊rou腸。 “真可怕,我已經習慣了漠北的吃食,頓頓葷rou都不嫌膩。”蜜娘回想才來的那一年,還有懷其其格和吉雅的時候,一天一頓羊rou還要上火,晌午吃羊rou,早上就要吃稀飯,晚上還要炒素菜,羊油炒菜還嫌膩。 “去年買的菜籽油還剩一小半吧?”她問。 “差不多吧。”巴虎又給她挾一坨羊肚rou,“這有什么可怕的,能吃是福,你那之前這不想吃那不想碰的,我看著都急。漠北風大天冷,冬天又長,不吃葷油葷rou熬不住。”這還是有炕,沒暖炕的年月里再沒rou吃,十人里八人都要凍死。 “你看大黃跟阿爾斯狼,我們漠北的狗都是長毛厚毛,阿爾斯狼冬天就是在外待一夜,天亮了還是活蹦亂跳的。大黃毛短,雪天的夜里它出去一趟,回來要抖一刻鐘。” 不過要說起家里最不怕冷的,就屬山貍子了,大斑小斑大雪天能在雪地里跑大半天去逮嚙鼠,還動不動在雪堆里打滾。 碗里的面條蜜娘只吃了一小半就吃飽了,她端碗出去倒到食槽里,狗剛準備搶食,聽到外面的車轱轆聲一溜煙沖了出去。蜜娘手里的碗都來不及放,也跟著跑出去。 “嬸兒,吉雅,其其格,我回來了。”艾吉瑪從勒勒車里出來,摸了摸沖他搖尾巴的狗。 趕車的男人沖蜜娘點頭,“還在吃飯呢?艾吉瑪想回來,我就送他回來了。”他是艾吉瑪的大姐夫,比蜜娘年紀還大兩歲,因著艾吉瑪喊她喊嬸子,他不好喊,一向都是見面了搭腔說話。 “你可吃飯了?進屋再吃一碗,晌午燉的羊rou腸和羊肚rou,耗的時間有些長,就有些晚了。” 男人擺手,“吃了才送他回來的,家里也忙,我這就回去了。”從車里把艾吉瑪的包袱都拿下來,囑咐說:“要是想過去玩,你再去,路不好走就托人帶個話,我來接你,或是讓你二姐夫送你過去也行。” “好,你路上慢點,小心著點。” 等車馬走遠,艾吉瑪提起地上的包袱往進走,“嬸兒,可還有飯,我想再吃一碗。” “有,你先把包袱放到屋里。對了,你大姐生了個小子還是姑娘?”他這次去茂縣就是因為他大姐生孩子了。 “是個小子,路上生的,身子有些弱,動不動就不舒服,白天也哭夜里也哭。”艾吉瑪回后院放包袱,順便換了身外袍,洗手了才去摸小木床里摳腳玩的哈布爾,“弟弟,還認不認識我?” 哈布爾瞅了他一眼,扭身躲開。 “我明天要進山,你幫你嬸哄幾天,他就又記得你了。”巴虎知道他回來還想著挺巧的,跟牧仁大叔相比,他更放心艾吉瑪帶孩子。 “行,我最在行的就是編故事和哄娃娃了。”艾吉瑪接過半碗面條,上面碼的羊rou腸都冒尖了,還是在這個家他吃喝最自在,不用看人臉色。 …… 次日早上,巴虎等大斑小斑一身露水的從外面回來了才出發,把大斑小斑騙進勒勒車,大胡小墨關在家里,帶了三個仆人趕了三架馬車。 這還是大胡小墨第一次離開大斑小斑,吃飽肚子睡一覺醒來沒見到娘跟舅舅,就急的在院子里打轉,各間屋子都進去轉一圈,對著關上的大門嗷嗷叫。 “過個幾天就回來了,別吵別吵。”蜜娘倒了兩碗奶出去,山貍子從小就是一副粗啞的嗓子,跟它們兇萌的外表絲毫不符,聽著鬧心,看著又想笑,“男主人帶大斑小斑進山去給你們尋爹找舅娘了,你倆老老實實待屋里,別亂跑。” 大胡小墨從出生就在家里,對著人沒野性,像狗一樣不會對著主人呲牙哈氣,給奶就喝,喝飽了再找一圈,有狗崽進院子它們就跟著玩一陣,玩累了繼續睡,睡醒了又找。 寶音娘帶著人來買蜂蜜,蜜娘開門讓人進來了又把門杠上,囑咐其其格和吉雅別開門,“別把大胡和小墨放出去了。” “怎么了?你家的兩只大山貍呢?” “跟巴虎進山了。”蜜娘領著她們進屋去舀蜂蜜。 …… 已經進山的巴虎放心的把大斑小斑放了出去,來的路上小斑就逃了兩次,想回家去找崽,所以他也不怕大斑小斑進山了不想回去。 “去吧,到山里看看,尤其是大斑,你找找你的崽子,要是吃不飽就給帶回來,我幫你養。”巴虎努力勸說。 