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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 第35節

    秋辭倒也沒有多著急,不需要安慰,但盛席扉說的都是對的,便點了點頭。

    兩人拿紙筆,一項一項地做算數。

    其實秋辭心里門兒清,哪里還有多少資產,各處分別有多大花銷,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只是假裝忘了。盛席扉問他哪一項,他都不用查賬單,直接就能報出數目。

    盛席扉對著那些數字發起愁來。

    完全不令他意外,秋辭的車并沒有如計劃的那樣送去租車行。還好車貸確實再還兩個月就能還完了,之后壓力就能小很多。

    之后唯一的大頭就是房貸。秋辭太自信了,五百萬的貸款,他一個人還,竟然設的十年還清,每個月的月供要五萬多!而他花錢也是大膽得很,這套公寓的房租加物業費一個月竟有兩萬出頭。

    盛席扉直咂嘴,“你可真是太能花錢了秋辭,得虧你是進投行了,你要是沒學金融可怎么辦?”

    秋辭笑著說:“我可以學計算機啊,只要不創業,老老實實去大廠上班,不也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盛席扉覺得他態度不端正。

    “秋辭,你支出太高了,一邊還著房貸,一邊又交著這么高的房租,還有那輛法拉利——”

    “法拉利改天我就送租車行。”

    “改天?還改天?就今天吧!”盛席扉簡直想用筆敲他的頭,在他頭頂上虛晃了一下,到底是沒舍得,只是一個假動作讓秋辭縮起脖子。

    盛席扉將筆收回來,秋辭的脖子也伸直了,兩人都變得有些尷尬。

    盛席扉低頭胡寫了兩行沒必要的筆記,抬起頭來,苦口婆心道:“我知道我說這個你可能不愛聽,你肯定有你的生活方式,你又那么能干,一直高薪,不像我們得在金錢方面精打細算。但是你現在確實是處于特殊時期,秋辭,你得給自己留出一兩個月找工作的時間,是不是?我知道你能力好,想找工作是小菜一碟,但也不能是個崗位就上,還是得挑一挑、等一等,找最合適的那個,你說對嗎?這中間沒收入的這段時間你就得做好規劃,北京生活成本這么高,別讓這種意外的小插曲打亂你人生的大節奏。”

    他說的時候,秋辭一副“好好好”“是是是”的表情,但他覺得秋辭根本沒有聽進去。

    盛席扉是真有點兒著急了,耐下性子問:“秋辭,能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嗎?”

    秋辭不太想讓他覺得自己不正常,或者覺得自己是個缺乏管控力的失敗者,便說了實話:“我可能會換個城市居住。你說的對,北京生活成本太高,如果我去一個更宜居的城市,隨便找個工作,總能養活自己。”如果實在養不活,好像也沒有什么關系。

    失業的這段時間他想通了很多事,他發現自己并沒有那么重要,公司離了micheal都照樣運轉,離了自己更不成問題。以前累死累活都不敢松懈的項目,少了他其實也是照樣進行。他一開始害怕讓爸爸mama知道自己失業了,不敢再像往常那樣定期向他們匯報近況,而他們竟然也沒有問自己。這時才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原來一直都是他主動向他們發消息。

    秋辭忽然覺得自己是真真正正的一個人,他不需要為任何人負責,也不用為任何人而活。他去哪兒、去干什么,對任何人都沒什么了不起。

    只暫時地,除了眼前這個。秋辭又對盛席扉產生不該有的歉意。

    盛席扉像被迎頭掄了一棒,看著秋辭愣了好久才猛地低下頭,對著那頁內容簡單的紙發起怔來。

    然后他就像完全沒聽見秋辭的話似的,繼續問道:“你現在這個房子要提前幾個月退租?新房那邊其實硬裝都已經干完了,就剩一些邊邊角角的零碎活,很快就能弄完住進去。”

    “我現在這套房子六月底到期,我沒續租。”他只需要住到五月二十一號就可以了。之后是暫時住酒店還是直接去外省,還沒想。

    盛席扉惶然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在那張紙上寫寫畫畫。其實是非常簡單的算數,“你以前說你那輛法拉利放租車行,每個月能有兩萬多收入,是嗎?加上省下的車險,快三萬。先靠股票和外匯里的錢把這兩個月的車貸頂上,要是不夠可以借我的,我手里還有不少閑錢。越快搬到新家越好,裝修的事我幫你弄,這事兒我熟,也認識靠譜的施工隊,實在不行我自己上也行,不就是釘幾個釘子、刷刷墻的事兒嗎?我多看幾個教程就學會了。趕緊搬去新家,這邊房租又能省兩萬,正好頂房貸那五萬。你看!這不就得了嘛!”

