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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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帶狗強闖營業場所。 但說完,還是下意識看了牽狗的女子一眼。 “……” 怎么說呢,不能說像,只能說一模一樣。 第42章 吃瓜吃到自家頭上, 這打臉來的夠快的,朋友幾個都很不厚道,頓時笑噴了。 “文明文明, 非常文明。” 江開:“……” 動靜惹來前廳的注意力,暫時中斷了趙夢真和會所工作人員的爭執。 盛悉風也隨著眾人的目光所向, 一起看向電梯廳的嘈雜處。 看到簇擁中心的那位, 也是一頓。 她根本沒想到他還在國內,猶記得在泉市的最后一個晚上,他打電話過來死命催她的猴急勁, 她還以為他真的忙到不可開交。 第二天飛機一直延誤, 她還挺怕耽誤他正事。 江開身邊的朋友哄笑過一陣,很快就發現這“夫妻倆”狀態不太對勁,只一下對視過后,就先后冷淡地撇開頭,儼然連招呼都不打算打。 大家很有眼力見, 紛紛收了調侃, 互相看來看去,用眼神打探情況, 但沒一個人知道內情——剛才不還一口一個“我老婆”呢嗎? 叫得多順暢啊。 尤其剛從泉市回來的龍天寶, 更是懵逼——這倆人不是如膠似漆嗎?盛公主大半夜都要跑出去買作案工具。 這會就算是塊木頭,都能感覺出二人之間的敵意。 怎么沒敵意,當然有敵意——真晦氣, 出來瀟灑還要看前夫/前妻的臉色。 盛悉風第一時間就試圖擋住金毛的視線, 但為時已晚, 這傻狗已經發現江開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它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一邊上躥下跳,一邊沖他鬼叫。 哪怕她竭盡全力保持表情上的肅穆,但眾目睽睽之下,她和一條興奮過度的狗拉拉扯扯,整體的畫風可想而知,多少有點滑稽,十分影響她在前夫面前高貴冷艷的前妻形象。 “別裝。我看你這幾天吃得香睡得著,也沒惦記他。”她好聲好氣跟金毛商量,“給我點面子,我給你加三天餐。” 金毛這時候哪管她說什么,見江開不回頭,以為自己鬧得不夠大,而且它是典型的人來瘋,十分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大家越看它,它越來勁。 盛悉風有點惱了,揪住它的耳朵,拜托它看清現實:“你看人家理你嗎?舔狗!” 金毛舞得更歡,一個猛撲,勃頸處的鎖扣竟然松開了,它一個踉蹌,往前跌出幾步,回頭疑惑地看看掉落在地的繩子,又看看她,再看看遠處的江開。 在男主人和女主人之間猶豫不決。 盛悉風來了氣,將繩子往它面前一扔,說:“這么喜歡他,那你跟他走吧。”又補上一句,“不用回來了。” 她語氣平和,但殺傷力十足,金毛一下子蔫了,迅速做出決斷——它選她。 低眉順眼地走回來,挨在她腳邊,蹭她的小腿。 盛悉風氣還沒消,冷眼旁觀。 江開看不下去,淡聲質問:“你跟一條狗計較什么?” “這個好像輪不到你管吧?”盛悉風奇怪道。 狗是她的,她想怎么養就怎么養。 他要真的在乎,剛才狗子上躥下跳的,他怎么舍得連眼神都不給一個? 大伙見情況不對,連忙圓場,一窩蜂跟她打起招呼,畢恭畢敬的“開嫂”。 盛悉風意識到江開可能還沒跟別人說過離婚的事,既然他沒說,總歸有他的顧慮,她也不方便幫他公開,只是她無論如何不想再冠以這個稱呼了。 “我沒有名字嗎?” 江開的呼吸微微一滯。 這一刻,他忽然真正意識到他們的離婚事實。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五分鐘前,他還在習慣性地用“我老婆”來稱呼她,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起她的事跡。 她跟他老婆的名頭綁了22年,無論他情不情愿,這個認知都已經深深植入他的骨血,他潛意識里一直知道,也早就默認。 可是不是的。 她完全可以不是他的,也完全可以扔下他妻子的名頭。 還沒習慣離婚事實的人只有他,她適應得很好。 固有認知一朝分崩離析,像舵手失去方向的把控。 這伙人多是江開的舊友,或多或少聽說過盛公主的名頭和光輝事跡,知道她難搞,因而也不跟她計較什么,只當夫妻倆吵架,盛悉風鬧脾氣,于是打著哈哈附和:“是是是,您當然有名字,只是我們不配叫,不叫開嫂,那叫您盛女士,盛公主,lady sheng,princess sheng行了吧。” 配合了盛悉風“獨立人格”的需求,眾人繼續暖場子,招呼起盛悉風那幫朋友,他們不敢再觸她霉頭,于是客套地請示趙夢真兩幫人要不要一起,順便跟她匯報她男朋友的行程:“峰子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趙夢真自然拒絕了拼場的提議,她走過去小聲問盛悉風的意思:“你要是不想待,我們可以走的。” “沒事。”盛悉風說。 難不成離了婚,她還得繞著他走? 要知道,她本來甚至愿意大大方方跟他當個朋友的,誰叫他小心眼,還拿“炮-友”這種詞語侮辱純真的友情。 