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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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把她問住了。 她不想彈琴,不想當個媽寶女,可是她想成為怎樣的人,她自己也不知道。 沈常沛繼續逼問: “你除了彈琴會別的什么?你吃得起苦嗎?沒有家里和婆家的經濟支持,你在外面能活下去一天嗎?” “你該不會是自以為長得不錯,就可以學你的‘好朋友’進娛樂圈混,沒有背景支持,你以為你能走到哪一步?”她把好朋友三個字念的極重,十足的諷刺,聽得盛悉風額角直跳。 “你哪天有經濟獨立的能力了,再來跟我討論你的獨立人格。你搞清楚,國慶和你大哥之所以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因為家里杠不過他們,而是因為他們有這個底氣,而你沒有?!?/br> 沈常沛這些話帶著氣話的成分,盛悉風甚至還沒有大學畢業,要求她經濟獨立,未免強人所難,但她的畢業,確實也是近在眼前的事了。 本質上來說,那番話并沒有說錯。 沈常沛唯一漏算的一點是,盛悉風除了彈琴,并不是一無是處,她會剪輯,會p圖,會做視頻,有天賦級的敏銳審美。 鐘爾滿口答應,兩個人打電話聊了聊,盛悉風大致說了自己對于合作目標和制作內容的傾向,鐘爾叫她放心:“我讓我團隊幫你去物色,肯定比你自己找的好,你沒經驗,容易被騙。” 期間父兄三人一直在聯系她,她掛點電話給打回去,表示自己沒事。 “你mama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罵你她比你還難過,那些話你不要當真。”盛拓一上來就說。 盛悉風這會已經徹底冷靜下來,非常平和地說:“mama沒有說錯,我確實該經濟獨立?!?/br> 盛拓已經為這個事情狠狠和老婆吵了一架,再聽女兒這么說,他快心疼死了:“爸爸辛苦賺錢就是為了家里人過得好,尤其是我的寶貝女兒。我希望她一輩子當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要什么經濟獨立?” “爸爸你放心,我還是會問你要錢花的。”盛悉風笑起來,一番話足以證明她不是賭氣,“只是我想學著獨立,我真的很想長大。” 她不至于犟到和家里劃清界限,不用家里的車、不住家里的房、不花家里一分錢,等于一個漂亮的人非要把自己的臉劃花,以此證明心靈美。這不叫證明自己,這叫沒事找事。 她冠著盛家的姓,永遠是盛家的人。 但經濟獨立這件事,確實應該馬不停蹄地提上日程了。 保證自己不會干臟活累活,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才勉強安撫了盛拓,掛掉電話,才發現通話期間,來過另兩通意想不到的未接來電。 都來自江開。 他還給她發了微信。 比沈錫舟帥一點:「你那么多東西沒帶走?」 breeze:「你扔掉」 剛回過去,他電話就進來了。 盛悉風盯著來電顯示看了兩秒,接起來,本以為他會是很惡劣的語氣,沒想到還好,挺平和:“全部都不要了?” 盛悉風說:“嗯,隨你處置?!?/br> “小提琴和鋼琴?” “砸了吧?!彼患偎妓?。 小時候,沈錫舟12歲生日那天,正好是盛悉風參加一個重要的鋼琴比賽的前一天,沈常沛剛好不在家,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好好練琴,老虎不在,山雞稱王,保姆管不住盛悉風,她跟著兩個男孩子瘋玩了一整天。 沈常沛傍晚回家發現她沒練琴,非常生氣,把她關進琴房,不許她參加沈錫舟的生日宴。 大部隊都去酒店了,家里只剩盛悉風和看守她的保姆阿姨,她不肯練琴也不肯吃飯,阿姨怕她餓著,去廚房變著法子給她燒她愛吃的東西。 她一個人在琴房哭到上氣不接下氣之際,窗外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愛哭鬼。” 她抬頭,對上他幸災樂禍的臉。他還明知故問:“盛公主,你怎么不去沈錫舟的生日派對?他沒有邀請你嗎?” 盛悉風快被他氣死了,疾步走過去,想把窗戶關上。 誰知,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后變出一塊蛋糕出來。 盛悉風早就餓了,只是覺得保姆阿姨和mama是一伙的,才堅決不吃她做的東西,這會眼前出現一塊甜香的蛋糕,她怎么不饞。 半大的男孩子將一塊蛋糕擱到窗臺上,然后身形利索地爬進了房間。 “吃吧?!彼苯佑眯〔孀右艘粔K沾著奶油的蛋糕,塞進她嘴里。 奶油和蛋糕坯一起甜絲絲融化在口腔。 她說不出狠話了,扭捏著問:“你怎么來了?” “我和沈錫舟吵架了?!苯_一邊又喂她吃了一口蛋糕,一邊煞有其事地跑火車,“我說老虎厲害,他非說獅子厲害?!?/br> 盛悉風:“……”好無聊。 “你覺得誰厲害?”江開問她。 盛悉風一點也不在乎老虎和獅子誰厲害,但看在蛋糕的份上,她說:“老虎?!?/br> “乖?!苯_非常滿意她站在他這邊,盡管這個矛盾是他憑空捏造的。 盛悉風:“你怎么來的?” 酒店和她家并不算特別近。 “我把你表弟的玩具車開來了。”江開說。 盛悉風眨巴眨巴眼睛。 “就是開到半路,沒電了?!?/br> “……” “那小胖子現在估計已經發現車不見了,快哭死了吧。” “……” 趁她干瞪眼,江開又往她嘴里塞一口蛋糕,這才把蛋糕遞到她手里,“自己吃啊,真等著我喂呢?” 他轉而坐到她的鋼琴前,胡亂彈了兩下:“聽說,你mama今天要你練滿四個小時,才肯放你出去?” “嗯?!笔⑾わL悶悶地說,蛋糕都沒心思吃了。 他好奇:“那你練幾個小時了?” 她不說話,他就懂了:“那你怎么辦?” 盛悉風有點逞強又有點慌張:“我哪知道?!?/br> “我有辦法。”江開說著,翻窗出去了,再進來,手里多了一柄沾土的鋤頭,不知道從哪撿的,“干脆把琴砸了,你就練不了了?!?/br> 盛悉風大驚失色,琴砸了她豈不是也廢了:“我mama會罵死我的?!?/br> “就說我砸的。”江開非常義氣,“怪不到你頭上?!?/br> “那也不行。”盛悉風也說不清為什么,反正一想到這架凝聚著她無數汗水和淚水的琴,她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毀壞。 她撐開雙臂,護在鋼琴前,生怕它真的有損,那一瞬間所有對練琴的排斥都不見了:“我彈,你不要動它,我彈?!?/br> 沈常沛回到家中的時候,打開琴房門看到的就是小女孩認真彈琴,小男孩坐在不遠處的地上,支著額頭靜聽。 不愛練琴的和不愛聽琴的,居然都罕見地耐心。 這臺鋼琴是盛悉風的第一臺鋼琴,而且一直陪她到現在,是她整個學琴史的見證者,結婚的時候,它跟著她一起搬進了島灣十八號。 如今,她輕飄飄說出一句“砸了吧”。 已然耗盡了對音樂的最后一絲惻隱,就像對她對既定的人生厭煩透頂,不管是母親的嚴厲管束,還是找不到出口的少女心事。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盛悉風說:“沒事我掛了?!?/br> 她完全沒提家庭矛盾的事,哪怕她面對的,是她的最佳傾訴者。 還是江開主動問:“你跟你媽怎么回事?”他補充,“你家里打電話給我了。” 離婚了還因為家事打擾他,盛悉風表現得很抱歉:“你不用管,敷衍兩句就行,我自己會處理?!?/br> 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 江開對著“嘟”聲盲音,閉眼消氣。 深深反思自己為什么多管閑事。 * 接下去兩天,彼此音訊全無,盛悉風估計他已經出國準備比賽去了,她的生活隨著他的遠離,越來越平靜。 鐘爾幫她接洽到一部電視劇的劇組,這劇的反響遠不如預期,劇組還想再拯救一下,最近在營銷下狠下功夫,小道消息聽說狼耳給我鎖死在太太愿意一試,欣然同意。 合作條件基本已經談妥了,報酬也非常優渥。 再過幾天就是過年了,也算是給了她回家過年的底氣。 鐘爾打電話告訴她合作徹底落實的時候,她正帶著金毛在外頭洗好澡,扭頭迫不及待問趙夢真,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慶祝一下,她請客。 “就現在吧。”趙夢真寒假快無聊瘋了,一聽她的報酬,沒跟她客氣,“湊幾個人,我們去城西路那家新開的會所吧。” 盛悉風說:“可我還帶著狗呢?!?/br> 金毛不喜歡被關在籠子里,否則就會亂叫亂咬,她不放心把它寄存在寵物店。 “帶上唄,他們家讓帶寵物?!?/br> “是嗎?”盛悉風沒聽說過誰家會所讓帶大型犬,但看趙夢真萬分篤定,便沒有懷疑。 約上幾個相熟的朋友,一行人前往目的地。 一上電梯,就被攔住了:“不好意思,狗不讓進?!?/br> 盛悉風:“……?” 她回頭看趙夢真。 趙夢真裝作沒看到,對前臺說:“我們帶都帶了,行個方便吧?!?/br> 前臺不肯讓步,兩方交涉著交涉著,趙夢真直接說:“把你們老板給我叫出來,我倒要看看這狗我到底能不能帶?!?/br> 看了會子熱鬧,盛悉風算是徹底明白了,趙夢真之前說過她男朋友跟幾個朋友合伙開了個休閑會所,想來就是這一家,而小情侶這兩天鬧分手,趙夢真這男朋友也是個驕縱慣了的富二代,怎么都不肯低頭,趙夢真氣不過,尋了個由頭上門找事來了。 盛悉風薅著金毛的頭,不解:“為什么大家都喜歡拿你當借口?” 江開今日應一個朋友的邀請前來會所玩,這個朋友也是這家會所的三個合伙人之一,前臺發生的事已經鬧開了,這會兒一塊來的一伙人都知道其中一個老板的女朋友帶著狗來鬧事,所以個個抱著吃瓜心態。 電梯門一開,他遠遠看了眼金毛,跟朋友笑道:“跟我的狗長得挺像的。” “我怎么覺得牽狗那位跟你老婆也挺像?!迸笥颜f。 不可能。江開為盛悉風正名:“我老婆文明養狗,床都不讓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