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中香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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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趙領勝事件之后, 桑棉的論文在學術界引起了小規模的地震,她吃牛rou面的功夫,已經接了七八個電話, 有國內媒體的電話,有各個數學院教授的電話,還有國外核心期刊的電話。 像是平靜了半輩子的湖泊被投入了一顆不起眼的石子, 意外地掀起了巨浪。 她將手機調為飛行模式,沿著深秋的北城街道, 漫無目的地走著。寒風凜冽, 梧桐樹葉早已落盡,廣場上有流浪的歌手彈著吉他,唱著不知名的歌曲, 她在街邊買了一束鮮花, 雪柳、復古桔梗、尤加利搭配著六出花和洋牡丹, 是深秋的味道。 “小jiejie, 你好, 請問你有意進娛樂圈嗎?”在街邊等人的江路只覺得眼前一亮, 出于本能,滿心激動地出聲搭訕,“我是經紀公司的經紀人, 這是我的名片。” 他見過無數娛樂圈美女,從沒有見過這樣古典氣質的美人,烏發雪膚, 唇色淺淡,只穿著最尋常的黑色大衣, 抱著一束復古色澤的花束, 仿佛時光都沉靜了下來。 江路感嘆, 莫名想起了那句“腹有詩書氣自華”,骨相美,氣質更美,整個娛樂圈找不出同類型的美女。 桑棉神游的思緒被打斷,冷淡說道:“抱歉,沒有這個意向。” 她視線掠過他,看向他身后的復古建筑,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文化保護區,難怪行人極少,街道清幽寧靜。 這里好像是網紅打卡拍照的景點之一。 江路見她聲音清冷,莫名被蘇了一下。 可惡。竟然對娛樂圈不感興趣,多少女孩都夢想著進娛樂圈都沒有機會,這位小jiejie簡直是暴殄天物,辜負她這張臉。 江路見她徑自離開,連名片都沒收,惋惜得原地跺腳。 “江哥,要是你們公司的藝人都是這樣的,以后我免費給你們拍照片。”一邊蹲著的攝影師看著隨手拍出來的街拍,贊嘆道,“不進娛樂圈拍電影太可惜了。” 江路湊過去,看著他拍出來的照片,深秋清幽的街道上,滿地黃葉,氣質清冷,五官精致的年輕女子走在蕭瑟的寒風里,說不出的文藝唯美,連這座城市,似乎都沒有那么浮躁了。 “照片你發我,我認識一個投資人,富二代公子哥,找人最在行,咱三顧茅廬試試?” 這簡直就是文藝片女主,錯過再等一百年。 * 學術交流會第三天,桑棉在北城閑散地走了走,沒有去會場,等傍晚時分回到酒店時,前臺小jiejie喊住她,說有幾位教授等了她一下午。 桑棉錯愕了一下,就見酒店大廳休息區里,廖教授和三位教授坐在一起做研討,其中一位女教授還是西北數學院的博導,桑棉去聽過她的講座。 “李教授,廖教授,您們怎么在這里?”桑棉上前,客氣疏離地開口。 廖教授和李教授見她回來,頓時臉上一喜,站起身來,笑道:“可算是把你等回來了。桑棉,你可真難找。” “手機調成飛行模式,忘記調回來了。” “不礙事。”李莉看了一眼廖教授,笑道,“廖老,我先跟桑棉說下學院的決定?” 廖昌平笑道:“您說。” 李教授面色微微嚴肅:“桑棉,學院已經決定開除趙領勝和陳升,取消他的教授職稱,你這邊要是有什么證據也可以交給警方。 至于你博士畢業的問題,鑒于這種特殊情況,學院開了特例,只要各項條件都達標,就正常答辯,畢業。 關于趙領勝,學院有失察的責任,你這邊還有什么問題或者困難嗎?都可以告訴我,學院會幫你解決。” 趙領勝的事情爆發的太突然,他們也被打的措手不及。聽說桑棉在交流會上提出論證方法的當晚,就有電話深夜打到了校長那里。 外人只知道趙教授被警方帶走,卻不知道西北數學院險些翻了天,不僅趙領勝,就連趙領勝的后臺都直接被紀委帶走調查了。 