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62節
前三十紅包。 謎底揭曉,感情進步,以后的糾纏只會在感情不會在家世上~ 第五十三章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雨聲淅淅瀝瀝的,拍打在窗沿上, 外頭蔥綠的枝葉和新芽的草也被打的折彎了腰。 可任憑屋外的風聲雨聲雷聲怎么敲打, 許芊芊的耳膜卻像是蒙了一層水膜,怎么都聽不進去,人像是被木樁子狠狠的釘在了原地, 動彈不得,一張小臉血色盡褪, 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毒砝是個聰明人, 從當中細細品到了不對勁, 稍加思索,這許淵和許芊芊是兩個堂兄妹關系,許淵口中的二叔, 也就是許芊芊的父親。 細思極恐。 晏呈眉頭蹙起, 那本轉著玉扳指的手也停下。別說許芊芊了,連他自個兒聽見,都覺得不可思議。 毒砝咽了咽口水,捏著銀針的手都抖了抖,表示活那么大,還沒見過這么卷的宅子。 既然都問到這個份上了, 干脆一次性問完,毒砝又追問了許淵一些關于夢中鏡像的話。 許淵如實答道:“父親說, 都怪二叔的出現, 才會讓二嬸離開他。” “父親說,反正二嬸已經死了, 大家一起下去陪她。” “二叔說, 父親是個禽獸。” “禽獸......”許淵閉著眼, 像是夢囈一般,恍惚間想起什么,道:“我也曾聽見二嬸罵父親禽獸,那是我第一次見一直很溫柔的二嬸罵人,二嬸哭得很可憐,母親抱著二嬸,也一直哭,祖母說,女人相夫教子,同是個后院的,又怎么了?” 許淵每說一句話,許芊芊的心,便又往下沉一分,最后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晏呈坐在許芊芊的對面,那雙薄涼的雙眸稍沉,在聽見許父的死因居然是這般后,那心口的怒氣正大肆燃燒著他,他鮮少有這樣盛怒的時候,那種氣,侵蝕在他的四肢,像是一把火,從心頭瘋狂的燃燒。 他看著不知所措,全然被嚇傻的許芊芊。 心不由自主的揪疼起來。 他從太師椅上起身,兩三大步走上前,將跌坐在地上的許芊芊攬入了懷里。 男人身上熟悉的沉木香,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聞了很多次。 可不管是哪一次,都不如現在來的安心。 屋外的天灰蒙蒙的,電閃雷鳴,電光火石的剎那間,屋外的光隔著窗子打在了躺著的許淵身上,許芊芊被雷嚇到抬起頭看去,那一剎那,恍惚間看見了大伯,他站在光里,一半黑,一半亮,微笑的說:“芊芊。” 許芊芊強忍著想嘔的念頭,臉色發白。 小女人隱忍、難受的這一幕落在晏呈眼里,他收緊了抱著她的手,低聲道:“想哭就哭,不想哭,就咬我。” 許芊芊向來心善,此刻哪怕再難受,也還是不忍吵到正在治療的許淵。 晏呈的話,像是一劑猛藥,讓她本就委屈想哭的念頭愈發的加深,她再也忍不住,嗚咽一聲,在聲音發出的那一瞬,死死的咬住了晏呈的肩膀。 盛夏的天,衣裳單薄。 她咬著衣裳,順帶咬了一點點的rou。 晏呈眉頭微微一蹙,那只手卻還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眼底的心疼要快溢出來。 直到毒砝給許淵拔掉了銀針,許芊芊才松開了檀口。 最后一根銀針從許淵的頭上□□時,哪怕再殘忍,毒砝也還是說出了真相。 “毒是他的父親下的,我料,他應是看見了那一幕,被刺激到了,氣血攻心嚇壞了,他父親...便讓人將他的藥里下了毒,讓他繼續活著,鎖住了他的生長,讓他腦子無法正常的像常人那般思考。” 簡單來說——只有傻子和啞巴不會說話。 但許淵識字,唯有傻掉,是對許大伯最有益的選擇,畢竟傻子說的話,也無人能信。 鎖夢到此為止。 既然得知是誰下的毒,那這個問題便好解決多了。 屋外的天還在下雨,大雨傾盆,困住了四人。 毒砝在喝酒、許淵在熟睡。 晏呈伸出手將許芊芊,把她流下來的眼淚給擦干。 他說不出口,那句“別哭了”。 換做是他,他都不知道能否做到真的接受。 晏呈垂眸看著許芊芊,她那張瓷白的小臉上盡數是淚痕。惹人心疼,惹人憐惜。 許芊芊感覺自個兒現在就深處在一片海上,周圍皆是腥臭、發爛、發惡的腐爛味道,不知還以為海里死了老鼠,還是死了什么臟物,當她低頭一看,原來竟是人的rou心。 人的心才是最惡心、最爛臭的。 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臭的了。 ....... 那雙溫熱的指腹又一次輕輕的觸上她的臉頰,手指間的溫柔和繾綣,讓許芊芊霎時紅了眼眶,她倏地抬起頭看向一臉擔憂的晏呈。 