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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翼遙含笑地扶著孟駿德回到他原本坐著的位置:“五皇叔先坐下,此事朕已有了想法。”說罷,松開扶著孟駿德的手,轉身來到呼延翦身前與他道:“冠軍侯行事魯莽,雖未釀成大錯,但此事影響頗深。免去金吾衛大將軍一職,罰半年俸祿。” “陛下!” 呼延翦一聽孟翼遙免了他金吾衛大將軍一職,當即就不樂意了,正欲辯解卻被孟駿德一記眼刀給憋了回去,叩拜謝恩道:“呼延翦謝陛下。” 孟翼遙隨即又道:“白蒼術接旨。” 一旁的白蒼術趕忙起身,來到孟翼遙跟前,行跪拜禮道:“白蒼術領旨。” “即日起,由白蒼術擔任金吾衛大將軍一職。” 白蒼術聽罷并未立刻謝恩,顯得有些猶豫。 孟駿德見狀,開口勸道:“白常侍,陛下既然下旨,便是對你的信任。”言下之意便是要她領旨,顯然孟駿德是知情人,并且他也贊同了孟翼遙的這個決定。 白蒼術沒有一絲歡喜之色地接下了這道旨意:“白蒼術謝主隆恩。” 見白蒼術應下,孟駿德與孟翼遙皆是十分開心。只有那依舊低頭跪著的呼延翦心有不甘地攥緊了拳頭,眸子的陰鷙越發明顯,恨不得當即舉刀殺了白蒼術。 “恭喜白常侍榮升金吾衛大將軍一職,可莫要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孟駿德微笑著對白蒼術道賀。 白蒼術卻是苦笑一聲道:“五王爺莫要尋下官的開心了,下官與冠軍侯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他們兩人一道看向不遠處正快步離開的呼延翦,孟駿德卻是不屑冷笑道:“技不如人怨不得你。” 第14章疏遠 金吾衛大將軍原是副職,上頭還有一位金吾衛上將軍。奈何身為金吾衛上將軍的公玉聞,現今閉門思過,只怕無緣出席明日的祭天禮,這祭天禮當日的巡查戒備工作便落到了白蒼術的肩上。 孟駿德見白蒼術沉著臉,一言不發的模樣。當即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道:“白常侍也不必如此多慮,這祭天禮當日的巡查戒備工作自然會有懂的人去辦。你只需著金吾衛辟邪袍,面戴將軍儺(nuó)面具,立于陛下下首位聽令便是。” 他緩了口氣繼續說道,“至于白常侍的辟邪袍,陛下已經命尚衣司去制作了,想必定能在明日祭天禮開始前送到白常侍面前。” 這時,原本不說話的白蒼術忽地挑了下眉。側過頭與孟駿德道:“王爺,您說若是這冠軍侯遇上了安樂殿下,他是會打完招呼就離開,還是會糾纏不放?” 孟駿德眉頭微蹙,不解于白蒼術為何有此一問:“白常侍此話何意?” 白蒼術朝著呼延翦離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便邁開步子走下臺階,往呼延翦離去的方向而去。孟駿德順著白蒼術方才下巴所指的方向一瞧,當即眉頭擰緊,連忙也追了上來。 原來,孟鶴知正巧入宮要去拜見孟翼遙,不想竟是在半道上遇上了灰頭土臉準備回府的呼延翦。孟鶴知身旁的瓊荷小聲與她道:“殿下,是冠軍侯。” 孟鶴知沒有回應,并且還表現得沒有瞧見一般。 呼延翦瞧見孟鶴知便如久旱逢甘霖,欣喜不已地快步上前攔住了孟鶴知的去路。含笑行禮道:“見過安樂殿下。” “冠軍侯好生無禮。” 瓊荷將孟鶴知護在身后蹙眉道,“竟如此攔住我家殿下去路。” 昨日孟鶴知陪著白蒼術到呼延翦府上時,孟鶴知頭戴帷帽,呼延翦雖然努力與之多做接觸,奈何這帷帽遮的嚴實,使得他從始至終未能看清孟鶴知真容。 今日的孟鶴知未戴帷帽,妝容得體精致,身著盈盈色衣裙。 四月的京城,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盈盈之色自古便與桃花相得益彰,孟鶴知生的嬌美,面似鵝蛋,眉若柳葉,膚如凝脂,唇若涂脂,眸似星辰,精美的驚鵠髻旁垂落著精美的翠玉步搖。腰肢纖細,身姿玉立,無一處不展現皇家儀態,亦是無一處不讓人神魂顛倒。 只這一眼,呼延翦便覺得被孟鶴知奪了魂魄,頓時愣在原地,雙眸圓睜直勾勾地聽著孟鶴知,心里一陣直癢癢,竟是開始浮想聯翩。 “冠軍侯如此直視安樂殿下,莫不是忘了何為禮數?” 白蒼術這揶揄之聲將呼延翦那飄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他正欲回身反駁,卻不想一回頭就瞧見孟駿德正怒目瞪著他。 呼延翦忙不迭地朝孟駿德行叉手禮請罪道:“是呼延翦失禮,請王爺責罰。” 孟駿德冷聲哼笑道:“你該道歉的并非本王,而是安樂殿下。” 聽聞孟駿德此言,呼延翦又連忙對瓊荷身后的孟鶴知行禮賠罪:“呼延翦無禮莽撞,還望安樂殿下贖罪。” 孟鶴知瞧了眼呼延翦,她心中清楚呼延翦嘴上雖然說著要她贖罪,心里還不知是如何想法。她并未瞧漏方才呼延翦那令她不舒服的眼神,她并沒有回應呼延翦的話,而是看向孟駿德與他福了福身子后,這才緩緩開口道:“五皇叔,這冠軍侯既然是您的人,那就交由您處置吧。” 一聽孟鶴知此言,呼延翦暗道不好。此言一出便表明孟鶴知并不想與他有過多接觸,只怕那駙馬人選必定是沒了著落。 與對待呼延翦的態度不同,孟駿德對孟鶴知微微頜首,頗為溫和親切地說道:“好,既然安樂這般說了,那剩下的就交給皇叔來處置。”說罷,他上前幾步,來至呼延翦身側,隨即冷聲說道,“隨本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