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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時不時咬我喝我的草汁。” 大概是做仆人久了也會有想翻身做主人的一天,尤其她辛辛苦苦,這個暴躁的大老虎爽是爽到了,黑化值卻一分沒減,簡直氣死草。 由于她心疼她,平常抹的草汁比咬的傷口多得多,君寅的肌膚已經差不多潔白如雪了,腿上甚至眼睛的傷也好得差不多。 云識想著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于是便趁著反派午睡時離家出走,想激化一下她。 【你這樣不是作死嗎?】 系統吐槽她,她就無所謂地回:“反正黑化值一直不降,最差也就被她吃了,怕什么?” “人生就是要不甘于現狀,勇于激流涌進,懂嗎?” 【……】 可話說出去還沒一會兒她就后悔了,平常都是趴在大老虎頭上她馱著她走的,這會兒沒走多遠,小短腿就受不住了。 她扶著一棵樹大喘氣,沒曾想前方草叢忽然路過兩只老虎,嚇得她連忙往樹后躲。 那兩只老虎甚至還在激烈討論著。 “早就在這邊發現了老虎的行蹤,只是王不確定是不是君寅,這下好了,埋伏了好幾天終于把她給抓到了。” “說來也奇怪,那君寅那么重的傷都好了,眼睛也锃亮锃亮的,明明就是因為那顆圣物,可她身邊沒有看到圣物啊,難不成真吃了?” “要你,你吃不吃?” “那我肯定不吃,我養著~” …… 君寅她的眼睛……好了? 回想起這幾天,大老虎明明就還是跟以往一樣,需要她引路,只是療傷的時候,好像確實眼睛亮了那么幾分,呼吸急促的,還總是盯著她看。 云識搖了搖頭,此時來不及多想,只能快點先趕回去看看。 她擔心她又被君卯給帶人打傷了。 腦海里不自覺就浮現出當初反派在虎族被他們刺瞎眼睛的時候,心里又急又后悔,怪自己不該離家出走。 …… 只是到達洞xue的時候里里外外都沒有了君寅的身影,倒是洞外一片凌亂,她跟著外頭凌亂的痕跡,小心翼翼地跟到了不遠處,便看到不少老虎停在這休息。 即使他們身上的黑紋都大同小異,但趴在中間的熟悉大老虎瞬間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好在,她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傷勢和問題,似乎還被優待了。 而君寅的對面,則是身穿皮毛裙一臉黑氣的君卯,他大聲吼著。 “我最后再問你一次,她到底去哪了?” 君寅嗤笑了一聲,依舊懶懶散散地趴著,良久,卻忽然說了一句:“哦,在我肚子里。” …… 第一百零三章 這一句話,徹底點燃了君卯的怒火,他上前兩步,將地上倒插著的尖利杵子拿到手上,五指攥緊,手背青筋暴起,卻仿佛忌憚什么,又及時止住,硬憋出一抹笑來,怪異地柔和了聲音奉勸道: “我親愛的阿姊,你可別忘了,你現在還落在我手上,也別忘了當初你是怎么走出部族的,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而且我只要她,你只要說出她的下落,看在你是我阿姊的份上,我可以放你走。” “我都說了被我吃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看著他這副想動她又不敢動,憋屈的樣子,簡直是大快人心。 君寅心情大好,甚至還輕抬眼皮嘲諷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得君卯心中火氣亂躥,卻還是,咬牙切齒地道:“這可是鮫人族的圣物,水盈盈說將其整顆吃進去,獸人的身體短時間承受不住,會白頭發,但卻能長生。” “阿姊啊,該不是就連你也抓不住她,被她給跑了吧?” 他又笑了一聲。 君寅卻沉默了,腦海里回想起雙眼能再次看到的那天。 鼻尖是青草的芳香,渾身guntang,卻又被冰涼緊貼,海草的葉片化為實體猛地沖進石洞中的一瞬間,石洞中巖縫轟然間坍塌,大量泉水涌出。 而她,難得在心里因為這番奇景而痛快地驚叫了一聲,腦中也像是受到刺激了一般,眼前忽然乍現一片光芒。 那一瞬間,瞎眼的老虎迷茫地盯著石洞頂,因為眼前忽現的明亮而久久回不過神來。 直到女人冰涼的手捧住她的臉頰,一張漂亮的臉蛋在她眼前湊近了。 明明只是一顆草,可她長著一雙昳麗的狐貍眼,此時眼尾勾出些許媚態來,細眉彎彎,紅唇似火。 她閉著眼,長睫是綠色的,在下眼簾留下一片陰影,長發卻又是黑色的,似海草一般彎曲,披散在肩頭,襯得肌膚瑩白。 她慢慢探出舌尖,舌尖點綴著綠色的草汁,靈活地舔舐在了她的眼角,一下下,冰涼的,帶著草汁的濕潤,讓她心中一顫。 她曾經很多次想過這顆蠢草的模樣,卻都沒有真正見到來的震撼。 或者說,這顆蠢草的確賞心悅目,讓她多了一個理由留下她。 后來,她便順其自然地沒有告訴她自己眼睛恢復了,順其自然地盯著她每次給她療傷時認真的模樣,有時甚至會從她那雙瀲滟的狐貍眼中看到洶涌的欲念。 轉瞬即逝,這顆草每次,都會公事公辦地在兩處從巖縫中涌出的清泉匯合時停下來。 她還特別怕她,只敢在她曬太陽淺眠的時候放肆地擼她的毛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