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殺 第150節
他親她,她就喘息,他摸她,她就輕顫。他肆意舔弄她每一寸肌膚,那雙大手更是任意游走在她每一個敏感之處。 這是戰蘭澤頭一回在榻上如此溫柔。他埋首含上嬌艷的粉嫩,舌尖抵舔牙齒輕咬,周喬忍不住弓起腰肢,嚶嚀嬌喘不斷。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在她那處撫弄,剛探入一點又撤出,折磨得她雙腿發軟,腿心全濕。 最后周喬實在受不了了,主動環上了他的脖頸,雙眸迷離地望著他,喊他的名字。 時隔許久的撐漲感襲來,周喬忍不住后仰,白皙頸部緊繃,咬著唇卻仍阻止不了絲絲溢出的叫聲。腹部用力的疼痛和那物被緊致絞住的快慰同時襲來,男人下頜緊繃,不禁閉眸停下,感受當下合二為一深入其中的極度愉悅。 周喬感受到他停下,立刻想到了他的傷,即便渾身綿軟,她還是強撐著身子望他傷處看了一眼。白紗仍舊是白紗,沒有血跡,她放下心來,卻沒想低頭一看,看到了兩人相接之處。 從來沒真正看見過這場面的某人,就這么呆住了。 “呃嗯——”戰蘭澤立刻感受到了她的驚駭,那忽然的緊縮弄得他險些沒繃住。周喬知道他的東西有多大多長,可現在只剩一點在外面,剩下的豈不是全都…… 越想她就越驚駭,她一驚駭戰蘭澤就受不住了,他痛苦又好笑地去親她的小嘴,“放松些,你這樣叫人動不了。” 說著,他將她那只沒受傷的手放到自己身上,“扶著些。” 就這樣,就在她能看得清清楚楚地情況下,他緩緩動了起來,甚至還附上了幾句以前一直沒說的話。 周喬驚恐地看著他進出,還聽見他湊到她耳邊說:“你這是第一次瞧,可否知道我每次這么看著,都擔心會把你撐壞?” 周喬現在也是這么擔心的。他越慢,她就越能感受到小腹內里被填滿,抽空,緊接著再被填滿,反反復復。 見她全身都繃緊,男人忍不住笑了,他輕輕放下人兒,沒讓她再繼續看,這么一直擔心下去,可就得不著什么樂趣了。 今夜的床榻還算安穩,晃動的是輕紗床幔。 周喬起先還適應,甚至覺得不錯,但很快就覺出不對了。慢的確是比以前慢,卻是越來越深,深到她開始渾身顫抖,不受控的異樣涌流襲遍全身。 周喬抓著身下濕透了的單褥腳趾蜷縮,奈何腿被按住動彈不得,情動之時眼前似有道道白光劃過,直至男人覆上來吻住她,唇舌交纏之間終是體會了何謂極致的云雨之歡。 平息下來后,周喬只覺渾身都濕透了,身上余韻未消,不管碰哪里都會忍不出顫栗。她喘息著,想好好睡一覺,可身上很沉,壓得她難受。 “戰蘭澤……你起來。” 聽見她喚他,男人應了聲,側頭親了親她的臉,雙臂撐起身子,眸中欲望更濃:“再來一次?” 周喬想都沒想就要拒絕,結果嘴都沒張開就被他吻住,靈活的舌尖探入糾纏,她立時發現身體里的東西竟又變得如剛才那般。 這第二次,就不似第一次那般溫柔了。溫柔的一回周喬是舒爽了,但戰蘭澤顯然還未盡興,于是那本安然的床榻漸漸開始劇烈搖晃。 快速而猛烈的動作果然帶來令人瘋狂沉溺的快慰,男人身體線條緊繃,低沉的粗喘回蕩在整間屋子。 昏昏沉沉間,周喬恍覺腿心被燙了下。隨著他動作越來越快,像是有什么東西滴到了她的大腿和小腹上,周喬費力地睜眼一看,戰蘭澤精壯的腰肢上白紗紅了大片,血透過白紗流了下來。 周喬瞬時清醒:“戰、戰蘭澤你停下,傷口都裂了!