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難為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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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是齊欒的錯。 這些事情云逸也不是不知道,可心中就是氣不過,他也知道事情沒有回旋余地,但又非常的嘴欠,“那…就這么辦婚事,豈不是太便宜齊欒了?” 順帝不想同云逸說話,便想把這個蠢兒子扔給老大。 結果云衍溜得比誰都快,“母后早早就已經給小五準備好了嫁妝,上一回兒臣見到齊老將軍和鎮北侯夫人。交談之中也試探過他們的態度,母后應當是和鎮北侯夫人有過默契的,所以婚事籌備起來也不是那么麻煩。” 云衍毫不猶豫的跑了。 只留下了順帝和云逸兩人大眼瞪小眼,云逸其實也想走,可又覺得自己這時候走了,有些不太地道,便留在御書房,“父皇……” 順帝一抬眸,看見云逸,心中有些不耐,“你怎么還在此處?” 云逸愣了愣神,“什么?” “小五和老大都已經走了,怎么你還留在這兒?難不成還想留在宮里?趕緊滾。”舜帝不耐煩的開口。 云逸一溜煙的跑遠。 獨留順帝一人坐在御書房長吁短嘆。 云若妤接了圣旨之后,心里頭別提有多不痛快,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父皇的決定居然會這般草率,他什么話都不聽自己說。 只是聽信齊君檀的一面之詞,就這般草率的定下了婚約。 云若妤抱著圣旨,又不能扔了,最后只能氣呼呼的抱了回去。 齊欒出來的比云若妤晚些,但架不住他的腳程快,兩人差不多是前后腳到的將軍府,云若妤一下馬車就瞧見了齊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朗聲罵道:“你怎么在此處?為何要跟著本宮。” 齊欒心道自己是真的沒有地方去,這是他的府邸,不回來也不像話,“公主殿下,你和臣還有些許事情沒有說清楚,故而臣才會出現在此處。” 齊欒不卑不亢的開口。 云若妤卻認定他是故意的,“本公主早已經說過,不想見到你,難道你聽不懂人話嗎?” 齊欒挑眉,看向云若妤,沖著她抬了抬下巴,“公主殿下,賜婚的圣旨還在你的手中。” 云若妤:“……” 她知父皇一言九鼎,既然已經下旨賜婚,便不會讓她變卦,可是云若妤還是不能接受,“齊君檀,你到底要做什么?” 云若妤忍無可忍的問道,“你是在報復本宮嗎?” 齊欒見她這般想,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便是深深的無奈,“在公主殿下心中,臣就是這樣的人?” 云若妤不曾回答。 齊欒認認真真的和云若妤說起自己的心意來。 偏偏如今的云若妤,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齊欒的心意和回應。 齊欒只覺得難以接受,他想起在軍營時,顧錦時總會和他說起長公主寄給他的書信,里頭總是夾帶著云若妤的消息。 都是一些只言片語,可就是這些只言片語,讓齊欒知曉云若妤對他的思念。 他一日比一日的沉溺,一日比一日明白自己的心意。 只想著快些處理完這些事情,回到金陵來見他的小公主,可誰知道事情竟然會變成現在這般。 她不是把自己忘了,只是在她的心目當中,他已經沒了存在的理由。 原本求而不得的回應,如今已經不再需要。 對于他的心意,云若妤非但沒有覺得感動,反而覺得那是負擔,是麻煩。 這樣的認知,讓齊欒的心情變得非常惡劣。 他已經把話說的那么明白,但云若妤卻還是不信,非但不相信,還要曲解他的意思,“云若妤,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裝傻?” 齊欒的耐心已經告罄,他面對云若妤的時候,態度堅決了不少。 云若妤聽見齊欒連名帶姓的喊著自己,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待聽清楚那質問的話語之后,本能的開始反駁,“你是在質疑本宮?” 齊欒直視云若妤的目光,半點不愿挪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間的呼吸。 云若妤倏然睜大眼睛,想也沒想的把齊欒給推開。 豈料被拒絕的人卻笑了起來,伸出手摸了摸云若妤的臉,“你是在害怕嗎?公主殿下。” 云若妤沒好氣的瞪著面前的人,狠狠的罵了一句虛偽。 她分明聽見齊欒的尊稱,卻半點沒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尊敬,那眼神里的情緒肆無忌憚且鋒芒畢露,那眼神看的云若妤惶恐不已。 她愈發覺得自己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齊欒哪里是忽然發現了自己的心意? 分明就是換了一種方式蓄意報復的。 云若妤又想起了那賜婚圣旨,心中更是惶恐,齊欒為了要報復她,已經如此不擇手段了嗎? 作者有話說: 然后就可以籌備婚禮了~ 第74章 婚事 臘八一過, 就是除夕。 順帝在這一日,定下了云若妤和齊欒的婚期。 知曉這件事情的人,也不過是道一句果然如此,五公主和齊將軍的婚約早就定下, 五公主已經及笄, 此番定下婚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皇后和鎮北侯夫人早就有了默契,婚事有條不紊的準備著。 