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中香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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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臺上,趙領勝臉上笑容消失,皺眉說道:“桑棉,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了,你是想讓我們數學院在整個學術界都出名嗎?你對我有什么不滿和要求,回學校再說。” “呵,誰說是耽誤時間來著,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搶占學生的研究成果,還倒打一耙,等著被告吧。” 一道囂張的聲音傳來,只見會場的門被打開,穿的西裝革履的盛時帶著一隊精英律師進來,一雙桃花眼朝著桑棉眨了眨,然后笑瞇瞇地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盛時,是桑棉的代理律師,我身后這些都是律師團成員。對了,這次的學術交流會是我哥牽頭的,現在大家應該知道我的后臺有多硬了吧。” 盛時雙手抱肩,聽著耳機里低沉的指示聲,懶洋洋地說道:“所以,開始吧。” 小棉花只能他們欺負,外人想欺負,做夢呢。 學術界的大佬們不認識盛時,只有少數年輕人低呼道:“他是不是那個歌手盛時,我天,我竟然能見到明星。” “是那個常年消極怠工,不努力就要回家繼承家產的歌手盛時?” “我聽說他后臺很硬的,而且人緣特別好。” 年輕人激動地議論著。 會場前排,商圈的大佬們瑟瑟發抖,開玩笑,他口中的哥可是那位殺伐決斷,鐵血冷酷的商界新貴,此次投資三十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司家太子爺。 這后臺能不硬嗎?拿錢砸也能砸死臺上的趙領勝,何況還帶了一個律師團來。 臺上,趙教授,危。 第33章 趙領勝完全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程咬金。 原本這事他都合算好了, 桑棉沒背景,人微言輕的,只要他一口咬死這是科研組的成果, 到時帶上她的名字,這事也就過去了,大家雙贏嘛。 原本學生的論文就是要帶導師署名的。他這也不算是搶占成果。 結果鬧了這么一出, 桑棉是真的不想畢業了? 趙領勝內心不悅,正要說話, 會場的人上臺, 低聲提醒道:“那位盛先生是北城世家子弟,他哥就是蒲公英資本的創始人。趙教授,這事還是私底下協商解決吧, 要是真的鬧上了法庭, 事情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對方恨不能明晃晃地告訴他, 全北城估計都沒有人敢接你這樁案子。趙教授算是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人。 誰能想到一個學術交流會, 鬧的滿城風雨, 昨天炸了學術界, 今天炸了世家圈。 趙領勝瞳孔一縮,嚇得話筒險些砸下來。蒲公英資本的創始人?這怎么可能? 桑棉怎么可能認識那個圈子里的人?這三年她在他手底下可沒少吃苦。 * “桑棉。”秦嬌看見盛時帶著一隊律師團的人過來,頓時興奮地扯了扯桑棉的衣服, 剛被趙領勝氣得半死,現在爽上了天。 桑棉看著走過來的盛時,微楞:“你怎么來了?” 盛時瞇起桃花眼, 笑的春風燦爛:“我在車上找到了你的手稿,就給你送過來了, 剛才都是騙他的, 這些都是我的保鏢。人太紅了, 出門都不太方便。” 狗屁,這些人都是司哥的法律顧問團,兄弟心,海底針,明明司哥自己到了,非要他來出這風頭,他可太喜歡了。 “保鏢?”桑棉和秦嬌都愣了一下,看著這些西裝革履、精英模樣的律師們,感覺有些不像。 盛時笑著擺擺手:“不重要,手稿找到了,告不告?我能將他告的傾家蕩產。” 桑棉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告。” 不僅要告他剽竊成果,還要告他過往的種種罪行。 