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的戲精夫人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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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皺了眉,伸手輕輕觸在她眉心,自言自語道:“怎么夢里也這樣委屈?合該是我委屈。” 切。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面頰又被人輕輕捏了一把,清嘉聽見宋星然幽幽地嘆了口氣:“沒良心。” 到底是誰沒良心? 宋星然似乎上了癮,揉弄她面頰似好玩一般,沒完沒了。 那股濃烈得近乎臭的氣味縈繞在鼻端,又參雜著酒氣,格外難聞,熏得她重重打了個噴嚏。 裝不下去了,清嘉只好慢吞吞地睜眼,裝作懵懂的模樣,輕輕推了他一把,發自肺腑地說了一句:“好臭。” 余光瞥見他臉色不大好,又弱弱地補了句:“夫君。” 宋星然喝了酒,神思不似尋常敏捷,他蹙著眉,慢吞吞地抬起手,吸著鼻子在自己身上聞,席間被蜈蚣精纏繞的惡心感又洶涌而來,真情實意地干嘔了一聲。 清嘉打量宋星然,煞白的一張俊臉,唇色也煞白,心道他真是熬壞了身子,才緊張地坐直了身子,扶著他的手臂,擔憂道:“可要尋個大夫來瞧瞧。” 宋星然皺著眉,烏濃的眼緊鎖在她臉上,似藏著一股暗火,要在她身上灼出個洞來。 他抓緊清嘉的手,力道極大的,清嘉覺得自己骨頭都要碎了,低頭一看,自己手掌竟已被攥得通紅。 清嘉只能輕扯了扯,試圖從他手中脫開:“夫君?” 宋星然卻巋然不動,她哪有力氣能撼動他,疼得都泛出淚花來,才聽見他莫名其妙的一句:“你不關心我。” 清嘉眼淚汪汪地搖頭喊疼,宋星然臉上露出恍惚的神色,倏然松了手。 原來二人是對峙著,他一卸了力,清嘉便失了依仗,猛地栽在床邊,火氣也蹭蹭漲了上來。 關心?她要如何關心?他去外頭尋花問柳,她還得徹夜不眠地等待,敲鑼打鼓地恭候他回家才對么? 清嘉爬了起來,坐在床腳,冷笑著打量他:“夫君半夜喝得酩酊大醉,卻來找我麻煩。” 她揉著紅腫的手骨,臉色冰冷:“清嘉自是不如外頭的花娘溫柔體貼,夫君若嫌棄,今夜干脆莫回來更好,何苦帶著一身脂粉香氣回家,還一味嫌棄我,真是好沒道理。” 清嘉伶牙俐齒、冷言冷語,宋星然滿腹的委屈皆成了怒氣,灌了滿腸滿肚,怒道:“你——你好沒良心。” 他一顆心分成了百八十瓣,漫天地撒給各個女人,卻斥責她沒有良心,真是天大的笑話。 偏這花心大蘿卜還委屈得很認真。 清嘉罵過他,火氣也散了大半,此刻只覺得無奈又好笑,但對他卻還是不滿的,也不想與個醉鬼吵架說理。 她轉身便躺下了,被子拉高,連個表情也不留給他。 宋星然盯著她的后腦勺,飽滿圓潤,大大地寫著無情二字。 他叉著腰生了許久悶氣,發現清嘉卻一動不動,“噌”地一聲站起來,晃晃悠悠往浴房走。 清嘉自不可能睡著,聽見他噼里啪啦的動靜,又是一腳撞在桌角,發出嘶嘶的悶響。 清嘉才意識到他大約醉得不輕。 雖然擔心他會摔死,但還是不想搭理他,只悶頭睡了。 第45章 宋星然嚷著要沐浴,此處比不得信國公府,不是時時刻刻備有熱水,他一鬧騰,除了清嘉,闔府上下幾乎都醒了,除了清嘉,房中連燭火都吹了,在一片亮堂中便顯得格外惹眼。 宋星然站在外院,一臉陰沉,若有所思地盯著清嘉黑漆漆的屋子。 宋諒小心道:“爺,已備好了。” 此時恰迎面刮來一陣風,將酒氣吹散了些,宋星然揉著發脹的額角,幽幽嘆了口氣。 他是怎么了? 良久,才淡淡嗯了一聲。 待收拾停當,那上涌的酒氣也散得七七八八,宋星然更是愈發懊惱起來,自己的沉重自持渾然被狗吃了一般。 他方才怒火遮眼時,說要在書房將就一夜,如今醒了,才不想去那冷被冷衾處委屈自己,愈發思念起嬌軟的妻子來,他猶豫了足下一拐,便換了個方向。 宋諒以為他醉了,提醒道:“爺,書房在左邊。” 宋星然狠地一頓,停在遠處,他雙手背在身后,眉峰深深擠著,歪著頭狠狠瞪了眼宋諒,十分煩躁:“多事!” 宋諒才恍然大悟。 宋星然鼓起的勇氣被他宋諒生生攪和,以至于他仰著頭在原地望了許久月亮,唉聲嘆氣了一陣,才又邁著沉重的步伐回了房。 清嘉并不知宋星然內心這樣復雜,聽得外頭嘈雜的聲響,竟也迷迷糊糊睡著了,以至于宋星然躡手躡腳回屋時,清嘉已然睡熟了,呼吸清淺而平順。 大約睡久了,額發是亂的,面頰都泛出一陣暖融融的桃花色,一團乖巧稚氣。 