啊——” 戰蘭澤臨到巔峰哪里顧得上這些,他痛得很,卻也爽得很,那種后脊發麻的極致快感足以湮滅人的神智,他長臂一攬將周喬圈入懷中,肆意地吮吸著她的小舌,身下愈發狂妄,直至長長地紓解之后,才終抱著她躺回了榻上,回味久久。 最后的最后,便是那血怎么也止不住,周喬實在沒辦法地去找了唐烈云。 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這么丟臉過,滿屋子的yin靡氣味和單褥上的濕漬血跡,再加上唐烈云那詭異的表情,周喬這般厚臉皮的人都臊得耳朵通紅,暗自發誓若是再心軟聽戰蘭澤的,那她就親自去山上挖個大坑把自己埋了! 而戰蘭澤則是毫不掩飾周身色欲和饜足神態,還大言不慚地威脅唐烈云敢出去亂說就割了他的舌頭。堂堂烈云藥王自是不會這般忍氣吞聲,張口就是十萬兩黃金的封口費。 可憐一年也就百把兩俸祿的周喬,愣是吃了十萬兩黃金的啞巴虧。 *** 周璃瞧著周喬醒來后身子無礙,終是放下心來。 但南楚陛下與太后接連駕崩,眼看風雨欲來。周璃亦知道此時的周喬與戰蘭澤心向一處,無論遭遇何事,都會攜手共渡。 如此,她想到了尚在北晉的顧霆尉。 周喬雖舍不得周璃回去,但她深知jiejie思念姐夫和孩子,于是沒有開口挽留,而是滿面高興地送她上了馬車,遠遠看著她離開。 今日是鳴喪鐘的第一日,群臣已在外跪了整整一夜。以至于周喬只得從偏門送離周璃。回去時,戰蘭澤已穿戴整齊,溫和道:“走吧。” 他們從正門出去,跪在外面的人忙行禮:“拜見殿下!” 然戰蘭澤像是沒看見也沒聽見一般,帶著周喬上了馬車。 疾風親自護送周璃,今日的車夫是尋常的府中小廝。馬車朝著建安城外的元靈觀而去。這里新添了許多牌位,偌大的廳堂之中,只有周喬和戰蘭澤兩人,還有數不清的將士牌位。 上完香,二人并未離開。 周喬看著牌位上那些熟悉的名字,眼眶泛紅。 “一個牌位,便是一條性命。”她低聲道,“五萬玄武先鋒軍,最后回來的只有五百八十一人。這其中還有人傷得極重,怕是要落下殘疾。” “宋洵和蕭逸等人,親自去辦家眷撫恤之事,只是不知那些銀錢對她們而言,是否真的能起到撫慰之用。” 戰蘭澤負手而立,他在周喬身側,將她的痛心與惋惜聽得分明。他亦明白,她所擔心的其實不止玄武軍,還有此番從中相助的北晉燕林軍和黑鷹軍。 即便朝廷不會大肆處置數萬兵將,但為首的顧霆尉和楚淵恐不會有好下場。 正因如此,周璃才會立刻動身回去。周喬的擔心都寫在臉上,因為相隔甚遠,她幫不上忙。 “今日清晨,周慕白和裴昭云已過了胡族地界,踏入北晉疆域。” 忽然提及大哥的名字,周喬側過頭來。 縱然她什么也沒說,但戰蘭澤大致猜出幾分。這兄妹倆鬧了齟齬,十有八九是因為他。周慕白那男人定是氣得面色鐵青。 想到這里,戰蘭澤語氣更加溫和,“我已下令放行,一路關卡暢通不會有人阻攔生事,他早些回去,便能早些為顧將軍解圍。” 周喬卻有些遲疑。 戰蘭澤怕是對大哥的了解還不夠深,事關國事,大哥只會六親不認。 “放心,他不會看著顧家沒落。” 戰蘭澤摸了摸她的頭,“周顧兩家互為支撐,一方倒了,另一方便會孤立無援,墻倒眾人推。裴昭云更是由顧家引薦入朝,顧將軍對他有恩,他亦不會看著顧氏坐罪。” 這話聽著倒是有幾分穩妥,縱然再是國事,可歸根到底周顧兩家是姻親親家。 殊不知還有一點,戰蘭澤沒有說出口。 與其說周慕白不會不管顧霆尉,不如說他不會不管周璃。顧霆尉若有差池,只怕周璃會傷心欲絕。至于其中緣由……戰蘭澤想到了那個名為雪映的藏竹苑婢女。 起初,他也只將她當做是受周慕白誆騙,而傳信出去的jian細。