臺上,趙領勝臉色微變,擦了擦滿頭的冷汗,干笑道:“桑棉,以權勢壓人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件事情我們師生私底下解決,就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趙領勝說完,死撐著,腳步虛浮地下了臺。 臺下陳升認出盛時,見導師還在放狠話,尋思著導師后臺硬,內心大喜,出言諷刺道:“桑棉,就算你搬來救兵也無事于補,公道自在人心。” 盛時這么囂張跋扈地說自己后臺硬,反而坐實了他的說辭。女博士為嫁豪門,剽竊整個科研組的研究成果,呵,這事一出,桑棉名聲就壞了,回頭估計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得求到博導面前來。 到時候他也能跟著撈點好處,沒準能留在北城,有了名聲,一切就都有了。 臺下眾人竊竊私語。 盛時沒有想到這師生兩死鴨子嘴硬,繼續潑桑棉臟水,頓時火冒三丈,正要發飆,耳機里傳來司燼低沉的聲音:“搞學術的最重聲譽,廢話少說,直接舉證。” 盛時聞言,摩拳擦掌地笑道:“趙教授,法制社會,哪里來的以權勢壓人,大家都是普通公民,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這里有一份音頻資料,里面是學生對你的舉報證詞。這三年來,你借著博導的權力,引誘威逼女大學生跟你發生不正當關系,道德敗壞,壓榨侮辱男學生逼人自殺,造成多名博士生抑郁肄業。 我已經聯系了這些受害者,無條件幫他們提供法律援助。對了,你的賬戶有大額來歷不明的資金進賬,西北數學院對這件事情高度重視,趙教授,咱們法院見。” 真以為他是來耍威風的?要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司哥會走這一趟?一晚上加一個白天的時間,足夠他們收集到關鍵證據。 打蛇打七寸,他就等著遺臭學術界,被數學院開除,去蹲監獄吧。這種社會敗類,竟然能做博導,還欺負小棉花,搶她的研究成果。啊呸! 盛時話音未落,律師團的代表已經播放了音頻資料:“相關證據,我們已經收集完畢,趙教授,你就等著法院傳票吧。” 會場一片嘩然,眾人目瞪口呆,沒有想到劇情發展急轉直下,趙教授竟然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人設崩塌,輿論瞬間倒向了桑棉。 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僅僅是誰搶誰研究成果,而是犯罪事件。 “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我之前在論壇上就看到有人匿名說西北數學院有人渣教授,原來說的就是他。” “如果趙領勝真是這樣的人,支持懲惡揚善,把這種道德敗壞的人清除出學術界。” “盛時舉了趙領勝好幾個罪證,□□女學生、打壓男學生、受賄以及搶占學生研究成果,隨便哪一個都能讓他身敗名裂……” “可惡,虧我之前還相信趙領勝,真以為桑棉是為了成名,還有那個陳升,四處造謠,為虎作倀,等著他們孽力回饋。” “已經孽力回饋了,盛時背后還有大佬,人有權有勢卻選擇走法律程序,看來是真心為桑棉考慮,這叫做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眾人議論紛紛,更有正義的學生憤慨地叫道:“你也配當大學教授,別禍害學生了,滾出學術界。” “搶自己學生的研究成果,要不要臉?” …… “你們這是造謠,我要請律師,告你們誹謗。”趙領勝神情扭曲,惡狠狠地叫道,“桑棉,你竟然敢潑我臟水……” 桑棉淡淡開口:“趙教授,我這里收集了你很多罪證,我可以公開。” 警方進來,直接將情緒失控破口大罵的趙領勝帶走,連帶著將陳升也帶走了。 整個會場瞬間炸裂了。 桑棉看向盛時,低低地道謝:“謝謝你,這件事情我本來打算自己做的。” 她忍辱負重三年,收集了不少趙領勝的罪證,但是受害的女學生不敢告他,好不容易有一個膽大的女生準備告他的時候,被趙領勝威脅收買了。 趙領勝背后有人,學院也不可能公開丑聞,給自己抹黑,于是將受害的女學生保送讀研,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普通人的維權之路就是這樣的艱難。這幾年她心灰意冷,準備放手一搏,搏輸了就肄業,重頭來過,但是盛時出手,事情柳暗花明,變得簡單起來。 