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殺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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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隱疾 次日清晨,周喬帶人去營外巡視了一番。別看唐烈云長得一副浪蕩小倌兒的模樣,倒還真有兩下子。改過之后的方子連夜熬了藥給染了病的百姓灌下去,今晨便已起了效用。隨行的醫(yī)者跟在她身邊直感嘆,能有藥王大人親自醫(yī)治,果真是天賜給兗州的福分。一路說著話,回到營中之時,正看見魏和寧和郢安使臣站在顧霆尉的軍帳前,醫(yī)官劉乾正說著什么。“竟、竟有這事?”尚未走近就聽見郢安使臣的聲音,“這可怎么是好?郡主,臣這就回稟了咱們陛下,陛下看著郡主長大,定不會忍心讓郡主受委屈。”周喬走近,聽見魏和寧問:“這么多醫(yī)者都在,就沒人能治好嗎?那位藥王大人既然聞名天下,總還是醫(yī)術(shù)精湛的!” 次日清晨,周喬帶人去營外巡視了一番。 別看唐烈云長得一副浪蕩小倌兒的模樣,倒還真有兩下子。改過之后的方子連夜熬了藥給染了病的百姓灌下去,今晨便已起了效用。 隨行的醫(yī)者跟在她身邊直感嘆,能有藥王大人親自醫(yī)治,果真是天賜給兗州的福分。 一路說著話,回到營中之時,正看見魏和寧和郢安使臣站在顧霆尉的軍帳前,醫(yī)官劉乾正說著什么。 “竟、竟有這事?” 尚未走近就聽見郢安使臣的聲音,“這可怎么是好?郡主,臣這就回稟了咱們陛下,陛下看著郡主長大,定不會忍心讓郡主受委屈。” 周喬走近,聽見魏和寧問:“這么多醫(yī)者都在,就沒人能治好嗎?那位藥王大人既然聞名天下,總還是醫(yī)術(shù)精湛的!” 劉乾嘆了口氣:“這傷不似平常那些刀傷劍傷,何時能好,或者能不能好,都是說不準的。眼下即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是無用。我們將軍是何等要強之人,現(xiàn)如今患了這等隱疾,實在是……” 魏和寧聽了這話沉默著,半晌,她說:“我想見見他。” 劉乾看向剛走過來的周喬,見周喬點頭,這才讓魏和寧拎著食盒獨自一人進了顧霆尉的軍帳。 魏和寧走進去,就看見顧霆尉半靠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不似尋常時那般穿著堅硬的盔甲,反倒是只穿著里衣。見她進來,顧霆尉驚訝一瞬,隨后咳了兩聲。 魏和寧忙上前兩步,將食盒放在一旁,擔心地看著他:“你沒事吧?” 顧霆尉擺擺手,“沒事,多謝郡主關(guān)懷。” 語氣還算溫和,可也疏離。不像同周喬交談那般隨意輕快,也不似提及那位周二姑娘時那般緊張擔心。 她垂眸不看他,“聽醫(yī)官說,你是追趕那個盧知府時被他刀刃所傷,還傷……傷到的是那處,日后恐不能行……夫妻之事,所以要與我退婚。” 顧霆尉捂著腹部又咳了幾聲,聲音聽著還有些虛弱:“我不能耽誤你。” 魏和寧聽見這話忽地抬頭,“若是我不怕你耽誤呢?” “啊?”顧霆尉一激動,“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啊?我都這樣了你還嫁。” “顧霆尉,我魏和寧不是什么人都肯嫁的。