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普通朋友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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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地也為江 par 擔心:“那江律師,你不能喝酒,那你們辦酒席的時候,新郎官可怎么敬酒呢?” 趙延嘉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我很會喝,想要跟我哥喝,先把我趙智深喝倒。” 葉白瞥他:“趙智深什么意思?” “《水滸傳》看過沒?醉鬧五臺山的魯智深認識不?我就跟他一樣能喝。” 葉白:“……我看你已經醉了。” 最后兩道菜是甜湯金錢粿和水果,周織澄抬頭望去,外面又放起了煙花,倏然地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她偏頭看去,也照亮了江向懷的面孔。 他和這里依舊格格不入,但他在漸漸習慣。 無論是這簡陋的酒席篷布,鋪著紅塑料袋的八仙桌,不銹鋼的鍋碗瓢盆,掉落在地面的殘渣,吵鬧又熱情的村民。 他轉頭看她,黑眸映著周圍的光:“怎么了?” 她搖頭,依舊靠在他的肩頭。 他湊到她耳邊,低聲問:“累了嗎?” “沒有,只是想吻你。”她是真的有點醉了。 “忍一忍,回去親。” 趙延嘉在一旁幽幽道:“俺也想親親。” 葉白:“俺也。” 陸合抿著唇沉默不語,被半醉不醉的葉白猛地掐了下手臂,她著急地催促著:“輪到你了,你也喊‘俺也’啊!” 陸合面如紙色,他真的很后悔,很后悔來參加這個節目,遇到了這兩個又瘋又傻的人。 晚上大家都住在村委會大樓里,因為經常有駐村干部、志愿老師、人民調解員等等進村辦事,所以村委會準備了挺多間睡房,都是單人床,兩三人一間。 周織澄正睡得昏沉,卻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下手機時間,凌晨三點。 敲門的人居然是孔月嬋,她精神百倍,活力旺盛,眼眸明亮:“走啊,澄澄,喊上你們律所那個投資人,一起去體驗海釣、看日出啊。” “現在?” “對。” 江向懷本來睡眠就淺,質量還差,對環境要求高,又是三人間,他根本就沒睡著,周織澄一敲門,他就醒了,第二個醒來的人是陸合,他困得要死,卻不得不睜眼,當他聽到三點多起床就是為了體驗這農村海釣,他真的要瘋了。 趙延嘉睡得可香了,他從來沒有睡眠障礙,睡覺跟按關機鍵一樣,閉上眼不到五秒,就可以進入夢鄉,他被人從被窩里挖出來的時候,還半閉著眼,他聽到了孔支書的聲音:“趙投資人,起床趕海了。” “啊,趕海嗎?” 他沒有起床氣,揉了揉眼睛,頭發亂糟糟的,一副醉醺醺的、沒睡夠的樣子,還有幾分惹人憐愛。 孔月嬋等他們穿衣服的間隙,還懷疑地問周織澄:“這人真的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嗎?脾氣這么好的嗎?” 周織澄點頭:“千真萬確,他只是看著紈绔,但……” 孔月嬋:“看著也不紈绔。” …… 暗沉沉的天色,碼頭邊卻早已熱鬧了起來,船機轟鳴,討海人趁著夜色,上了自己的漁船,駛向大海。 孔月嬋帶他們坐的是一艘全新的漁船,村里專門買來給游客坐的,深秋的凌晨海風瑟瑟,帶著冷意,海面也是漆黑的,偶爾能看到幾艘漁船上亮著的黃燈,點點如星海燭火,岸邊的燈塔越來越小。 