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61節(jié)
回到了自個兒的院子,許芊芊去了一趟秦家回來后,一顆心便累的慌,沐浴完后便倒在床榻上,昏昏欲睡。 烏發(fā)隨之垂落,散落在繡花枕上,那張瓷白的小臉上滿是糾結。 不一會兒,屋內(nèi)響起許芊芊輕輕的嚶嚀和嘆息聲,隨后,她便翻身下床,趿上鞋子走到了顧青寰裝信的小匣子那里,她伸出手,玉指輕輕的搭在小匣子的把手上,那雙眼輕輕的顫了顫,終究還是想打開看看。 誰知一打開,匣子里面卻是空空如也。 只剩下一張手寫的字條 ——要想看信,來尋我。 沒有署名,但字跡透著一股行云灑脫的氣息,一看便知是誰的字。 且不說字跡,今日她昏睡過去前,也就是晏呈才在此處呆著。 一想到晏呈拿走了她母親的信,許芊芊第一次那么生氣,轉身走出了院子,去了晏呈所在的屋子里。 ...... 蘇維正在外頭吩咐,夜里給晏呈熬一個安神助眠的藥,“殿下這幾日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若是你們再不當心點,小心你們的腦袋。” 從宮里帶出來的宮人們自然點頭答應,再一抬頭,宮人們只見蘇維從方才的嚴肅變成了諂媚。 眾人順著蘇維的視線看去。 只見許芊芊一襲湖藍色的上襦,下擺一身素白的長裙,裙身拽地,瓷白的鵝蛋臉,小翹鼻,櫻桃口,美不勝收,她立在月光下,輕聲問道:“蘇公公,殿下呢?” 蘇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許芊芊。 天爺!他聽錯了嗎!許小姐居然主動來找殿下了! 蘇維哪里還顧得到晏呈喝安神藥這件事情,立刻盛情的引領著許芊芊往里走。 出來后,便對著宮人們道:“不用熬了不用熬了,散了吧,殿下今夜能睡個好覺了?!?/br> 蘇維覺得今夜是個舒服,自在的夜晚。 他笑著,長呼了一口氣。 ...... 可屋內(nèi)的氛圍,卻沒有他想的那么好。 晏呈坐在桌案前,埋頭處理奏折,其實他早料到了許芊芊會來,但沒想到那么晚,在聽見蘇維一驚一乍的喊著許小姐安的時候,晏呈生平第一次,對著奏折分了心,但可能是為了男人僅存的那點自尊和勝負欲,這是兩人吵架以來,她第一次來尋他,他自然是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于主動。 直到許芊芊走到了桌案前站了一會兒時,晏呈才裝模做樣的放下根本沒看進去的奏折,而后捏了捏眉心,抬眸看向許芊芊。 四目相對的剎那,晏呈從許芊芊的眉眼里,看到了不耐。 晏呈的眉眼一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喉結滾動,心中本想逗弄她的心思,也瞬間熄滅了。 “給我,”許芊芊冷聲道。 屋內(nèi)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好似他若是說了一句硬話,那么他們的關系便走到了終點,分明今日她還窩在他的懷里哭,哭的傷心欲絕,而今卻又像是個陌生人,當真是了不得。 晏呈須臾后輕呼一聲,而后看著許芊芊伸出來的手,小手白嫩嫩的,掌心還有些rou,捏上去興許很好玩兒。 他不但這么想了,甚至還真的伸出了手捏了她軟乎乎的掌心。 觸上的那一刻,他不禁感嘆道,真如想象中一般柔軟。 直到許芊芊驚呼一聲殿下時,晏呈才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的晏呈也沒有收回手去,又貪戀的捏了兩下后,在許芊芊不悅的面色下,方才收回了手。 