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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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沅整個人僵住, 驚惶之際, 那人身上的清冽松香,也逐漸將她的呼吸攻陷侵占。 ——曾經(jīng)耳鬢廝磨遺留的熟悉,讓她不需回首,便能在剎那間,識破對方的身份。 謝言岐伸出手,從后扣住她的纖腰,稍微一收緊力道,初沅便被他帶著,緊靠他胸膛。 這樣嚴絲合縫地相擁,她甚至能真切感受到,他的一呼一吸之間,氣息落在頸后的微熱。 初沅不免頭皮發(fā)麻,僵著身子沒敢動彈。 從謝言岐這個居高臨下的角度,恰能瞧見她紅透的耳垂,襯著欺霜賽雪的頎秀脖頸,嬌艷欲滴。 謝言岐握著她腰肢的力道,不由得愈發(fā)收緊。 他俯首,貼近她耳廓,隔著咫尺的距離,去端詳她通紅的耳朵,忽然冷笑著輕嗤道:“先前勾我腰帶時,怎么就不見你紅了臉?” 怎么一見到這個姓蘇的,反倒知羞? 他的氣息帶著溫?zé)?,掃過她的頸后,若即若離、時有時無。 所過之處,皆是帶起細微顫栗。 初沅本就有些熏熏然,眼下,更是酥軟得有些站不太住,她貼著謝言岐的胸膛,止不住地要往下滑。 見狀,謝言岐不禁眉宇微蹙,抬手扶住她的肩膀。 隨之而來的下一刻,初沅便隨著他的動作轉(zhuǎn)身,和他正面相對。 似是極為乏力,她搭著他的肘臂,打了個趔趄。站穩(wěn)的時候,她終于抬起頭,凝眸向他望去。 一雙瞳眸盛著秋水,眼波迷離,又瀲滟。 只一眼,便讓人沉迷。 四目相接之時,初沅眼中的驚詫,一閃而過。 她都習(xí)慣了,他的突然而至。 初沅慢眨睫羽,凝望著他的眉宇,旋即,放在他腕間的一只小手下滑,轉(zhuǎn)而摳住他的腰封,拉著他寸寸靠近。待到相距咫尺之時,她踮起腳,湊近他,用手輕壓面頰,近乎喃喃地問道:“現(xiàn)在……我有臉紅嗎?” 她語氣認真,是真的對她如今的狀態(tài),一無所知。 隔著這樣的距離,謝言岐甚至能細數(shù)她的睫羽。 他半垂著眼簾,端詳她浮著紅暈的面頰,不由喉結(jié)微動,呼吸有些發(fā)緊。 從始至終,他的手都放在她腰后,扶著她,以防她跌倒。 初沅沒有等到他的答案,又是眨眨眼,再次朝他逼近,櫻唇幾乎要貼到他的下頜,用目光無聲地詢問著。 謝言岐眼珠不錯地看她一會兒,終究沒能看穿她的心思。靜默須臾,他掐住她的腰,放她坐在臨窗的桌案上。 借著這樣的優(yōu)勢,初沅甚至還要比他高上小半個頭。 外邊,仍是蟬鳴陣陣。 似乎還夾雜著圣人和蘇承澤的對話。 初沅不免有些緊張,忙是伸手,抵住他的肩膀。 只不過,她是無論如何都聽不真切了—— 也不知是酒醉的微醺,還是其他緣故。 一股難言的熱意騰起,讓她意識愈發(fā)迷糊。她的心跳尤為急促,接連撞擊著耳膜,眼前重影幢幢,一陣一陣的發(fā)暈。 她眼波迷離地望著屋門,一張芙蓉面透著不正常的紅,嬌艷欲滴。 謝言岐抬手,輕碰她臉頰,卻觸到一抹guntang。 而因為他的動作,初沅也禁不住打個激靈,垂眸看向他,呼吸是愈發(fā)的急促。 長久的對視,她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也逐漸卸勁,寸寸上攀,改為勾住他的肩頸。她的嗓音軟糯揉著嬌,“謝言岐……我好難受?!?/br> 說著,她不自覺垂首,邁進他的頸窩,小貓似的輕蹭,櫻唇帶著微潤,柔軟地擦過他的頸側(cè)。 謝言岐登時僵住,他心中的那個想法,也在這時,徹底得到驗證。 然,毫不知情的小姑娘還伏在他肩頭,甚至櫻唇輕啟,輕輕咬著他的喉結(jié),沿途點著火。 謝言岐的心弦,幾乎因她而崩斷。 他撐著幾分理智,克制著沒有推開。旋即,他四下環(huán)顧,最終將目光鎖定于桌案上,僅剩的半杯梅子酒,白釉的杯沿,還沾著她的一點口脂。 謝言岐眉宇微蹙。 熟料下一刻,水榭之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蛩音,圣人和蘇承澤,似乎往這邊走過來了。 第119章 圣人步履悠閑, 負著手走在前邊。 他身后,蘇承澤慢半步地跟著,始終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沒有僭越。 他們沿著太液池水岸而行,不多時, 便繞過拐角, 行至通往水榭的小橋前。 圣人放慢腳步,轉(zhuǎn)頭看向蘇承澤,笑得意味深長, “蘇待詔, 你膽子不小啊,竟敢惦記朕的女兒?!?/br> 蘇承澤神情未變, 面上一直是那副不卑不亢、寵辱無驚的模樣,可他的耳廓通紅, 到底流露了幾分他的心緒。 