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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任昭遠笑了笑擰著身看他,“別生氣啊,我好了你又氣,我們兩個一天到晚也不做別的,就只哄來哄去了。” 譚錚眉宇間沉肅消減,在他側臉碰了碰:“聽起來好像還不錯。” “那我哄哄你?” “好啊,哄吧。” 任昭遠忽然發現一說「哄」他下意識就是抱一抱親一親譚錚,這會兒兩個人的姿勢什么都做不成,一時間任昭遠還真的沒想出來要怎么哄。 “又不是一定要現在。” 任昭遠偏偏頭:“嗯?” 鉆石耳釘隨著動作折射出光亮,譚錚輕輕吻了下,在他耳邊說:“晚上再哄也行。” 任昭遠抬手就是一下,拍在譚錚小臂上清清脆脆一聲響。 譚錚緊貼著任昭遠的胸膛笑得不停震動:“家暴我。” 任昭遠抬手又是一下:“滿足你。” “滿足哪句?” 任昭遠反應過來,笑著曲臂向后撞了下。 “啊,疼。” “又耍賴,”任昭遠笑著緊緊韁繩向遠處的花海去,“我根本沒用力。” 譚錚下頜墊在任昭遠肩上,手臂穿過任昭遠腰間,分出一只手在他攥著韁繩的手上作亂:“真的疼,不信你摸..”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6章 夜聊 馬場這邊晚上有篝火晚會和現烤全羊, 不過大夏天的,雖說這邊靠山晚上涼爽,挨著火源也熱。 再加上任昭遠不喜歡吃羊rou, 他們就在遠處的矮坡上并肩坐著, 沒到人堆里湊熱鬧。 篝火旁有人敲鼓吹琴,原本坐著的人紛紛起身手拉手圍成大圈轉著跳起舞。 任昭遠在歌聲和歡笑聲里單腿伸直向后仰倒,一只手墊在腦后, 一只手拍拍譚錚,示意他看天上:“今晚星星真亮。” “還真是。” 譚錚仰頭看了小會兒就又轉回來看任昭遠, 任昭遠察覺到視線微微偏頭:“嗯?” “你真好看。” 任昭遠沒忍住笑了下, 剛想說話譚錚就俯下身親他:“笑起來更好看。” “在外面呢,”任昭遠抬手拍拍他腰,“你收斂點。” 譚錚翻身學著任昭遠躺下,頭枕在他肩窩里,牽著他空閑的那只手:“星星沒你好看。” “可以了,”任昭遠笑著說他,“如果有最佳夸人獎我一定給你頒一個。” “沒夸,這是陳述事實。” “好,”任昭遠左手由著他當玩意兒似的擺弄, 話尾的音微微拖長,“你說的都對。” 譚錚滿意附和:“我也覺得。” “現在的星星沒有小時候亮了。” “嗯, 我記得小時候有次被我爸帶著爬山, 在山頂過夜,星星亮到像要掉下來, 當時才覺得李白那句「手可摘星辰」不是夸大, 不過之后再沒見過了。” 譚錚一說小時候, 任昭遠就想到那個巷子里哭的小孩, 心里禁不住發軟:“多小的時候?” “忘了,反正最多六歲。” 七歲的時候譚許清就出生了。 譚錚的童年到那一歲為止。 以前閑聊到譚錚拿所有壓歲錢買回一麻袋煙花時,聽到他隨口說過一次「那時候還沒有譚清,我還受寵」。 當時聽著覺得譚錚這么個成熟沉穩的人說得有意思,現在知道多了,心態變了,再想起來便覺得心疼。 “想什么呢?”譚錚支起身子看他,“不說話。” 任昭遠在夜色中看著他,聲音里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仿佛譚錚是朵經不得風的蒲公英,生怕氣息大一點就會吹散:“想你小時候,像個小可憐。” “心疼我啊,”譚錚捏著任昭遠的手輕輕地笑,“別心疼,早都過去了,沒什么。” 心疼,也不止是心疼。 任昭遠自己從父母那里得到落空和失望時雖然難捱,但已經成年,人格長成,懂道理、明是非。 可譚錚不是。 他在可能連分享都需要引導才能學會的年紀,因為另一個小孩的誕生一夕之間失去近乎全部的偏寵,所有想重新獲得關注的嘗試都以失敗告終,甚至在被欺侮時都得不到父母最基本的維護。 童年時期家庭對孩子產生的影響可以大到難以估量。 而譚錚不僅沒長歪,還比大部分人更優秀。 “我們譚錚真厲害。” 譚錚一怔。 是晚上,篝火與大部分燈光都在遠處,譚錚撐著身子面朝下的姿勢又讓臉隱在更暗的陰影里,只能分辨五官,細微些的神情變化就看不清楚。 可眼睛里的一瞬水光又被周遭的暗襯得格外亮。 任昭遠抬手想碰他眼睛:“哭了啊?” “沒有,”譚錚低頭讓他碰,“一個大男人哪有那么愛哭,讓你說的像個哭包。” 碰到是干的,任昭遠指腹還是在他睫毛上蹭了蹭:“大男人也能哭,又沒在別人面前,小哭包我也喜歡。” 譚錚在他指尖親一親,又輕輕咬了下。 “我手剛剛還放地上了。” “不臟。” 任昭遠見他還要親,把手往一邊躲:“你躺旁邊吧。” “嗯,”譚錚握著任昭遠的手在旁邊躺下,側過臉看他,“怎么了?” “那樣看不清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