宋星然此刻徹底醒了酒,雖然覺得毛茸茸的清嘉分外柔軟可欺,也不會犯傻地去揉捏她,只俯下身,在她額角親了一口,才心滿意足,又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了下去。 清嘉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被人摟在懷中,宋星然一只手臂橫著,被她枕在腦后,另一只手還搭在她腰上。 宋星然顯然睡得還熟,一動都不動,曦光灑下,顯得他玉白一張俊臉似有浮光流轉。 他生得實在俊俏,眉骨豐隆,鼻骨高挺,一雙桃花目即便合上,眼梢亦是微微上挑的,似個小鉤子。 昨夜與他吵了幾句,清嘉很快便后悔了,他一個醉鬼,又有什么可計較的,何況如今自己萬事還要依仗他,這一路上好難才培養出來的感情,吵淡了可怎么好。 真是得不償失。 清嘉想,大約是近來,宋星然對她寬縱,她好似恃寵生嬌一般,有些飄了,又或者是暑天太熱,兩相之下,她的脾氣竟愈發大了。 這可不行。 漫漫長路才踏上征途呢,何時肚子里有個貨,才能安心將這鬧心的男人甩開。 如此想著,清嘉竟是情不自禁笑了起來,此時恰好有浮光落在他睫毛上,錯錯落落地在面頰上投出一片陰影,顯得……分外乖巧似的。 ——好似知道她動了甩開他的念頭,要以憐搏寵。 清嘉暗笑自己想得太多,風流成性的宋閣老才不稀罕她這點子喜愛,但動作卻很誠實,已不自覺伸出手,在他長睫上點了點,又在他鼻尖磨了磨。 待她回神來時,宋星然已醒了——勾魂攝魄一雙桃花目,正含情帶笑地,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手上也多用了幾分力氣,緊緊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往懷里帶,他嗓音還啞著,似有一股喑啞的火,危險之意彌漫:“唔?要做什么壞事?” 被抓了個正著,清嘉手仍搭在他面頰上,茫然不知所措:“我……” 宋星然眸色已暗,翻身將她抵在床帳上。 他氣息促亂,像是從火里撈出來一般,滾熱的,落在清嘉肌膚上,將她燙了個激靈。 宋星然俯下身來,在她耳畔嗤嗤地笑,然后凌亂的吻便鋪天蓋地落了下來,他像是故意似的,故意挑著那幾個點作亂,清嘉又怕癢,在他懷中嬌笑著胡亂扭了起來,細喘著氣兒與他討饒:“夫君,我錯了、錯了……” 這聲聽在他耳中,似迷情劑一般,催生出一股酥麻順著腰眼往上走,麻癢之意順著骨縫漫進了心窩子。 他才要發作,門外卻忽然聽見一陣篤篤的敲門聲,顯得焦急。 宋星然繃在弦上,咬著牙,怒道:“誰?” 宋諒聲音很低,無奈道:“汪大人來了。說有些東西要送您。” 他頓了頓,補充道:“昨夜,那個剝荔枝的。” “……” 宋星然暗罵了一句。 他身上仍狼狽,也不得不披衣起身。 清嘉半撐起身子,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上邊還有些迷亂的痕跡,她眼神仍迷離著,似笑非笑地望向他,她眸中殘留著春意,是媚人的粼粼水光。 宋星然逼著自己不去看她——否則今日是離不得這張床了。 卻聽見清嘉嬌聲問:“這是怎么了?” 這要如何與她說? 只怕又得鬧起來。 宋星然頗為頭大,只俯身,捏著她尖尖的下頜骨,咬著她的紅唇廝磨片刻,才道:“你乖乖睡一會。” 便轉身離去了。 清嘉望著打在薔薇架子上的晨光,有些困惑。 如今這個時辰,還叫她睡什么? 又仔細回想宋諒方才的零星碎語,拼湊出了完整的信息。 汪大人,來送禮,送的是,昨夜席上,給宋星然剝荔枝的,人。 清嘉拍著床板子坐直,難免怒火上涌。 宋星然真會與她省心。 還有兩日便要回京,如今寶船都泊在碼頭了,竟在這個時間來了一樁叫人糟心的破事。 還是在揚州呢,便堂而皇之地塞人來。 難不成她回一趟揚州,肚子沒揣上貨,反倒帶了個與她分寵的姬妾么? 宋星然做夢去吧! 清嘉起了床,將自己衣衫妝容都打理好,才推門而出。 往正廳趕去時,卻見得宋諒堵在回廊口,一臉的苦大仇深,見了她,笑得很是刻意:“夫人好。” 清嘉哼了聲。 用鼻子想,也知道宋諒是奉了宋星然的命令,特特守著,不叫她靠近。 宋諒雙手抱拳,弓著腰,謹慎道:“爺請夫人在房中好好歇息。” 清嘉原來也只想遠遠地瞧一瞧,觀后再動,但宋星然這樣費盡心思阻撓,叫她生出了賭氣的心思。 非不讓么?那她偏要。 清嘉低頭笑了,溫婉道:“我也知夫君有正事兒要辦,不敢打擾。” 她將鬢角的碎發撩到耳后,望著宋諒的眼神十分真摯:“我只打算去廚房,備幾樣早膳來,他昨夜飲了酒,早晨又匆匆起了,我也怕他傷了身體。” 宋諒抿唇不言,偏過頭不敢看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