總歸已經(jīng)將心意坦白, 他索性也不再隱瞞,近乎誠摯地說道:“臣自知冒昧,亦不求殿下能夠回應(yīng)。但臣的心意,絕無半分作假。還請陛下和殿下, 莫要怪罪?!?/br> 聞言,圣人不由拊掌大笑,有意拔高嗓音, “你這孩子, 倒是難得的赤子之心。不過, 這事兒可不由朕做主, 你還得去問問……當事人的想法?!?/br> 說著, 他目光微動, 從不遠處的水榭掃過,最后,瞥向旁邊的桓頌。 桓頌讀懂他的深意,忙是打個手勢,示意后面的一個小宦官。 見狀,那個小宦官也不耽擱,趁著無人注意,悄無聲息地脫離隊列。不多時,又故作報信,繞小路匆忙趕來,“陛下,兵部的曹尚書說有要事求見!” 這事完全在圣人的計劃之中。 他就是要制造機會,讓兩個年輕人獨處。 聽完這話,圣人佯作震驚,先問所謂何事,隨即,便準備和蘇承澤辭別,“朕還有要務(wù)處理,先行一步。蘇待詔若是無事,可以在這附近閑逛一陣?!?/br> 語畢,圣人看著拱手作揖的蘇承澤,笑容頗有些意味深長。 ——就是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能不能懂得他的意思了。 蘇承澤立于原地,始終對著圣人遠去的方向長揖。待到圣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盡頭,他終是直起脊背,側(cè)過頭,遙望著小橋通往的那座水中亭榭。 靜默地遲疑片刻,他攥緊垂于身側(cè)的拳,似是下定決心一般,抬腳往那邊走去。 …… 亭中屋門緊闔,就唯有支摘窗半啟,透進沁著荷香的習(xí)習(xí)涼風(fēng)。 初沅坐在臨窗的桌案上,卻還是覺得,由內(nèi)而外的熱。她伏在謝言岐的頸窩,極為難受地蹙起眉,吐息急促,帶著浮躁熱意。體內(nèi)騰起的渴求,使得她忍不住地朝他靠得更近。 她抬起細白的手臂,藤蔓般地圈著他的肩頸,一點一點地,收得愈緊。直至,他們近乎是親密無間的相擁。 溫香軟玉盈滿懷,謝言岐又怎么可能毫無反應(yīng)? 她若即若離的呼吸,時有時無的啄吻,無不是在勾纏他深藏的、壓抑的谷欠望。 謝言岐抬手握住她的肩膀,喉結(jié)幾番微動,克制著,隱忍著,手背掌骨凸起、青筋浮現(xiàn)。 旋即,他極力地推開她,和她拉開距離。 盡管如此,兩人依舊是隔得極近,鼻翼相對,彼此的呼吸交纏。 初沅櫻唇微啟,短促地呼吸著,睫羽振翅輕抬,一雙眸子水光瀲滟,含著迷離的情愫,凝眸朝他望去。 四目相接,謝言岐似乎也沉溺于她的眼波,跟著意|亂|情|迷。 他握著她纖腰的那只手,不由得愈發(fā)收緊。 “……殿下?!彼麊?,“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 他嗓音低沉抑著啞,一字一句地喚回,她幾近渙散的神識。 初沅神情微怔,迷離的目光歸攏幾分清明。神魂恍惚之際,她只隱約覺得,這是因為她飲過的那壺梅子酒。 ——她可能,是醉了。 初沅慢半拍地頷首,停頓一瞬,又搖頭。她腦中的思緒混沌不堪,就只有涌動的渴望促使著她,小手攀著他的肩頸,忍不住地向他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一個不慎,她從桌上滑倒。 見狀,謝言岐忙是攬過她的腰肢,放她下來。 足尖落地的瞬間,初沅腿軟得打個趔趄,便徑直朝他的懷中傾去。她伸手環(huán)住他的勁腰,踮起腳,鬼使神差地去親他的喉結(jié),“世子……” 酒意的迷醉,已然讓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這個熟悉的稱謂,亦是出于潛意識地,脫口而出。 嬌聲的輕喚,忽然就牽出過往,那些旖旎畫面。 謝言岐喉結(jié)微動,垂眸睥著她的目光愈發(fā)晦暗。 他握著她的纖腰,始終沒有動作。 得不到回應(yīng),初沅的嗓音不免含著幾許委屈、幾許哭腔,“我好難受……世子,你救救我,好不好?” 聞言,謝言岐似乎還是不為所動。 他倒是可以救她。 只是,她如今這個狀態(tài)。 和趁人之危,又有何異? 謝言岐面上不顯,呼吸卻明顯粗重了幾分。 時間就在他們的對視中,寸寸流逝。 這時,緊闔的屋門忽然被叩響,隨之而來的,是蘇承澤的出聲問詢:“請問,是殿下在里面么?”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打破屋內(nèi),她和謝言岐之間的僵持。 初沅不禁一怔,混沌的意識清醒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