但后來細想,那女子至死都在維護周慕白,該是因為他當真對她極好,好到那女子錯將一片癡心全部交與他。 可周慕白使美男計也就罷了,為何會許那女子妾室之位?他是怎么開口的,說會帶她回北晉?這實在多此一舉,更不像是周慕白那種人會說的話。 后來,總算回憶起一些端倪。那個雪映被抓后受刑,落淚時的模樣和說話的聲音,都像極了一個人——周璃。 戰蘭澤倒是沒想到,周慕白這種自恃清高克制守禮之人,竟會對養在身邊與親meimei無異的女子生出那種齷齪心思。周璃已嫁人生子,他居然要帶個與她相似的女子回去當妾室。 呵,這種事,他斷不會說出來污了周喬的耳朵。只是肅王殿下全然忘了,曾幾何時,他也破罐子破摔地想與周喬有點血緣關系,好在她心里占據最重要的位置…… “但愿如此吧,只要大哥愿意相助,定然是做得到的。”周喬不知戰蘭澤此時所想,微微垂眸,“若非為我,顧霆尉和楚淵他們也不會陷入這種處境。” 聞言,戰蘭澤握住了她的手,“若不成,也尚有一條退路。若他們愿意,可攜家眷終生在南楚居住。” 末了他想了想,還添了句:“橫豎也不是外人。” 周喬聽見這話望著他的那雙美眸睜大,那驚訝的樣子逗笑了戰蘭澤,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臉,“可放心了?” “嗯!” 趁著今日不算炎熱,兩人出了元靈觀,周喬被山上美景所吸引,便又逛了山林賞了景才回去。 馬車到王府時,天色已黑。 戰蘭澤依舊對跪在王府外的一干大臣視若無睹,周喬看了看那些人,又看了看戰蘭澤,還是沒有說話。 這些人,都是來求戰蘭澤登基為帝的。但是戰蘭澤不說周喬都知道,他對此很厭惡。 “將軍,武英將軍。”周喬跟在戰蘭澤身后,忽然聽見有人低聲喚她,她腳下一頓回過頭去,正看見以國相為首的幾位大臣,正滿眼期冀地望著她。 周喬從不上朝,這幾人她也只大概分得清誰是誰,但對于他們不喚王妃,而喚她武英將軍,周喬有些詫異。 戰蘭澤已回了后宅,那幾人見周喬朝這邊走來,面上總算松快幾分。眼下能勸得殿下的,恐也只有她了。 “將軍,臣等在外等候多時,奈何殿下不給吾等勸諫的機會,實在是沒了法子。還望將軍能開口,相勸殿下。”說話的正是國相管耀。 “大人當知,他有他的主意和規矩,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會強求他。”周喬看見他們面帶疲態,頓了頓說:“諸位大人年紀也大了,還是早些回去歇著,不要累壞了身子。” 說罷她便要轉身回府。 此時陳國公開口:“敢問將軍方才所言,是以什么身份?” 聞言,周喬腳步停下,轉過身來:“大人此言何意?” “若是老臣說的沒錯,將軍方才所言其實是以王妃,以殿下之妻的身份說的,所以事事以殿下的感受為先。夫妻之間,這本合情合理。可臣等喚的求的,乃是武英將軍,并非王妃。” 這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周喬挑眉,等著他的下文。 此時,國相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到周喬面前,“將軍不妨看看。” 周喬接過打開,上面只有一句話。 “這位舊友與老臣在年少游歷時相識,那時我不知他是北晉人,他亦不知我是南楚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即便相隔數年之后知道了彼此的出身和官職,純良心意也從未改變。