如果不是我心悅之人,即便你們北晉皇帝賜婚,我也不嫁。” 顧霆尉愣了愣:“你這意思是你——” “是,我就是心悅于你。我們郢安以文立國,可我卻仰慕習武善戰(zhàn)之人。你還在胡疆之時,我便知道你了。此番特意隨使臣前來北晉朝賀,也是想一睹你的真容,沒想到云麾將軍不僅武藝高強,還英俊瀟灑,我……總之,即便你身患隱疾不能人道,我也愿意嫁給你。我欣賞你,敬佩你,絕不會因此瞧不上你的。” 顧霆尉聽得目瞪口呆,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外面聽墻角的周喬也是連連贊嘆,顧霆尉若是真不行了,她都不一定會讓jiejie受這等委屈,可這位和寧郡主竟是如此癡心,真是佩服。 她又湊近了些,聽見里面顧霆尉出了聲。 “郡主,你可能不了解我。我這人脾氣爆,你又沒同我相處過,若是貿(mào)然成親,你肯定會后悔的。成親不是兒戲,還請三思。” 魏和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霆尉卻還不領(lǐng)情,她便已明白了幾分。 “顧霆尉,其實歸根到底,是你心里已經(jīng)有旁的女子了對不對?”魏和寧問得開門見山。 “是。”顧霆尉沒有任何猶豫。 “那你為什么一直不說?” 顧霆尉難得認真道:“我心里拿定了主意要娶她,這毋庸置疑。但眼下我還沒去她府上提親,沒同尊長商議,沒下聘也沒過明路,我要是到處說,惹來閑言碎語叫她一個姑娘家如何自處?你也是姑娘,應(yīng)該能明白吧。” 魏和寧一怔,根本沒想到顧霆尉看著性子粗獷,卻也能心細至此。當真是將他的心上人看得極為珍重。 “那你的心上人,就是那位周府的二姑娘嗎?周小將軍的jiejie。” “是。” 魏和寧勉強笑了笑:“原來你喜歡溫柔嫻靜的。” 提到周璃,顧霆尉一笑,“她可不光溫柔嫻靜,還聰明善良又心細如發(fā),總能想到我想不到的地方。不過到底是將軍府的女兒,骨子里還是傲氣潑辣的。譬如我要是敢欺負她meimei,她立時就要同我翻臉。她一生氣我就沒辦法,她一笑我這心里就癢癢的,她若是哭了,那我就連刀都拿不穩(wěn)了。” 魏和寧失神地看著顧霆尉臉上帶著笑意,滔滔不絕地談?wù)撝俏恢芏媚铮裁靼状藰堵?lián)姻即便得到了人,也是得不到心了。 “好了顧霆尉,你這種有隱疾的男子,那位周姑娘可也不一定愿意嫁。到時候你若是哭著回來找我,我可要好好笑話你一番。” 顧霆尉看著她,有點不敢相信:“那你這是——” “我魏和寧也不是嫁不出去了非要賴著你,明知你心里有人,我恐怕也無法讓自己裝著不知道去與你相敬如賓。你放心,我會讓我皇伯伯寫了拒親帖子,想來因著這種事拒婚,你們陛下也不會怪罪我們郢安的。” 顧霆尉心里松了一口氣:“多謝。” 三日后,顧霆尉和周喬親率燕林軍護送魏和寧及郢安使臣至北晉東境,看著他們安然踏上郢安地界才原路折返。 回去路上顧霆尉還哼起了調(diào)子,周喬撇嘴:“難聽死了。” 顧霆尉蹭地回過來頭:“周老三,你又嘀嘀咕咕說姐夫什么壞話呢?” 周喬覺得他真是想給人當姐夫想瘋了,干脆懶得理這茬,隨口道:“現(xiàn)在就差把那個吵死人的唐烈云送走了,你去。” 提起那位藥王大人顧霆尉就腦袋疼。實在是太難伺候了,要美人美酒伺候,出門巡視服下藥的百姓們還不肯坐一般的馬車,非得是奢靡至極的云母馬車,穿的還得是浣墨素錦做底,繡娘手工刺繡的袍子……樁樁件件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顧霆尉答應(yīng)得倒是痛快,誰知回了軍營說要如廁就一去不回了。