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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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女官只是笑道:“娘娘昨日受驚了,奴婢自當用心伺候。” 用過早膳,喬琬只在游廊里散步。今日無晴亦無雨,云暮低垂得叫人難受。 不多時,陛下與貴妃的賜藥都到了,除了養生安神的藥材,還添了夏日用冰、祛暑的藥錠與夏布、紗綾。 群玉宮的聞鈴姑姑親自走了一趟,只道貴妃娘娘關心,讓太子妃好好休養。至于為什么文綺閣會走水,群玉宮一句也沒多問。 這邊剛送走群玉宮的人,長春宮又派了宮人過來,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太后與嘉寧公主皆關心太子妃。 喬琬道:“今天起來嗓子舒適許多了,多謝娘娘與公主惦念。” 那宮人是八寶姑姑手下得用的,素日也常見。她笑道:“嘉寧公主本想親自前來探望娘娘,只是仲夏暑熱,擔心擾了您休養,太后娘娘只不許公主出宮。” 喬琬忙道:“多謝公主關懷,我如今一切都好,再過幾日便可到長春宮請安了。” 今日喬琬嗓子舒適許多,她細細寬慰了幾句,只讓長春宮的宮人帶話回去。 近午時,太子回來了。因著無雨,反倒更悶熱些,塘邊的蜻蜓都飛不動,只閑閑停在荷葉上。 太子先去更衣,喬琬又吩咐殿中冰鑒加了些冰。 “你今天上午可好?”榮諶換了輕便的衣袍進來,身上還帶著喬琬送他的佩香,在夏日里清爽怡人。 “上午用了藥,嗓子舒適了不少,”喬琬笑盈盈道,“陛下與貴妃娘娘都有賜下,太后與嘉寧也派了宮人來。我與她們說話都十分順暢哩。” “如此便好。”榮諶接了她遞過來的香薷飲,一飲而盡。 午膳依舊是各種粥,還多了一道清熱解暑的綠豆粥。小菜也多是涼菜,又有些糕點與涼漿、果露。 司饌還帶著掌食與掌醫,那掌醫小心道:“今日暑熱,娘娘又傷了喉嚨,可多用些溫涼、軟爛之物,暫不必用熱飲。” 喬琬問太子:“殿下想用些別的么,不必總陪我喝粥。” 太子想了想道:“苦夏用些粥還好些,在送些山楂糕來吧。”他倒不忘拍拍妻子的馬屁:“不過想來是難及太子妃的手藝,勉強一用。” 喬琬抿唇一笑,并不理他。 用過午膳,少坐片刻,太子提起讓喬琬午歇。 “昨日受了驚,今日自然是要多休息一番。” 東宮并不同長春宮,并沒有午歇的習慣。 喬琬想起昨夜太子不知何時回來,今日一早又去了福寧宮,眨眨眼道:“表哥陪我。” 榮諶聞言笑道:“太子妃倒是找著拿捏我的方法了。” 喬琬親自撩開紗帳:“殿下,請。” “太子妃娘娘自薦枕席,莫敢不從。” 喬琬美目一嗔,自顧坐到鏡前摘下釵環。因著太子不喜宮人近身,如今侍奉武婢都退到了簾外,她倒覺得自在些。 榮諶過來接了發簪,為她放進釵盒:“你不問今日父親與我說了什么?” 喬琬道:“殿下自然會與我說,急也無用。” “你呀你,”榮諶今日心情不錯,倒也有心與她打趣,“有事表哥,無事殿下,倒是收放自如。” 喬琬立刻賣乖:“表哥請講。” 榮諶點點她的鼻尖,只道:“昨夜金鱗衛就抄了那牙行,宮人李氏也下了獄。雖逃了牙婆,但李氏指認,她們皆是蘭泉宮舊人。” “這宮里,怕是要鬧翻天了。”