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96節(jié)
屋內(nèi)傳來世子的討?zhàn)埪?,丁野忍不住想伸手去推門,被浮喬一把拽了回來。他掙扎兩下道:“浮喬,你不擔心世子被打死?” 浮喬面部表情:“擔心什么?你哪次見世子不是好手好腳的?!笔雷渝悄芰Π吻Ы锇汛炭痛蝻w出去的,她要真動手世子能好? 以世子的功夫要躲也不難,但世子寧愿挨打…… 這屬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吧。 他們瞎cao什么心。 半個時辰后,薛如意領著嘴角有可疑淤青的王晏之翻墻去了隔壁。隔壁正廳還亮著燈火,薛家四口人正好圍成一桌在摸一個個長方形的木塊。 瞧見他和如意來很是高興,薛大直接起身,非常熱情的把他摁坐在桌前:“晏之來的正好,陪阿爹阿娘他們打牌?!?/br> 之前在青州如意樓瞧見過他們打牌,但那牌是紙做的,有‘紅桃a’、‘黑桃k’,這木敦敦是什么‘牌’。 王晏之不懂,拘束的被摁在桌前,遲疑的問:“能問一下這是什么牌嗎?” 薛忠山:“這是麻將?!?/br> 王晏之:“可我不懂,要不還是讓如意來吧?” 薛如意瞪他:“讓你玩就玩,不然下次不帶你?!?/br> 王晏之老實了。 薛二直白道:“不懂才好嗎?帶銀子沒,輸了要給銀子的。” 王晏之秒懂:這是讓他送銀子? “帶了?!彼鲆淮蟀雁y票往桌上一放。 自從上次帶如意出去忘了帶銀子,他就習慣隨身放一些銀票。 薛家人滿意了,開始來回摸麻將。王晏之疑惑,他們不是過來商量二叔的事,為什么擱在這玩這玩意? 王晏之懵懵然跟著洗牌、起牌、摸牌放炮,連放了三把穿心炮后他終于總結(jié)出了規(guī)律,開始會算牌了。但是二哥的子不能吃、岳母的子不能碰、老丈人的牌不能胡,看一圈下來他只能輸。 薛如意站在他身后看的著急:心說這人一肚子壞水,怎么打牌這么笨? 輸光最后一張銀票的王晏之終于松了口氣,薛父笑呵呵的把銀票往兜里揣:“歡迎下次再來玩吶。” 王晏之眼角抽了抽:“侯府家訓不能賭。” 薛忠山依舊笑瞇瞇:“你這孩子一家人怎么能叫賭,這叫適當娛樂?!?/br> “老大老二把桌子收拾一下,娛樂完我們要商量正事。” 薛大薛二動作麻利的把桌子收拾干凈,一家人拖凳子圍著桌子坐下后,周夢潔才問:“剛才聽你那里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 薛如意把方才聽到的事說了一遍,才憂心的問:“阿娘我們會會不會打草驚蛇了?” 薛大道:“他們肯定是有所懷疑,不然不會去你們院子查看?!?/br> 在麻將桌上憋了一口氣的王晏之,終于能說話了:“打草驚蛇不一定是壞事,至少蛇會出來?!?/br> 周夢潔點頭:“按照王修德所說,他只放了寒毒,晏之體內(nèi)除了寒毒,還有其他的毒素。這毒應該是與寒毒相輔相成,才達到這種效果。” 王晏之擰眉:“您的意思是有人配合二叔下毒?” 周夢潔點頭:“這只是一種猜測。 薛家三父子用一種你真慘的表情看著他。 “看來不止一個人想你死。” 王晏之淺淡的眸子泛出冷光:“既然打草驚蛇了,那不妨再追著這條蛇跑一跑,或許會有意外發(fā)現(xiàn)?!?/br> 薛如意道:“那你自己去跑,我們家打算在上京城開如意樓?!?/br> 薛家人很清楚:找兇手并不是他們的全部,既然來了寸土寸金的上京,不努力往上爬怎么對得起每日的驚險刺激? 他們薛家要在上京城扎根,長成參天大樹。不至于查到最后boss是哪個大官或者皇子王孫,把他們輕易一鍋端了。 就算最后查到是皇帝,他們家也要刮一塊皮的走。 王晏之問:“那需不需要幫忙找鋪子?” 薛如意:“不用,這跟你沒關(guān)系?!?/br> 她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事情商量完了,你回去吧?!?/br> 王晏之:“…你,不回去?” 薛如意:“這里是我家,我回你家干嘛?” 見他遲遲不動,薛忠山催促:“快起來,我們家要吹燈休息了?!?/br> 他只得慢吞吞站起來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走到客廳門口又回頭再問一遍:“…如意……” 薛二道:“阿爹,看來妹夫是想留下來打通宵啊,要不然再來幾局?” 王晏之腳底踉蹌,險些給跪了。 要小心翼翼不能贏三家很耗心神的。 次日天還未亮,一夜沒怎么睡好的王二叔爬起來去上朝。剛抖開衣裳就掉出一張紙,他疑惑的撿起來湊到燭光下去看。那宣紙上什么也沒寫,只畫了笑得詭異的鬼臉。 他手一抖,嚇得把紙揉成團砸了出去。伺候的下人不敢多看,幫他把朝服理順,他伸手任由下人擺弄,目光卻直直落在角落里那張皺巴的紙上。 心里忐忑難安。 在朝堂上也心不在焉,等下了朝他沒回去,而是直接往東城的‘茗香閣’去了。他前腳剛就去,王晏之后腳就跟了去。 茗香閣的茶室都是單間隔開的,隔音效果較好。