周喬在營里東奔西跑罵了顧霆尉半天也沒找到人,最后還得是自己去送那尊佛。 她回到自己軍帳時,一進去險些被地上的酒盞給絆倒。滿帳子都是酒氣和胭脂氣,里面的擺件更是亂做一團。 她擰眉看向床榻上大喇喇睡著的男子,上前踢了踢他的腳:“喂,起來了。我送你離開。” “嗯……”唐烈云愜意地伸了個攔腰,揉了揉眼睛,聲音還帶著睡意:“午膳吃什么啊?” 周喬翻了個白眼,敢情這人是住習慣了,拿她當女使使喚了。 “你不是嫌這兒破破爛爛配不上你身份嗎,我現(xiàn)在送你離開行了吧?” 唐烈云懶懶地拿手支著腦袋,笑得邪里邪氣:“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念完經(jīng)打和尚,是吧?” 周喬面無表情:“不敢,攆和尚而已。” “走也行,這幾日我又是寫藥方,又是診治那些個染了瘟疫的百姓,時不時還得去瞧瞧湯藥,甚是辛苦。你把該結(jié)的銀子結(jié)了我就走。” 周喬就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但看病付錢天經(jīng)地義,于是她問:“要多少?” 唐烈云伸出他那只白皙又修長的手比了比,周喬心肝一疼:“五百兩就五百兩,你等著我給你取去。” 剛轉(zhuǎn)身就聽見身后之人說:“是五萬兩。” “什么?”周喬回過身來,“你用的都是些隨處可見的藥材,也就那什么椒目仁貴些,可也沒有這么貴吧。” 唐烈云坐起來,“藥材是不貴,可藥材怎么用才是最重要的。本藥王來之前,那些個庸醫(yī)可是守著遍地可見的藥材束手無策,就是給五十萬兩也救不活那些百姓。怎么,現(xiàn)在嫌貴了,你覺得上千條人命該值多少錢?” 這廝三言兩句聽著吊兒郎當,卻又有幾分道理,周喬沒脾氣地睨著他:“知道了,那先欠著行不行?” 唐烈云蹭地站起來:“你們沒銀子啊?沒銀子你看什么病!” 周喬聽了這話脖子一梗:“沒錢就該死嗎?說什么醫(yī)者父母心,你怕不是什么后爹后母吧,居然這么歹毒。” 唐烈云雖不會武功甚至連馬都沒怎么騎過,卻也是身量極高之人,他人高馬大地杵在周喬面前:“你少裝好人,你在戰(zhàn)場上殺的人少了?現(xiàn)在跟本公子講起仁慈來了,你要這么仁慈你把天底下可憐人都救了唄。切。” “……”周喬也是頭一回遇上嘴皮子比她還利索之人,半天沒想好反駁之語,她一抱胸:“反正現(xiàn)下拿不出這么多錢,你要繼續(xù)住就住吧,橫豎我們也要回上京了,你自便好了。” “你這是要賴賬是吧。” 周喬挑眉:“姑且是的。反正你也不缺那五萬兩。” “我看你不僅是舉止粗魯蠻不講理,還摳搜小氣愛耍無賴,我行遍天下都沒見過你這種女的。” 若是旁的女子被人這樣說了,定是要面紅耳赤羞愧難當。 然小將軍臉皮厚:“那你現(xiàn)在見過了?我出門在外這許多年,也沒見過你這種自以為是傲慢無禮,還見天穿得像個竹子一樣招搖過市的男的。” “你說誰是竹子?我這上好的翡綠連云錦你怕是見都沒見過,瞧瞧你穿的這是什么?甚是寒酸。” 周喬說不過他,擼了袖子就要打人,恰好楚淵進來連忙給攔下,“小將軍小將軍,車乘都裝好了,回程還是藥王大人原來那輛馬車,同行的還有那位車夫老伯。” 周喬哼了一聲:“你走不走?要走現(xiàn)在走,不走就永遠別走了!” 唐烈云二話沒說就往外走,走到馬車前一掀車簾,頓了頓回過頭來:“這些是什么?” 周喬惡聲惡氣:“眼瞎了啊?吃的喝的看不出來?” 