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的戲精夫人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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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擔心孫文茵控制不住情緒,又沖撞了身邊這位爺,忙牽著宋星然的手,對面還未動作,她已經開始哄了:“表嫂瞧著氣色不佳,若沖撞了你,也不許生氣?!?/br> 宋星然彎著唇,很嬌矜地哼了聲。 孫文茵被孫馳暉好一通教訓,已知道自己錯得很徹底,惹上了怎樣一個奢遮的大人物。 孫文茵雖然驕縱,但非腦子不清醒的人,先前之所以敢發作,是太明白自己家世強壓了孟家一道,孟君皓又是個好性子,才揪著沒完沒了,恨不得孟家全部人都與她一道沖清嘉吐唾沫星子。 但她得罪了宋星然!當朝的閣老,她爹的頂頭上司。她幾句無心之言,便叫孫馳暉險些丟了烏紗帽,自己的跋扈便再無依仗,這叫她如何不懼。 將孫馳暉送走后,有下人來稟,說是表小姐與表姑爺要走了,孫文茵連儀容都未及整理,提起裙擺便往門口堵。 只希望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她氣喘吁吁截住宋星然,卻只聽見腦袋轟的一聲,也不知該說什么,愣愣道:“妹夫……對不住?!?/br> 清嘉嗐了聲,這怎么回事,她怎么又會做人了呢? 但孫文茵說好話,她才好做事,忙用肩膀頂了頂宋星然,又溫聲笑道:“表嫂昨日吃醉酒了,我們夫妻自不會放在心上。” 這自然是客套話,孫文茵在她心中已然打入天牢了。 放在心上的宋星然:“……” 只能順從地點了點頭。 清嘉其實有些怵,孫文茵這副混亂狼狽的模樣,很像隨時能發瘋。 她扯著笑說要離開,神奇的是,孫文茵竟未阻撓,只愣在原處,直至清嘉拽著宋星然走出十來米遠,才聽見哐的一聲悶響。 她回頭望去,竟是孫文茵跪下了。 清嘉抖了一抖,又被宋星然圈住,聽見孫文茵聲淚俱下道:“大人,您放過我爹罷!” 清嘉才反應過來,她不在家這大半日,宋星然出門尋人晦氣去了。 她有些頭疼,嘆了口氣,纖纖十指在他心口狠狠一戳:這位爺真不是能受委屈的主兒。 但此刻,清嘉才不想與孫文茵演什么冰釋前嫌的戲碼,趕緊拽著宋星然,一溜煙兒地離開了孟府。 孫文茵道歉,是希望宋星然能寬宥孫馳暉,未得到宋星然一句準話,便轉其道而行之:送禮。 連著幾日,日日都送了禮到清嘉府上。 清嘉自都收了,倒也不是貪圖孫文茵的東西,只是那日孫文茵那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若真給拒了,她心里只怕更加沒底。 但也只是如此罷了,清嘉也不會充好人,說些能擔保孫馳暉安全無虞的話。 若真如此,便逾越了,宋星然當會不喜。 宋星然自去官署中亮了一回相,整個江南的官幾乎都震了一震,更是人人自危起來,只恐他微服私訪,掌握了蛛絲馬跡,再怕手下的人不長眼,得罪了他。 那些心思活絡的,很快便尋上了門,都說要設宴款待他。 宋星然若無目的,才不耐煩與這些小魚蝦米打交道,便以身體不適為由,一一拒了,只有一位,如今徐州的知州,汪柏君。 汪柏君與宋星然是同一科下場的,但宋星然是狀元,汪柏君為二甲第三名,汪柏君又是陸相公正兒八經的學生,與宋星然勉強算得同門。 二人雖交情寥寥,但汪柏君不嫌勞頓,坐船趕來揚州。 他在江南滯留也有小半月,不日將回京,看在陸相公的面子上,宋星然只好在臨走前赴議會約。 雖是汪柏君設宴,但揚州非他地界,所以設在揚州知州白子敬府上,轄下的同知、通判、推官也作陪。 宋星然喜奢靡、好女色的性子人盡皆知,宴上便照足他的喜好布置,琉璃珠簾、珊瑚樹燈,浮華綺麗,渾似海底龍宮一般。 宋星然落在正桌,汪柏君與白子敬眼色一對,便有歌舞伶人一擁而上,便在廳內演奏起舞,一派奢靡。 宋星然捻著夜光杯在手上輕搖慢晃,臉色平淡。 汪柏君只當伺候不周,加緊陪了幾杯酒。 宋星然見他喝的面色泛紅,只淺淺抿了幾口,問:“汪兄如今與老師可還有聯系?” 如今朝堂內,大皇子與三皇子爭寵,趙嚴與馮憑便在身后斗法,皇帝愈發不喜,便又扶植起許多人。 在皇帝眼中,他算個清流純臣,薛相公也算一個。 這些年薛相公做慣了清閑翰林,近來升任禮部尚書,卻總叫苦不迭。 汪柏君迷蒙的神色頓了一瞬,竟瞬息變得清明,他笑:“也有的,每逢佳節,總要與他老人家問候一二。” 宋星然心底暗笑,到底官場中沒有蠢人,想套幾句話都不容易。 汪柏君見他漠然不言,今夜似乎興致不高,當下福至心靈,抬手拍了拍掌心,便有幾個裊娜秀麗的粉頭擺著腰肢擁上前。 