許芊芊苦笑,她微微的動了動嘴角,倏地,輕聲道了句:“對不住。” 晏呈如今看著許芊芊,恍惚間,才明白,原來他看不得她這般難受。 早在逍遙山,他毫不猶豫陪著她進去,再到如今,連看著她落淚,他都會覺得他心口很疼,覺得自己無能。 他意識到,許芊芊于他而言,是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他明白了。 他現在的心,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疼,疼的他說出來的話聲音嘶啞到他都把自個給嚇到了,“何故對我說這話?” 他沒那么脆弱,怎么會被咬一下就需要她道歉。 她有何對不起他的。 應是他對不起她才是。 可許芊芊卻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晏呈,始終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眼底是晏呈不能懂的情緒。 ...... 這一場雨下了好久好久,到了深夜也還未見停。淅淅瀝瀝的雨聲,吵得人無法入眠。 許芊芊不敢說那件事情,顧家如今還是風平浪靜,許芊芊有所顧忌,顧老夫人身子骨弱,若是知道了真相,估計會大病一場。 在許淵醒后許芊芊便離開了院子,回到了自個兒的屋內。她滿腦子都是許淵說的話。 聽見父親的死因竟是被殺害,而不是和祖母同她說的,是因為思念母親所以服藥自盡了。 難怪,當初不讓她去靈堂。 難怪,當初不讓她去看一眼父親。 許芊芊猜,不讓她去的原因,應是父親的死相太慘烈了,也對,被斧頭砍的,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許芊芊的眼淚卻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的眼前倏地閃過了一段畫面。 那是多年前,她因為和父母出游,開心的手舞足蹈,在山林間肆意奔跑,卻不小心摔了一跤,父親眼底的心疼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可是...被斧頭砍過去,這得有多疼啊。 “爹爹...”許芊芊靠坐在床榻上,環抱起自己的雙腳,將頭埋在了雙膝上,嗚咽的抽泣著。 聲音從里頭傳出,嗚嗚咽咽的像是小獸在嘶鳴,惹人心疼,惹人憐。 皎皎月光下,一道暗色的身影立在月光下,影子倒映在小軒窗的窗紙上。 蘇維上前,低聲道:“殿——” 晏呈抬手打斷。 蘇維立刻噤聲,退了下去。 而晏呈始終站在原地,那雙素來薄涼的眼眸,看向了窗欞,一陣風吹來,他的衣擺被風吹的飄起。 隨著夜越來越深,他的影子時不時的被拉的很長。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久到不容許芊芊忽視。 那道身影就映在許芊芊的窗子上,讓她沒辦法視而不見,又過了一刻鐘,見雨聲愈發的大,回廊下的雨打得很急,時不時的還飄到窗子上,將窗紙都給糊上零星的水珠。 她無奈,干脆趿上鞋子,蔥白的手一拉,將門打開。 一開門,風和雨撲面而來,那種冰涼的雨水讓人有種愜意舒服的感覺。 她一襲水藍色的長裙,裙身拽地,她抬眸,看著晏呈,低聲道:“殿下在這做甚?” 明知故問,當真是明知故問。 今日咬他的時候,倒沒那么客氣,如今又像是換了一個人那樣,翻臉真快! 既然有晏呈在,這里便無人再敢來打擾。 此刻,兩人一個在屋內身后是燭火,一個在屋外身后是月光。 晏呈看著她尖細的下巴,又看見她屋子里,擺放整齊的碗筷,氣也散了,無奈嘆口氣,道:“今夜沒用晚膳?” 許芊芊淡淡的嗯了聲。 饒是誰得知了那些事情,都無法吃得下。更何況這幾日來,接二連三的打擊。 晏呈喉結滾動,沉聲道:“這件事情,你無需擔憂,我會替你做好。” 他一襲暗色的華服,氣宇軒昂的立在面前,說出這話時,不由得讓她想起了前世,今日她在許淵的屋子內說對不起,那時候她便猜測過,前世大伯入獄,是否是自己誤會了他。 如今,她倒是真想知道,他會如何處理大伯。 “那殿下同我說說,會如何?” 晏呈以為許芊芊會讓自己不要插手,畢竟這段時日,她總是將他拒之門外,當聽見這句話時,他思忖片刻,想到,這畢竟是許芊芊的大伯,還是不能說的太殘忍,得聽她的,于是道:“先入獄,一切交給慎刑司。” ——“太子妃,殿下從凌安那邊傳了信,讓慎刑司的人將大老爺給抓了起來,如今,正在里頭審問呢。” 凌安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