有了老板的特許,金毛成功被放行,侍者引著雙方去到各自的包廂,兩個包廂就在隔壁。 先后邁進不同的門,像走進兩個不同的世界。 包廂里k歌、牌桌、麻將桌、臺球桌等一應俱全,趙夢真胡亂點了幾首歌放原唱,她怎么想都覺得可惜,她和盛悉風在前任面前的發揮都不夠出色。 她還沒把前男友等來,別的合伙人已經畢恭畢敬把狗請了進來。 至于盛悉風呢,雖說沒落下風,但完全可以做得更好。 “早知道把任豪杰也叫上了,就不信氣不到你前夫。” 寢室幾個女生一致認定任豪杰是個可以發展的對象,但盛悉風一直刻意和他保持距離,也不同意趙夢真叫他一起玩。 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她和同齡男生的接觸不多,沒有特別要好的異性朋友。離婚后,她愿意去接觸一些別的異性,當然不一定要發展成戀人關系,順其自然就行,如果可以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也很不錯。 但她和任豪杰注定沒法順其自然,她覺得壓力太大,更不想給人錯誤的信號和不靠譜的希望,最后白白造成傷害。 誠然,今天任豪杰在的話,江開應該會不高興。 從小學開始,他莫名其妙就對人家很有敵意。 “我對氣他沒興趣。”盛悉風慢慢說,“我現在,做什么都不想以他為目的了。” * 而隔壁包廂里,叫了幾個年輕的女孩子陪玩。 龍天寶像母雞護雞崽子,把試圖坐到江開旁邊的女生趕開:“離他遠點,他老婆在旁邊包廂。” 江開懶洋洋地倚在沙發里,笑看自己的護草使者一眼,但到底沒阻攔。 他懶得應付這些姑娘,而且他無比確信,這一次盛悉風真的不會管他了,哪怕他左擁右抱,大腿上再坐一個,她看到了也不會多說他一句。 他終于擺脫她了,這個小時候黏著他跑,無數次害他挨打挨罵,長大后斷他桃花,最后成為他人生中最大枷鎖的麻煩精,終于徹底放他自由了。 按理說,是件值得慶祝的事,可是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對盛悉風的感情非常矛盾。 一方面討厭她、希望她離自己遠點,一方面卻總忍不住過度關注她。 其實這很正常,人難免關注自己的敵人,時間久了,產生點奇奇怪怪的惡趣味和占有欲也不奇怪。何況他們一起長大,總有情分在。 等到結婚的年紀,他早已談不上討厭她,甚至如果不是她而是別人,他絕無可能答應結婚,即便夢想的誘惑就擺在眼前。 因為是和她,他才愿意出賣自己的婚姻。 只是多少有點不甘心,那么早、那么年輕就塵埃落定,他甚至沒有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沒有真正愛過,也沒有被真正愛過。一片空白。 他以為,比起舍不得她,自己終歸是更希望能擺脫她的。 離婚后,他一面對她的絕情感到負氣,一面解脫地想,也好,從此以后恢復自由身,想怎么玩怎么玩,再沒有人壞他好事,他也不必有任何道德負擔。 離婚后的這幾天,每天和朋友尋歡作樂,當下也算得上愜意快活,只是一個人回到家,家里到處都是盛悉風沒帶走的東西,她的衣服,她的鞋,她的琴…… 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可到處都沒有她。 那種無邊的寂寥便撲面而來,惹得他煩悶無比。 許是在申城,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和盛悉風離婚,他沒法放開手腳做自己。 所以為什么不說呢?對所有的家人朋友守口如瓶,他并不害怕事情捅出去,既然敢離,就敢面對后果,反正本來就不可能瞞家里一輩子。 又為何遲遲沒有離開,去異國他鄉奔赴徹底的自由?訓練任務那么繁重,待在申城的每一天都是浪費。 他不知道。 有什么東西,牢牢絆著他,讓他對這片土地產生強烈的留念,生怕這一走,就再也抓不住。 第五次和龍天寶干杯的時候,龍天寶實在忍不住,憂心忡忡地說:“哥,你和盛公主到底怎么了?實在不行就過去求個和唄,男人嘛,跟老婆低個頭怎么了。” “少廢話。” 他為什么要低頭,有什么可低頭。 要離婚的人是她。 他自由了。 天大的好事。 趙夢真的男朋友來的時候,江開已經有些微醺。 “大家好,我叫韓旭峰。”韓旭峰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趙夢真,而是先過來江開他們包廂坐了會,他和在場不少人都不熟,不過男人之間,幾杯酒就能稱兄道弟,并不尷尬。 經眾人介紹,韓旭峰才知道自己和江開還有一層伴侶同寢的淵源,他非常震驚,半信半疑道:“你是盛悉風的老公?盛悉風結婚了?真的假的?我和趙夢真在一起快半年了,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啊?” 他對趙夢真寢室幾個女生都挺關照,和盛悉風也算熟識,從來沒聽到過半點風聲,而且前兩天他去過她家慶祝喬遷之喜的時候,趙夢真還有給她介紹男朋友的意思。 當然他不會傻到這種時候說這些,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當趙夢真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