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難為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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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沖著他淺淺的喊夫君,語氣包容。 他也會想起自己的“夫人”,雖是紙醉金迷,成日里想著跟他生孩子,面對他的時候也是繾綣情深,并不陌生。 只有如今的“長公主”,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 齊欒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愛意,有些感動,有些情真意切,統統都是假的。 他也許懷念的并不是娘子和夫人,只是懷念那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云若妤。 那個時候,他是她的夫君,他擁有她全部的心意。 只是齊欒并未放在心上。 他早已分不清楚,云若妤對他,究竟是什么樣的感情,可齊欒卻知道自己對云若妤,是什么樣的感情。 “臣今日閑來無事,特意過來探望公主殿下。”齊欒輕聲開口,心中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悲苦,這些情緒其實大多數都是齊欒自找的。 他就該如同最初的那樣,當這是一份責任。 把照顧云若妤,當成是責任。 也許就不會想入非非,也不會落到如今的境界。 明知云若妤認知混亂,記憶不全,所有的想法和念頭,都是話本的擾亂,可齊欒還是忍不住的難受。 他也是到如今才知曉,想要克制住心動,是這么艱難的一件事情。 沒由來的,齊欒心中生出了一些怨懟,“公主殿下,當真這般討厭臣嗎?” 他的語氣染上了些許的悲傷,沉溺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云若妤微微一愣,像是始料未及。 討厭? 討厭齊君檀嗎? 云若妤并不知道,她只知自己不想備受束縛,不想去理會這一切的紛紛擾擾,甚至不想成親。可這些事情,并非她自己能夠決定的。 罪魁禍首并非齊君檀,但云若妤卻遷怒齊君檀,“本宮并非討厭你,本宮只是不愿成親。” 不愿備受束縛,卻偏偏被束縛。 如何能開心的起來。 齊欒垂眸,耐心的詢問云若妤,為何不愿意成親,是否同她那個早死的前夫有關。 齊欒不過是試探,豈料云若妤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原本還算溫和的語氣也不復存在,“這件事情同你無關,你沒有資格過問。” 她的語氣尖銳而冷漠,仿佛是被觸及到了逆鱗一般,云若妤站起身,毫不客氣的請齊欒出去。 齊欒再一次的被云若妤嫌棄,心中也是頗為無奈的。 自從知曉她的認知也許是受到話本影響之后,齊欒就忍著煩躁仔仔細細的研究過那個話本,上頭并沒有云若妤所說的那個“前夫”,話本也是非常的簡單,不過就是長公主和首輔大人彼此之間的事情。 兩人雖然有些誤會,有隔閡。 但從始至終,兩人的心都是緊密相連的。 兩人之間再也容不下其他。 這是齊欒認認真真研究話本子后的出來的結論,可好端端的到了他這兒,就是這么的不一樣? 不僅僅容得下許許多多旁的人和事,對他還沒有了任何的特殊,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這樣的認知讓齊欒心中挫敗,唯有小心翼翼的試探。 “公主不必這般著急的同在下劃清界限,臣只是關心公主。”齊欒的聲音充滿了無奈。 “臣的心意不會有所改變,所以想知曉公主心中的想法。”齊欒的聲音很是溫柔,但云若妤的態度還是非常的尖銳,這像是她心中的傷痕,輕易不愿示人。 就算面前這人,是她未來的夫婿,也同樣如此。 “公主殿下還說不曾討厭臣…如今這又算什么?”齊欒苦笑連連,染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悲傷。 兩人像是沒有辦法好好的溝通一般。 無論說什么,到最后都會變得針鋒相對,齊欒妄圖繼續溝通,云若妤的態度卻很堅決,非要齊欒離開。 他擔心刺激到云若妤,只能妥協離去。 剛剛退出屋子,就瞧見鹿竹和銀蝶守在外頭,瞧見齊欒后兩個侍女眼中亦是惆悵,“將軍,您這又是被公主給趕出來了?” 齊欒:“……什么叫又?” 鹿竹和銀蝶也不想說這么冒犯的話,只是最近這些日子,齊欒被云若妤掃地出門的次數實在是太多,她們兩個都已經見怪不怪,面對齊欒的時候也沒了一開始的心驚膽顫,甚至還能開口全兩句,“將軍,公主她是個非常心軟的人,但也非常的倔強,您和她硬碰硬,是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 “我如何不知。”齊欒有點兒惱,硬碰硬要是有用,自己也不會被趕出來。 “奴婢和銀蝶有一法子,也許可以助將軍脫困。” 齊欒詫異的抬眸,“當真?”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開始給齊欒出謀劃策。 雖然同樣有狗頭軍師的嫌疑,但是鹿竹和銀蝶可比羅察聰明多了,沒有胡亂出主意,反而決定知己知彼,“將軍稍安勿躁,容奴婢二人去試探一番。” 