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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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是室友之一的孫曉發來的,孫曉這個學期沒來申城,在老家實習,寢室四個女生里面,她是最根紅苗正的那個,擔任她們音樂表演1班的團支書,而且曾是校學生會主席,大四了剛卸任。 盛悉風掃過孫曉的消息,下意識看了江開一眼。 江開捕捉到其中不同尋常的深意,問她:“怎么了?” 盛悉風不說話。 孫曉問她,和侯雪怡怎么了,侯雪怡想要她的微信,問她給不給。 侯雪怡也是學生會的一員,和前會長孫曉有點頭之交,知道孫曉和盛悉風同寢,便托孫曉幫忙傳話。 她不知道侯雪怡想干什么,但八成和江開脫不了干系。 一分鐘后,盛悉風的微信列表多了個好友。 她設置了不讓對方看朋友圈的權限,沒著急說話,先去看了侯雪怡的朋友圈,半年可見,一水的自拍,配不知所云的情感文案。 她劃拉了兩下,主要是看有沒有江開的點贊和評論。 初步看來,沒有。 返回到聊天頁面,侯雪怡的網名“是你的11阿”已經切成“對方正在輸入中…”,她不著急,退出點進江開的朋友圈。 江開發朋友圈頻率很低,一年最多兩三條,大都是車相關,而且沒有設置時間權限。 她翻到底,也沒發現侯雪怡的點贊或評論,期間手機震動,大約是侯雪怡的消息編輯好了。 這兩個人還挺低調,沒公開撩sao,她別有深意地看了江開一眼,然后不疾不徐切回侯雪怡的聊天框。 是你的11阿:「學姐,有個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 盛悉風眉頭一皺。 breeze:「?」 她連基本的禮儀都沒講,侯雪怡問江開要微信的時候,尚可以說不知者不罪,但明明看到她和江開穿的“情侶裝”,任何一個三觀正常的女孩子都該斷了不該有的心思。 是你的11阿:「上次來接你的那位先生,他已經結婚了,你知道嗎?」 下意識又看江開。 江開出門不亮已婚身份,他那幫一起玩的朋友里面,不知情的怕是也不在少數,即便知情,也不可能自詡正義去壞他好事。 所以侯雪怡怎么知道的? 她一眼接一眼看他,江開猜不透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他沉得住氣,干脆什么都不問了,岔著腿往沙發背上大喇喇一靠,任她看個痛快。 果然盛悉風沒給他任何解釋,隨即低頭搗鼓手機,手指戳在屏幕上篤篤作響。 breeze:「你怎么知道」 是你的11阿:「他親口告訴我的」 盛悉風都震驚了,江國慶個大人渣,還有這種思想覺悟、這種道德高度? 怕她不信似的,侯雪怡又給她陳述細節。 是你的11阿: 「真的」 「他說他老婆讓他用洗潔精洗澡,還說要回家陪她跨年」 第13章 盛悉風驀地想起在她家過夜那天,他喝到爛醉,迷迷糊糊跟她說“沒家”。 當時還以為他喝多了說胡話。 快步走到他身邊,手一攤:“你手機給我。” 手機是什么?21世紀人類比底褲還隱私、絕不可流落他人之手、號稱死也要帶進棺材的絕密級存在。 江開當然不肯配合,誰知道她想干嘛。 盛悉風也顧不上講武德了,仗著金毛睡在他膝頭,他行動不便,她下手就搶。 他手機沒上鎖,她直接點進微信,在搜索框輸入侯雪怡的昵稱。這人滿嘴跑火車,她不信他,要眼見為實。 1%的電量徹底告急,自動關機的前一瞬,她知道了結果。 查無此人。 不是“沒家”,是“沒加”。 江開全程坐著沒動,隨她折騰,一點著急忙慌的情緒都沒表現出來。 不是沒有別的疑點,比如他和侯雪怡今晚怎么湊到了一起,再比如最后為什么他們兩個人同時不見了。 但他的回答不外乎是湊巧或者不知道,真假不得而知,問出來反倒顯得她過度在意。 沒必要。 她也不是那種羅里吧嗦的人。 手機扔回去,江開穩穩單手接過,按一下發現黑屏了索性丟到一邊,上下眼風一掃她:“查我崗?你是我誰啊你查我崗。” “我是你老婆我誰。”盛悉風接腔。 這話一出來,說的人默了,聽的人也默了。 江開先反應過來,嗤她:“又開始了,越活越回去是吧?” “就你能說,我不能說?”盛悉風不甘示弱,回嗆。 她知曉pub發生的事了,破壞自身形象的事江開一個字都不想討論:“扯平。” “行。”盛悉風同意。 什么老公老婆的,再說下去怪尷尬。 沉默片刻,江開生硬轉場:“你餓嗎?” 