幾人被風吹得有些冷,又很困,瑟縮地排排坐在小板凳上,強迫地聽著新手“導游”孔支書的介紹:“咱們村有 600 多年歷史了,村里的天云寺 500 多年了,還有石獲,一種古代用來捕魚的工具,是人類漁業文明活化石,島內有展覽館、實驗室,我們現在去海釣……” 趙延嘉舉手求饒:“孔書記,我肯定讓我爸投資,但咱能花點錢請個專業導游嗎?” 孔月嬋笑問:“那能不能再投點錢給村里辦廠,加工廠、養殖場?” 他根本不懂投資,只好說:“等我爸爸來,我介紹你去跟他說。” 明黃色的月亮高懸,籠紗月光傾瀉,漁船頂部的黃燈也在溫柔地照著他們,浪花拍打在了船身上,趙延嘉他們跑去釣魚了,周織澄縮在江向懷的薄外套里,他們在靜靜地等待日出。 直至黎明曙色,海水波瀾,霧氣漸散,霞光盡染。 江向懷抱著她,握著她的手,默不作聲地要給她戴戒指,在她有所察覺時,還笑著在她耳畔道:“別動,小心戒指掉在海里。” 周織澄沒動,靜靜地在旭日初升的橘光中,看著她的鉆戒,折射著漂亮的光。 這一次他的求婚很順利,沒有烏龍,也沒有人打擾。 他啞聲:“澄澄,一起結婚嗎?” “好。”周織澄不假思索。 江向懷問:“你沒有別的想說了嗎?” 她本來就宿醉未醒,又冷又困:“好像一大塊冰糖。” 她說鉆石的形狀。 “我好餓。” 江向懷沉默了一會:“我還有話要說。” “我在聽。” 好在海風浪漫,霞光溫柔,他還能繼續,但很多話之前就說過了,他現在講的是他未來的打算:“我已經向明迪辭職了,節目結束后,我們就在南日縣領結婚證吧,年后辦酒席,婚禮你看下要在酒店辦,還是在周家?要不還是問下阿公阿嬤的意見。” 周織澄都可以,她剛要回答,就被趙延嘉吸引走了注意力。 陸合面朝著大海,困得伸了個懶腰,趙延嘉忽然走過去,從身后摟住他的腰,跟旁邊的葉白異口同聲,深情地喊:“you jump, i jump.” 陸合忍無可忍:“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單細胞生物。” 周織澄忍俊不禁,酒意似乎都被笑沒了。 第76章 他屬于她 周織澄他們隔天就離村了,在村口還遇到了幾個調解員和村民們,正是周織澄之前負責調解的事情,但她來調解了幾次后,司法局調處科出于多種考慮,就換了年紀更大的調解員來負責。 趙延嘉好奇:“這是在吵什么呢?” 周織澄說:“鄉村振興必定會經歷的一環,村集體引進企業合作開發和村民之間的矛盾,南宵村是因為要發展旅游業,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環山公路進去,會看到一路的墳墓,不美觀,還有點陰森嚇人,所以,有些企業愿意投資的前提,都要求村里先整治規范這些墳墓,最好是設立公墓,統一遷墳安置,但是,村里人都比較傳統,誰也不愿意挪動自己祖先的墳,也不想休整,僵持了一年多了。” “你們是調解員小組嗎?” “是啊。”周織澄解釋,“鄉村社會跟大城市有很明顯的區別,鄉村是一個更講究人情關系的熟人社會,村民們也大多對法律一知半解,所以政府一直在推廣民間調解制度。” 趙延嘉:“居委會大媽大爺?” “差不多吧,現在調解小組都是四個人,一個警察、一個法官、一個檢察官,再來一個司法局聘請的律師。” “那村民們是都不愿意遷墳嗎?”葉白也問道。 “有愿意的,但后續賠償、安置都沒談好,有些企業不愿意出那么多錢,所以還在慢慢談。” 葉白深有感觸:“墳墓和宅基地就是村民的命根子,我上次整理資料,看到了周律師之前辦的一個案子,有村民把人家祖墳都挖了,知道對方在外發達了,挖完祖墳還拍照威脅,要對方給錢,結果犯了敲詐勒索罪,未遂,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 “才六個月?”趙延嘉聽得氣憤,“這挖人祖墳,也太壞了。” 周織澄勾了勾唇角:“因為是未遂,加上他歸案后主動交待了犯罪事實,具有坦白情節。” “還有呢,還有沒有別的案子?” 