眼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楚淵趕緊開口:“藥王大人,這是小將軍吩咐我們?nèi)ブ棉k的,我們感激大人出手相救兗州百姓,不過軍庫銀錢都拿去救濟百姓了,我們實在沒剩多少銀子,就買了些你上次夸贊過的蘆葦燒雞、桃花芡實糕、百合酥……還有幾壇月峰小釀,就是你每日都說要喝的那酒。我等都記著呢,路上有美食相伴也不白走這一遭。” 唐烈云瞥了眼一旁的周喬:“誰稀罕。” 小將軍是一忍再忍,最后還是沒忍住,她一把攥住唐烈云的腰帶準備摔人,未曾想手被膈了一下,她忽然眼睛一轉(zhuǎn),迅速從他腰間衣服里掏出了什么。 果不其然唐烈云怒吼一聲:“你敢拿我的回春丸!” 周喬朝楚淵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一笑,看著有禮實則有力地把唐烈云給塞進了馬車,緊接著一拍馬屁股,馬車在官道上疾馳而去。 唐烈云的罵聲越來越遠,沒一會兒就聽不見了。 周喬寶貝似的摸著那裝著兩枚回春丸的小盒子,眼里放光:“有了這靈丹妙藥,下次上戰(zhàn)場就能多救兩個弟兄!” 楚淵看著那馬車走遠,撓了撓頭看向周喬,“中郎將,屬下有一事不明。” “什么?” “雖然估摸著那藥王大人也是不肯說的,但咱們真的不再問問是誰讓他來的?上次你在名蕭山受傷一事,我們都守口如瓶,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怎么想也覺得蹊蹺。就這么放他走了會不會不妥?” 周喬收好了回春丸,看著馬車消失的遠處,也若有所思。 第36章 讓步 次日,北晉皇宮。大殿之上,皇帝看著奏折連連稱贊,“想不到兗州之亂竟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平了,看來顧太尉不光教了兵法,還教了智謀啊?”朝堂之上,眾大臣紛紛點頭。顧盛遠聽了陛下此言,站出來含笑道:“是陛下信任,放權(quán)給這兩個孩子,若非如此,他們又怎么得到歷練。臣替犬子和小將軍謝過陛下。”“愛卿不必自謙。”皇帝看到奏折的最后,笑容略僵了下,“嗯,不過這兩個孩子是還需要歷練。”聽見話茬不太對,顧盛遠看向皇帝手中的奏折。“陛下,”此時刑部主司大人段江站了出來,“兗州軍官勾結(jié)一事,本應(yīng)由刑部遵圣意后再行發(fā)落,但聽說沈懷生父子二人已經(jīng)身首異處,不知陛下當初可授權(quán)云麾將軍代為行刑?”此言一出,眾臣面面相覷。 次日,北晉皇宮。 大殿之上,皇帝看著奏折連連稱贊,“想不到兗州之亂竟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平了,看來顧太尉不光教了兵法,還教了智謀啊?” 朝堂之上,眾大臣紛紛點頭。顧盛遠聽了陛下此言,站出來含笑道:“是陛下信任,放權(quán)給這兩個孩子,若非如此,他們又怎么得到歷練。臣替犬子和小將軍謝過陛下。” “愛卿不必自謙。”皇帝看到奏折的最后,笑容略僵了下,“嗯,不過這兩個孩子是還需要歷練。” 聽見話茬不太對,顧盛遠看向皇帝手中的奏折。 “陛下,”此時刑部主司大人段江站了出來,“兗州軍官勾結(jié)一事,本應(yīng)由刑部遵圣意后再行發(fā)落,但聽說沈懷生父子二人已經(jīng)身首異處,不知陛下當初可授權(quán)云麾將軍代為行刑?” 此言一出,眾臣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