說著也不等她回答,“給我點個外賣。” 他還使喚上她了,盛悉風理他才怪。 江開提醒她:“你把我手機玩沒電的。” “就你那點電,我不碰也早沒了。”她嘀咕,不過她也有點餓了,便打開外賣軟件找了家粥店,七七八八地點了些粥、餛飩之類的吃食。 半小時后物業值班人員幫忙把外賣送過來,江開開門去拿,回來把東西依次擺列到餐桌上,一一開蓋。 越開,眉頭皺的越緊,扭頭問正和趙夢真聊微信的盛悉風:“你沒給我備注不要蔥嗎?” 他討厭的食物排行榜里,蔥獨領風sao。 盛悉風忙著跟趙夢真說今晚的事,眼神都沒空分他一個:“我忘了。” “全是蔥我怎么吃?”他問話她不理,他就拿一次性筷子,敲鼓似的不停敲她腦袋,強迫她關注他。 他沒完沒了的,盛悉風有點煩,一個下意識的反擊:“你不是喜歡嗎?” 說完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怎么還主動提自己黑歷史。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盛悉風到遠橋中學上高一的時候,江開和沈錫舟上高三,時隔兩年,雞飛狗跳三人組終于又在同一個學校聚首。 家中事先千叮嚀萬囑咐,讓男生們照看盛悉風,但是大家都長大了,盛悉風也早就不是跟著兩個男生到處跑的小丫頭,所以開學好幾天,兩方誰都沒找誰。 全校兩三千個人,高一和高三的教學樓又不在一處,不刻意約見的話,是真的很難碰面。 盛悉風第一次見到兩個男生是開學第三天,彼時她剛結束上午的軍訓,氣若游絲地走進食堂,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大老遠看到了兩道熟悉的人影,她視線就凝固了。 雖然這兩個人化成灰她都認得出來,但她一直走近到可以看清五官的距離才敢確定。 因為他們是兩男兩女的組合,兩個男生坐在中間,兩個女生分別坐在兩側,人頭濟濟的食堂里,四人一字排開,無異于劃開一道“生人勿進”的結界,整張長桌都被他們占領,再沒有旁人落座。 在盛悉風一直的認知里,沈錫舟和江開都是厭女癌晚期,因為和她一個人的恩怨,上升到看整個女生群體都不順眼。 從小到大,這兩個人不知道叫囂過多少次,“最討厭小女孩”、“不和女生玩”、“不交女朋友”、“不討老婆”、“不要生女兒”。 雖然她無法理解,既然他們不準備討老婆,還愁什么生女兒。 可眼前這個場景? 她都不知道這倆人什么時候暗度的陳倉。合著他們以前那些喪心病狂的厭女言論,都只針對她一個人唄? 沈錫舟旁邊的女生看校服是高二的學生,長一張非常出眾的清冷臉,盛悉風進校三天,多少聽了一些風云人物的傳聞,知道高二有個公認的美女叫莊殊絕。 莫名的預感,她覺得這位就是。 這兩位的氛圍不太好,美女jiejie連筷子都沒拿,抄著手臂一聲不吭。 沈錫舟倒是面色如常,但盛悉風太熟悉他,只消一眼就看出他的狗脾氣已經發作,隨時都會撂挑子走人。 江開那邊則非常和諧,他半背對沈錫舟,從眼睛到心靈全方位無視兄弟那頭的低氣壓,兩對男女像同一片天空下的晴雨分界。 他身旁的女生盛悉風是認識的,她的同班同學蔡思婭,身體原因不必參加軍訓。 每天大家在太陽下曬得死去活來的時候,蔡思婭就在旁邊樹蔭下乘涼,還拿把小風扇呼啦啦給自己吹風,拉足了全班的仇恨。 班里有女生說,蔡思婭身體沒有問題,只是家里有關系,替她開了假的病例條。 不管真假,反正大家對她的仇恨值已經拉到滿格。 盛悉風倒沒覺得不平衡,她家里本來也打算給她弄張請假條糊弄,但她想體驗軍訓,堅持正常參加。 但眼前這一幕,真的讓她在蔡思婭身上體會到不平衡了——她見都沒見過他們兩個,蔡思婭直接跟他們一起吃飯了。 她窮盡畢生的想象力都沒法理解,才開學三天,男男女女的怎么就能勾搭上了? 他問她借錢的時候明明說過是她男朋友,既然是她的男朋友,為什么在這里和別的女生你儂我儂。 盛悉風繼續走近,蔡思婭正替他仔仔細細挑走湯里的蔥花,她頭垂得低低的,耳尖泛紅,說話聲音輕輕柔柔,聽的人骨頭發酥:“你不喜歡吃蔥的話,以后我都幫你挑走,好不好?” 江開無暇回應這等春風般的體貼,他莫名感知到余光里的一點什么,乍抬起頭,只見盛悉風殺氣騰騰而來,她一身迷彩服,暴露在外的臉頸曬得白里透紅,鬢邊頭發被汗浸濕,貼在臉側。 像只熟透的、快要爆汁的水蜜桃。 他來不及打聲招呼,一截細白的手腕自他眼前驟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