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對不起,下章就是坦白局了! 第60章 訴衷情 “殿下, 這蘭泉宮人可是有什么說法?”喬琬覺察到一絲古怪,“柔安一時聽來覺得只是前代行宮的老人,可一時又覺得, 太后娘娘心有忌憚,諱莫如深。” 榮諶微微扯起一抹笑, 喬琬從鏡中看去,也覺得那抹笑怪得很。 “該如何與你說呢,婠婠?就如同你不知該如何與我開口一般。”榮諶為她理了理散開的鬢發。 這話倒是勾起了喬琬的心事, 她移步帳前,輕聲道:“殿下, 我昨日被困在文綺閣時,心中悔恨得很。我還有許多話未與您說……” 榮諶心下一軟,扶著她坐在那芙蓉玉簟上:“是我的不是, 竟讓東宮出了這等事,你別再多想。” 喬琬卻搖頭道:“本就是我帶了春水入宮,都是我的不是, 是我看錯了她……殿下, 您且聽我說,之前難以啟齒的秘密, 皆是因為我已經死過一回。” “不可胡言!”榮諶輕聲喝道。 喬琬拉著太子的手,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殿下, 今日您就是治我的罪,我也要說。只怕再有昨日那一遭,許多事便來不及告訴您了……” “我曾經歷過兩回太和二十年的春日。前一回,我沒有參加嘉寧公主的春宴, 那一年東宮也沒有選妃。太和二十一年夏汛, 南方洪水, 陛下命工部侍郎為河道總督,之后河道貪墨一案牽連甚廣。我在這年秋狝驚馬,二哥為了救我廢去一條腿,只是當時做了手腳的并非康平伯府的沈昀,而是定遠將軍家的女兒……” 喬琬不敢看太子的面色,她只挑揀了一些共同經歷過的事來說。 “太和二十二年,我與康平伯府長公子沈昱成親,同年嫁入昭王府的卻是劉妧……” 話音剛落,喬琬就覺得手上一緊,榮諶沉聲道:“你嫁入了康平伯府,那我呢?” 喬琬垂眸望著他們交握的手,只覺得太子的在意之處令人意外。 她穩了穩心神,壓下心間涌起的凄楚:“殿下,太和二十三年,東宮被廢,您在月夕時突然病逝……” 榮諶沒有說話,喬琬也久久無言。 他會信么?還是在生氣? 喬琬偷偷轉頭去看,卻見太子并沒有責怪之意,只是有些出神。 “殿下,請您恕罪。”喬琬想起身行禮,但太子不讓她起來,只是卻與她十指緊扣。 “太和二十三年之后,發生了什么?”榮諶望向她,卻又仿佛不是在看她,而是在望向什么更不可及的水月空花。 “太后娘娘在殿下病逝后,也一病不起。當時我只以為娘娘是傷心過度,如今想來,卻不知與那安神香可有干系?太和二十四年,太后娘娘病逝后,我渾渾噩噩過了幾年,不再進宮去,只在內宅間打轉……” 喬琬的聲音越來越輕:“聽聞嘉寧公主所說,那幾年陛下常常徘徊于毓園思念殿下,漸漸病體沉疴。” 榮諶卻直截問道:“你是為何,又在何時,回到了太和二十年的春日?” “太和二十八年,昭王登基,改元延和,”喬琬痛苦地闔眸,“這一年東宮舊臣與嫡派群臣皆遭到清算,宣寧侯府滿門抄斬,七殿下被……貶為庶人。” “你呢,婠婠,”榮諶微涼的手指為喬琬拭去淚痕,他幾乎耳語般問道,“你呢?” “我?”喬琬望著自己的雙手,目中噙淚,微微沙啞的聲音卻是笑著的,“那年我病了數月,待好些了……我便殺了沈昱!” 她轉頭看向太子,含淚的眼中眸光燦燦:“我殺了構陷康平伯府的沈昱,一把火燒了……燒了康平伯府的后院!”