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頁
她死死攥著女人的手腕,卻不再是怕她逃跑,而是新奇的,昂頭平躺著,感覺到有小螞蟻爬到石洞里了。 螞蟻的到來似乎代表著潮濕的雨季,她又感到洞壁的裂縫中滲出汩汩泉水,讓空氣中都蔓延著泉水的清香。 而云識,則去到石洞外探索著,順便摘了不少次櫻桃。 石洞外海草的葉片漸漸伸到洞中,她走了進去,將它趕出去,可那葉片仿佛有靈性似的,蜷曲著,還能伸長縮短,有些憤怒地非要一次次不顧她阻攔地探頭到石洞中,仿佛是躲避石洞外早已高高掛起的燦爛陽光。 正在這時,君寅忽然喊了她一聲,聲音嘶啞的,喊著她的名字。 “雪菀……” 那是她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似乎這樣喊她,就不再是把她當做一棵草看待,起碼現在不是。 君寅從未想過,還可以這樣,她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原來海草捕食時可伸縮的葉片是這樣的。 那葉片并不脆弱,起碼在沒有遇到她的爪子時是這樣的,此時反而堅韌的,蜷曲成一個圓筒,仿佛撐開了一片新的天地,它爬到正在滲出泉水的石洞壁上,似乎是渴了,在那里打滾,汲取著泉水。 如此自然又野生的場景,即使君寅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光只是感受或想象到,就覺得心曠神怡,又仿佛聽到海草的葉片調皮地不小心碰到了堵住泉眼的石塊,剎那間,石塊松動,大量清泉涌出,淋得水草像泡在泉水中一般。 但她們都沒注意到,葉片被泉水沖刷,仿佛有細微的籽粒從表面滲出,粘附在石洞壁上。 她聽到細微的水聲,石洞中已經快被淹了,再住不了人。 可云識早在之前就因為缺血而渾身無力,此時更是因為大功告成松了口氣,懶洋洋地趴在她身上。 君寅卻奇異地因為洞中被淹了而精神抖擻起來,心情也一道好了起來,于是拍了拍她,示意她:“變回原身,我帶你出去吃東西。” 云識聽話地縮回草葉變回了原身,甚至有些無奈,冷漠的反派即使是在這樣時也異常冷漠,像是公事公辦,一聲不吭。 只有崩裂的石洞壁和泉水的水痕證明她們曾經來過。 君寅又變成了大老虎,將自己的新晉仆人銜到嘴里,便威風凜凜地踏出了石洞。 外頭陽光正盛,要說露水,也只有那些樹林下陰翳一些的草叢還有。 云識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只能跟她如實說,連聲音都虛弱得很:“我沒力氣吃了,快餓死了……” 這怎么能行,要是以前,吃了也就吃了,但現在,這顆草作用可大著呢。 君寅微微沉默了兩秒,便將她從嘴里拿出來,又大發慈悲地將她放到自己的腦袋上,接著道:“哪里有露珠,你引路,我帶你去。” “還有,你要是跑了……” “你知道后果的。” 她補充著。 云識則受寵若驚,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在老虎頭上作威,連忙伸出草葉抓緊了大腦虎圓圓的耳朵,又表示:“我沒力氣跑了……” “而且,我哪敢啊……” “往,先往前走……” 君寅這才冷哼了一聲,接著微微抬起頭顱,跟著她的指示走。 找了好些地方,她才吃了十幾滴都快蒸發的露珠,但好歹是緩過來了。 頭頂的陽光暖洋洋的,曬得她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即使是趴在老虎頭上睡著了,也微微攥著她毛茸茸的圓耳朵。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君寅對她的態度勉強好多了,也許因為,她足夠盡心盡力,也許是因為,她天賦異稟。 每日的療傷變成了創新傷再療傷,每每大老虎非要感受到石洞里有泉水沖出來,才肯帶著她外出找食。 而不知不覺間,反派身后的傷慢慢長出新的皮rou,眼睛和腿上的刺傷也慢慢被新的血rou覆蓋,只是多了滿身的細小齒印。 石洞外的水草也越發頑皮起來,有時葉片會在云識趴在老虎背上,幫她療傷時進入石洞,有時則是細細品嘗摘取的櫻桃時遛進石洞,它最愛壁縫上的泉水,往往不鬧到渾身沾滿決不罷休。 君寅從一而終仿佛只當個解悶的樂子,鎮定冷漠的,只能聽到石洞中野獸那有時急促的呼吸聲,像是看到獵物時的蓄勢待發。 唯一值得云識開心的是,她對她放心了許多,除了夜晚習慣性讓她躺在老虎身上,掐著她的后頸入睡,其余時候都不怎么抓著她了。 她有時趴在她毛茸茸的大腦袋上,有時趴在她背上,趁她午睡時報復性地擼一擼她柔順的毛發,想著擼禿就好,或是整根草都躺在她的肚皮上和她一起曬太陽。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隨著反派態度的變好,云識暫時不需要擔心被她隨時吃掉的事情,心思便也活泛起來,順便和系統討論討論有性生殖這個問題。 由于她根本就沒見識過同族的草是怎么有性生殖的,所以完全沒有頭緒,也不知道該怎么把種子播出去。 “反派她只當我是個仆人加炮友,我肯定也得為自己謀出路噻,把她感化后找個自己喜歡的去有性生殖。” 【哦,你可真渣。】 “我再渣還能有她君寅渣?每次用完我就躺在洞外曬太陽睡懶覺,讓我自己去辛辛苦苦到處找露水喝,那我當初做鮫人族圣物的時候還天天有進獻呢,都不用自己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