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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孟駿德領著呼延翦離開,此處便就僅剩下白蒼術,孟鶴知與瓊荷三人。瓊荷知趣地退至一旁,低眉順眼地站立著。 “阿術今早為何不告而別。” 孟鶴知終究是放不下醒來之時,未能瞧見到白蒼術。 白蒼術緩緩作答道:“今早醒來便覺難以入眠,再者想及豫國公與小公爺被陛下下令閉門思過,雖與下官無直接關聯,卻也是因下官拿著那府牌登門所致。心中難免有些愧疚,便去登門請罪了。” 聽罷白蒼術的解釋,孟鶴知未言信與不信。只是見著白蒼術與孟駿德以及呼延翦似乎都是從太極殿方向而來,于是就順嘴多問了一句:“明日便是祭天禮了,可是陛下又吩咐了什么差事?” 一聽此言,白蒼術的臉上不禁又浮現起了一絲苦笑。如實作答道:“方才陛下免了冠軍侯的金吾衛大將軍,卻將此職務交予下官。明日便是祭天禮,想必今夜下官不得安眠了。” “陛下命阿術當任金吾衛大將軍一職?” 孟鶴知話語間透著些喜悅之色,“這可是個不錯的差事。阿術原是從三品的散騎常侍,現如今又當了這正三品的金吾衛大將軍,這可就相當加官進爵了。”說到這里,她又緩緩頜首,嫣然一笑道,“這是好事。” 白蒼術卻是不以為然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也許等明日便能知曉了。” “阿術此話何意?” 孟鶴知聽著白蒼術的話,不禁秀眉一蹙。心中暗道:“莫不是阿術她知曉明日這祭天禮上會發生些什么?” 白蒼術卻不想繼續將此話題進行下去,便尋了個頗為生硬卻又合理的由頭對孟鶴知行禮告辭道:“距離明日祭天禮時日不多,下官方才接了這金吾衛大將軍一職,得需盡早熟悉軍務。這便先去金吾衛報道,下官先行告辭,請安樂殿下見諒。” 聽出她話語之間不愿與自己多言語,孟鶴知心中驀地失落起來。但她也不希望明日祭天禮出現什么岔子,強扯出一絲笑意與白蒼術道:“既然阿術有公務在身,那便去忙吧。” 第15章哄騙 “殿下,白常侍已經走遠了。” 瓊荷看著杵在原地目送白蒼術離開的孟鶴知。孟鶴知緩緩過神,點了點頭并未回應。見她如此,瓊荷又低聲確認了一遍:“殿下,那我們還去陛下那嗎?” “既然來了,總不能就這么回去吧。” 孟鶴知終于舍得收回了眼神,她看向瓊荷,“走吧。” 孟鶴知入了太極殿后,也并未久留,只是閑聊一會便起身告辭。孟翼遙雖然對她此番來意并沒有多加揣測,卻也能夠瞧出她眉宇間的陰霾。在孟鶴知告退之際,孟翼遙終于還是多問了一句:“安樂,你……真的沒有旁的事情么?” “陛下所指何事?” 孟翼遙深吸了口氣,緩緩頜首與她允諾道:“這兩日發生了諸多事情,朕明白你的擔心。放心吧,你的婚事暫且放一放,駙馬之選也未必就要從那兩人中挑選。” 聞言的孟鶴知愣了一下神,她大抵沒有猜到孟翼遙會主動提及此事。恍惚之間,她才猛然想起自己與孟翼遙到底是雙生子,自己心中之事即便不說,孟翼遙也會有所感應。 孟鶴知朝孟翼遙福了福身子致謝道:“謝陛下關懷,安樂告退。” 孟翼遙目送著孟鶴知離開太極殿,放在御案下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在心中暗道:“便是明日了。” 孟鶴知回府的馬車忽然被人攔下,趕車的馬車夫勒緊馬繩,讓馬停了下來。 原本正在小憩的孟鶴知緩緩睜開眼,投給身旁的瓊荷一個眼神。瓊荷會意地起身掀開馬車簾問道:“何人敢攔安樂殿下的馬車。” 說話間,她已然瞧清了擋在馬車前的竟是公玉晁。瓊荷眉頭倏地蹙了下眉,稍稍提高了些聲量問道:“二公子,豫國公府的危機已然解除,你何故攔下殿下的馬車。” 公玉晁不緊不慢地上前,對著車內的孟鶴知行了叉手禮道:“安樂殿下,公玉晁感謝殿下替我豫國公府解了此次危機。特意設了一桌酒席,還望殿下賞臉。” 瓊荷回身看向依舊端坐的孟鶴知,孟鶴知聽完公玉晁的話多少有些不太想搭理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二公子言重了,豫國公府之危機并非本宮替你們解圍了。你又何必與本宮致謝,若要致謝,那二公子應當感謝白常侍才對。” 孟鶴知自太極殿歸來,自然是從孟翼遙那里聽聞了呼延翦設在豫國公府外的府兵是如何被撤離的。 公玉晁卻道:“即便那冠軍侯的府兵是白蒼術給勸走的,多半也只是想借此賣我豫國公府一個人情罷了,那是有所圖謀。 可殿下不同,殿下原本可以在聽聞公玉晁的話語之后置之不理。但殿下卻特意入宮面見陛下,此行為于我豫國公府而言,便是大恩……” “你,跟蹤本宮。” 孟鶴知冷不丁地冒出這么一句,驚得公玉晁立刻戛然而止。 但孟鶴知似乎是瞧在豫國公府的面子上,打算給公玉晁留些余地,隨即又吐出一句:“是么。” “殿,殿下。” 公玉晁回過神,行叉手禮的同時,彎腰鞠躬又忙不迭地解釋道,“公玉晁也是關心我豫國公府的安危,所以才出此下策。還望殿下贖罪,公玉晁設下酒席也是為了與殿下賠罪。希望殿下能夠給公玉晁一個表達歉意和賠罪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