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榮諶輕輕念叨了一聲,他一把將喬琬擁入懷中,交頸相靡,“我的婠婠,原來是你,原來一直都是你……” “殿下?”喬琬低喚道,她以為太子會驚訝、會質問、會震怒,全然沒有想過他是這樣的反應。 溫熱的薄唇落在她的唇畔,欲去猶繾綣。 “那個雨夜望見我的,是你。”榮諶低語道。 電光火石間,喬琬想起了去年春日毓園新開的寶瓶門洞,想起了被杖斃的高公公那張猙獰的臉!她想起了夢里的雨絲風片,想起竹林一隅那徘徊不去的魂牽夢縈的幽影…… “殿下!”喬琬難以置信,隨即又有難言的凄然與驚駭涌上心頭,還伴著重逢喜悅與柔情,直教她說不出話來,“殿下,殿下,表哥……” 喬琬撲到太子的懷中,只胡亂喚著他,并不敢看他,也忍著不敢痛哭出聲。 終是平復了心緒,她帶著哭腔道:“表哥,那夜我是看見你了么?我沒有做夢,也沒有喝醉,我是看見你了么?你為何,你為何……”為何會困于毓園! 明明前世的太和二十三年,天子在廢太子薨后,重新追謚太子,以儲君之禮下葬! “別哭,婠婠,”榮諶輕輕哄著她,柔聲道,“你在那夜凄雨中望了我一眼,我便從鬼,變成了人。” ** 喬琬哭累了,是太子親自拿冷帕子給她敷的眼睛。 “那么許多事,哪里一時說得清?”榮諶只想哄她午歇,“你先睡,待你起了我才與你說。” 喬琬如何還睡得著?她拿冷帕子遮著眼,賭氣道:“太醫治好了我的沒心沒肺,如今是睡不著了。” 榮諶竟還笑得出聲,他命守在簾外的武婢端來了掌醫一直溫著的安神湯,勸道:“你昨日受了驚,今日又是大悲大喜,如何不損了心神?莫要叫我擔心,喝了安神湯歇一歇吧。” 喬琬如今瞧太子倒比之前稀罕了許多,只乖乖喝了湯藥,不忘敦促道:“殿下也歇一歇吧。” 殿內幽靜清涼,放下碧紗帳來,自成一界。 正如太子所言,喬琬只覺得心中大悲復喜,悵郁難言。一時似他鄉遇故知,一時又仿佛所愛復生。 她只怕這是一個夢,怕得不敢閉上眼睛。 “你盯著帳子作甚,”榮諶笑著伸手去遮她的眼,“快歇歇吧。” 喬琬拉著他的手,輕聲道:“表哥,我好怕這是一個夢。” 榮諶捏捏她的臉頰:“疼么?疼就不是在做夢。” 那一瞬間喬琬福至心靈,她側過身,也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太子的額角:“表哥的頭疾一直未愈,疼么?” 榮諶拉下她的柔荑,放在唇邊吻了吻:“別擔心,我心中有數。” 喬琬心里是一片酸軟的疼,原來那些令太子難眠的噩夢、那些纏綿不盡的頭疼,也是太子在害怕,害怕這重新開始的一生只是一場夢。 “表哥下回捏捏我就是了,我不怕疼,”喬琬小聲道,“你疼得太久了……” “不要胡思亂想,”榮諶將她攬到懷中,“有你在,我的頭疾很快便能痊愈了。” 她明白他所憂,他也明白她所想。 太子的懷中還有很淡的篤耨佩香的香味,那是喬琬親手合的。她閉上眼睛,只覺得安心。 ** 再醒來已是日暮時分,這一回喬琬睡得極好,安枕無夢。 太子已經起了,喬琬自己撩開紗帳,就見他在窗下看文書。 “表哥,方才可有安眠?” 榮諶見她醒了,親自為她端了一直溫著的潤喉湯藥來:“先喝些溫水。我睡了一個時辰,見你疲累,便沒有喚醒你。” 這是上午掌醫獻上的湯藥,用過后嗓子舒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