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頁
沒有人知道,她剛剛哭了,眼淚落到沙子里,不止因為尾巴上的劇烈疼痛感,更因為比尾巴更柔軟地方的傷口,像又被冰錐一次次刺到,是一種扎到心臟的疼痛,就連女人將她背部細細密密的新傷口涂滿草汁時的冰涼和疼痛,都不及它一半。 但她君寅怎么能服輸!所以一睜開眼就越發瞪著她。 只是眼中微微漣漪,鼻尖也紅紅的,云識笑了笑,捧住她的臉低下頭輕輕吻了下她的眼角,又沒忍住舔了舔她漂亮的睫毛,十分鄭重地跟她承諾:“對別人笑是因為禮貌,對你笑是由衷的,高興的。” “我天天喊著要吃你你還高興?”君寅嗤笑了一聲,磨磨牙,渾身傷口疼地伸手去抓她的背報復她。 云識被她抓得也很疼,不出意外應該已經抓了很多紅痕,但秉承著互相傷害可以但不能傷害到心靈的原則繼續回她:“就算你一直說要吃我,我腦子里也想著你很壞,很不喜歡你……” 君寅聞言雙眼一冷,就想翻身咬她,直到她后一句說出口:“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就很喜歡,很想靠近你,貼著你,而且覺得你很可愛,想摸你,想……” “夠了,我知道我很好了,不用再夸了……”君寅及時打住她,又咳了幾下,眼里浮現的愉悅感都快溢出來。 云識則又笑了笑,眼睛彎起來,將她牢牢抱在懷里,又大膽地去摸她的兩只耳朵,捏了捏問她:“那現在,想睡了嗎?” …… 第一百零九章 哦~ 君寅懂了,說那么多好話的原因在這里,她毫不懷疑再不睡她等會就會因為傷痛睜一晚的眼睛,這顆草明顯地就是想疼死她。 雖然疼痛是可以讓她感受到渾身上下變得不一樣起來,讓她感受到不一樣的滋味。 那種細微的,又痛又暢快的刺激感。 可是那在她能接受的范圍倒還好,但偏偏她要動她尾巴和最柔軟的地方。 那種欲痛欲死的感覺她再也不想感受了,甚至讓她落下淚來,讓她變得不像自己,想大聲吟呻著出聲求救,顫抖的,痛得想縮成一團,將她以往的強硬悉數打碎,變得脆弱不堪。 她好歹也是做過王的,怎么能任由一顆草來擺布,對她低頭求饒,所以…… “我要睡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只大老虎忽然就出現在了云識身下,并且閉上了眼睛。 很明顯,她在刻意逃避,可明明之前是她說今晚不給她展示全了,就讓她死在她肚子里,怎么這會兒倒慫了呢。 云識不知不覺間竟笑出了聲。 君寅聽到聲音則死死皺起眉,在心里罵她。 蠢草,竟然敢笑話她。 憤怒甚至讓她在心里計劃著此時應該撲上去,尖牙刺穿皮膚,把她的血吸光,可剎那間,當初女人被她吸干草汁后病怏怏的模樣映入眼簾,讓她莫名心軟了,即使不想承認,但她確實治好了她,即使本來就是她害得她,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確實在很多個夜晚給她帶來了以前從未有過的快樂,所以她還是強忍著裝睡了。 可云識顯然不想就這么放過她,心心念念的黑化值還沒降回去,她就不屈不饒,像個債主一樣,趴在大老虎肚皮上。 老虎微微泛著白色的肚皮上軟乎乎毛茸茸的,她卻又爬上去抱住她的大腦袋咬她圓圓的耳朵, 她舔著她的耳根,又用貝齒廝磨那軟軟的微脆的圓耳朵,惹得大老虎呼吸加重,明顯被惹毛了,磨了磨尖利的獠牙。 石洞巖壁上又開始往下淌著清泉,滴落沙中。 云識毫不知情,只是將指尖化為葉片,往下探到巖壁縫上,便感受到了溫潤的清泉,葉片又微微撫到巖縫下汲取著。 君寅的睫毛動了動,后腿縮了縮,是被疼的,每當清泉沿著巖壁落到她的傷口上,微微破皮的傷口就會因為碰到水源而被沁得生疼,密密麻麻的,傳到心間,更別提仿佛像有小螞蟻被清泉的甜意吸引過來,爬到那傷口上,讓她分外難熬。 她伸出爪子,在女人背上撓了幾道,但女人不依不饒,非要在老虎頭上動土,歡快地咬著老虎的耳朵,又讓草汁沾滿耳朵,將耳朵沁得黏糊糊的。 “松開!” 石洞內野獸的呼吸聲都加快了,暴躁又急切的聲音傳出。 但云識旋即眸光微閃的,反而用手擼她腦袋上的軟毛,刻意轉移注意力地柔聲問她:“你背后疼嗎?” “你說呢?” 君寅疼死了,不僅因為壓到尾巴了,而且傷口粘上沙子,別提有多難受。 可她趴著睡又睡不著,而且正面也有傷。 這樣一想,漸漸的,她更加生氣起來,仿佛怒氣沖頂,又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對啊。 憑什么就這么便宜了她,明明是她身為自己的草卻不檢點跑出去沖著別人笑,是她的錯,到頭來怎么變成自己滿身是傷,還要給她做墊子? 想到這,君寅猛地睜開眼睛,磨磨牙死死盯著還在對著她笑的女人,拿爪子拍了下她的屁股,接著啞著聲音命令她:“起來,伺候我!” “啊?怎么伺候?”云識驚奇于她的轉變。 君寅則冷笑一聲,接著道:“給我療傷,不許動牙齒咬我,不然把你牙齒都打掉。” “那你要不變回人形?”她提建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