趙領勝后臺再硬,也不可能硬的過盛時這個圈子里的人。 盛時哈哈笑道:“這種人渣人人喊打,不用謝,對了,趙領勝自有受害者去告他,你別跟這種人扯上關系,司……咳咳……說你的論文正常發表,走自己的學術花路,今天的事情一出,輿論會逆轉,不用擔心。” 秦嬌興奮地點頭:“對對對,棉棉,你要熬出頭了。” 走自己的學術花路,好浪漫的說辭。秦嬌少女心爆棚,差點尖叫。 桑棉看著面前的手稿,眼睫微顫,沒有問司燼為什么會改變主意拿出來,她跟博導的這場戰役持續了三年,塵埃落定反而異常的疲倦。 她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 盛時回到會場的貴賓休息室,就見司燼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廣場,眼神幽深晦澀。 “司哥,任務圓滿完成,這一下學術界估計要地震。話說我還真的第一次見到這么無恥的教授,簡直刷新我的三觀。可憐的小棉花,三年待在這樣的人渣手下,難怪畢不了業。” 盛時說的唾液橫飛,湊到他面前,看著外面空曠的視野,什么都沒有呀。 “她有問什么嗎?”司燼收回視線,因受傷,臉色有些病弱的蒼白。 “沒呀,就謝謝我來著,嘿嘿。” 司燼薄唇抿起,他都聽見了,提到都不想提到他嗎?掌心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常秘書敲了敲門,進來低聲匯報道:“司總,西北警方已經去取證了,這次是聯合北城辦案,不出意外的話,趙領勝至少十年□□,數學院那邊等警方的通告出來會取消他的職稱,開除他和陳升。” 司燼點頭,長眸閃過一絲冷光:“別讓他們有翻身的機會。” 想到趙領勝威逼誘.jian女學生,桑棉在他手下三年,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擔心受怕的日子,司燼心頭就涌起一股強烈的殺意。 這種人渣不配為人,還是別出來禍害社會了。 “趙領勝進了局子,數學院這次也拉不到科研贊助,小棉花是不是要回西北了?”盛時后知后覺地說道,“草,那我豈不是看不到她,不是,司哥,那你們怎么辦?” 司燼目光陡然一暗,周身散發一股寒意。 * 桑棉回到酒店,睡得天昏地暗,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這幾日三餐不正常,情緒波動大,胃隱隱作痛,她吃了藥,去酒店樓下的拉面館,點了一份牛rou拉面,一邊靜靜地吃面,一邊手機開機。 趙領勝的事件在網上迅速發酵,學院已經出來道歉,表示會嚴肅處理。網上聲討趙領勝的師生很多,更多人勇敢地站了出來,堪稱大型審判現場,網友羅列出了趙領勝十多項罪名,足以將他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在學術界永遠除名。 一時之間,引起了巨大的輿論。 開機沒多久,秦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棉棉,你總算開機了。廖教授想聯系你,沒你的號碼,通過我師兄,聯系到我了。” 秦嬌的聲音隱隱激動,廖昌平教授在學術界是領軍人物,該不會是想招攬桑棉進科研站,讀博士后吧,那可太好了,一次性解決生活工作問題,桑棉不僅有工資拿,還能繼續做她喜歡的研究。 桑棉錯愕了一下:“廖教授?” 廖昌平教授確實是她一直以來的目標,她本來打算重新考博的。 “是真的,廖教授說你的論文十分驚艷,給數學界帶來新的思路,我把你的電話留給廖教授了,你注意接聽啊。” 桑棉眉目舒展,垂眼低低一笑:“嬌嬌,這是這幾天來第二個好消息。” 第一個好消息就是趙領勝和陳升被拘留,壓在心頭的兩座大山都被移開,生活隱隱透出一絲光亮來。 桑棉眉眼彎起,露出久違的笑容。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你前男友讓他的秘書聯系了我,問你之前在京大的事情,我什么都沒說,給含糊過去了。”秦嬌欲言又止,“桑棉,他好像對你余情未了。” 桑棉唇角的笑容消失,許久,淡淡說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作者有話說: 終于解決了博導的問題,后面就是司哥的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