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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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風快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去觸他臉上那些隱現的黑色印跡,緩慢搖頭,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應該,不應該啊。 情蠱發作,不應該是這般模樣啊。 ……難道,是他強壓蠱毒遭到反噬,走火入魔了么? 這個念頭一劃過腦海,來風便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眸,瞪目瞧著跟前的謝言岐。 就在他驚詫之時,他身后的尸山中,一個黑衣殺手以陌刀杵地,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隨后,他揚手一擲,飛起的刀尖直指背對著他的來風。 *** 十日后,揚州。 畫舫撥開粼粼水光,行在漫無邊際的湖面上。 “主子,他們已經帶著那位公主,踏入京畿道范圍內了。” 黑衣殺手單膝跪在船內,回稟道。 臨窗的茶幾上,熱釅的茶水潺潺注入杯盞,升騰起裊裊白霧。 隨后,一只瘦削冷白的手輕搭在杯上,將其端起。 男人的眉眼隱于繚繞水霧中,模糊不清,忽然,他極輕地笑了聲,嗓音清潤透著冷意,“看來,馬上就要進宮了啊。” 說著,他望向窗外,慢聲道:“那我也該回去一趟了。” “不然,陛下就該著急了。” …… 與此同時,云水居。 謝言岐徐緩睜開眼睛。 剎那間,眼前的黑暗被天光撕裂成碎片,和著斑駁回憶,倏忽消逝于腦后。 他從長久的沉睡中醒來,心口是空蕩蕩的絞痛。 謝言岐抬手捂住胸口,咳了一聲,卻在不經意間,摸出了一方疊放整齊的綢帕。 邊角的地方,繡著一個小小的“沅”字。 隱約間,似乎還能從上邊聞到一股近乎于無的淡香。 謝言岐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這時,奚平照例端著白粥和湯藥過來。 整整十日,他已經從最初的慌亂失措,至如今的習以為常。 奚平眸色微亮,連忙將托盤擱在案上,克制著欣喜呼道:“世子,你終于醒了!” 謝言岐掀被起身,望向半開的支摘窗,“……我昏睡了很久?” 奚平道:“是,已經有十日了。” 若非有那個小宦官來風,或許,還會更久。 十日? 謝言岐眉宇緊蹙,趿鞋下榻。 臨近斷紋黑漆檀木床的,是一方花梨木鑲嵌螺鈿桌案。桌案上,兩枚黑玉扳指并放,壓著一張頒授官職的白麻紙派令。 奚平道:“這是七日前,長安送來的令狀。說是揚州刺史一職空缺,兼有大潦侵襲,群龍無首。而世子查案有功,便要世子攝揚州事。” 謝言岐伸手,指間夾起那張薄薄紙頁。 緩慢將其抽走時,壓在上邊的那枚稍顯暗淡的扳指,骨碌碌滾落桌沿,磕碰著掉在了地上。 謝言岐的目光追隨著那枚黑玉扳指,看著它撞上桌腳。 在極輕的脆響中,斷裂成兩半。 他眉宇微蹙,喉間忽然涌上一股腥甜。 作者有話說: 是的,先前有寶貝猜對了,但猜反了 有時間大法,但柿子回到長安以后,不會立即見到面~ 雙更估計有點困難了,那我今晚多寫點兒,看明天行不行 推好基友的新文嘿~ 《侯府寵婢》 姜寧是沈府嫡女的婢女,生的面若芙蕖,楚楚動人。 一次沈府晚宴上,姜寧被生性風流且暴戾的安王一眼相中,沈小姐早不喜姜寧,干脆順水推舟。 夜黑風高,姜寧額角青紫,臉色慘白,緊攥著被撕了幾道口子的衣衫,踉蹌著跑出北苑,猛地撞入了一人懷中。 逆光中,姜寧只來得及看清那人俊逸的側臉,隨后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攥住了來人的袖子。 “公子,求你,救救我……” 后來,姜寧才知道那人正是剛立了戰功的朝廷新貴,鎮北侯世子邵策。 才出狼窩,又入虎口,被當做禮物送進鎮北侯府時,姜寧不得不認了命。好在,這虎看著似乎并不可怕。 邵策生性冷情,第一次心起波瀾,便是夜色下撞入他懷里那張梨花帶雨,驚慌失措的臉。 所以在沈小姐將人送來時,破天荒將人留了下來。 原想就當是多了一張嘴吃飯,不成想卻是個不省心的主,膽子小,性子軟,身子骨也弱,值得說的,大概就是又軟又乖的讓人心疼。 三個月不到,愣是讓邵策改掉了晚歸的毛病。 看著邵策一聽下人稟報便“不耐煩”皺起的眉頭,眾人只覺得牙酸,更多的是對那位的好奇。 可惜天有不測風云,不久,邵策在一次出巡時遇襲,輾轉回京時已是三月后。期間,邵策無數次夢見姜寧因為自己的失蹤而擔憂驚慌,每次夢見,便心疼的喘不過氣。 可當他風塵仆仆趕回府,迎接他的卻是一室空蕩…… 兩年后,常年鎮守邊關的寧遠侯應召回京,據說還帶回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失散多年的女兒。 接風宴上,看著跟在寧遠侯后面,陌生疏離地朝自己行禮的人,邵策手里的杯子,驀地捏了個粉碎。 懵懂釣系小美人x純(men)情(sao)世子 女主顏值天花板 輕微火葬場 1v1雙c he 背景架空勿考據~ 第六十六章 初沅再次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 正值晝夜交替之際。 檻窗外邊天色微明,淅瀝春雨連綿不斷地下著。屋檐的雨水匯聚成滴,斷線似的落在踏跺上, 嘀嗒作響。 望著窗外婆娑搖曳的樹影,她逐漸緩勻呼吸, 擁著錦褥支起身子。 風寒未愈, 起身的瞬間,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便從喉嚨深處傳來,使得她不禁低咳出聲。 盡管初沅已經刻意壓低了嗓音, 但隔著一面云母屏風守夜的宮婢, 還是不可避免地聽到些許動靜。 流螢輕揉惺忪睡眼,提著八角宮燈走進里屋。隨后, 她嫻熟地倒了杯溫水,跪坐于榻邊。 流螢抬起手臂, 將杯沿遞到初沅唇畔, 關切問道:“殿下可好些了?” 初沅淺抿小口。 清水潤喉,緩解了稍許不適。 旋即,她抬首凝眸望向流螢,頷首應道:“嗯, 好一些了。” 話雖如此,但流螢看著她那雙澄澈眼眸,卻還是禁不住在心中暗嘆:以他們殿下這個溫柔內斂、凡事不愿勞人cao心的性子, 恐怕, 還是在難受著呢。 不過也沒辦法。 這都是后天注定了的。 他們殿下自幼顛沛流離, 早已習慣了獨自承受, 有什么苦, 都是先往心里咽。 別說這小小的風寒之癥了, 便是回宮以后,那過往十幾年所經受的種種委屈,她都不曾主動向帝后哭訴過。 至多,也就在帝后問起之時,輕描淡寫的寥寥幾句。 ——既不愿讓帝后有過多的歉疚之情,也不肯借著他們的憐憫疼惜,去爭得更多的恩寵。 懂事的讓人心疼。 思及此,流螢不免憂心地嘟囔道:“殿下的嗓子,分明到現在都還是啞的呢……不如等天亮以后,奴婢去尚藥局一趟,請位御醫來為殿下瞧瞧吧?” 聞言,初沅連忙攥住她袖角,出聲制止:“別呀。” 停頓片刻,她補充道,溫吞的腔調頗顯無奈,“不然到時候……又是興師動眾的。” 說著,初沅便幾不可見地蹙起了秀眉。 她這不過就是落水后的普通風寒。 但阿耶得知以后,竟是派了十余名供奉醫人來為她診治,不止如此,還特意讓羽林軍拉了兩車名貴藥材送至府中。那陣勢,簡直是恨不能將半個尚藥局,都搬到她的公主府來。 若非她再三婉拒,恐怕現在,她這兒就不是公主府了。 初沅不免悠悠嘆息,她著實不太習慣也不是很想,讓旁人為她的小病小痛,如此大費周章。 流螢從揚州時,便一直跟在初沅身邊。相處這么久,左右還是能明白她這些小心思的。 流螢沉吟片刻,道:“要不然,奴婢先去小廚房熬些冰糖雪梨湯來?” 初沅瞧了眼檻窗透進的天色,慢聲道:“等天亮再去吧。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