宋星然驟然被濃烈的脂粉香簇然包裹,簡直頭昏腦脹,呼吸都難。 四個人,一人挽著他的手臂要喂酒,一人勾在他脖頸說要與他捏肩,還有兩個伏在膝下,婉婉可憐。 她們僅著薄紗,曲線畢露,扭在他膝蓋前頭那兩個更是沒遮沒掩,一派峰巒起伏,花團錦簇。 “大人——” 拿腔捏調的柔媚之言在他耳邊炸開。 汪柏君在一旁笑得曖昧:“這些個皆是干干凈凈的,宋兄盡可收用?!?/br> 宋星然只覺得頭疼,汪大人真不覺有辱斯文么? 他不過偷摸著罵了一句的功夫,嘴邊便被人塞了一顆果子,是時鮮的荔枝,鮮甜脆嫩。 才咽下去,又有一盞酒往他嘴里送,他猝不及防,竟被狠狠嗆了一口。 宋星然掩著唇咳了幾聲,清俊的面容泛出潮紅之色,瞧著總算有了活氣兒,是那個風流疏狂的宋閣老。 汪柏君才放下心來,暗暗與那幾名粉頭遞了眼色。 她們得了令,更是張牙舞爪起來,宋星然衣衫上撒了些酒,便有個膽大的,掏出紗巾在宋星然身上亂摸,循著衣領往下蹭—— 宋星然笑瞇瞇將她手抓住,握在手里捏了下,皮笑rou不笑道:“調皮?!?/br> 耳畔是密集的嬌笑聲,這下沒完,又有一雙嬌艷的唇,噙著酒液送到他面前,宋星然只裝作瞧不見,俊臉一偏,又捻了顆李子吃了起來。 這幾名女子手腳頗多,百足蜈蚣似的在他身上亂扒,宋星然只好指著個相對安靜的留下,將另三個驅走。 “荔枝剝得不錯,再剝幾個。” 這個好打發些,在旁剝了一盤荔枝并一盤葵瓜子,才猶猶豫豫地沖汪柏君遞眼色。 宋星然數著時間,眼見著一個時辰都要過去,便扶著腦門裝醉,只說要回家。 他裝得醉醉熏熏,上了馬車,覺得自己鼻子總算吸著了活氣,氣惱著將衣襟扯松,問宋諒:“夫人呢?可有差人來問過?” 宋諒微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清嘉素來是個賢惠的,才不會干預宋星然這些事宜。 況且,往常宋星然或應酬、或翻看公文,三更半夜也算正常。他今夜注意著漏更,心知如今實在還早,清嘉更不會多問了。 他安靜地將水囊遞了過去,回道:“未曾?!?/br> 宋星然卻不滿。 他未伸手去接,只仰頭望著黑沉的天幕,他心情不好,連那高掛的月兒都覺得礙眼,心里不住在想,都出來大半夜了,清嘉便不會擔心他么? 宋星然喝了酒,又被庸脂俗粉熏了整夜,好不容易才從蜈蚣窩里爬了出來,他靠在馬車上,頗有心力交瘁之感,更兼之心中一股悶氣,仰著脖子想了半天,才接過水囊,不情不愿地飲了一口。 但才喝了一口,便愈加煩躁地甩開,滿臉煩躁問:“怎么不是蜂蜜水?” 清嘉心細,若知道他夜里喝酒,當時便會囑咐宋諒帶著蜂蜜水,次日便是豆蔻水,怎么今夜,卻是一壺白水? “……” 清嘉壓根沒提。 宋諒咽了口唾沫,打量滿臉煩躁的宋星然,斟酌道:“夫人,原來交代了,但我……忘了?!?/br> 宋星然皺著眉橫了宋諒一眼,竟顯得委屈似的,頗為……童稚。 宋星然與宋諒大眼瞪小眼,生了會悶氣,覺得十分無趣,只擺了擺手,意興闌珊道:“罷了,回家?!?/br> 回到家中,竟也是大片漆黑。 只有零星幾盞燈,光線微弱,顯得十分蕭索孤弱。 宋星然愈發煩躁,生出了被人遺棄的委屈。 他嘆了口氣,連滿院子的花香都覺得過分孤清,腳下大步一邁,匆匆回了房。 原來一路皆是焦躁疾行,到了房門口,原來想要破門而入的,卻狠狠頓住了腳。 她都睡了。 宋星然悄聲推開們,步伐也輕。 今夜有些涼風,幔帳輕擺,隱隱約約露出個裊娜的輪廓。 清嘉側臥躺著,寢衣又軟又薄,勾勒出的線條便愈發柔和,錯落起伏,濃纖有度。 宋星然撩開床帳,默默在她身側躺下,撐著手肘去打量她,一張瓷白的瓜子臉,在月下清輝中,顯得越發白嫩欲滴。 她身上好香,是渾然天成的香氣,混雜著梔子、百合一類的白花香,又有一陣飽滿的水汽,十分柔和清甜。 宋星然越聞越覺得舒心,越湊越近,鼻端幾乎抵在她白嫩的脖頸。 清嘉也才睡下,還未入眠,先是聽見推門聲與細細簌簌的腳步聲,又聞到濃烈的脂粉香,心知他今夜沒干好事,才不想搭理他,只闔目裝睡。 方才聽雪還在唉聲嘆氣,說她淡定得過了分,姑爺在外頭花天酒地,竟還能看得下書。 但宋星然從來風流,哪里是她能管束的? 生氣還不是氣壞了自己。 清嘉只有一點擔憂:他在外胡鬧,只怕傷了身體,所以她才遲遲未懷上身孕。 如今宋星然滿身香粉地回來,更是篤定了清嘉這想法。 但宋星然越湊越近,身上的酒氣、脂粉氣,便愈發濃烈地將她包裹。 偏偏還叫她聞出來,他身上的脂粉味可雜,至少四五種。 清嘉便是再無芥蒂,但一想到他今夜都不知與幾個女人廝混,多少也覺得不適。 是以在宋星然貼在自己身上時,仍沒控制住,輕微地皺了下眉。 宋星然垂著一雙桃花目,巴巴地盯著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