本想著要多耗幾天,哪想到第二天天明大斑小斑就帶了五只山貍子回來,兩大三小,七只山貍子站一起,大斑小斑特別顯眼,沒有對著人的警惕,眼里也沒冒兇光。 巴虎這時候有些后悔,這兩大三小帶回去了,夜里會不會偷他的羊啊?偷羊也就算了,會不會傷人? 但主意是他出的,大斑小斑也是他帶來的,只能硬著頭皮把陶罐里還沒煮熟的三只兔子扔過去,摸著大斑表揚:“還是你厲害,一胎整三個崽。”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 第一百七十章 五只野生野長的山貍子被突然撂過來的兔rou驚得一跳兩尺高, 落地了沖著人呲牙,上下四顆鋒利的牙齒在滿是枯黃的落葉林里很刺眼。 大斑見狀“嗷”了一聲,耳朵后撇, 一看就是發怒了,但對面的五只山貍子不吃它這套, 甚至脖子上的毛都炸起來了。 “好了好了。”巴虎連忙抱住大斑, 不敢再讓它兇,雖然維護他他很感動,但它拋家棄子沒挨揍就不錯了,哪能對著找回來的嬌妻幼子又吼又罵的, “聽我的,你罵走了還是要去追要去哄的。” 倒是小斑走過去叼了只兔子走到掛著毛鈴鐺的大貍旁邊,把微燙的兔rou放下,輕輕“嗷”了兩聲,對面的五只山貍子收了牙, 警惕地瞥了兩眼,叼了兔rou轉身又走遠了一點才開吃。 “東家,大斑小斑找錯了吧?我看對面的怎么才像是一家五口?”朝寶盯著雜草叢生的樹空子, 隱隱綽綽看到兩只大山貍湊在一起分rou吃, 像是捉jian一樣,激動拍腿,“沒錯沒錯, 人家才是一家的, 大斑小斑認錯對象了。” 巴虎也看到了,他瞅瞅大斑小斑, 再看看吃rou還警惕盯著這邊的山貍子, 搖頭說:“應該沒錯, 帶崽的母獸特別警惕,要是沒關系不可能跟過來。”他搓著下巴又看了一會兒,嘀咕道:“大斑小斑找的可能也是兄妹倆,也或許是母子倆?” 只有這樣才說的通,陌生的公貍母貍哪會一起吃rou,帶崽的母貍也不可能讓沒血緣關系的公貍在崽子身邊晃悠。 朝寶無端有些失望,“那這可怎么辦?野生的山貍子你也不可能哄騙回去啊,對面有兩只大山貍,幼崽也不小了,你也搶不回來。” 巴虎從它們對人露出殺意時就放棄了拐它們回去的想法,“不怎么辦,這趟是來剝樺樹皮的,碰到它們也是偶然,待會兒堵兩個兔子洞,剝了皮喂喂也就算了。” 四個人還沒吃早飯,拿上弓箭和砍刀后退,把地兒騰給七只山貍子,找兔子洞的時候發現了個野雞窩,窩里還有六顆蛋。 這片山樺樹多,地上散落的翹果兒最是招兔子喜歡,兔子洞不難找,野草多的地方一般就有兔子打洞。找到三個洞口,戳坨牛糞點燃用煙熏,沒一會兒地下就有了動靜,出來一個敲一個。 “都出來了?” “應該是的,聽著沒動靜了。”巴虎碾滅掉在地上的火星子,等朝寶拎水來了,先把還在冒煙的牛糞丟進去,“仔細點,把這片草都給澆濕了,洞里也澆兩瓢下去,別有火星子掉進去了。” “東家你放心,不用你交代我也得注意點,山林燒著了我們可是要下大獄的。” 在山里燒火做飯,最緊要的就是要找好水源,火隨點隨滅,土埋不保險還要再澆上水。 兔血的腥味引來了大斑小斑,它倆身后還跟著五只,兩只大的巴虎都不帶瞅的,單單瞟了眼三只小的。在野外長大的就是不一樣,他是掃了一眼,原本還盯著兔rou的小崽就注意到了,耳朵一抖,沖他呲牙。 巴虎立刻挪開視線,拿刀劃開兔皮,剝了皮的兩只兔子先喂大斑小斑,剩下的才扔給后面的五只。 “再逮一窩,我們煮了吃,晌午和晚上也吃兔rou。”他對男仆說,拐道去了山溝里洗手,弓箭挎在背上,時刻不離身,走路時警惕地掃視四周。 等他洗手再回去,山貍子沒影了。 “吃完兔rou就跑了,大斑小斑追過去了。”朝寶交代。 巴虎點頭,“不用管它們,兔子逮到了留個人生火煮rou,其他的都跟我去砍樹剝皮。”往年過來,樺樹林里散落的有剝了皮的木頭,今年進山就發現不見了,估計就是蓋房子的人給拉走了。 