許芊芊是來找晏呈拿回自個兒的東西,但是沒拿到,反倒還給調(diào)戲了一番,任誰都無法做到淡然,更何況她今日的情緒本就處于搖搖欲墜的邊沿,隨時都可以能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一個字,一個眼神,感到煩悶壓抑和委屈。 而今,她雖然極力克制不想在晏呈的面前再出糗,可到底是嬌柔的女子,受了委屈和欺負沒哭出來已經(jīng)是頂好的容忍了,但那眼眶卻還是忍不住紅了起來,隨后,便扭頭丟下一句快給我,便不再看晏呈。 信件在晏呈的奏折底下壓著,他直起身,將那一疊不算高的信件拿起來,還給了許芊芊。 只是,在快要給到她的那一瞬,晏呈卻停住了手,像是想起了什么,周遭的氛圍都隨之低沉起來,他的眉眼微動,輕聲道:“芊芊,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將這個信件給你。” 許芊芊不知他到底想如何,依舊不去看她。 她默不作聲。 晏呈也不是非要她的一個答案,見她這般,便自顧自的開口道:“你覺得,人死能復生嗎?” 那接著信件的手輕輕的一顫,而后,許芊芊一把將信件搶了過去,尖細的眉頭微微蹙起,道:“殿下,聽蘇維說,你已經(jīng)幾日沒有闔眼,莫不是糊涂了,人死了怎么可能復生?!?/br> 她看著晏呈的那雙眼,對上那瞳孔中的自己,一字一句道:“絕無可能?!?/br> 說罷,她轉身便離開了。 晏呈看著許芊芊的倩影在月光下,慢慢的淡去時,嘴角浮起了一絲自嘲的笑,眼底的情緒莫辯,須臾后,屋內(nèi)響起了他自言自語的一句話,“人死,真的不能復生么?” ...... 午后,又輪到了許淵鎖夢,許芊芊一早便梳洗好去了許淵的院子里。 誰知,卻來人傳,說是秦香求見。 自從得知了那些事后,許芊芊已經(jīng)不怎么愿意去和同周舒有關的人打交道,她沉默了片刻,心還是軟了,畢竟秦香和秦昭也沒做錯什么,她不該把大人之間的恩怨,帶到這一輩。 許芊芊還是去見了秦香。 秦香拉著她的手,竟當眾給她跪下了,哭著道:“許jiejie,求求你了,看在多年來的情分上,去一趟秦家,幫我母親說說好話,我母親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吃飯一口飯,喝一口水了,jiejie,求求你了?!?/br> 許芊芊心下一驚,她雖是討厭,但不至于想要眼睜睜的看著周舒這樣自殘。 于是便點頭答應去一趟秦家。 路上的時候,秦香依舊哭著,但許芊芊倒是了解的差不多,自從那日她從秦家出來后,秦大伯和周舒便大鬧一場,秦大伯將所有的事情都知曉了,對周舒已經(jīng)仁至義盡,沒有和離,只是單獨劈開了一個院子給周舒,讓她在那里養(yǎng)老。 周舒哪里受的住秦仲這樣對待,鬧著不吃不喝,原以為秦仲是個軟心腸的,見這樣也會收回那些話,可沒想到,秦仲只當聽不見,甚至還將自己的院門關了起來,不聞不問。 秦香雖然年紀小,但是那頭腦和周舒一樣,倒是個聰穎的。 秦仲如今誰都不見,但唯獨不會不見顧家人,更不會不見顧青寰的女兒。 果不其然,真給秦香猜中了,秦仲得知是許芊芊后,便開了院子的門讓她進來。 秦仲正拿著鋤頭,裁了一片花田,手中還捧著花的種子,見了許芊芊,嘴角揚起一絲笑,卻不達眼底,無奈道:“芊芊,何故來?你應是知道的,大伯不可能原諒你的周姨,那些好話,你也不要替她說了?!?/br> 難怪說秦仲在凌安當?shù)厝说南矏?,說起話來溫聲和氣,自從得知大伯和周舒的做法后,她不能肯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但她至少從未懷疑過秦仲。 就連母親的日錄里,對秦仲的最后稱呼,都是秦大哥。 許芊芊輕輕的頷首,而后,走幾步上前,看了眼秦仲手中的花種子,低聲道:“可是茉莉花?” 秦大伯的手一頓,許芊芊當然沒有一眼便能辨別花種子的本事,而是他藏不住事,讓她窺去了心思。 