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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安侯語噎,瞪著江云康,氣憤甩手。 瞧瞧,即使自個沒有錯,承安侯還是先劈頭蓋臉罵來。這樣的父親,江云康不由感到心寒。 但他的不滿都藏在心里,用疑惑很好地掩蓋住。 江云帆出聲幫道,“父親,這事怪不了三弟,他到現(xiàn)在還不知情。” “廢物!一個蠢,一個壞,這樣的廢物還不如別出生!”說著,承安侯走到江云杰身邊,一腳踹到江云杰的肩膀,把江云杰踹得后滾一圈。 江云杰哭著搖頭,“父親,兒子真的不知道福安那么大膽,若是知道福安敢對書硯動手,兒子早就親自收拾了他。府里的人都知道,兒子與三哥向來……” “竟然是福安?”江云康適時打斷江云杰的話,不可思議地驚嘆道,“四弟,你們?yōu)槭裁匆@樣做?” 他哭著擠出兩滴眼淚,“往日族學(xué)還是家中,我都處處讓著你,如今你處處壓我一頭,還不夠嗎?” 說完,江云康怯怯地往大哥那看去,他已經(jīng)不指望承安侯能公道行事,“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是沒什么本事,所以一心想著考功名,能為家里爭光。就是對四弟,我也多加照顧,他要什么,我也讓著他,我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江云帆聽了也很生氣,都是一家子兄弟,打了書硯就是在打三弟的臉,四弟說是福安一個人做的,這種事誰也不可能信。今日的事,若不是他及時去府衙壓了下來,真讓人來侯府帶走四弟,明兒全京城都要笑話他們江家。 他眉頭緊皺地看著四弟,“四弟,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江云杰還是搖頭說不是他做的。 但不等江云杰多解釋,孟氏沒好氣地打斷道,“云杰,你別把人都當(dāng)傻子。”轉(zhuǎn)頭看承安侯,“天色不早,這事老爺下個決斷吧,兄弟內(nèi)訌可不是什么好事,您得以儆效尤。” 說完后,孟氏黑漆漆的眸子慢慢移到江云康身上,讓江云康心頭猛地跳了下,好在孟氏很快移開目光。 鬧了半夜,事情的起因?qū)Τ邪埠顏碚f并不重要,他只知道這種事不能再發(fā)生。 他冷冰冰地看著四兒子,“福安是你的人,就算你真的不知道,這事你也逃不了責(zé)任。為父就罰你家法二十棍,去祠堂思過一個月吧。” 江云杰驚恐地瞪大眼睛可承安侯夫婦早就煩了,直接讓人把江云杰拖下去。 庶子于他們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畢竟江家有三個嫡子,如果庶子不能錦上添花,那就無聲無息地活著才好。 今兒福安從族學(xué)帶走,明日江云杰還沒去族學(xué),雖說外邊的人不懂怎么回事,但大家也能猜到江云杰可能犯了事。 往后江云杰再回族學(xué),想來不會再受追捧了。 安排完四兒子,承安侯再看三兒子,又是一陣厭惡,沒好氣道,“你也是夠蠢,要是你聰明一點,又怎么會有這種事!” “罷了,看你那小廝傷得嚴(yán)重,為父懶得和你多言。”擺擺手,冷哼道,“你們都回去吧,往后也別記仇,今日為父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你四弟。你們以后誰再鬧,就不是二十棍子的問題。” 江云康就沒想過承安侯會安撫他,哭了兩把眼淚,便帶著書硯走了。 剛出正院時,大哥從身后追來。 江云帆方才聽得直皺眉,父親這樣處理兩個弟弟的事,不僅不能化解矛盾,還會讓兩個弟弟心懷仇恨。可那又是他父親,他還不好插話。 “云康,父親只是在氣頭上,并不是不在意你。”江云帆安撫道,“我那里有金瘡藥,已經(jīng)讓人去給書硯拿了。四弟年紀(jì)還小,你別和他計較,咱們到底是兄弟,以后還要互相扶持。” 江云康對大哥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大哥放心吧,我不是那種心思狹隘的人。四弟還沒成親,等他長大了,應(yīng)該就不會鬧小孩子脾氣。我都記得大哥的話,兄弟們得友愛互敬,江家才能更好。” 嘴上話是這么說,江云康卻在心中冷笑,江云杰都十八了,一點也不小了。 江云帆欣慰地拍拍江云康的肩膀,越發(fā)喜歡這個弟弟,“往后讀書上有什么不懂的,盡管來找我。明年開春后,若是你能考中秀才,父親肯定也會對你另眼相待的。” 江云康笑著說好。但他心里并不在意承安侯對他的看法,如果因為他有功名才對他好,這樣的疼愛也虛假得很。 不過,明年他一定要考中秀才,怎么也得給自己爭口氣! 第11章 江云杰被打了二十棍,沒十天半月好不了,還要在冰冷的祠堂待一個月,讓人想到就心情不錯。 回去的路上,書硯的臉上一直笑瞇瞇的,看得江云康打趣說了句沒出息,“快別笑了,還沒回屋呢,被人看到可是要去告狀的。” 書硯忙捂住嘴巴,眼睛卻還是彎彎地笑著,等回了三房的小院,書硯才忍不住問,“三爺,您說四爺為何這么討厭您?” 這一點,江云康也想過。 一開始沒想到理由,后來明白了,討厭一個人并不需要理由。 江云杰在承安侯府是個庶子,雖說功課還可以,但比起出色的嫡出大哥還差了太多。父親和嫡母都不容易討好,對哥哥們要笑臉相迎,就連在五弟跟前也要忍氣吞聲。窩囊地過了那么多年,總要有個出氣的地方,而原主也是庶出,還腦袋簡單容易被騙。相處過后,江云杰便找到了他出氣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