此番老臣再與他聯絡,只要一句真話,這上面就是他的回復。” 周喬看罷信上所言,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第160章 尾聲(正文完) 書齋內燃了兩盞明燈。男人手中拿著一本古籍,卻有些心不在焉。此時莫名的香味傳了進來,他朝門口看去,只見門被輕輕推開,探進顆圓圓的腦袋。“戰蘭澤,你今日都沒用晚膳,我給你端過來了。”男人起身走過去,從她手中接下那幾樣糕點。打眼一瞧,全是她自己愛吃的。看來送晚膳是假,想要徹夜勸諫又怕自己餓著才是真。戰蘭澤也不戳破,將東西放到窄榻的棋桌上,還去倒了兩盞茶來,一盞先放到了她手邊。周喬打量他的臉色,沒瞧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于是試探道:“我問你件事情?”“嗯。”戰蘭澤坐到了她對面。周喬湊近,“你為什么不想當皇帝?按照舅舅的話說,那位置本來也是你的,若你不去北晉為質,必然是下一個楚帝。眼下你是最名正言順的人,外面那些大臣跪了這么久,就是想勸你登基,你是知道的吧?”“嗯。”他又應了聲,端起茶盞,飲了一口,“雖知道,但于我而言那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周喬有些不解。 “當皇帝并非是天下第一得意事,做帝王就不得不取舍,不得不權衡。一旦有了權衡,便會有輕重,有了輕重就必須有選擇。選擇得到一樣,同時也會失去一樣。而得到的東西或許并不是帝王真正想要的,但那失去的東西,卻是永遠都不能挽回。”他看著她,眸中真摯。一旦坐上那個位置,肩上就擔著黎民百姓,諸多事都會變得身不由己。戰蘭澤不喜歡的,便是那些身不由己很可能會牽連到她,傷害到她。 書齋內燃了兩盞明燈。 男人手中拿著一本古籍,卻有些心不在焉。此時莫名的香味傳了進來,他朝門口看去,只見門被輕輕推開,探進顆圓圓的腦袋。 “戰蘭澤,你今日都沒用晚膳,我給你端過來了。” 男人起身走過去,從她手中接下那幾樣糕點。打眼一瞧,全是她自己愛吃的。看來送晚膳是假,想要徹夜勸諫又怕自己餓著才是真。 戰蘭澤也不戳破,將東西放到窄榻的棋桌上,還去倒了兩盞茶來,一盞先放到了她手邊。 周喬打量他的臉色,沒瞧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于是試探道:“我問你件事情?” “嗯。”戰蘭澤坐到了她對面。 周喬湊近,“你為什么不想當皇帝?按照舅舅的話說,那位置本來也是你的,若你不去北晉為質,必然是下一個楚帝。眼下你是最名正言順的人,外面那些大臣跪了這么久,就是想勸你登基,你是知道的吧?” “嗯。”他又應了聲,端起茶盞,飲了一口,“雖知道,但于我而言那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周喬有些不解。 “當皇帝并非是天下第一得意事,做帝王就不得不取舍,不得不權衡。一旦有了權衡,便會有輕重,有了輕重就必須有選擇。選擇得到一樣,同時也會失去一樣。而得到的東西或許并不是帝王真正想要的,但那失去的東西,卻是永遠都不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