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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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悉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徒手抓了一把挑出的蔥花,甩回他湯碗里,話是跟蔡思婭說的,眼睛卻牢牢盯著他:“他喜歡。” 陽光和雨水都暫停,四個人齊刷刷看向她,表情一個比一個錯愕,只有江開事先有所準備,反應還算淡定。 食堂雖然開了空調,但架不住人多空間大,制冷效果相當一般,加上那股常年揮之不去的油膩味道,有種壓抑的滯悶。 但他這么坐在這里,沁涼得像一陣薄荷味的夜風,干凈又清冽。 盛悉風發熱的頭腦在三秒鐘之內冷卻。 她在干什么,難道指望江開會幫她嗎?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只能繼續梗著脖子站在他面前,天知道她多想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江開有好一會時間都只是坐著維持原樣,臉上沒有怒色,但淺淺的笑意分明在質問她“你沒事吧?” 蔡思婭一開始還不敢輕舉妄動,但很快就摸清了他的態度,她底氣足了,沖盛悉風叫囂:“你干嘛呀?!”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個男生側目看向她。 眼底鋒芒畢露,是同一種昭然若揭的警告——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蔡思婭霎時噤聲。 沈錫舟眼神這才從蔡思婭身上收回,他也拿不準江開會怎么處理這個事,盛悉風討厭歸討厭,但江開要是當著外人的面給他meimei難堪,他也是不同意的。 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他把盛悉風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遞出自己的冰可樂,試圖讓此事盡快翻篇:“中暑了?喝點……” 他話音未落,江開端起自己的湯碗淺啜一口。 一粒小小的蔥花也飄進嘴里,他眉頭都沒皺,喉結輕滾,連湯帶蔥咽了下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賣了盛悉風一個天大的面子。 “……”沈錫舟一個字都說不下去了。 江開面不改色,擱下湯碗,淡聲招呼盛悉風:“去打飯。” 周遭喧鬧,這一方小天地像被強制按下暫停鍵,一片鴉雀無聲。 那年盛悉風15歲,情竇初開的年紀,稚嫩的青春尚未經過任何來自情愛的雕琢,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這鬼斧神工的一筆。 她的心毫無抵抗,為他一片山呼海嘯。 她和他的共同回憶太多,江開似是沒能精準找到她的所指,在挑蔥花的空隙間,隨口“啊?”了一聲。 盛悉風沒答,他也沒再問。 蔥花太多,他很快挑煩了,象征性吃了兩口,其它的都喂了金毛。 既然這么討厭蔥,當年怎么咽下去的呢?盛悉風不由自主地想。 為什么不加侯雪怡,為什么主動表明已婚身份。 為什么知道她沒和趙夢真在一起就回來找她,這會讓她覺得,他怕她在這種熱鬧的日子沒人陪。 然后很快意識到,自己又鉆進牛角尖里了。 頓覺厭煩不堪。 她在他面前向來有火就撒,二話不說摔筷走人。 “又干嘛啊?”江開莫名其妙,只得到她頭也不回的背影。 他把她的碗往金毛面前一放:“狗不吃,你吃。” “……”盛悉風額角一跳。 “哦,說錯。”他改口,很抱歉的語氣,“你不吃,狗吃。” 滾你媽的,她在心里罵道,誰不知道你故意的。 這就是她的婚姻,她的圍城。 江開不在的時候,她自由得像一陣風。 江開在的時候,她的世界總被他攪得烏煙瘴氣。 她巴不得他趕緊滾,還她清凈。 但是偶爾,卻也盼著他能多些出現,他們的家太大了,她一個人住著,總覺得空蕩蕩。 就像她有的時候覺得這樣茍一輩子也不錯,但有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像只被溫水烹煮的青蛙,在一段不健康的關系中,不斷被消耗。 