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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若是他們在陛下面前參上君侯一本,那王爺定然會覺得君侯的行為折損了他的名聲。屆時,君侯還有何等資格如此張揚地騎著高頭大馬立于豫國公府前。” 白蒼術的聲音不大,卻是字字誅心。 呼延翦本就是依仗著孟駿德才有了現如今的地位,若是孟駿德遷怒于他。那他在朝中的地位必然有所影響,只怕到時比現如今的公玉昊更加不如。想到這里,呼延翦深吸了一口氣,朝著身后的副將道:“傳令下去,全部撤回府中。” “謝君侯體恤。” 白蒼術這時才稍稍回身給呼延翦行了叉手禮。 呼延翦鄙夷地冷哼了一聲:“白常侍,本侯是看你我皆是為王爺辦事,才賣你這份薄面。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莫要壞了王爺的大計。” 第13章金吾衛大將軍 白蒼術目送著呼延翦率領他的府兵全部撤離豫國公府后,這才慢悠悠地朝著停在角落旁的馬車走去。沒有片刻停留,馬車徑直朝皇宮的方向走。 回到了她的住處,白蒼術打發了正在清潔的小宮女們。當屋內僅剩下她一人時,她才來至榻旁坐下,輕輕閉上眼又緩緩地吐出口濁氣。隨后,撩起左臂衣袖,瞧了眼此刻被包裹的敲到好處卻已然滲出不少血水的傷口。 那是昨夜睡前,孟鶴知親手替她換的藥并包扎好的。 白蒼術一直避免讓孟鶴知瞧見自己這傷口,但孟鶴知卻不樂意,格外地執拗。命瓊荷拿來了金瘡藥和紗布就要給她換藥,白蒼術最終拗不過她。只能硬著頭皮讓孟鶴知解開了原本包裹著的紗布。 當孟鶴知瞧見白蒼術左小臂上的傷口,頓時觸目驚心,當即倒吸了口涼氣。原以為只是劃開了道口子,卻不想竟是被硬生生刮下些rou來,傷口紅腫不堪甚至還有不少膿血流淌出來。 瞧著孟鶴知那被傷口嚇得有些煞白的小臉,白蒼術下意識地要將左手收回來。卻被孟鶴知拉住了左手,并且她還死死盯著那傷口。 “安樂殿下?” 白蒼術頓時愣住,不明白孟鶴知這是什么用意。然后,她便見孟鶴知的那雙星眸含著水霧直視她,倔強地與她說道:“我來替你上藥,阿術你若是覺得疼就與我說。” “好。” 回憶至此,白蒼術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她拿過藏于一旁的藥匣子。卸了左小臂上的紗布,那傷口似乎比昨夜更加紅腫,甚至流出的血水已經透著些詭異的黑色。白蒼術卻是面不改色地,從藥匣子中取出一把小刀,將其放在燭火上烤過之后便用它來刮去傷口上的腐rou。 即便被疼的滿頭是汗,卻還是死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待處理完傷口上的腐rou后,她才給傷口重新上藥,再度包扎起來。如此一番折騰,屋內不免帶了些血腥味。她特意打開了窗戶,用火折子點了香爐內的熏香。 待將小刀清洗,藥匣子放回原處后,白蒼術才再次打開房門。這時,一名小宮女小跑著來自她跟前對她福了福身子道:“白常侍,陛下讓您即刻前往太極殿。” 白蒼術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只是微微頜首答道:“好,我現在就過去。” 當她來至太極殿內,便見孟駿德坐在一旁,呼延翦則是跪在孟翼遙的御案前。如此場景,自己為何被喚至太極殿,白蒼術心中了然。她無視了呼延翦朝她投來的敵意目光,給孟翼遙和孟駿德行禮過后,孟翼遙先行開口道:“白常侍辛苦,坐下回話便是。” “謝陛下。” 待白蒼術坐定后,孟駿德坐著對孟翼遙行叉手禮道:“陛下,呼延翦今日的所作所為是本王平日管教不嚴,本王自請閉門反省三日。” 孟翼遙聞言,當即挽留道:“五皇叔不可,明日便是祭天禮了。豫國公已經被朕罰閉門思過,您若是也不在場的話……” “是啊,王爺,萬萬不可。” 跪在地上的呼延翦忙不迭地接過話。卻被孟駿德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呼延翦當即低頭不敢再言語。 孟駿德則是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呼延翦道:“本王為何要閉門思過,冠軍侯難道不知。若非白常侍及時出面阻攔,只怕冠軍侯就打算將豫國公府當突厥給剿滅了。”說到此處,孟駿德不禁冷笑一聲揶揄他道,“冠軍侯真是好生威風啊。” 呼延翦頓時無地自容,趕忙同孟翼遙請罪道:“陛下,是微臣莽撞。但此事微臣一人做事一人當。與王爺無關,還望陛下莫要遷怒于王爺啊。” “閉嘴,本王無需你偏袒。” 孟駿德卻是絲毫不領呼延翦的情,他站起身對著孟翼遙行禮道,“陛下,冠軍侯包圍豫國公府一事,本王不敢偏袒,好在未曾釀成大禍。本王自請閉門思過,還望陛下恩準。”言畢,竟是對孟翼遙行了跪拜禮。 驚得御案后的孟翼遙驀地站起身,快步來到孟駿德身前將他扶起來道:“五皇叔不必如此。朕相信若是五皇叔早就知曉冠軍侯的意圖,此事必然不會發生的。五皇叔又何須如此自責呢。” “陛下。” 孟駿德滿是感激地看著孟翼遙。 孟翼遙朝他微微頜首,繼續說道:“此事既然五皇叔不知情,那便不該領罰。明日的祭天禮,朕還仰仗著五皇叔幫忙把持呢。” 聽聞此言,孟駿德忙道:“多謝陛下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