他們這才知道身邊竟然有這么深的利益鏈,整個利益鏈上的人全都被調查,起因只是趙領勝想搶占學生的研究成果。 校長連夜召開了視頻會議,安排人來北城處理后續的爛攤子,以免這事波及到學校。挑來挑去,因為她是女教授,直接挑中了她,來北城安撫桑棉。 李莉對桑棉早有耳聞,當初桑棉進數學院還引起了小小轟動,不過她性格清冷且孤僻,喜歡獨來獨往,且跟博導的關系惡劣,整日泡在圖書館,三年下來存在感越來越低。 誰能想到這樣低調的小姑娘,背景通天,險些掀翻了數學院的天,更是引起了學術界的地震,李教授感嘆,可能這就是上天的寵兒吧,美貌和天賦并存。 “證據我昨天就移交給警方了,目前沒有什么困難,多謝學校。” 李莉點了點頭,覺得這小姑娘冷歸冷,人也是真的低調懂事,就是不知道這么深的背景,怎么會來西北讀博。 “這幾天我會代表學院留在北城處理后續的事情,桑棉,學院跟廖教授的科研站在談合作,希望你能參與幫忙。”李教授說完,忍不住有些小激動地說道,“你的論文我看了,雖然還沒有進行到最后的論證,但是足以沖擊現在的數學界。年輕人,后生可畏。” 廖昌平笑道:“李教授,你怎么搶我的臺詞,我這次來可專門是來挖你們西北數學院的墻角的,我想邀請桑棉加入博士后科研站,桑棉,你有興趣嗎? 科研站的福利非常好,年薪24萬,補貼大約有10萬,還有其他的福利。 這些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可以專心做你的研究,我相信你能在數學道路上走的更遠。” 桑棉被接二連三的好運砸中,微微一笑:“我只是一個沒畢業的學生,兩位教授這么說,有些受寵若驚了。” 眾人對視一眼,你可不是普通的學生,未來沒準能拿菲爾茨獎。 廖教授見她天賦過人,年紀輕輕,生的這樣的好相貌卻不驕不躁,十分贊賞,萬幸趙領勝沒有禍害數學界未來的苗子。 “桑棉,你的論文驚艷了我,希望未來我們能一起共事,為科研事業做更多的貢獻。” 李教授笑道:“雖然不想承認,桑棉,你去廖教授的科研站會有更好的發展。” 桑棉微笑:“多謝,那等我明年拿到畢業證再加入科研站?” 她也不矯情,原本她就是沖著南城數一數二的科研站去的。 桑棉眸光微微黯淡,去南城也好,終究是要離開的。 “以你的水平,不需要等畢業,直接加入,后面的程序慢慢走,科研就是爭分奪秒啊。”廖教授笑道,“對了,桑棉,你本科是京大的吧,最近京大在籌備一個數學座談月,邀請國內外知名的數學家來交流學習。每周都有講座,這樣的機會難得,我也在受邀請之列,你不如也留下來? 很多人都對你的論證方法感興趣。若是能在母校開講座,是學術人的榮耀吧。” “竟然有這么好的事情,桑棉,那你就留在北城,畢業的事情對你應該不難,到時候回學校答辯就行。等你的論文刊登出來,京大極有可能會邀請你去開講座。那你可真是最年輕的講師。” 李教授驚嘆道,她可是努力了幾十年才有這樣的成就。 桑棉愣了一下,國內外知名數學家齊聚一堂,每一場座談會都是思想的碰撞,她絕對不能錯過。 “好。” 眾人交談了近一個小時,等天完全暗下來才意識到晚飯都沒吃,就在酒店里隨便對付了一頓,然后皆大歡喜地回去,一頭扎進科研里。 * 黑色的庫里南里,司燼坐在后座,隔著酒店的落地櫥窗,看著跟廖教授等人交談甚歡的桑棉,目光專注,眸光幽深似海。 他一向知道她的軟肋。 只要聊到數學,她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她沉迷數學,而他則沉迷她。 “司總,京大座談月的事情基本談妥了。”常秘書低聲匯報著,學術界的人既單純又固執,司總重金砸下去,邀請國內外知名的數學家來京大開講座,這些學術人絲毫不為所動,但是一聽誰誰誰也來開講座,立馬激動地又同意了。 這一次簡直是數學界的狂歡。京大的數院學生估計要瘋,不對,全國數院的師生估計都狂喜。 在桑小姐的事情上,司總過于任性了點,花錢如流水,他這個一秘看著都心疼,不過都花在了祖國的科研事業上,也算是給國家做貢獻了。 