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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頓突然多了右賢王的萬騎助力,這倒是烏日蘇沒想到的,他剛還志得意滿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開始旁若無人地思忖應對之策。 那蹙眉轉眼的模樣,全然落冒頓眼中。 身為太子岳丈的休屠王一見自己的新婚女婿即將臨陣殺敵,心中百般糾結,又覺得身為匈奴國太子就應國爾忘家沖鋒陷陣,又怕女婿若真有個什么好歹,自己的女兒豈不要跟著受苦遭殃 想著想著,他那張本就溝壑縱橫的臉一時愁成了苦瓜。 倒是一直作壁上觀的絳賓神色從容,閃著狡黠的眼在金帳中來回逡巡了幾圈,不禁暗自唏噓,頭曼當真是老了,被自己的兒子下了套而渾然不覺,竟如此任由陰謀朝它設定的方向發展下去。 馳騁疆場大半生,老來等待他的,卻是一出親生兒子相互殘殺的王族悲劇。 冒頓從金帳出來后被呼衍樂遠遠叫住。 她顯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即將開拔,一直等在帳外是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他。 給,這是冶鐵坊托人送來的。 呼衍樂說著,滿是期待地將一把小巧的徑路刀遞到他面前。 刀鞘上掐金絲,繁復的云紋嵌紅寶白玉,刀刃比正常尺寸略窄,仔細看去雕有金銀相錯的菱格狀花紋,在陽光下反射出攝人心魄的寒光。 大小款式,一看就是精工細做的女式佩刀。 送刀的小奴為了討賞,還多嘴說了一句,這興許是太子殿下專門為大閼氏打造的。 呼衍樂臉上的紅暈異常打眼,雙眼撲閃著興奮的光,等著她的夫君不接而直接說:送你的。收著吧。 誰知冒頓一把奪過寶刀,不悅道:怎么在你這? 呼衍樂一愣,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冒頓陰沉的臉色,緊張地結巴道:就是冶鐵坊送來的,說是 不許亂碰孤的東西! 預備送給蘭佩的東西,他都還沒見著,就落入了呼衍樂的手里,還不知有沒有被她把玩過。 那種想要將最新最好的東西送給心上人的感覺,似乎須臾間被眼前這個自多的女人攪混,讓他十分不快。 他嫌棄地凜她一眼,轉身便走,邁出兩步后似是想起什么,又轉回頭冷冷道:月氏來襲,父王命我領兵出征,近些日子大閼氏不必再跑北營了。 省得日日給他送他根本就不會吃的東西,糟蹋食材。 呼衍樂還未從剛才的怨懟中緩過神來,一下又聽見冒頓即將奔赴戰場,踉蹌追上去,顫聲問道:殿下何時走?為何妾之前從未聽說? 冒頓面無表情:明日動身。 不等呼衍樂再問,他已翻身上馬,揚鞭之際,他驀地看見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領著一群半大的孩子在玩鷹捉兔,被她捉住的小兔子們亂成一團,失聲尖叫,她卻兀自笑得打跌。 秋日最后一縷暖陽不著痕跡地灑過她的頭頂,輕拂她勝雪的肌膚,反射出剔透的光,熠熠令人睜不開眼。 他心頭一軟,不禁握緊手中的徑路刀,飛身策馬向北大營奔去。 蘭佩聽說了金帳中傳出的消息,一切全在掌控,卻又充滿了未知與不定,與其悶在帳中坐立難安,倒不如當個孩子王暫時忘掉那些無謂的煩惱。 聽見不遠處急促的馬蹄聲,她從孩子堆中一仰頭,眼神恰巧捕捉到了馬背上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巍然挺拔,似肩上有再重的打壓都不能讓他垮下。 她忽而有些走神。 若不是她今生執意悔婚,逼得烏日蘇喪心病狂鋌而走險,他大概也不會多歷這一劫。 雖知他定會凱旋,但刀箭無眼,鎩羽而歸所需付出的代價她說不好。 哪里有不流血的戰場。 多一份拼殺便多一份危險。 思及此,她的心中不知怎的竟會生出一絲愧疚。 罷了,已成定局的事,她又在這胡亂多想什么呢,說不定他完好無損平安歸來,經此一役不但實戰練兵提振士氣,還震懾宵小翦除jian吝,于他登頂反成助力。 再說,就算他挨了刀箭又如何,他本來就是個自虐狂,上回傷得那么重就是不醫治,身上沒點新傷還會皮癢呢罷 jiejie在想什么呢?咱們接著玩吧! 蘭佩被孩子們拉拽起身,飄遠的思緒很快收攏到眼前,她羨慕地看著孩子們不經世事的小臉,點點頭道:好,接著玩! 傍晚時分,本應在北大營準備出征事宜的蘭儋突然回到單于庭,直奔蘭佩的寢帳,從懷中取出一把佩刀遞給她:給,明日開拔,軍中還有很多事,刀給你送來我便回去了。 等等等,蘭佩見他放下刀就走,連忙叫住他:什么意思這是? 蘭儋懶得解釋:我給你的佩刀是不是丟了? 是。上次遇狼襲時 蘭儋不耐煩打斷:所以重新給你打了一把,這回仔細點用,別再丟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跨出帳門。 明日出發,雖早已暗中開始部署,但真到大軍開拔,事情還是想象不到的多,輜重糧草,軍旗鼙鼓,行軍路線,安營地點,哪里有可能遭遇伏擊,都需提前謀劃調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