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櫻桃,綠了芭焦 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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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多褶的眼皮一掀一合:“你問。” “你會為什么結(jié)婚?” “為了愛!” 不等她氣息落下,顧弈脫口問出:“那你愛我嗎?” “……”青豆還沒回答,顧弈攔截了她的氣息,“不用回答,程青豆,你在民政局外面就給了答案。” 他距離她一米多遠,說話間呼出沖天酒氣,但他的邏輯還是這么清楚。青豆十分迷惑,他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現(xiàn)在是氣話還是醉話? 青豆:“那天情況……” “對,很急!所有人都在逼你!”顧弈點頭,特別理解她,“要是我,誰逼我娶個我不樂意娶的人,我會把相機他媽的砸爛。磨破個鏡頭算個屁。”程青豆已經(jīng)是好脾氣中的好脾氣了。 他這么理解她,叫她不知道要說什么了:“那你……想不想結(jié)婚?” 顧弈還是那句話:“我會跟你結(jié)婚的。” 這話聽得青豆想打他:“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什么叫會跟我結(jié)婚?你不用這么委屈!” “那你呢?”他咽下頂上來的酒嗝,挑起朦朧醉眼,“想還是不想?” 哼。“你想聽到什么答案?” “我想聽到……”顧弈偏頭往遠處望,頓了好久才又抬起眼,眼神比之方才,清明不少,“我想聽到你說不愿意。” “啊?”青豆愣了。一時間,她懷疑自己聞酒氣聞醉了。 顧弈重復了一遍:“我想聽到你說不愿意。” 說完,顧弈臉埋進掌間,發(fā)出一抽一抽的低笑。 那一刻,青豆差點以為他在哭。天哪,她心都碎了,可下一秒他抬起臉,頰上明晃晃的笑意刺得她又是一愣。 “我說不愿意……然后你就解脫了?” 顧弈伸手,一把拽過她,挑釁地勾起嘴角:“你試試看。” 青豆踉蹌地撞進他臂彎,被迫與他臉對臉。他引誘她:“說啊,程青豆,說你不愿意跟我結(jié)婚。” 青豆不語,顧弈逼她:“你不試試我會說什么嗎?” 青豆警惕:“當我說了,然后呢?” 顧弈輕笑:“然后我就說,其實我對你也沒什么感覺了,但是…..”他松開她的手,半真半假,“我得跟你結(jié)婚,我需要對你負責。程青豆,明白嗎?不是什么愛,現(xiàn)在我跟你在一塊,就是責任。” 看到程青豆受辱的那幾步倒退,顧弈笑得越發(fā)得意,好像等她受傷的眼神很久了。 他張開雙臂,將不穩(wěn)當?shù)乃龘磉M懷里,附到耳邊戲弄:“程青豆,傷人嗎?”當年你說不喜歡我,但是還要跟我在一起,大概也就是這么個傷害程度吧。 去你媽的。青豆用盡全身力氣,掐上顧弈的手臂。沒有辦法,她一拳頭打不死他…… “怎么?就許你漫不經(jīng)心,別人還不能不喜歡你?你怎么想這么美?”顧弈死死箍住她,眉眼一厲,“啊?誰慣的你?” 青豆飛甩眼淚,手腳并用,踹他個斷子絕孫。 等逃出桎梏,青豆一屁股坐在路邊,借酒意開始哭。 蟬鳴燥響伴奏。 哭到一半,青豆發(fā)現(xiàn)頭頂是個電話亭,手抄進顧弈口袋左摸右摸,“東西呢?” 顧弈垂眸:“你要干嗎?” “我要電話卡!” 青豆打電話給了虎子。 虎子宿舍樓下就有個公用電話,打電話特別方便。不到30秒,熟悉的咋咋呼呼就傳到了耳邊:“豆!” 顧弈等在一旁,煩躁地摸口袋,瘋狂想抽煙。他戒煙快一個月了,沒有一刻有現(xiàn)在這么想。 青豆當著顧弈的面,對電話里說:“我想跟顧弈分手。” 哈?虎子忙問:“怎么了?他欺負你了?” “他說不喜歡我了,對我沒感覺了,但是因為睡了我,所以必須得跟我結(jié)婚。”青豆眼睛一閉,流下兩行清淚。 虎子破口大罵:“什么!他喝多了吧!甩了他!草他媽的甩了這比!三條腿的hama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是。” 青豆抽泣:“嗯,他確實混蛋。” “我跟你說!就是你慣的!現(xiàn)在的女的都特虎!你就是太貓!”虎子高血壓都要犯了。 顧弈站在對面,兩手抄在兜里,冷眼看青豆哭成一條顫抖的布條。 青豆看著顧弈,對聲筒說:“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草他媽的!讓他滾!”