江向懷開著車,從后視鏡瞥了幾人,笑道:“趙延嘉,你當聽故事會呢?” “故事會都沒這些小破事精彩,我小時候聽我大姨丈講過他辦的案子,參與跨國引渡在逃人員,大姨丈說他滿世界跟著跑,涉案金額十幾億的地下錢莊非法經營案被他辯護到頂格輕判,還有什么涉嫌開設網絡賭場罪,證據不足,退回公安……但這些都沒有周律師的挖墳精彩。” 要是回到故事的開始,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他曾疑惑過,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是不是對法律學識的浪費,明明具有成為精英法律人的潛質,卻放棄自我成長,經辦一個又一個拿不出手的案子,停留在一眼能看到未來的無聊縣城,奔赴鄉下去當熱心大媽大爺才干的調解員。 周織澄彎了彎眼睛,道:“那要讓你遺憾了,我也沒有別的挖墳案件了。” 江向懷問趙延嘉:“如果有輛摩托車是偷來的,但是你買了,你覺得你有沒有罪?” “我只是個無辜的買方,當然沒有罪。” “那如果你知道這輛摩托車是偷來的呢?” 趙延嘉遲疑了下:“有人真的會承認自己買了輛別人偷來的摩托車嗎?” 江向懷笑:“這是真事,你周律師以前接的案子,當事人就承認了。” 坐在副駕駛座的周織澄打開了一點窗戶,有風吹進來,她說:“他只是不覺得自己那樣做也有錯,一般情況下,警察不會立案移交檢察院,檢察院也不太可能會起訴,但本來就是犯罪行為,他沒意識到這是犯罪,不肯認罪,態度惡劣,他還跟警察承認了,他知道他買的摩托車是偷盜而來的,他就喜歡買便宜貨。” 葉白問:“那最后怎么判決的?” “案子不大,最后就是單處罰金,貪小便宜買的摩托車,構成了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 “如果他沒承認就沒事嗎?” “根據最高法和最高院的解釋,明知是盜竊、搶劫、詐騙、搶奪的機動車,買賣、典當、組裝什么的,會以掩飾、隱瞞犯罪所得收益罪定罪,這個明知在實踐中并不是你說你不知道這是贓物就可以了,如果你以明顯遠低于市場價的價格買下來了,并且沒有合理解釋,一般就會認定為明知。” 周織澄說完,突然想到了臨近的募捐晚會,問道:“延嘉,你募捐晚會的節目準備好了嗎?” 當然沒有。 趙延嘉微微皺眉:“不如我上臺表演打高爾夫球?” 葉白譏諷:“那你還不如讓江律師上臺表演他和母雞大戰。” …… 周織澄一行人回到周家,趙延嘉率先進了小賣部,趴在了玻璃柜臺上,喊道:“蔡阿嬤,我好餓,我想喝 ad 鈣奶。” 蔡阿嬤在樓上睡午覺呢。 柜臺里的人是正在看電視的周阿公,他拿了一排奶給趙延嘉,往后探頭,沒看到人,罵道:“就你小子跑得快,澄澄呢?好大的膽子,律師還沒回來,你就先回來了。” 趙延嘉給葉白和陸合的奶瓶都插了吸管后,自己再深深地吸了一口奶,道:“他們倆正在外面虛榮心膨脹呢。” 周國華聞言,挺直了背脊,雙手背在了身后,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看到周織澄被人圍著,輕咳一聲:“你們這是在干嘛呢?” 周織澄和江向懷才走到店門口,就有眼尖的阿婆看到了她手上的大鉆戒,立馬握住了她的手,細細觀察:“哎喲,澄澄,你這是結婚戒指嗎?” 其他阿婆們聽到了,也都圍觀了過來。 “不是金的,還是金的好,金子什么年代都可以用。” “你不知道哦,現在年輕人都流行這種,我孫女上次結婚,就買了這種鉆石的,花了好幾萬塊,但是沒有這么大個。” “那澄澄這個要多少錢?貴死了吧?”那個阿婆好奇道,“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