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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云后 第16節

    季別云與他一同縮在一間無人的禪房內,透過大開的窗戶看向樹影層疊中的盛會。他本對這種論經的場合不感興趣,只不過看小沙彌一臉向往,也就不好毀了對方的興致。

    一壺茶水他很快便喝了一大半,握著茶盞無聊地把玩,時不時往外瞥一眼。

    這里距離朝暉樓并不算近,只能勉強看見人形,并不能看清楚臉。他有意無意地往隊伍最前面瞟,看見一位身披赤色袈裟的高大僧人,那玉樹臨風的身形不用猜便是觀塵大師。只是他還從未看過觀塵穿如此艷麗的顏色,可惜了不能湊近了好好欣賞一番。

    而觀塵前面還站著一位身形略微佝僂的老和尚,季別云戳了戳妙慈,問道:“觀塵前頭的可是本寺住持?”

    妙慈滿眼崇敬地點頭:“對!那是覺明禪師!”

    “我來懸清寺也有幾日了,卻一次也沒見到住持身影。”他感嘆了一句。

    “住持年歲大了,這一兩年身體不太好……”沙彌語帶落寞,“住持人可好了,佛法也修得精妙,比觀塵師兄還要好上許多。”

    季別云第一回 聽見觀塵被比下去,忍不住笑了笑,“既然是師長,自然比徒弟的修為更好了。”

    自幾日前他與觀塵從宸京黑市回來,便沒再見過面,估計是在忙千僧會的事情。如今住持身體抱恙,懸清寺的擔子便漸漸地落在了大弟子的身上,興許日后觀塵會越來越忙。

    他沒繼續想下去,轉頭看向妙慈,問道:“觀塵既不是你親師兄,那你自己又師從何人,你的親師兄呢?”

    “我師父已經圓寂啦,至于同門師兄嘛……這大好日子不提他不提他,一念叨他的名字就容易遇見,我才不想被他教訓呢。”

    提起師父圓寂時沙彌并未表露出過多的失落,季別云想,看來這小孩也并不是毫無慧根,不然小小年紀也不會已然看淡生死。

    他又轉身拿過妙慈的茶盞,倒了一盞茶遞過去。

    “你就打算在這里看一整天?”

    妙慈接過茶盞一飲而盡,老氣橫秋地嘆了一聲氣,“先帝重視懸清寺,甚至有一段時間天天來聽觀塵師兄講經……可是我連去千僧會的資格都沒有。”

    季別云雖然把妙慈當成小孩,卻也沒有以長輩的身份自居。他倆只差了四五歲,童年時的回憶還留在腦海中,他也知道討厭功課卻讓父母長輩cao心的感受是如何的。

    “你若是不開心便來找我,等日后我下山了,你也可以來找我玩。”他笑著看過去,“不過前提是你得把功課完成了,不然你師兄那里我不好交代。”

    妙慈原本一臉心向往之,聽完后面那句之后表情又垮了下來。

    “得了吧,你們目的都一樣,都想讓我好好修佛參禪。可我就是沒有慧根,也悟不到那些精妙的玄理。”

    季別云還想安慰,卻聽得門外有腳步聲徘徊。

    “妙慈——”聽聲音是一位也才十來歲的沙彌,著急道,“妙慈你將那位施主帶到哪里去了?”

    一大一小連忙走到門邊將房門推開,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那小和尚一跳。

    “原來你們在此處,這位施主快隨小僧來吧,有人找你。在客房沒有尋到施主,這會兒正在到處找呢。”說罷也不給他時間反應,腳步一轉便往外走,給他引路。

    季別云連忙轉頭囑咐妙慈:“你先看著,我去一趟。”

    妙慈面色沉重道:“施主要小心啊,上次你受傷一事連住持都知道了……”

    “我自會留神的,走了。”他沒多說,抬腳跑了出去。

    剛才那位沙彌已經走出很遠一段路,季別云跑了幾步追上去,問:“來人可說了身份?”

    沙彌搖搖頭道:“只說與施主相熟。”

    好啊,這一天天的,來找他的人都不愿意自報家門。

    季別云又只好瞎猜,等他們趕到客舍外時,卻在路邊看見了徐陽。他還沒來得及與沙彌道謝,徐陽便走過來將他往院子里拉去。

    “徐兄怎么了?”季別云跌跌撞撞地被扯到院子里。

    徐陽也不看他,只問:“哪個房間是你的?”