這趟巴虎也只打算拉三根木頭走,家里也就打蜂箱還用得著木頭。 砍樹、放樹、剝皮、撿樺樹果子—翹果兒,這一通忙活也就天黑了。 空闊的地方生了一堆火,周圍的樹葉子和雜草都掃得遠遠的,地面也澆透了水,就是風吹亂了火堆,有火星飆出去,掉地上也燒不起來。 四個人坐在樹墩子上拿碗喝湯,夜里冷,燉的兔rou湯里加了不少番椒,一口湯下去辣的頭頂都飆白煙。 “你傻蛋啊,拿番椒當蔥段煮?”吃頓飯嘴唇子都要辣腫了,朝寶沖著身邊的人罵罵咧咧的。 “我也不知道會這么辣,明天我不做飯了,換你來。” 朝寶沒接話,看向巴虎,“東家,我們是明天回還是后天回?” 巴虎往山林里看了一眼,大斑小斑白天走了之后一直沒再回來,“后天回,明天多剝些樺樹皮,多撿些翹果兒,明年不來了。”也不帶大斑小斑進山了。 夜里四個人輪流守夜,睡的地方是用毛氈簡單搭的篷,四角綁在砍的樺樹上,支了個半人高的高度,只能擋風。 山林里的夜晚很熱鬧,深處的狼嚎聲,凄慘的夜貓子叫,重重的捶樹聲,還有不明的刨土聲,都被風卷著涌了過來,近處還有野兔出洞覓食的腳步聲,嗑翹果的咔咔聲。巴虎坐在火堆邊上,對路過的兔子視若無睹,弓箭就在手邊,但他沒動,夜里的山林里到處都藏著危險,血腥味兒則會引來更大的危險。 …… 天邊的曙光灑進樺樹林,火堆里只剩火星,上面吊著銅壺,里面的水還是燙的。巴虎從毛氈里鉆出來,放在草叢里的碗飄了一層黑灰,他從桶里舀水涮了一道,從銅壺里倒一碗開水晃著。 “大斑小斑可回來過?”他問。 “沒見著。”男仆從火堆里刨出六顆雞蛋,蛋殼已經烤破了,鼓出來的蛋白上沾了灰,拍掉灰里面是焦黃的。 “來,都來填填肚子,昨晚喝的兔rou湯差點沒把我腸子辣出血,一夜跑起來好幾次。” 巴虎也剝了一個,一顆蛋一碗水,胃里可算是有點東西了。 “先去逮一窩兔子,吃了再忙活。”昨夜里他可瞅了好幾個兔子冒出來的洞。 一壺兔rou剛煮好,大斑小斑又拖家帶口來了,身上的毛亂糟糟的,毛爪子在草里蹭的濕漉漉的,帶了土沾了灰,臟的很。 巴虎推開撲過來的大斑小斑,板著臉問:“干嘛?你們昨夜都在干嘛?在家的時候你們能逮兔子回去換蜂蜜,進了山就逮不到兔子了?還拖家帶口讓我逮兔子喂你們?” 抱怨歸抱怨,他還是飯都沒來得及吃先去堵洞口熏兔子,等剝了皮把七只山貍子喂飽了,鍋里的湯都不燙了。而人家兩家七口貍,舔舔嘴上的血,心滿意足走了。 “明早早些回來,我再喂你們一頓。”他端碗大聲喊,回頭看仆人一言難盡的表情,挽尊道:“我是提醒大斑小斑明天要回家。” “它們也聽不懂人話。”他們就沒見過像巴虎這么喜歡這些東西的,也不單是山貍子,聽說他還沒成親的時候就喜歡跟牛羊馬說話,喂草喂鹽的時候說,擠奶的時候也說,就連宰羊宰牛的時候還要叨叨句:莫怕,我刀快手快。 腦子像是有病。 “聽得懂,說多了就懂,就比如才滿月的狗,它不懂吃飯,但每次喂飯的時候你念叨吃飯吃飯,兩三天它們就記住了。山貍子也是,吃rou、回家這些常見的話都知道意思。”當然,他認為大斑小斑聽得懂的話還是挺多的。 這一日如前一日一樣,吃飯、砍樹、放樹、剝樹皮、撿翹果兒、吃飯、守夜,等天明。 巴虎在仆人做飯的時候就帶著人去捉兔子,意外還堵了個老鼠洞,等七只山貍子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剝兔皮了。 他喂山貍子的時候,其他人把樹皮和翹果兒搬上馬車,再合力抬了三根木頭上去。 “大斑小斑進來。”巴虎提了兩只兔子扔勒勒車上,見它倆不上當,改口說:“大胡,小墨,回家。” “大胡,小墨,大黃,阿爾斯狼,蜜娘,其其格,吉雅……” 大斑小斑往身后瞅瞅,嚎了兩聲,慢吞吞跳上了車,隨即車門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