見人進了二樓第三間,他立馬閃到隔壁單間把門關(guān)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聽聲筒貼在墻上仔細聽,隔壁只有茶杯碰撞的聲音并沒有人說話。 聽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人聲。王晏之疑惑,難道他二叔只是心煩來這里喝茶? 半刻鐘后隔壁的門打開,他湊到門邊去看,他二叔從里頭出來。又等了半晌,除了他二叔里頭再也沒有人出來,或發(fā)出聲音。 王晏之奇怪,推門走了出去。隔壁的門大敞,里面空無一人,里頭正有伙計在打掃。他走進去往茶幾上看,茶幾的香爐里有沒燒干凈的宣紙,宣紙一角有半個走之底,很像他名字的最后一個字。 看來這間茶室的人很謹慎,是直接拿筆墨交談。 伙計瞧見他進來疑惑的問:“客官是找人還是要喝茶?” 王晏之目光往他收拾的垃圾里瞧,里頭除了殘余的茶葉還有幾片碎木頭屑,淡淡的檀香味籠罩在馨香的茶室呢。他有些驚訝,檀香是很常見的東西,但最近能讓他想起檀香的就是三皇子李清炎。 會是他嗎? 王晏之在伙計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轉(zhuǎn)頭就走,等上了馬車,他才問:“丁野人呢?” 馬車外的浮喬疑惑:“您不是讓他跟著世子妃?” 王晏之:“那世子妃呢?” 浮喬道:“好像是說去牙行那邊買家仆了。” 王晏之思索片刻道:“你現(xiàn)在去一趟三皇子府,問他佛珠有沒有雕好,務必要見到他本人,瞧瞧他右手腕有沒有牙印?!?/br> 浮喬領命前去,王晏之讓車夫把馬車趕往牙行。車夫頓了兩秒問:“世子,上京城有三個牙行,您要去哪個?” 有三個? 方才怎么就沒問。 “挨個去吧?!?/br> --- 上京城酒樓、小飯館很多。那些個老板隨便拎出來說不定都是某某侯爺、國公、公主府上的親戚、再不濟還有個在宮里當差的太監(jiān)朋友。他們家沒背景,沒人脈,最大的背景就是薛二這個還沒上工的從五品員外郎了。 那相當于沒有。 一切就要從頭開始,開店也要格外的慎重。上京城的基本情況和勢力雖然從王晏之那知道了大概,但到底沒有直接親自去了解的清楚。 而且要開店的話,新買的宅子比青州老家大許多,根本打理不過來。這幾日他們體會到有婢女婆子的好處了,商議完打算先去牙行那買幾個下人來幫忙打理屋子,不然光這一院子的草也得整垮他們。 這草并不是荒草,事實上他們買的院子修整得很漂亮,草木茂盛,冬日也有不少花草。但他們要院子大,主要是要種菜的,這些花草就顯得有些多余,翻地鋤草,每日澆灌施肥捉蟲是個大工程,得有人管呀。 最后分工下來,薛大和薛如意去買丫鬟婆子找護院;薛忠山和周夢潔去采購家具鍋碗瓢盆;薛二負責打探上京的時事和政策。 清晨的上京霧蒙蒙的,地上結(jié)了一層冰霜。 上京周邊許多窮苦人家會到牙行掛賣,富貴人家要奴仆都是直接送人上門挑揀的。像薛家剛來,只能到牙行親自去挑人,登記過的人家一聽只是個外來戶,才剛落腳,大多都不愿意賣身到她家。 畢竟賣身是一輩子的事,誰不希望找個好主子,吃香的喝辣的。 薛如意無語:他們這是被嫌棄了? 牙行的人有些尷尬,連忙解釋道:“也不是我們牙行沒人,實在是您這條件算不得好。要不這樣您先留個住址,我再湊湊,看有沒有人愿意賣身去你們家,隔兩天一并送過去?” 這意思是沒得挑?碰上了算他們家的造化嗎? 薛大留了住址,朝牙行管事道:“盡量挑一些機靈會干活的,偷懶?;奈壹铱刹灰??!?/br> 牙行的管事連連點頭:“您放心,最多三天,我一定把人送過去?!?/br> 等出了牙行,丁野不解道:“侯府有下人啊,世子妃要是需要可以找世子。” 薛如意白了他一眼:“侯府下人關(guān)我們薛家什么事?” 丁野興奮:“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薛如意:“……” 她直接上手把丁野手里的泥人、糖葫蘆、南瓜餅全搶了過來。 “你可以走了……”這些可是她買的。 丁野:“……我剛剛就是開玩笑的?!彼樞陕?,看到她身后時,眸色微亮,“世子,世子的馬車。” 薛如意和薛大同時轉(zhuǎn)頭,就見侯府的馬車停在他們身側(cè)。王晏之撩開車簾子朝她伸出手:“上來,載你們一程?!?/br> 周圍不少百姓看著,大部分是姑娘駐足圍觀:“那就是侯府王世子?”看王晏之的眼神都是驚艷。 薛大蹙眉:“小妹,我們先上去?!?/br> 薛如意上馬車后和大哥排排坐在王晏之對面,不太高興的道:“下次不用你來接,每次你來就被圍觀。” 薛大補充:“還都是被姑娘圍觀?!?/br> 王晏之訕訕,把人直接送到薛府后,浮喬就匆匆回來了,朝他耳語道:“世子,三皇子一直在府上雕塑佛珠,他手腕上沒有牙印?!?/br> 沒牙?。克逡姷娜瞬皇谴炭?? 或許那檀木屑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