    他抬手一指,便又被拉進了房內。

    門關上之后,徐陽終于松開手,連珠炮似的說:“我奉王爺的意思來給你傳個話,王爺給你指了一條路,就看你點不點頭了。你快快做決定,我才好趁著王爺借口休息的空當去回話,不然等王爺回了圣上跟前我就進不去了。”

    季別云像是被連著彈了幾個腦瓜崩似的,“等等,你倒是說我要做什么決定啊!”

    徐陽這才反應過來,給了自己額頭一巴掌,“找你找得都慌了……王爺說讓你去登闕會,你去嗎?”

    “啊?”他這回是真沒有料到,直接愣住了。

    第20章 看戲

    徐陽以為他不知道登闕會是什么,趕緊解釋道:“咱們大梁尚武,先帝還在位時便三年舉行一次登闕會……算了我長話短說,其實就是一比武大會,贏了的人進宮封賞,京城南北軍隨便挑一個,直接領兵當中郎將。”

    這一通解釋得確實言簡意賅,季別云已經回過神來。

    賢親王是真的想讓他從軍,眼見他對右衛沒什么興趣,便又勸說他去參加登闕會。也不知是為了替自己在軍中增添些助力,還是別有原因。

    他抿了抿唇,斟酌道:“登闕會人人都可參與,故而先前我已經將自己名字報上去了。”

    這回愣住的人換成了徐陽,季別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謝過王爺好意了。”

    徐陽回過神來,氣得在房間里踱步,一邊道:“你有這計劃何不告訴王爺?自己去得吃多少苦頭?若是想避嫌,王爺他本打算讓軍中一位將軍替你把名字呈上去,既可以讓你順利一些,又不必沾上賢親王府的名頭。有人扶你一把,不好嗎?”

    他也不計較這話是真是假,雙手行禮鞠了一躬,“好徐兄,多謝王爺苦心,也辛苦你跑這一趟了。麻煩你跟王爺說,我記著他的恩情,日后定會報答的。”

    徐陽一聽這話趕緊擺了擺手,“說些什么報答不報答的,得了,我去回話了……那你這幾日好好準備,屆時也別逞強,若登闕會上出不了頭還有右衛的底給你托著呢。”

    他笑著點了點頭,一副寬慰人的模樣,“知道。”

    徐陽嘆了口氣,打開房門往外快步離去。

    季別云嘴邊的笑意凝住,往后一靠,背倚著墻壁。他既不想入了別人的圈套,也不想隨意欠下人情。欠的越多,要還的也就越多,尤其是賢親王這種人,欠了之后還得變本加厲地還回去。

    ……說起來,他已經欠了觀塵不少人情了,看來要還很久了。

    **

    朝暉樓外人群密布,樓內的人也不少。

    嬌生慣養的皇親國戚們曬不得三月的太陽,也坐不得被人踏過的石磚地,大多躲在一樓借助樓閣的遮掩悄悄偷懶,或舉著扇子打盹,或神游天外。其中對佛學感興趣且能聽懂佛經之人不多,畢竟天下從戰亂中解脫出來也不過二十余年,見證了開國的這群人多是一些莽夫俗人,少有先帝那般的誠心,也少有閑情雅致。

    二樓是皇帝以及幾位近臣的地盤,包括元徽帝的胞弟賢親王。不過賢親王一炷香前以身體不適為由出去散心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徐陽繞到朝暉樓后面的一片竹林中,在一片小池塘旁邊,看見了自家那位廣袖翩翩的王爺正帶著兩個小廝喂魚。

    賢親王聽見腳步聲之后也沒抬頭,只問:“懸清山不小啊,去了這么久。”

    他抹了一把汗,躬身回話:“屬下無能,讓王爺久等了。”

    “說正事。”明望手心里放著一小塊蓮花酥,掰碎了往池塘里撒下去喂魚,喂出了從凈瓶中灑甘露普度眾生的氣勢。

    “季遙說他在之前已經呈上名字了,托屬下深謝王爺好意。”

    賢親王動作一頓,終于轉過頭來看向他,正欲開口卻收回了話頭,片刻后才道:“真的還是假的,回去查查,若不是搪塞我的話……”

    話說到一半,賢親王突然笑了笑,“那他膽子確實挺大的。殺人放火之事做得,不要命的事也做得,觀塵到底從哪兒找來這么個人,還挺神奇。”

    后面那幾句話說得小聲,徐陽沒聽清。事實上他剛才也分神了,不自覺想起往年的登闕會,額頭上便又冒了一層冷汗。

    “怎么,替他擔心?”明望又撒了一把糕點碎渣,笑著瞥了他一眼。

    徐陽趕緊否認:“不是,屬下是覺得季遙未必能勝出。”

    “那只能看他自己了,這我們可幫不了他。不過勝敗也都與我無關,咱們該聽經就聽經,該逗鳥就逗鳥。”

    賢親王將最后一點碎渣拋完,拍了拍手便往回走。

    徐陽趕緊跟上,卻聽得王爺道:“你身手不錯,可近來在練武一事上也懈怠了,那就留下來陪他練練吧。”

    “王爺……”徐陽被難住了,他一直跟在賢親王身側,幾年來甚至沒有離開宸京辦過事,這會兒王爺卻要他留在懸清寺當個陪練……難不成是給他放假?