卻也在持續升溫的水里,失去離開的力氣。 作者有話說: 下章入v啦,明晚推遲四小時更新(也就是明晚12點更),自我感覺挺肥的?請多多支持我哦,鞠躬先! 對了給app端的ios用戶提個醒,充值jjb不要在app內直接充,因為蘋果會收取40%的手續費,可以去網頁端(手機或電腦沒差)充值,零手續費,還可以自定義充值金額 最后還是給二哥求波預收啦 《我跟你拼了》 遠橋中學的夏日午間,蟬鳴長嘶。 沈錫舟和兄弟打完球從球場離開,一邊仰頭灌冰可樂,一邊拿出手機看了眼。 “還沒回你?”兄弟隨口問。 “沒。”沈錫舟把手機揣回兜里。 兄弟:“算了,下一個吧。” 汗水從黑發簇尖滴落,沈錫舟拎起校服領口,胡亂擦了把臉。 “說不定她手受傷了。” “說不定她想回我消息想得都急死了。” 他們身后,莊殊絕慢慢從器材室后繞出來。 視線微微在男生校服下那截勁腰上一頓,隨即看向自己打著石膏的手臂。 “……”這踏馬還說得清? 第14章 這天過后, 盛悉風有陣子沒見江開。 說來離譜,明明一年到頭也碰不到幾面,但每次只要他一出現, 她總能快速習慣他在近旁的狀態。 大概是刻在dna里的親近本能。 轉而用很長的時間,去接受他不在。 好在最近吸引她注意力的事不少, 最大的事莫過于狼耳夫婦官宣二搭, 鐘爾隔空喊話許聽廊,還明目張膽關注了盛悉風的粉頭號,正主下場領頭嗑cp放眼內娛也找不出幾個先例, 微博直接癱瘓, 粉黑大戰打個昏天暗地。 盛悉風堂堂粉頭,怎么可能毫無建樹,先是以一句“她好瘋,我好愛”的炸街宣言表明衷心,隨后熬了兩個通宵貢獻一部王炸剪輯, 獲得小粉絲們的頂禮膜拜。 剩余時間就是跑團里, 美甲也自覺卸了,搞得團里幾個老師受寵若驚, 跟沈常沛狠狠夸了她一頓。 這下換沈常沛不樂意了:“國慶難得回來, 你天天去團里湊什么熱鬧?” 盛悉風莫名,覺得她媽無理取鬧:“再過半個月省臺周年慶,我不得排練啊。” 在孰輕孰重這個問題上, 沈常沛的立場非常明確:“我已經跟團里打過招呼了, 這次你不上, 換人。” 盛悉風:“……” 周年慶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小到她如果硬要計較, 就會顯得特別沒事找事。 可她像翹著一個壓不下去的邊, 就是控制不住想沒事找事。 從小到大,家里都妥善為她安排好了一切,小到禮服,大到專業,甚至是婚姻,她的未來是一條康莊大道,沒有風暴,也不會有絆腳石。 她小時候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受盡寵愛,所有人都圍著她轉,直到慢慢長大,她有了自己的想法,開始越來越羨慕同齡人自主的人生。 但她很少正面反抗,一來她自理能力確實差,二來,她知道父母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好,所以再不濟也會做到表面順從,至少不起直接沖突,她不愿意用惡劣的態度去傷mama的心。 什么時候開始,她不想再當一個提線木偶? 從嫁給江開開始。 自嫁給江開,她對自由的渴望急劇膨脹,發展到今天,她的內心已然快要關不住這頭洪荒巨獸。 見她不搭腔,沈常沛不由擔心:“你和國慶是不是又吵架了?” 盛悉風答得很生硬:“……沒有。” 沈常沛追問:“他這趟什么時候走?” 盛悉風:“不知道。” 沈常沛:“今年你生日他能在嗎?去年就沒在。” 盛悉風:“不知道。” 其實她知道的。 一般江開有什么動向都會和她提前通氣,他回去的機票還沒定,但這趟肯定不會待太久,他今年要比f1,訓練任務很繁重,不可能陪她過生日和結婚周年。 她只是太煩了,不能好好說話,來自母親的每一聲關心,都讓她感到冒犯。 差不多半小時后,盛悉風接到了江開的電話。 他連“在干嘛”的開場白都不問了,上來就興師問罪:“盛悉風,你又故意搞我是吧?” 盛悉風無精打采的:“聽不懂,說人話。” 江開說著都給氣笑了:“又不是沒跟你串口供,你在你媽面前陰陽怪氣什么?” “我媽找你了?” 江開不接她的茬,他平時不是喜歡展露負面情緒的人,今天實在是應付岳母應付得焦頭爛額,這會索性也不裝了,鐵了心要弄明白這趟回來,他老婆為什么處處找他麻煩: “我到底怎么你了,啊?” “我媽聽起來有難過,或者不開心嗎?”盛悉風也不接他的茬,自顧自地問。 江開后知后覺察覺到她情緒不太對勁,頓一下,問:“你跟mama吵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