被戳破,秦大伯倒是也不惱不煩不愧,就像是對顧青寰的喜愛,他也從未遮掩過,他點點頭,“一道種點,陪陪大伯?!闭f罷,他將花種子倒了一點在許芊芊的手上,笑著看她。 辰時的陽光不算烈,兩人就這樣一捧一捧的花種子撒進了土壤里,當最后一捧種子埋入土壤里時,許芊芊用滿是黃泥的手擦了擦額角流下來的汗,瓷白的鵝蛋臉上多了一道黃泥印記,她長呼一聲,道:“大伯,我沒有資格替我母親說什么,但是我想說,秦姨畢竟是妻子。” 她上輩子體會過,滿腔熱血付之東流的難受和失望,所以她能理解周舒此刻的難受。 雖然大伯的事情,是周舒滿足了私欲遞了信,但到底是沒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情,這些事情,便隨著腳下的這一片花田一道埋了吧,她輕嘆,“都那么多年了,秦姨很喜歡秦大伯,秦大伯也該放下母親,去做讓自己開心,值得的事情?!?/br> 許芊芊不是在勸秦仲要原諒周舒,因為周舒他錯過了顧青寰,她只是在勸秦仲要放下,畢竟顧青寰已經(jīng)離開好些年了。 再愛,也只剩一堆白骨。 且不說母親是否還能回應,就算會,母親也會說,她有父親了。 秦大伯該原諒,該釋懷的,是他自己。 許芊芊沒有耽誤太久的時間,離開的時候,秦仲倒是把院子的門打開了。 還道:“熬點湯,給夫人送去?!?/br> 秦仲站在花田上,的確是,就算周舒沒有遞信又如何呢,顧青寰嫁給的是許父,不是嫁給許大伯。 顧青寰和她喜歡的人在一塊了,這便是顧青寰心里頭,最快樂的事兒。 不管周舒有沒有送信,顧青寰都不會選擇自己。 他的確是應該往前走,而不是十年如一日的沉迷在那些傷懷的事情里,是他沒有福氣得到顧青寰。 怪不得周舒。 ...... 許芊芊回到了許淵的院子里時,毒砝已經(jīng)將許淵哄的服服帖帖,見她來了,沖她點點頭,便開始了施針。 許芊芊上前,低聲道:“師父,我兄長的毒,這幾日看來,是否能解呢?” 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既然那些信件已經(jīng)知道了是出自誰的手,那如今,心里頭的事便只剩下了許淵中毒的事情。 毒砝莞爾一笑,“雖不能和你肯定,也不能同你說何時能好,但我既能接下,那便是有把握?!?/br> 許芊芊聞言,安下了心。 而后便坐在了許淵的身側,看著毒砝繼續(xù)問著許淵話。 這兩日,倒是都有問,只是問出來的話,都沒什么關鍵的點,若不是這樣能對他解毒有幫助,許芊芊倒也不想讓許淵受這份罪。 許芊芊安靜的聽著,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打開,晏呈一襲暗色的華服,走了進來。 原本有些悶悶焉兒巴的那雙美眸,看向他身上的那襲暗色華服時,心下一沉,這件衣裳,是前世她咽氣的那日,魂魄飄來凌安時,見他坐在主位上穿著的那一件。 許芊芊撇去心頭怪異的想法,然后看著被毒砝問話的許淵。 可那人卻沒有自覺,坐在她的對面,她只需要一抬眼,便可對上他的眼。 毒砝一邊問話,一邊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巴不得兩人整出些什么事情來,好讓他看戲。 就在三個人心思各異的時候,許淵卻開口說話了,“好多血?!?/br> 毒砝神色一斂,追問道:“什么血?” 許淵閉著眼,一字一句道:“父親手上的斧頭好多血...” 許芊芊手撐著臉,以為是許大伯受傷了,便沒有多在意,就在這一瞬,許淵又道:“二叔倒在花田上,茉莉花都是紅色的,好可怕的茉莉花,好可怕...血好多,父親說,要讓二叔去死,父親好可怕,啊——” 許淵的尖叫,讓許芊芊瞬間站了起來。 父親說,要讓二叔去死。 許大伯說,要讓她的父親去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