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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話畢,夜已更深。 沒有張燈的廡廊一片漆黑,堂上人影緩緩踱出。謝榮等了有一陣子,見狀上前,阿郎這就回府么? 再等等,圣人很快會密召我進宮。接下來的幾天我或許不會回府。所以謝榮,這次你不必再出去,就留在府里。 他的安排有他的道理。 謝榮不露聲色地領(lǐng)命。隨裴彥麟一道出了郡公府。 冷月一輪,清輝撒遍坊市的每個角落。 褚顯真睡得很晚。她才從周策安那里出來,進了自己的臥寢。 學(xué)生蔣鴻已經(jīng)等了很久。她合攏門,將燈燭放下。 蔣鴻看了看四周,無聲地取出一封密信。褚顯真輕輕地展開,瀏覽完,不禁挑眉,哪里來的消息。 老師不必擔(dān)心,學(xué)生已經(jīng)驗查,卻有此事。他們打算營救出曹王便舉事,將曹王扶上位,恢復(fù)李氏王朝。 在燈上燒去信紙,火焰舔舐到她的食指。蔣鴻低呼,褚顯真卻是低聲一笑。 灼痛讓她更為清醒,怎么都趕在這個檔口造反,是不是都當(dāng)圣人已經(jīng)老了? 這不是要了圣人的命,是在送自己的命。 蔣鴻還是初出茅廬,他涉世未深,全憑著自己的見解。他冒出一個猜測,圣人圣體違和,不對外宣稱,大概就是有所警覺,想要穩(wěn)住局面。他們抓住了這個時機,但要看能不能一舉成功。 褚顯真睇向他,好戲才開場。四王還剩三王,誰能笑到最后。 蔣鴻擔(dān)憂。 她很有把握,不要費神,且安心看吧。神都不會是第二個溫泉宮,曹王根本造不起來這個反。 腕上帔帶輕落在案上,她揮了揮手指,霜白的紙灰飛落鬢邊。 西風(fēng)夢寒。 二月酣春日暖,楊柳垂堤,衣衫漸減。 朝廷追緝回了外逃的韋氏,第三日上,曹王啟程離京,準備前往巴蜀。 繼廢太子后,這位曾經(jīng)最受寵愛的天子驕子也黯然隕落。神都為此唏噓,慨嘆皇室親緣的淡薄。 吳王守著他的斗雞,也似萎靡不振的斗雞,暮氣沉沉。 那些雞像是要死了,吳王也老了很多。裴王妃坐在他身后的一個繡杌上,咳了一聲又一聲,他始終也沒回過頭。 自溫泉宮受驚后,裴王妃日夜驚懼,緩了好一陣,至今還是噩夢連連。這幾日恰值冷暖交替,她染了風(fēng)寒之癥,身體是越發(fā)不好了。 夫妻兩人前后坐著,各想各的。 鉅鹿郡王李昕去送了曹王一家回來。吳王想起來,就問一句,五弟走了嗎? 走了。五叔的三個孩子和嬸母擠在一架車上李昕本身就是個仁厚的人,在親眼看到自己的親人受苦后,他忍不住落下兩行淚。 裴王妃咳了一聲。李昕輕撫她的背,聽見她纖瘦孱弱的身體發(fā)出一道冰冷的聲音。 昕兒,你不該去送的。他們是朝廷的罪人,一個不慎就會殃及我們。 李昕無聲地垂下眼瞼。 他的父親吳王終是回過頭,那到底是我的兄弟。你會狠心離棄你的父親,你的兄弟姊妹嗎? 大王這就質(zhì)問妾了么!裴王妃的心早就冷了。 阿娘您李昕不敢置信。他試圖安撫,裴王妃拂開兒子的手站起。 她當(dāng)著吳王的面,盡情地冷笑,裴家是為冠冕姻婭而存在,他們的最高追求,便是光耀門庭。為了我的兒子,我什么都做得出來,就是讓我掏心挖肺,也沒什么好可惜。 為了這個望不到盡頭的王府,她利用自己的弟弟。正如蘇星回所說,她逼迫他,拋棄他,把他逼到了這個份上。 她可以忍受這種不能言說的痛苦,但她真真實實受夠了吳王的冷遇。 多看一眼眼前的人,都讓她感到自己有多惡心。 不知道哪里來的氣力,在兒子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她掀翻了那些楠竹編織的雞籠。 雞籠從石案上跌落,兩只羽毛發(fā)灰的公雞滾了出來,一只氣息奄奄地耷拉在地,不知是幾時死去的。 吳王的寄托不聲不響地死了。 竟像個不祥之兆。 連裴王妃也沉默了。 她看見吳王雙手顫抖,痛苦不堪地抓著腦袋,眼淚從指縫流出來。 李昕也很惋惜,道:兒臣叫人把它埋了吧。 吳王氣勢洶洶地瞪住,你們都給我滾。 吼完這句,府上的一個仆從忽然慌張地跑了進來,阿郎,不好了。神策軍、神武軍和十二衛(wèi)全都出動了,外面都亂了,奴聽說他們要關(guān)閉城門,圍剿曹王的親信。 吳王騰地站了起來,你說清楚,圍剿誰? 作者有話說: 我肝爆了、十二點前再更 不出意外,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就會出現(xiàn)在下章。 第37章 女帝深坐神龍殿, 足足坐了有半日之久。 當(dāng)薛令徽和褚顯真一前一后走進大殿,告知她,曹王出京后順利和崔玄義匯合, 準備前往鳳翔節(jié)度使的牙城。 另查有, 涼國公劉奎為他們的內(nèi)應(yīng)。涼國公已經(jīng)察覺到計劃敗露,安排世子喬裝出城, 向曹王通風(fēng)報信。 --