    他越說越像看到希望,秋辭卻覺得他實在沒必要。能有多深的感情呢,不過是一時錯位的激情而已,真有這么舍不得嗎?

    “房貸是有了,可我吃什么呢?”他似笑非笑地問。

    “吃我的。”盛席扉脫口而出。

    秋辭說不出話來了,只反復在心里想三個字:“沒必要。”兩個本沒關系的人,實在沒必要。何況他們中間還隔了一個徐東霞。

    盛席扉卻被點撥了,抓救命稻草似的向前抓了一下,像是想握住秋辭的手,但中途又蜷縮起來,“秋辭,要不先這樣,正好我公司現在正要找投資,正需要你這個專業背景的人。我覺得與其我去外面找,不如就找你,我們知根知底,合作起來既高效又安全。當然,我知道你以前都是給大公司做上市的,幫我這種小公司做天使投資簡直是殺雞用牛刀。但是你現在正好閑著,就當是你利用找工作的過渡期幫我個忙,我呢,也順便幫你減輕一點兒經濟壓力,我們算是雙贏互助,你覺得行嗎?”

    “我幫你推薦人選,比我更合適。”

    “別人我信不過。對我來說,你最合適。”

    秋辭難受得用力揉額頭,“可是我不想跟你有這種聯系。”

    盛席扉卻誤會了他的意思,激動地說:“你還怕我們因為工作上的事鬧矛盾嗎?你太小瞧我了,你忘了我公司里全是我朋友嗎?我可太擅長跟朋友一起工作了!”

    秋辭說:“我一會兒就給獵頭打電話,我這個月就去工作。”

    但是盛席扉不信任他了,他要離開這個城市的意愿已經暴露。

    “不耽誤你找工作。你找你的,找到新工作之前,你就去我那兒幫忙,你一有自己的事,我這邊隨時都可以撤,行嗎,秋辭?是我求你,我求你幫我的忙。”

    秋辭心煩透了,長長地呼氣,用手揉眉心。

    盛席扉雙手放在桌上,緊緊攥起拳頭,真想拉住他的手不讓他亂跑。他以前覺得秋辭性格柔順,原來都是假象,原來這個人這么倔!盛席扉記起那條繩子,真想現在就把秋辭捆起來,讓他哪兒都去不了!

    “算了,我們先不說這個,我先陪你把車送車行,好不好?”他開始施緩兵之計,租不是賣,好歹與這座城市多一條連接。

    秋辭也不想和他繼續討論這個了,起身去拿車鑰匙。

    紅色法拉利在前面,白色福特跟在后面。秋辭和租車行的老板打過交道,去之前打個電話,到那兒給車做個簡單的檢查,再簽一些文件就搞定了。

    盛席扉看著他老練地和人打交道,嚴謹地讀那些合同條款,心里卻更替他發愁:明明能力這么強,卻要把自己困住。

    法拉利留在租車行了,秋辭坐進盛席扉的車里。

    盛席扉問他:“舍不得嗎?”

    秋辭點點頭,“是有點兒。”他看著窗外,靜了一會兒,說:“買的時候是一時沖動,買回來就后悔了,覺得難開。但是開著開著,就開出感情了。”

    盛席扉忙說:“你要是離開北京,以后也是這種心情。北京百般不好,但它還是有千般好,最好的部分就是你在這里生活過,你對他有感情了。”

    秋辭沒有吱聲。

    盛席扉化身祖國首都的導游,一邊開車一邊給秋辭指,這兒有什么歷史淵源,那兒有什么奇聞軼事。

    秋辭聽得渾身發癢,簡直想跳車。

    “晚上去我那兒吃吧。”盛席扉忽又提議。

    秋辭要俯首拜服了。

    “去我那兒吃,我給你做。我跟我爸學過幾道拿手菜,做得比飯店都好吃。”

    “盛席扉,你何必呢?”從知道盛席扉的全名之后,第一次喊他。

    盛席扉目視前方開車,裝聾,“你小時候還有什么你爸媽不讓吃的垃圾食品?我做給你吃。偶爾吃一吃沒事,垃圾食品到底還是食品,不是垃圾。啤酒雞排想吃嗎?咱們小時候學校門口經常有賣的,打老遠就能聞見香味兒,你想吃嗎?”

