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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有缺的人,是不能考科舉的。 江云杰不知為何,三哥的這些話說得他心里毛毛的,隨便扒拉兩口,就找借口走了,反倒是給江云康留了一桌子的好菜。 第10章 書硯歇息了幾日,胳膊和額頭的傷口已經結痂,可以行動自如了。本想著回族學伺候三爺,但三爺讓他對外繼續稱病,實際守在族學外邊。 府衙的人辦事敷衍,好幾日都沒能抓到人。書硯連著蹲守兩日,才看到四爺身邊的福安,突然從族學里出來。 跟著福安到了一處僻靜的土房小院,書硯一眼就瞧到那個長痦子的人。 聽到福安拿錢讓他們去避避風頭,書硯轉身就去了府衙。 福安前腳剛走,府衙的人就抓了那三個地痞。 江云杰卻還不知道地痞被抓,聽福安說打發了那些人,才徹底松了口氣。 下學時,江云杰特意慢了一點,等同窗們走得差不多了,才挪動到江云康的書桌邊上,看江云康還在寫字,嘖嘖抬眉,“三哥好生勤奮,你這樣努力,難怪木須先生會高看你一眼,聽說他私下找你談話了,可是要收你為學生?” 雖說江云杰覺得木須不會收三哥,畢竟三哥的課業在那里,但凡是個有眼睛的,也知道三哥不是個讀書的料。但他還是想知道木須和三哥說了什么,因為聽看到的人說,兩人談了許久。 “沒有的事?!?/br> 江云康放下毛筆,長瞼微閃,看都沒看江云杰一眼,“木須先生連四弟都沒看上,又豈會要白身的我?!?/br> 這話也沒錯,木須要江云康院試中前三甲,才收他為學生,確實不要白身時的他。 江云杰則是被說到痛處,好幾日了,他每次想促狹三哥,卻反被三哥給氣到了。 緊緊抿著唇瓣,若是能鬧起來,他真想一拳捶過去。 “三哥自謙了,你那么勤奮,指不定會另有機緣呢?!痹掍h一轉,江云杰狹長的眼睛笑得瞇起,“不過三哥能看清現實也好,木須先生收學生眼光高,怕是看上其他高門嫡子了?!?/br> 嫡子兩個字,江云杰的咬字特意重了些,本想刺激刺激江云康,但江云康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云康收拾好書箱,起身時,別的同窗都走光了,院子里卻傳來動靜,“四弟你瞧,那不是福安嗎?” 從竹窗看去,進來了兩個捕快,要帶福安走。 江云杰愣了會,沖出去時,捕快已經壓住福安往外走,他想問做什么,可話卡到喉嚨,害怕得半天說不出來,愣愣地看著福安被帶走。 等他反應過來時,福安已經被帶出院子,拔腿想要去追,身后的三哥又叫住他。 “四弟,福安這是怎么了?”江云康一臉關切。 江云杰看看三哥,咬牙瞪了一眼,轉身追福安去了。 江云康也裝著很擔心模樣,跟著跑到族學門口。 雖然同窗走得差不多,但還有幾個人逗留在附近。大家都知道福安是江云杰的小廝,這會福安被帶走,大家都在往江家兄弟這里看。 江云康半點也不在意別人的打量,反而怕沒人看到福安被帶走,看江云杰追著去了,他才往家去。 等回了家,他徑直去了大房。 看到大哥后,一臉焦急地道,“大哥,方才在族學里,兩個捕快把四弟身邊的福安帶走了。我問四弟怎么了,他卻不肯和我說。這事我還沒和其他人說,但我怕四弟做什么糊涂事,特意來找你要個商量。” 江云帆剛下值回來,初初上任,很多事都在學習摸索,辛苦一天回來,又聽到這種事,莫名地有些煩躁。 但又是自家弟弟的事,而且涉及到府衙,只能忍著暴躁,親自帶人出門,并讓江云康先別驚動父親和母親。 江云康乖巧地和大哥點頭說好,一臉關切地送大哥出角門。 江云帆看三弟如此關心四弟,心頭的不耐煩也沒了,越發覺得三弟是個可靠的。 回到三房后,江云康聽書硯說完前因后果,他長長地嘆息道,“紙包不住火,四弟這般按耐不住,往后功名也有限。” 書硯感激主子給他出氣,動容道,“四爺是自作孽不可活。” 江云康笑笑說是,府衙會帶走福安,說明問出了話,這會大哥去了府衙,事情肯定會被壓下來,但也只是對外的,待會等他們回府,且有一場大戲要唱。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正院派人來喊江云康帶著書硯過去。 侯府的燈籠隔幾步就有一盞,把長廊照得亮亮的。 傳話的人催得急,江云康走得也快。 剛進正院的拱門,就看到臀部被打得血rou模糊的福安躺在地上,進屋后,再是跪著的江云杰。 江云康愣愣轉頭,看看父親母親,又去看大哥,“大哥,這……這是怎么了?” 承安侯沒好氣地搶話道,“我問你,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去報官了?” “回父親,兒子是有報官過。”江云康拱手行禮道,“書硯被一群地痞給攔住打了,還在族學附近,兒子為了族學里同窗的安全,才去報官?!?/br> “混賬東西,誰讓你報官的?你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揚嗎?”江云康剛說完,承安侯就起身吼道。 江云康忙跪下,委屈抬頭,“父親,兒子實在不解,兒子只是想抓住那群地痞而已,和家丑有什么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