虎子罵完,聽見那頭沒了聲,自己啞啞嗓子又找補,“那你,喜歡他嗎?” 青豆擠出酒窩,迷惑歪頭:“我怎么可能喜歡他?” “啊?”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絕他,才跟他在一起的。” 虎子:“那就分!” “好的!分!”青豆砰的一聲掛斷電話,對顧弈大喊:“聽見沒!沒人稀罕你的委曲求全。” 顧弈沒說話,左右找還開著店,不知道能不能買到包煙。他胸口有點悶。 東邊有一處亮,不知道是不是雜貨店。他走出一步,兜里的bp機滴滴響起。青豆說:“應該是虎子。” 顧弈按亮屏幕,她抽抽著湊頭,看清:快哄!豆子生氣了! 她哼了一聲。 還沒塞進兜里,bp機里又傳來一條:回電話!我教你! 青豆憋屈,又流下了兩行淚:“男人都是一伙的!” 青豆就算哭成這樣,還是在顧弈找煙發(fā)燥時,陪他去跟紅燈qu的絲襪jiejie買了包煙。以前二哥會給她們賣煙,所以他們知道這種店里基本都有貨。 男的去買煙,要說買煙,肯定會被摸,當做客人,要是手邊挽著個漂亮姑娘,人家就知道,這男的只是買煙。 青豆配合的倒在顧弈懷里,等買定離手,走出兩步,他們立刻由緊貼的“1”變成了“11”。 顧弈一刻也等不得,往路邊一蹲,拆封條叼煙。 青豆種植反射般,送上打火機,嘎達一按,躥起一道火。 顧弈看了她一眼,送上煙頭,深吸一口:“行。” “什么?” “我明天要去趟北京。” “然后呢?” “我就不來找你了。” 青豆茫然,朝他攤手:“那給我一根吧。” 顧弈把那整包煙都給了她。 點煙的時候,青豆眼淚又流了下來。她顫巍夾煙,吸吸鼻子:“我說的是假的。” “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顧弈理解她。 青豆都不知道自己抽了沒,口中就這么呼出了一團白霧:“所以呢?” 他猛然從這個夏天酒醒,眼神變得冬天,“你說的也對,耗著沒勁。” 第112章 1995·夏 ◇ ◎蟬不知雪1◎ 酒精消退再醒來, 青豆對昨晚最后發(fā)生的對話頗感不真實。她恍恍惚惚以為還是原樣,可忘了顧弈是個有點勁兒的人。他轉(zhuǎn)不過彎來就轉(zhuǎn)不過,一轉(zhuǎn)就他媽是個急轉(zhuǎn)彎。 他平靜收拾東西,一點點撤離校舍。青豆一旁看他動作, 安靜送他去火車站。 她想進月臺送他, 但顧弈拒絕了。他按住她的肩說:“不用了, 我自己進去。” 青豆沒話找話:“去多久啊?” “很快的。”他要去找顧夢。昨晚酒桌,收到顧夢的消息。她著急懇求, 讓他匯2000塊給她。能讓顧夢低頭, 對她來說應該不算小事。 青豆點頭:“然后你直接回學校?” “嗯。”說完,顧弈頭也不回地扎進人山人海。 青豆站在太陽底下, 怔怔出神。視野側(cè)面,上回他們相擁親吻的書報亭前圍滿了人, 挑三揀四,討價還價。正前方, 他劈開的人流漸漸合攏成海, 淹沒了他, 也擋住青豆追上去的去路。 僅是一個猶豫, 青豆和顧弈之間隔上了層層山海。 - 大熱天的北京城一點也不北方。顧弈站在暑氣中心, 感覺這里比南城還要熱。他打了輛黃色面的到王府井的麥當勞,大吃了頓洋餐。 顧夢來時, 站門口玻璃門外猶豫, 沒進來。顧弈走出門幫她付了車錢,問她吃了沒。顧夢搖頭, 有氣無力地說, 兩天就吃了一頓。 行。人就是這樣的, 有好日子不過, 非要找罪受。顧弈給她買了個巨無霸套餐,自己又買了份麥香雞。 吃的時候,他們這桌很沉默。 尖叫迭起的小孩吵鬧聲里,他們兩個安靜不笑的大人顯得格格不入。 吞下兩口漢堡包,手邊推來插好吸管的可樂。顧夢眼睛一酸,流下兩行淚。她趕緊低頭,在別人發(fā)現(xiàn)前,手臂一揩,嘴唇抿掉咸濕,繼續(xù)狼吞虎咽。 顧弈始終沒提黑子。顧夢想,也好,不提最好。 填飽肚子,顧夢顧弈站在圍觀人群里,看了好一會棋。 北京的老爺們,一天天為個蘇l解體美蘇l戰(zhàn)國際局勢cao心受累,腦子里裝的除了干他屁事的大事,就全他媽是屁事。他們走出麥當勞,左手邊就擺著張桌子,倆老頭光膀子,布褂搭肩上,前胸后背一片汗珠子。他們cao著一口胡同養(yǎng)出的京片子,討論那不著邊際的大事兒,時不時插上句:“妙著!”“邊車!”“臥槽馬!” 顧弈小時候就喜歡看這個。顧夢以前老不耐煩,這象棋有什么好看的。現(xiàn)在她依然覺得沒什么好看的,但是顧弈賴著看,她不再不耐煩了。 焦躁不安的顧夢在顧弈的閑庭信步中漸漸平靜。 快國慶了,街景整齊,五星紅旗飄得比別的城市都要早。顧弈提出在京城里轉(zhuǎn)轉(zhuǎn),顧夢應好,提議去故宮轉(zhuǎn)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