    秋辭扭頭看著窗外。原來他都聽進去了。

    “秋辭……”盛席扉的聲調有些變了,隱隱帶著請求,“你想離開這兒……跟我有關系嗎?”

    “沒有。”秋辭干脆地回答他。

    盛席扉松了口氣,同時像破了個洞,嘶嘶漏氣。秋辭不是因他才想離開,便也不會因他而想留下。

    “要不我給你做麻辣燙?我們冰箱里有現成的材料,我會調麻辣燙的料。我猜你小時候也沒吃過麻辣燙,對不對?”

    秋辭轉過臉,憂郁地看著他。

    中國人對于食物總是寄予很多感情。他們兩人總在食物上引發很多話題,所以現在他們心里都十分清楚,這已經不只是在說今天的晚飯。

    盛席扉孜孜不倦地追問:“你想吃啤酒雞排還是麻辣燙?還是你有別的更好的提議?”

    “盛席扉,你會后悔的。”秋辭認真地說,用了極為肯定的陳述語氣。

    “不會。”盛席扉的語氣也很肯定,堅定地說食物,“你小時候有什么看見別的小孩兒吃覺得饞得慌,自己一直沒吃上的,都可以跟我說,我都能想辦法給你做出來。”

    秋辭用剛才看那些熟悉的街道和建筑的眼神看盛席扉的眼睛和嘴。

    “我想吃麻辣燙。”

    盛席扉的眼睛和嘴巴漸漸笑了。

    他向前伸手,像一個引領的手勢,示意幾百米外的紅綠燈,“你覺得這個綠燈我們能過去嗎?”

    秋辭扭過頭看那盞綠燈,已經亮了一會兒了,并且離得有些遠。但是現在能不能通過這盞綠燈,已沒有什么要緊。他胳膊支在車窗上,手指頭搭在嘴唇下,也漸漸笑了。

    白色福特沒有故意加速,綠燈變燈時,車身平穩越過停止線。

    第57章 孵一只秋辭

    盛席扉的住處讓秋辭驚嘆他的摳門,他的辦公室則讓秋辭驚訝他的大方。

    辦公室租在一幢高檔寫字樓里,從樓外觀就能知道租金低不了。不像秋辭以前在的cbd,這一塊兒的寫字樓質量參差不齊,秋辭相信盛席扉選址時花了不少心思。

    辦公室面積不大,給六個人用不浪費也不局促。裝修風格挺出乎秋辭的意料,他本來的預想里有冷硬風、怪咖風、科幻未來風,但實際竟然是簡約簡單的小清新風。

    盛席扉帶他參觀辦公室時,暴露出希望聽到夸獎的心情,秋辭便問了一句,果然是他本人設計的。之后秋辭再看辦公室里擺得到處都是的小清新裝飾畫和小盆栽,竟也不覺得違和了。

    辦公室的主體是一個三十平米的大間,帶一個大落地窗,采光很棒。白色墻壁,淺色實木地板,屋中央是一張巨大的白桌,樣式簡約,只有桌面和四條腿,不帶抽屜和柜子,不像一般的辦公桌那么死板。桌子周圍有六把人體工學椅,桌面上擺滿電腦和實驗機器,可以看出是六個工位。

    原來盛席扉說他們公司的人一張桌子就裝下了,是客觀描述。

    落地窗前有兩樣特別的物件:一個是健身房里才能見到的健身器材,秋辭不認識,猜測是練力量的,結構挺復雜,功能想必也多;另一個是一只白色的球椅,像被削走一小半的球,里面挖空了,鋪上紅色的軟墊,可以旋轉。這兩樣都不是剛需,也不便宜,但都很有趣。不太像是盛席扉自己想買的東西。

    秋辭心想,難怪他的朋友們愿意陪他創業。

    大間的左邊是機房兼實驗室,角落附帶一個小小的茶水間,是把一個大房間重新做了隔斷;右邊是休息室,也不大,一邊放了一張沙發床,有誰需要午休就進來睡一覺。另一邊有幾張椅子和一張小圓桌,有誰需要討論問題就到這里面來——屋子做了隔音,不會打擾到外面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椅子和小圓桌都是馬卡龍色的,秋辭覺得自己對盛席扉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他第一次去盛席扉的公司時,兩人就是在休息室的小圓桌旁談事的。他們在里面待了挺長時間,出來時,外面幾個都沖他們擠眉弄眼,問:“親熱夠了?”