到底是世家子弟,即使從商,思想覺悟都比一般人高。 只是老這樣花錢動用人脈關系,又不去見面,默默做這么多事情又不讓人知道,這情商低的離譜,他看著都急。 “司總,桑小姐要是加入廖教授的科研站,我們跟他們有深度合作,不如就讓桑小姐來接洽?”常秘書暗戳戳地想撮合,見了面才能增進感情啊! 司總也老大不小了,老爺子那邊每次都旁敲側擊地問,他總不能說,老板身邊別說女孩子,就連集團養的狗都是公的。 “過段時間。”司燼長眸微闔,低沉開口。她性格那樣剛強,從來都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若是逼的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 七年都等了,再等等,也熬得住。這一次,他是獵人,而非獵物,絕對不會重蹈當年覆轍。 司燼垂眼,看著自己包著繃帶的右手,目光幽深,給盛時打了一個電話:“你給桑棉打電話,讓她出來一趟,理由自己想。” 接到電話的盛時:草,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作者有話說: 女主不會進娛樂圈,一心搞科研,晚安=3= 第35章 桑棉回到酒店房間, 就接到了盛時的電話。 “小棉花,嗚嗚嗚。”盛時一個一米八的純種爺們,在電話里委屈巴巴地哭訴道, “你能來撈我嗎?昨天我們跟司哥吵架了,吵著就……哎……我現在難受……” 桑棉指尖微涼,聽到自己干啞的聲音:“好端端的, 怎么吵架了?” “還不是因為司燼,他那狗脾氣, 真沒幾個人受得了。前天晚上在家里手劃破了玻璃, 險些廢掉,和平多說了兩句,他就翻臉把我們拉黑了。”盛時越罵越來勁, “這幾年, 司燼那叫一個喜怒無常, 你可要離他遠點, 保不準哪天就遭了殃。” 狗司哥, 想見桑棉就直說嘛, 變著法子讓他把人騙出來,幸好他的表演成績優異。 “我跟你嘮嘮,你自己說司燼是不是個東西。 高三那年暑假, 他打斷了林木深兩根肋骨,打的人跑去美國七年沒敢回來,大一那年, 軍校校花追他,人在籃球場上擺了999朵心型玫瑰勇敢追愛, 他面無表情將人玫瑰花全踩爛了。 大四那年, 鹿爺爺給他介紹了戰友的孫女, 第一次見面他就逼著我們扮鬼,把人嚇哭了,從來老死不相往來。 畢業第一年,他死都不聽勸,被老爺子打的半死都要棄軍從商,人稱商界鬼見愁,見他一面都要預約!!!人干事?! 就我們遇到那天,他一大清早就使喚我去跑腿給他買糕點吃,然后開車把我丟半路。你就說他是不是個東西。” 桑棉聽著忍不住唇角上揚,笑容隨即慢慢苦澀,他的七年似乎精彩至極,不像她,回憶起來都蒼白無力。 “我這么掏心掏肺地對兄弟,結果他拉黑我,嗚嗚嗚……你不會跟他一樣沒良心吧。” “女士,您好,這位先生喝醉了,能麻煩您來領一下人嗎?”電話被一個小哥接過去,“拜托了。” 對方過于客氣,喝醉的又是幫了她很多次的盛時,桑棉低低嘆了一口氣,問了地址,是北城一家高消費的酒吧。 她穿上大衣,戴上圍巾,打車到酒吧,許是寒冬將至,酒吧里人不多,光線有些昏暗,駐場的女歌手有一副迷人的煙嗓,低聲吟唱著情傷。 盛時是公眾人物,沒有在吧臺喝酒,服務員小哥帶她上了二樓的包間,只見包廂內,一身潮服的盛時抱著話筒在鬼哭狼嚎地唱著歌,桌子上擺了一桌子的酒。 桑棉進去時,耳邊還飄蕩著他撕心裂肺的歌聲:“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旁邊幾個狐朋狗友在勸著:“盛哥,心都給你唱碎了,咱能切歌嗎?” “哥,不就是跟司少吵架了嘛,鬧崩了就算了,強扭的瓜不甜。” 盛時:“滾犢子,你們懂個屁~” 桑棉:“……” “咦,小jiejie你哪位,是走錯了包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