鹿竹和銀蝶也不想“叛主”,但在讓他們倆這樣折騰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成親? 齊欒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鹿竹和銀蝶的身上,開始商定細節,由她們倆去試探云若妤的態度,再回來稟告。 同時她們倆又拿了一大堆的話本遞給齊欒,“這些都是公主平日里愛看的,將軍潛心研究一番,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齊欒:“……” 他怎么覺得,這兩個侍女奇奇怪怪的? 齊欒得罪了云若妤,只能去書房暫時躲著,鹿竹和銀蝶端著甜點出現勸慰主子,“公主好好的,怎么又發這么大的脾氣?可是齊大人又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 云若妤淡淡的瞥了她們倆一眼,想說什么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你們倆來做什么?是要給齊君檀當說客的?” “公主哪兒的話,奴婢和銀蝶的主子只有公主一人,我們倆只想要公主安好便是。”鹿竹將甜點放到云若妤的面前,好聲好氣的勸她多少吃一些。 自從嫁衣送到將軍府,云若妤連用膳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們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放著吧。”云若妤興致缺缺,想起齊欒說過的話,心中就愈發的煩悶。 鹿竹和銀蝶便一點一點的把話題引開,說到后來兩個侍女開始小心的試探,問云若妤是不是當真討厭齊欒。 雖然云若妤一心認定,這是齊欒的陰謀。 可兩個侍女清楚其中的原委,此時此刻開始小聲的替齊欒開脫,“公主…依奴婢愚見,齊大人許是對公主真心相待,不然也不會請旨賜婚的。” 帶入話本的認知,這大概是所有人都能輕而易舉明白的道理。 但云若妤卻有著自己的憂慮。 她這樣的身份,真心相待? 她還可以期待和相信嗎? “你們可還記得本宮先前的駙馬?”云若妤輕聲問道。 鹿竹和銀蝶自然是不知道的,這憑空被捏造出來的人物,他們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但跟隨云若妤許久,兩個侍女處事波瀾不驚,半點沒有驚訝,氣定神閑的回應道,“奴婢記得。” “昔日本宮也以為,他對本宮是真心相待的,可是他求娶本宮,待本宮好,并非是因為愛,而是因為責任…” 因為責任求娶,因為責任待她好。 因為責任,履行生兒育女的職責,在他逝去之時,還是因為責任,讓他覺得愧對自己。 云若妤只覺得他頗為殘忍,既然是因為責任,為何不一開始就說清楚,既然一開始沒有說清楚,為何不在做的徹底一點,一直隱瞞著她。 何必露出蛛絲馬跡讓她察覺? 讓她難過? 可人死不能復生,她若要同一個死人計較,只會讓人覺得她心胸狹隘,不是良善之人。 “這…公主不是常說,人與人是不同的,也許齊大人和先駙馬是不一樣的。”鹿竹額頭上汗涔涔的,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公主殿下意有所指,故而岔開話題。 “有何不一樣?”云若妤的聲音懨懨的,像是對這世上的男子失去了信心一般,“世間男子,總是最讓人想不明白的。” 云若妤的聲音里,多少夾帶著一些私怨。 鹿竹和銀蝶忽然想起了齊欒來,當初公主知曉齊大將軍要退親,好似也是這般神情,難道是因為這件事? “但如今事情尚未明朗,公主便這般的給齊大人定了罪,未免對齊大人有些不太公平。” 云若妤何嘗不知,但她心中清楚,齊君檀在自己這里永遠都不會有什么公平可言,怪只怪他來的太晚了些,自己對他沒了包容和耐心。 “公主,您先前也沒有這般排斥齊大人,怎么如今變成了這般?”鹿竹和銀蝶非常的好奇。 云若妤像是找到了傾訴的人一般打開了話匣子,“本宮不想惹下情債,他若是和先前一般,當本宮說是仇人,本宮才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她不僅僅是覺得煩惱,還有覺得憂慮。 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云若妤都不想去過多的關心,“本宮知曉對他不公平,誰讓他……” 云若妤想說誰讓齊君檀違背了昔日的約定擅自動了心? 還是想說他應當同自己一樣,莫要將那些情情愛愛放在心里? “但這婚事是父皇賜下的,本宮也沒有法子反駁。”云若妤平靜的開口。 鹿竹和銀蝶暗暗的點頭,像是明白了什么,公主心中并非無情無義,但這情意當真是不多的,他們如今只能慶幸,好歹還有那么一丁點兒情分在。 兩人伺候云若妤就寢之后,便去給齊欒出謀劃策。 云若妤吃軟不吃硬,和她硬碰硬,絕對是沒有好下場的話。 齊欒聽得云里霧里,“你倆直說,要怎么做。” 鹿竹和銀蝶飛快的翻開一本話本攤在齊欒的面前,“將軍您仔細的看看,照著這上頭的演就是了。” 齊欒低頭一看,大片大片的文字映入眼簾:心思郁結,心力交瘁,暗自神傷… 齊欒:??? “這男子為了挽回自己的妻子,施展了苦rou計,公主以前說過雖然苦rou計有些過于惡俗,但因為這妻子心中還是有丈夫的,所以才能成功。” 鹿竹認認真真的說,齊欒認認真真的聽。 一個敢說,一個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