    秋辭心里一驚,余光瞥見盛席扉的臉色雖然有些緊張,但還在正常范疇,也沒有出言制止這駭人的玩笑,只低眉順眼地把掛在門把手上的塑料牌翻過來,有向證明自己清白的意思。

    牌子的樣式和酒店里“請勿打擾”的牌子一樣,但寫的是“親熱中”。秋辭在心里冷哼,直男們的惡趣味。

    他像是又回到了實習那會兒,從盡職調查的瑣碎工作開始。盛席扉的公司規模小、業務模式也簡單,所以盡管是秋辭一人把所有活兒大包大攬,但實際工作量不大。他也察覺到自己沒什么壓力,自我剖析一番,發現這種無壓力主要源于對盛席扉的信任,不怕他故意在財務和法務上做手腳。秋辭說不清這算不算壞事。

    他和盛席扉說的是按投資金額抽傭金,如果這事最終弄不成,他就當白忙一場,如果成了,就按市場比例抽成。兩人簽了合同,他在盛席扉的辦公室有了自己的臨時工位,大桌旁又加了把椅子,在桌子的一端,像反客為主。

    盛席扉每天都來接他去公司。秋辭明示過自己更傾向于租輛代步車或者打車,都被盛席扉以浪費錢和麻煩為借口擋了回來。既然他堅持避重就輕,秋辭便也沒再說什么。

    下班后,秋辭還會去盛席扉的住處和他的兩個室友一起吃晚飯。這雖然也是盛席扉的意愿,卻不是他親口說出來的,而是借用了兩個室友的熱情。盛席扉的幾個朋友都已經把秋辭當成自己人了。

    第一個工作日和第二個工作日,臨近六點時,峰峰都喊盛席扉去跑步,盛席扉都拒絕了。

    第三個工作日,盛席扉仍然拒絕,峰峰抱怨他怎么變懶了,別人也都說他反常。

    秋辭明白過來,他是怕自己又跑路,便問兩個室友:“今天晚上吃什么?要不要我去趟超市?”

    室友們說他們平時都是去菜市場買菜,他不懂這個,不用他cao心。

    秋辭和兩人客氣幾句,余光看了盛席扉一眼,盛席扉在假裝專心寫代碼。過了一會兒,峰峰從休息室換完跑步的衣褲出來了,被他叫住,就像是突然改變主意那么自然,說:“你等我一下,我也去。”

    之后秋辭就知道,原來他幾乎每天傍晚都去旁邊大學開放的跑道上跑步,下雨也去。也是才知道,原來他平時很少開車上班,都是跑著過來,傍晚跑完步后再直接跑回家洗澡。現在他會跑回辦公室,帶著一身熱汗載秋辭去自己家,等吃完晚飯自然也是他送秋辭回去。

    兩人這樣幾乎從早到晚地待在一起,盛席扉和他卻基本沒有工作以外的私人對話,也基本沒有目光接觸,即使是兩個人單獨坐在車里,也只是聽廣播里的音樂。但秋辭發現盛席扉會偷偷看他。

    這個發現讓秋辭感到難言的心動。第一次時,是在突然摁滅的平板屏幕上看到盛席扉偷望自己的眼神。瞬間感到一種莫比烏斯環式的窺視。秋辭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樣風景,盛席扉站在他身后看他,而他也看著看風景的人。那一刻他忽然覺得:人類如此美好。

    他曾經有過討厭人的階段,已經過去了,但仍傾向于自己一個人待著。可是在盛席扉這里,身邊一直有人,幾個大男人熟稔起來都變成小孩子,話多得很,他卻從來沒有煩過,甚至還有些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