而依舊住在將軍府中的云若妤, 卻對這件事情非常的抗拒。 她認定這是自己的府邸, 眾人便心照不宣的把所有的聘禮, 統統送來了將軍府。 云若妤不愿成親, 心中認定齊欒是故意為之,故而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上心。 齊欒知曉在云若妤的心中,這樁婚事并不完美,可是在他的心中,這也許是他們唯一可以擁有的婚禮。 齊欒并未成過親,并不知曉成親需要準備什么, 但這無損他的激動,將軍府被云若妤占據, 齊欒就開開心心的布置鎮北侯府。 齊老將軍和鎮北侯夫人自然是隨他去的。 嫁衣早早的準備好, 送到了將軍府,這是皇后的意思,卻也不全是她的意思。 皇后也不過是全了對云若妤的承諾, 昔日定下婚約之后, 云若妤就曾說過,待到她出嫁的時候, 要自己親手繡嫁衣。 祈求幸福美滿。 誰都不知道云若妤昔日說這番話的時候有什么深意。 只當她對齊欒情根深種, 情真意切。 殊不知她只是想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再定下婚約之后,云若妤便明白,齊欒是她未來的夫婿。 即使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感情,甚至都沒有見過一面。 他們也要好好的相處。 云若妤可以為齊欒祈求漫天神佛,保佑他在戰場上平安順遂,嫁衣帶來的美好寓意,她自然也會妥帖完成。 如今嫁衣依照云若妤昔日所言送過來,而失了記憶的人,卻根本不愿意動針線,“找宮中的繡娘完成即可。” 云若妤冷淡的吩咐道。 鹿竹和銀蝶卻沒有立刻去辦,反而是在發愁要怎么說服云若妤。 她們跟在云若妤身邊許久,明白云若妤所思所想,雖說主子恢復的希望著實渺茫,可她二人當真不愿瞧見云若妤日后恢復記憶,思及今日之事會有所遺憾。 “公主殿下,嫁衣還是得自己繡才好。”鹿竹笑瞇瞇的說道,和云若妤說起繡嫁衣的風俗,金陵城中的姑娘都是知道這些事情的。 但云若妤卻遲遲不愿動手,并且打心底里覺得,這是一件麻煩事,“父皇這般不顧我的意愿,執意要定下婚期,許是有什么深意,本宮身為大辰公主,若是需要本宮為國家社稷做出妥協,本宮自然不會有二話。” 云若妤不是沒有發現順帝的反常。 但她卻一點也沒有反駁,帝后以為她是想起了什么,殊不知云若妤自己把自己給說服了。 只當自己是為了家國社稷做出的妥協,完全沒想到這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個天時地利的機會。 “本宮并不介意為此做出妥協,可嫁衣是女子要嫁給心愛之人,而心甘情愿所繡,本宮并無心愛之人,所以這嫁衣不繡也罷。”云若妤冷聲拒絕,她沒有說的是,她連這婚事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的去繡嫁衣。 鹿竹和銀蝶聽了之后,無奈的開始嘆氣,心道公主之前可不是這么想的。 她們雖然覺得無奈,卻也只當云若妤的認知出現混亂,并未放在心上,可這番話聽在齊欒的耳朵里,就有了別的意思。 齊欒這些日子忙碌的腳不沾地,云若妤一改往昔的態度并沒有黏著他,非但如此,她還一直拒絕見他。 齊欒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回到鎮北侯府,被眾人嫌棄。 好不容易有了閑暇的空余時間,他興沖沖的過來找云若妤,還未走近便聽到了這些話,說的有理有據,很難不讓人信服。 可這些話便如同一把尖刀,插·進了齊欒的心里。 讓他不可控制的想到了曾經,當真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他曾經并不珍惜的一切,并不珍惜甚至覺得頭疼的稱呼,在此時此刻都想的無足珍貴,齊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敲門走了進去。 云若妤聽到動靜抬眸,瞧見站在外間的齊欒瞬間沒了任何的心情,語氣也不怎么好,“你怎么又來了?” 齊欒揮了揮手,鹿竹和銀蝶飛快的退下。 他們如今即將成親,齊君檀再也不是那個被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寵”,她身邊的人,他自然也使喚的動。 云若妤并不計較這些,可說的話卻并不怎么好聽,“齊大人好生清閑,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齊欒笑意盈盈的看向云若妤,語氣溫柔的詢問她近日過得可好。 “托福,本宮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會過得不如意。”云若妤的聲音冷淡,語氣夾槍帶棒。 齊欒知她再說什么,卻干脆利落的忽略,“還望公主殿下多多保重。” 他的語氣不卑不亢,仿佛根本覺察不到云若妤的冷嘲熱諷,云若妤氣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這臉皮當真是厚的令人發指。 “本宮沒空和你扯什么嘴皮子,你今日過來意欲何為?”云若妤開門見山的問道。 齊欒抬眸看她,云若妤的臉色很冷,聲音更是冷漠,仿佛他們二人昔日的情分盡數消散,齊欒不知如今在她的認知里,自己是什么模樣。 但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他最初的“娘子”。 溫溫柔柔,溫婉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