    賢親王抬頭望著不遠處的朝暉樓,搖了搖頭,“這日子真是無趣啊,等了三年終于等來了一次登闕會。想我自小便跟著父皇學騎射學武藝,小一號的木頭刀槍如今都還留著,若不是我生疏了,也想上去搏斗一番。”

    徐陽被嚇到了,連忙道:“王爺您可別說笑啊,往年也不是沒人丟過性命,那兒您可上去不得。”

    明望一笑,“那你更得留下來了,陪季遙練練,他若是輕易被揍下來了,那多沒意思啊。你說是吧?”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王爺繞進去了,再無話說,躬身接下了命令。

    賢親王帶著那倆小廝離開了,徐陽站在池塘旁邊揣摩了一會兒自家王爺的心思,片刻后搖了搖腦袋,一轉身往懸清寺客舍去了。

    再次回到院子里,少年正坐在房梁上,支著腦袋出神。

    徐陽腳下輕輕一踢,一枚石子朝房頂飛了過去,被季別云伸手擋住,抓在了手心里。

    “這么無聊,不如下來打一架?”

    他清楚看見少年眼睛一亮,踏著瓦片就躍了下來。

    “刀不在我身邊。”季別云興奮道。

    徐陽剛說了個“好”字,少年便一拳打了過來,身形快得他差點來不及閃避。剛過了兩招,余光里房頂上便冒出了一個光禿禿的腦袋,一個小孩兒趴在上面看著他們。

    ……怎么還有個小和尚?!

    “季施主你小心傷口再裂開!”妙慈雙手放在嘴巴前邊,朝他喊道。

    徐陽提膝擋下季別云的飛踢,抽空問道:“你受傷了?有影響嗎?”

    季別云這會兒剛熱身,許久沒有暢快打過,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早好了,別分心!”

    說罷破開徐陽胸前漏洞百出的防守,格開手臂,對著胸口輕輕一擊。之后以掌為刃劈向徐陽頸側,在距離只剩一兩寸時猛地停住,他沖徐陽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徐兄,承讓。”

    徐陽也是要面子的,無奈地將少年一把推開,“今日狀態不好,不打了不打了。”

    “別啊徐兄,”季別云扯住青年衣袖,“我進京之后都快憋死了,你再陪我過幾招唄?”

    尤其是在懸清寺這段時日,整座寺里只有他一個是俗人,聽不來佛經也敲不會木魚。唯二說得上話的人,一個是懸清寺大弟子,整日忙得不見人影,另一個還是十三歲的小孩兒。徐陽來待一天也正好,他閑散得一身骨頭都癢了,就缺人和他打上幾架。

    徐陽顧及房頂上還有妙慈那小孩兒,略微低頭,壓低聲音道:“你真的要去登闕會?你身手是好,可是你這身板,只怕要走著上去抬著下來。歷年來不肯服輸而戰死之人,一只手都數不過來,就算有人愿意認輸,也要被傷痛折磨許多年。”

    季別云也知道徐陽好心關心自己,心里一暖,“我有準備的,徐兄放心。”

    “你可知參加登闕會的都是些什么人?天南海北,不論出身不論過往,比的就是誰更能不要命地打,你何必將自己置于那種境地呢?”

    他怎么不知道。

    說好聽一些是先帝尚武,說得透徹點,持續百年的戰亂讓給天下打上了一枚烙印。人們雖希望動亂早日結束,對于絕對的強勢與力量卻有一種骨子里的認可。先帝便是亂世中那股絕對的力量,他戰功赫赫,血性難除,登基后設立的登闕會也是如此。雖然有個文雅的名字,實際上拼的就是血性,為的也是彰顯龍椅上那人的絕對權力。

    血性與權力便是這個王朝的根基。

    季別云拍了拍徐陽的手臂,“徐兄方才不是都說了嗎,登闕會是可以認輸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徐陽狐疑看向他,“我怎么不太信呢?”

    “屆時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