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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寅卻立刻就否了,還順勢推開她,這會兒倒有力氣了,在沙子里滾了兩圈,讓自己渾身沾滿沙,接著開口:“好了,就這樣。” 云識無奈地看著渾身是沙的大老虎,有些好笑,但還能怎么樣,自己挑起的頭,哭著也要走下去。 “那,我幫你療好傷了你還是會碰到沙子,不如今晚睡我身上吧?” “不行,那樣我睡不著。” “可是” 君寅拒絕得很干脆,云識還想爭取一下但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有辦法了。 于是她十分干脆地爬到老虎身上,小心翼翼地從脖頸開始,扒開傷口外的軟毛,又微微拍掉沙子,湊過去咬破舌尖,開始輕輕舔舐著傷口。 一寸寸,墨綠的草汁涂在了那一排排小小的牙印或微微磨開的皮rou上,草汁讓細軟的長毛黏在了一起,讓老虎看起來越發得水光十色。 彼時石洞外天色已黑,月光傾照進來,洞內不時傳來細微的吞咽聲和吐沙子的呸呸聲。 聽到這些聲音,君寅卻越發愉悅起來,很奇怪的是,即使只是冰涼的舌尖掠過傷口帶來的疼痛也讓她腦海中仿佛有蝴蝶在翩翩起舞。 她知道,這是上位者給她帶來的感官,是奴役她人帶來的愉悅感,尤其當這個人還是一個處處給她找不痛快的討厭鬼。 可是,從一開始的怨恨到如今,她好像已經和這個討厭鬼有了剪不開的聯系,就好像絲絲縷縷的細線將她們綁在了一起,串聯心臟,密不可分。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討厭鬼已經在她心里占了指甲尖那樣大小的位置…… …… 老虎的爪子逐漸扣入沙中,大腦袋昂頭看著茫茫夜色,石洞巖壁縫中不停地淌出清泉,滴落到細沙之中。 而云識,纖長的草葉一點點撫過巖壁縫,有時甚至想鉆進去讓巖壁崩塌。 也許海草已經太久沒喝過水了,可就是這樣的舉動讓石洞開始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洞內野獸變得躁動的,呼吸越發急促,但頃刻之間,即使海草只在巖壁外徘徊著,巖縫卻變得更大了,仿佛頃刻間崩塌,大量清泉涌了出來。 溫熱的清泉漫過傷口,君寅疼得直抽抽,瞬間不顧女人,一把將她掀翻,自己起身逃離了這一塊被清泉淋濕的深色沙灘。 簡直丟臉丟大發了,就療個傷,還能崩掉,疼得落荒而逃,她都沒臉再看身后的蠢草。 云識只愣怔了一下,她也被清泉沖得滿身都是,可隨即反而對著那一塊深色沙子笑了笑,這邊被淹了不能再躺下去,就又轉頭去看早已躲到石洞角落里直挺挺站立著的大老虎。 她好像在面壁,尾巴那一塊沾滿了濕沙子,身上的軟毛一撮一撮的,像個從泥沙里打了滾的狼狽老虎。 她爬起來又走過去,拍拍身上的沙子,像塊黏皮糖,瞬間又爬到了大老虎背上。 大老虎完全沒預料到她的死皮賴臉,背上多了那道熟悉的冰涼,后腿則瞬間微微一軟,卻還是強撐住了,晃晃身子想將她甩下去。 不料背后的女人太過難纏,死死箍著老虎的腰,就怕被摔下去,還笑著提醒她:“前面的傷差不多好了,你可不能趴下去,不然又會粘上沙子。” “而且這樣也好,很方便,崩了以后不會被水淋濕,還可以隨便換地方。” “是你不會被淋濕吧,你趴那么高。”君寅被氣到了,抓不到她,只能用前爪惡狠狠地刨沙子,又忽然反應過來,問:“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站著給你療傷?” “沒錯~”云識愉悅地伸手抱住她的后腦袋擼了擼,長長的軟毛格外柔順,別提手感有多好,又猝然感受到大老虎渾身繃直,已經蓄勢待發的怒火,連忙摸摸她,給她順毛: “你放心,我很快就可以把你后背的傷都弄一遍,而且等會我就伸長葉子把你包起來,這樣你就碰不到沙子了,可以安安心心地睡覺。” “真的?”君寅滿心的怒火霎時間就因為她這句話消散掉,實在是沒想到還能這樣,這樣的話她不僅能仰著睡,還能把這顆蠢草壓在底下。 光是想一想就很愉悅,愉悅到就算此刻腦袋還被她摸著,但看在她指尖輕輕幫她抓撓著大腦袋,格外舒服,也就不和她計較了,轉而又壞心眼地問她:“你能行嗎?我這么大一只,等會把你葉片撐斷了,你不怕?” “試試就知道了~我很行的~”云識回著,低頭重重親了下她的大腦袋,君寅不甚在意,反而催促她:“快點。”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把這顆草壓扁了。 “嗯~”相比于她的急躁,云識則淡定得多,從后頸開始,輕輕扒開有些黏的老虎毛,拍掉沙鑠,又低頭吻上去,探出舌尖舔舐著,一點點將草汁涂抹在傷口上。 她似乎有些累了,一邊療傷,一只手疲憊地垂到老虎身下。 可療傷之余,石洞外的那片草葉又不安分起來,似乎貪婪的,看不得君寅好過,想害死她,想讓整個石洞坍塌,于是壞心眼地又跑到了巖壁裂縫外,這次則不再徘徊,直接鉆到了巖縫中,甚至化為實體,一次次撼動著巖壁,將巖壁撐開。 也因為它這般的舉動,大量清泉從巖壁淌下,串成線地落到沙子里,漸漸的,快將這片沙土給淹沒。 君寅被身上的傷痛弄得根本顧及不了其他,身上又疼又冷,像被大雪覆蓋,雪水又在傷口上融化,像被冰錐刺入,細細密密的疼痛感從傷口傳到脊骨,像過電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